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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

诸葛青云血腥苏城-第17节

小说: 诸葛青云血腥苏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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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浩然又连连点首道:“孩子,你的确是长大了。” 
  陈继志星目一转道:“这也是由衷之言?” 
  岑浩然点首道:“当然!” 
  陈继志笑道:“那么,你该履行以往的诺言了。” 
  “诺言?”岑浩然一怔道:“什么诺言呀?” 
  陈继志神色一整道:“你曾说过,当我各方面都已成熟时,就将我的身世说明的。” 
  岑浩然轻轻一叹道:“这事情,要说,得由杨天佑同你陈家的渊源说起才行,真是应了一句俗语:说来话长。” 
  陈继志笑道:“那不要紧,话长,慢慢谈。” 
  岑浩然又是一叹道:“虽然是十几年以前的事了,但回想起来,却好像是刚刚发生的事一样。” 
  忽然,一个老家人气急败坏地奔了进来,大声嚷着:“公子,不好了,夫人又杀了人啦!” 
  陈继志蹙眉问道:“我娘方才还在家中,是几时跑出去的?” 
  老家人苦笑道:“这个,老奴可不知道。” 
  陈继志接问道:“我娘在那儿?” 
  说着,人已站了起来。 
  老家人答道:“据那报信的人说,还是在阊门内的大街上。”接着,又补充说道:“公子可得快点走,据说杀了很多人,目前还在混战中……” 
  陈继志“啊”了一声道:“那是怎么回事呢?” 
  老家人连连挥手道:“老奴不知道,公子快走吧!” 
  陈继志没再问话,立即长身而起,疾射而去。 
  说来也许是一种巧合,这一次陈红萼杀人的地方,也还是前次朱家凤所看到的,杀死那两个浮滑少年的老地方。 
  杀人的手法也一样,是活生生地,将人心摘出来的。 
  所不同的是:这一次被摘心而死的有三个,但被用重手法击毙的,却有五个之多。 
  由衣着上判断,这已死的八个,都是异乡人,也有九成以上是武林人物。 
  当然,这情形是不难想见的。 
  起因必然是陈红萼疯病发作,首先杀人,而那些被杀者的同伴愤而参加混战,才造成目前的结果。 
  陈继志到达之后,乃母陈红萼已经离去,因而他所看到的,只是那令人触目惊心的凄惨现场。 
  虽然这一次死的人特别多,但由于有前例可援,还是并没费太多的手续,就由陈继志将善后事料理好了。 
  可是,当他回到家中,看到了乃母已经安寝,想去找他的表舅岑浩然,继续方才在狮子林的话题时,那位轻易不出门的岑浩然,居然独个儿出门去了。 
  他,微蹙剑眉,向他那位美而艳的舅妈问道:“舅妈,表舅去那儿了。” 
  前文中已经说过,他这位美艳的舅妈卞青莲,娴静温婉,姿色也并不比陈红萼多逊,如果岑浩然不驼背,倒也算得上是郎才女貌的,但以目前的情况而言,却使人有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之感。 
  卞青莲淡淡地一笑道:“不知道啊!你表舅跟我说,很久不出门了,闷得发慌,要到外面去散散心,却并没告诉我要去那儿。” 
  陈继志苦笑了一下,没接腔。 
  卞青莲蹙眉问道:“听说你娘毛病又犯了?” 
  陈继志点点头,轻轻地叹了一声。 
  卞青莲正容接道:“继志,你也不用难过了,俗语说得好,吉人天相,听说,这次杨大侠又请来一位神医,不久就要到达这儿了,只等神医一到,你娘的毛病,也就没问题了呀!” 
  陈继志苦笑了一下,说道:“但愿如此。” 
  顿饭工夫过后,陈继志改装易容,以一位中年文士的姿态,进入大街上的一家茶馆中。 
  当然,他也是闷得发慌,才想到去公共场所听听那些有关他陈家与杨天佑之间的传说。 
  他知道,经过乃母方才的又一人杀人行动之后,今宵的传说,必然会更多,不论男女老幼,大都是认识他的,如果不改装易容,则有他在场,必然是听不到什么的。 
  由于是夏夜,饮茶纳凉,一面天南地北的胡扯,也算是人生一快。 
  因此,茶馆的生意特别好,算得上是座无虚席。 
  在小二的张罗之下,陈继志总算获得了一个座位,不过,那是与一位外地装束的商人共用一张茶几。 
  陈继志坐下之后,向那商人礼貌地点点头笑道:“打扰兄台了。” 
  那商人笑道:“那里,那里,老兄太客气啦!” 
