微凉梅子酒-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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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云峥低垂着头，长长的刘海遮住眼睛，看不清神情。
程岑看一眼场上，转头对微凉说：
“宝贝，走吧！”
微凉惊讶：
“不看了吗？”
程岑无所谓的摇头：
“输定了。”
“也好～”微凉担忧的看着程岑红肿更甚的脚踝，“去看医生吧。”
“好……”，程岑试着扭动脚踝，疼得皱眉。
“我回宿舍洗澡，宝贝你在我宿舍楼下等我。”
洗澡？……微凉想起程岑宿舍在八楼，正想反对。程岑已招手叫来同班男生，搀扶着一瘸一拐的走了。
微凉把伤药塞进包包里也想走，被朱忆如侧身拦住：
“喂！你……”
Cici一个箭步挡在微凉面前：
“喂什么喂！没礼貌！”
转头对微凉柔声说：
“小软糖去吧～这里老子应付！”
微凉点头，绕过朱忆如径自走了。
朱忆如气结：
“你你你你你……”
Cici叉腰晃腿一脸痞子状：
“你什么你！老子胸比你大腰比你细头发比你长英文比你好！”
众人默…… ——b
微凉慢慢踱到程岑宿舍楼下草坪上坐下，掏出手机按下2。
“嘟嘟”几声，子白接起电话：
“微凉”。
“子白～我跟你说……”微凉愤慨的将刚才的事细细阐述，
“真的好过分哦！！”
子白安静听完，语气未变：
“微凉，你记得那人的模样吗？”
微凉：“记得的呀！又高又壮……大熊一样！”
子白：“很好”。
微凉远远看见程岑被人搀着走来，对子白说：
“我先陪岑岑看医生，回聊！”
“回聊，你挂”，子白语气淡淡。
微凉按下电话，随手丢进包包里，起身向程岑跑去。
程岑侧头对同学低声几句，同学对微凉招招手，放下程岑的手臂，转身走了。
微凉熟练的钻到程岑臂弯下，一手牵着程岑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另一只手扶程岑的腰：
“痛不痛？”放缓脚步。
“嗯……痛啊……”程岑心不在焉的把玩微凉的纤细手指。
微凉担忧的：
“那我去学校外面叫部车进来？”
程岑：“不用了……来回一趟好久……宝贝你忍心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吗？”
微凉不忍心，搀着程岑慢慢走。
走过转角，便见Cici倚着一辆出租车风情万种：
“Yo～小软糖，我帮你叫了车哦～”
随手打开车门，把微凉从程岑臂弯中挖出来，扯着程岑的手臂将他塞进后车座顺脚一踹，回头拥着微凉坐进前座，自己也滑进后座。
“医院”，Cici愉快的说，彻底无视程岑的臭脸。
诊断很快出来，轻微扭伤。
平时活动没问题，只是近日别运动。
上完药，老医生戏谑的问程岑：
“这点儿小事就上医院？”
程岑嘴角抽搐。
回程经过学校人工湖，程岑忽然开口：
“停车，宝贝下车。”
打开车门走下去，弯腰对司机说：
“送她去宿舍区”
转头对Cici撇撇嘴：
“车钱你付。”
挥手甩上车门。
Cici一连串英文咒骂随计程车飚远。
程岑耸耸肩，决定听不懂。
人工湖岸上双双对对的情侣借着月色卿卿我我，微凉左看不是，右看也不是，囧了。
程岑轻笑，邪魅的说：
“宝贝没有亲亲过吧～”
微凉不服气的噘嘴：
“没你技术好～那么多女朋友！”
程岑勾唇：
“要我教你吗？”
缓缓俯下身，温热的气息喷在微凉唇上。
微凉双手“pia”一声轻拍在程岑脸上捏住，扭开：
“这么大了还玩这个游戏，你真无聊！”
“嘿嘿～又骗不到你……”程岑翻身仰坐在草地上，双手撑地闭上眼睛。