  茶馆中人多嘴杂,但话题却全都是集中在方才陈红萼杀人的这件事上。 
  陈继志谦笑着,游目四顾间,那商人又含笑接问道:“兄台是本地人吧?” 
  陈继志点首接道:“是的。” 
  那商人歉笑道:“很抱歉,我还没请教兄台贵姓?” 
  陈继志顺口回答道:“敝姓陈,耳东陈。” 
  “啊!原来是陈兄。” 
  “阁下贵姓,仙乡何处?” 
  陈继志口中敷衍着,他的耳朵,却在搜集周围的资料。 
  那商人含笑答道:“敝姓王,草字长亭,小地方‘金陵’,此行是收购苏绣而来。” 
  苏绣与湘绣,同样是名闻全国,巧夺天工的手工艺品,所以,苏州城中,这一类的商人也特别多。 
  陈继志笑道:“王兄,石头城龙蟠虎踞,六朝古都,可不是小地方啊!” 
  王长亭也风趣地笑道:“可是,在下是金陵乡下,不住石头城中,所以只能算是小地方!” 
  几句轻松话,似乎将双方的距离,一下子拉近了很多。 
  这时,就在距离他们约莫八尺外的一个座位上,忽然传来一个破锣似的语声道:“不是我老人家吹牛,苏州城中,没有我所不知道的事。” 
  陈继志循声投注,那说话的是一位须发皆白的半百老者,陈继志也认识这老头,是苏州城下层社会中,有名的包打听,一般人都称其为包打听而不名。 
  当然,陈继志也仅仅是知道此人叫包打听而已。 
  与包打听同坐的,是一个皮肤黝黑,满身邪气的年轻人。 
  包打听的话声一落,那年轻人笑问道:“那么,以前你为什么推说不知道?” 
  包打听笑道:“以前,没有人敢说,我这条命虽然不值钱,却也不想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去……” 
  年轻人截口笑道:“现在,你敢说了?” 
  “当然!”包打听说道:“现在,人家都在说了,为什么我不能说哩!” 
  年轻人说道:“那么,你就说说看,那位杨大侠,究竟是怎么样将陈夫人气疯的?” 
  包打听轻轻一叹道:“这个嘛!说来可就话长了。” 
  年轻人笑道:“不要紧,话长可以慢慢说。” 
  “可以,但我有条件。” 
  “说说看?” 
  包打听笑了笑道:“这儿茶钱由你付,同时,还得请我去宋芝斋吃宵夜。” 
  年轻人一拍胸脯,笑道:“没问题,闲话一句。” 
  包打听注目问道:“话是答应得爽快,只是,身上带了银子没有?” 
  那年轻人哼了一声道:“你老儿真是由门缝里看人,将我小五子看扁了。” 
  说着,探怀取出一整锭的五两银锭子,向包打听眼前一晃道:“够了吗?” 
  包打听眉开眼笑地,说道:“够了,够了,如果用来买酒,足够将我老人家淹死啦!” 
  一转话锋,又注目问道:“对了,小五子,你哪来这么多银子的?” 
  小五子向他瞪了一眼,说道:“少管闲事,小五子不偷不骗,完全是凭本领赚来的。” 
  包打听“哦”了一声,笑道:“你小子可真有办法。” 
  小五子蹙眉,道:“汰!你老儿还想不想要我作东?” 
  包打听笑道:“年轻人可真性急,好,我这就是说啦!” 
  话锋略为一顿,才正容说道:“杨天佑杨大侠曾经在陈府呆过一段很长的时间,你听说过吗?” 
  小五子点点头道:“这一点,我是听说过。” 
  包打听接道:“杨大侠初进陈府时,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管事,由于他武功底子好,资质秉赋又特佳,兼以为人忠厚,诚实可靠,所以很快地就被提升为陈家的总管了。” 
  小五子点点头:“这些,我也约略地知道一点。” 
  包打听注目接道:“那么,杨大侠当年与陈夫人之间,有过一段情,你也听说过吗?” 
  小五子一怔道:“这个,倒不曾听说过。” 
  “而且,”包打听正容接道:“杨大侠也曾有恩于陈家……” 
  这一说,不但小五子感到惊奇,连在一旁的陈继志与王长亭二人,也互相投过一个会心的微笑,因而更加的凝神,倾听起来。 
  小五子连忙接问道:“此话怎讲?” 
  包打听轻轻一叹道:“事情是这样的,杨大侠在陈家时,陈家的上上下下,可说是全都喜欢他,其中,只有一个人,因为某种私心而例外。” 
  小五子笑问道:“那是谁呢?” 
  包打听笑笑道:“是陈家的太夫人,也就是现在这位陈夫人的祖母。” 
  小五子注目问道:“那位陈太夫人,为什么不喜欢人人都喜欢的杨大侠呢?” 
  包打听苦笑一声,说道:“因为,陈太夫人存了私心,她为了自己的外孙,也就是目前还在陈家照顾陈夫人的岑浩然岑大爷。” 
  小五子蹙眉苦笑道:“你越说,我却是越迷糊起来。” 
  包打听漫应道:“别急呀,什么事情,都有个根源,不从头说起,可更会令人迷糊啊!” 
  小五子又苦笑了一下道:“好,我正听着。” 
  包打听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才慢条斯理地说道:“方才我已说过,杨大侠和陈夫人之间,曾经有过一段情。 
  但煞是作怪,尽管他们心中都喜欢对方,但外表上却是故意装成冷冰冰地,谁也不买谁的账。” 
  “在此种情形之下,尽管陈家的主人夫妇,也就是目前这位陈夫人的父母,都尽力制造机会,替他们拉拢,但却是越拉越僵……” 
  小五子笑问道:“那究竟是什么原因呢?” 
  包打听道:“那是一个骄字在作祟,他们双方都骄傲得过了份,尽管心中都喜欢对方,却不愿表达出来,而希望对方先来恳求自己。” 
  小五子蹙眉接道:“真是邪门。” 
  包打听笑了笑道:“这情形,对陈家的太夫人而言,那自然是求之不得啦!” 
  小五子“哦”了一声道:“我有点明白了,当时的陈太夫人,是希望她的孙女能嫁给她的外孙岑大爷,所以才不喜欢人人都喜欢的杨大侠?” 
  包打听连连点首,说道:“正是,正是。” 
  “那么,”小五子接问道:“陈夫人对岑大爷是否也有意思呢?” 
  包打听怔了一下道:“这个,恐怕不大可能。” 
  他一顿话锋,忽然长叹一声道:“天有不测之风云,人有旦夕之祸患,那是一点都不错的。” 
  小五子一怔道:“你老儿扯到哪儿去了呀?” 
  “我说的还是主题呀!”包打听接道:“就当此时,陈家忽然发生了一件所谓飞来横祸。” 
  小五子问道:“那是一件怎么样的横祸?” 
  包打听轻轻一叹道:“是陈家的仇家,买通了一个江洋大盗,供出陈家是坐地分赃的盗魁,并且当场在陈家起出不少赃物……” 
  小五子又是一怔道:“那些赃物是哪儿来的?” 
  包打听道:“自然是那仇家,暗中栽的赃呀!” 
  小五子苦笑道:“人证物证俱全,这下子可真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这正是那仇家的高明之处,”包打听正容接道:“试想,凭陈家在武林中的声望和地位,这筋斗如何栽得起。” 
  小五子蹙眉接道:“那陈家是怎么办的呢?” 
  包打听笑道:“你忘了钱能通神这句话了,陈家财雄势大,一面用大把的银子在衙门上下打点,一面却暗中同杨大侠商量……” 
  小五子讶问道:“同杨大侠商量些什么啊?” 
  包打听笑了笑,说道:“就是杨大侠自承与那江洋大盗勾结,以便洗刷陈家的恶名……” 
  小五子又截口接道:“这怎么可以,勾结江洋大盗,是要杀头的呀!” 
  包打听笑笑道:“但陈家和官府说好了,只要有人顶罪,不但不致连累陈家,连那顶罪的人,也可以设法开脱,从轻发落。” 
  小五子不禁苦笑道:“金钱的力量,可真够伟大。” 
  包打听含笑接道:“而且,不但陈家主人指天誓日地向杨大侠提出保证,连那位心高气傲,恨不得天下男人们都得拜倒她的石榴裙下的陈红萼姑娘,也亲自向杨大侠恳求,只等事件平息之后,她就委身相侍。” 
  小五子接道:“于是,杨大侠就这样答应了?” 
  包打听苦笑道:“陈家的知遇之恩,加上美人儿的柔情蜜意和眼泪,杨大侠不答应还行吗!何况当时的杨大侠又是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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