许久不见微凉说话，程岑偏过头去，见微凉蜷坐着托着下巴呆呆望天。
“在看什么？”程岑扫一眼灰蒙蒙的天空。
微凉喃喃：
“在等流星，许愿……”
“笨蛋！”程岑遮住微凉的眼睛，
“流星就要死了，它不能实现你的愿望的……”
小剧场：
关于程岑和微凉的第一次见面……
程岑轻捋垂在额前的发：
“几十年前的事了，我怎么记得”。
……好吧，看某欢用上帝之手召唤程妈与阮妈。
于是……
那是一个风和日丽草长莺飞的春日。
阮妈抱着襁褓中的小微凉在楼下晒太阳，巧遇抱着咿咿呀呀不安分的程岑的程妈。
一见如故，就近找长椅坐下唠叨妈妈经。
小微凉还是无齿之徒，两耳不闻怀外事，一心只啃小粉拳。
“嗯啊～嗯啊～”晶莹的口水挂得满手都是。
小程岑却对新来的小玩意很感兴趣，小身子扭啊扭的要往小微凉那边倒。
程妈笑嘻嘻的抱着小程岑凑近小微凉：
“岑岑～叫妹妹，妹……妹……”
小微凉也终于肯将注意力分给程岑一点，乌溜溜的眸子转过来望着程岑。
阮妈兴奋了：
“哟～看他们多亲近啊～”
话音未落，只见小程岑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pia”一爪子清脆的拍到小微凉脸上……
“呜哇……”
“哇啊……”
两声婴儿啼哭响彻天际……
程妈、阮妈：“……”
手忙脚乱……
程妈：“那天岑岑哭得比微凉惨烈多了，我认为这小子是知道自己错了诚心悔过的”。
某欢：“……我个人偏向于认为……他把自己的小爪子打疼了……”
子白的报复
那一年，男生都躲着家长偷偷看武侠小说、黑帮电影。
对漂亮小女生吹口哨，挤眉弄眼。
程岑也不例外。
这天周末，程岑把练琴归来的微凉堵在小区花园的大榕树下，学着电影男主角的动作将微凉锢在手臂间，缓缓将脸凑近微凉……
微凉讶异：
“岑岑干嘛？”
程岑坏笑：
“小妞～亲一个！”
“不要！”微凉想起传说中被亲到会发生的可怕事情，拼命推拒。
程岑“嘿嘿”的笑：
“你叫吧你叫吧～你叫破喉咙都没人来救你～”
呜～坏人……
微凉眼眶盈泪。
程岑的脸越靠越近，轻浅的呼吸喷在微凉脸上，微凉害怕的闭上眼睛，睫毛如蝶翼般颤抖。
“哈哈～”程岑忽然退后一步，捂着肚子笑得弯下腰，
“笨蛋～笨蛋～”
微凉羞恼跺脚，怒了。
举起琴盒追打。
程岑转身便跑，边回头说：
“唉唉唉～琴别打坏了！”
……
夏日，蝉声，周末。
低血糖大魔王纪子白定不会在早晨出现，微凉满足的睡到十点半。
小小伸一个懒腰。
宿舍静悄悄，微凉迷迷糊糊爬下床，抬头便见自己衣柜前挂着一件雪纺蕾丝淑女裙，上面贴一张纸条：
“小软糖，要穿，不然脱你衣服！
签名处画一个咧嘴大笑的魔鬼。
微凉轻笑。
还是昨晚，微凉随口说出子白要来，Cici激动了。
子白与Cici并不熟，微凉疑惑：
“Cici你很喜欢子白来？
Cici叉腰大笑：
“能打败笑面狐狸的男人就是好男人！”
关于程岑与Cici之间的纠结，微凉不解……
Cici兴奋的从自己衣柜往外扒拉衣服，从柜底拽出一件白色连衣裙：
“噔噔噔噔～”
裙子是去年夏天Cici偶然淘到的，精致可爱。但Cici只穿一次，嚷嚷：
“不是老子格调！”
便束之高阁。
Cici拈起裙子摇晃：
“小软糖～明天穿这件吧～”
“不要”，微凉看见层层叠叠的蕾丝雪纺，皱眉拒绝。
“可是很可爱！”花琉璃从书本中抬起头，赞同Cici的眼光。
“偶尔换造型也不错。”南宫静转头瞥一眼，又转回去。
“啪”，法官敲锤定论，上诉驳回。
洗漱完毕，微凉套上淑女裙，将长发高束马尾。
拿起电话按下2，几声之后，子白接听：
“我还要1个小时左右，你在宿舍吃早餐，我打电话给你再下楼。就这样，你先挂。”
“好……”微凉愣愣按下电话……
她还没说话呢……
合上电话，子白瞥一眼一脸坏笑的程岑：
“怎么？”
程岑夸张的叹气：
“小白你别老骗我们宝贝好不好～会变笨的！”
子白：“……”
你没份么……
程岑向前一步抬手勾住子白的脖子，半挂在子白身上：
“小白～我知道你想干什么”。
摆摆手：
“算啦算啦～懒得和那种人一般见识！”
子白拖着程岑，步履从容：
“他伤你，你不计较，我管不着。
他伤我兄弟，我计较，你管不着。”
程岑耸耸肩：
“我就随口一说”。
又问：
“你知道他在哪？”
好重！
子白皱眉将程岑的爪子拍开：
“篮球馆，法律系篮球队集训。”
抬手看表，
“十一点结束，刚好。”
程岑皱眉：
“别把云峥牵扯进来。”
子白浅勾嘴角：
“南宫今天很忙。”
意思是云峥也没空过来管闲事。
“哦……”程岑的魔爪袭上子白肩膀，赖皮挂住：
“脚痛～”
子白眼角抽搐一下，仍是放慢脚步。
慢慢蹭到体育馆，人已散了大半，但……
子白：“大熊还在。”
是吗……算他不好运……自己仁至义尽了。
程岑扭扭脖子舒展经络：
“要不我自己来？”
让人帮忙出头很丢脸！
子白指着休息座：
“呆着。”
径直走到大熊面前，微微颔首：
“斗牛，1V1”。
大熊上下打量子白：白衬衫、牛仔裤，脚下穿一双厚质硬底的CAT。
“你穿这样打球？开什么玩笑！”大熊拒绝。
“如果赌球呢？”子白掏出钱包抽出几张百元大钞，
“一个球一百。”
大熊瞥一眼钱，再瞥一眼子白。
轻蔑的：
“好”。
有人送钱，没道理不要不是？
“那开始吧”，子白说完，垂眼束手立在场中，任由大熊运球越过他上篮。
低声：“1……2……3……”
“喂！”大熊伸出3根手指：
“已经300块了”。
子白点头：
“继续。”
大熊以看白痴的眼神瞥子白一眼，故意运球在子白身边转两圈，投篮。
“4……够了”。
子白陡然冲到大熊身侧扭住他的手臂，脚下一扫肩膀一撞，将大熊惯倒在地，一脸云淡风轻的重重一脚踩在大熊手腕上，蹍两下……
居高临下淡淡一瞥：
“抱歉，没留意”。
大熊脸涨的通红，推开子白一跃而起，不顾手腕剧痛冲上前便挥拳要打……
被一只侧伸出的手拦住。
子白皱眉：
“云峥？”
程岑悠哉游哉的晃到李云峥身旁：
“哟～云峥怎么在？小静静呢？”
李云峥扶扶眼镜，无奈的：
“我来买饮料。”
“哦……”程岑恍然大悟状，“这饮料买得真～不远……”
李云峥叹息，转头对子白说：
“差不多算了吧……”
子白点头。
大熊嚎叫：
“你们是一伙的！你们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说着便要打电话。
李云峥皱眉：
“前两天比赛的事大家都看到了，你想被记过吗？”
大熊狠狠瞪李云峥一眼：
“嚣张什么！不就有个学生会主席的马子么！还不知道靠什么坐上去的……”
粗言秽语，滔滔不绝。
李云峥取下眼镜，疲倦的捏捏鼻梁，温文的说：
“你的手伤了，我看看……”
随手扯过一条毛巾包住大熊手腕伤处，陡然向外一扭。
惨叫彻云……
李云峥认真的点点头：
“伤得不轻。运动不当会扭伤，自己要小心。”
捡起地下的钱递给大熊，诚恳的说：
“篮球队员私自赌球会被踢出球队……”
温润一笑：
“你放心，我不会说。学生会那边我也会帮你尽量斡旋。这些钱你拿去看医生，下次自己小心！”
“自己”两个字，咬得特别重。
不理会脸色惨白的大熊，三人走出体育馆。
李云峥擦擦眼镜，戴上。
苦笑：
“就知道你们会惹麻烦！”
程岑耸肩摊手：
“我自己也能教训，但没必要”，
甩甩头：
“他也是输急了，输给人才凋零的外语系……实在没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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