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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节

锦绣医缘 作者:淳汐澜(瀟湘vip2014.06.08完结)-第5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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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玄英红了脸,不好意思地道:“师父交代的差事,弟子不敢怠慢。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在家对一群兔子进行剖腹开膛,吸取经验,如今已能分辩兔子里的内脏名称,并能完成伤口缝合。”说到这里,他面带愧后,“只是弟子技艺浅薄,那些兔子没一个能活下来。”

    锦绣愕然,很快就笑了起来,“你才入门不久,就能完成我交代于你的任务,已算是莫大的精进了。外科手术不比其他,急不得的,得稳扎稳打,一步都不能错。慢慢来,总有一天,你肯定是个优秀的外称大夫。”

    虽然不明白什么叫外科大夫,但听师父这么一说,应该是比较厉害的称呼。齐玄英又兴奋又腼腆地笑道:“师父,弟子已会缝合技术,那接下来呢?”

    锦绣笑了笑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虽说你现在已会基本的缝合,可从来没有经临过真正的手术。真正做手术时,可容不得半点马虎,一步登天的想法不可取,必须得一个步子一个脚印,打好坚实基础。你现下最要紧的,便是认识人体内脏器官,以及各个器脏的功能与组成。我这儿有个手抄本,是我平日里看病做的病例分析以及所有用药,你拿回去,好生观看,边看边迷。”

    锦绣看病有个习惯,就是留下病例底子,遇上比较特殊的病症,还会特意写在本子上,以便日后翻看,现在收了徒弟,因男女有别,她也不可能把他天天带在身边手把手地教,再来齐玄英有一定的医学基础,把她的手抄本给他看,倒也是一项捷径。

    齐玄英接了过来,翻了前边两页,便面带狂喜,语气激动,“师父,这是您亲自己攥写的手扎,集纳了师父多年的心血,弥足珍贵。弟子定不负师父所望,好生学习,不给师父丢脸。”

    齐玄英得了锦绣亲手所写的攥本,一颗心思早已不在这儿,屁股移来移去的,直恨不得立即插上翅膀飞回家中,好生观摩。锦绣知道他对医学的痴迷,也不拦他,便打发他回去了。临走时,又拿了两块风吹肉用芭蕉叶包裹,让古氏拿了回去。

    ……

    锦绣姐弟相依为命,平时也没什么亲人,初二过后,姐弟俩便地起去看花灯,秦淮河十里花灯那可是驰名一绝,秦淮河畔的夜间,花灯盛会,江南贡院前、文枢牌坊下、文德桥上,赏灯的游人如织。暮色来临,河上飘着一座座点燃的花灯,还有一艘艘精美画舫,船边挂着羊角灯、宫灯、琉璃灯,灯光倒映在水中,和河中花灯相映成趣。

    锦绣姐弟也应景地人手拧了个羊角灯,边走边瞧,河畔边那各式各样的花灯,直看得眼花燎乱,大呼过瘾。

    这些形状名异的花灯,金莲灯、玉楼灯、荷花灯、芙蓉灯、雪花灯、猿猴灯、白象灯、绣球灯……不仅造型各异,灯上还绘有丰富多彩的故事情节,锦绣姐弟如同刚进城的乡下人似的,每看一处花灯必停下来仔细看那花灯上描绘的故事。如此一路看下去,等看尽所有花灯典故后,夜已深沉,街上的人渐渐稀少,锦绣拧了一脸兴奋的锦玉,准备打道回府。

    锦玉迷恋地望着河面上那一艘艘精美绝伦的画舫,感叹了一声,指着其中一艘船头挂着大大的灯笼,上头写有大大的钟字,说:“那是钟家的画舫。钟阁老和钟夫人还有一大家子都在上头。”清灵的目光带着些许羡慕。

    随着锦玉的眼光望去,锦绣也发现了那艘写有钟字的画舫,“你怎么知道那是钟阁老家的?”金陵姓钟的人大有人在呢。

    “年前二十八那晚,我去给先生拜年,遇上也同样给先生拜年的钟闵,他说他家初二晚间会随家人一道来这儿看灯会,他还说,为了看灯会,钟家还特意买了搜画舫。应该就是这个了。”

    锦绣望了那船身,这船并不算大,只能算中等,但在金陵地界,拥有一搜私人画舫,也是件雅事,并足以证才力雄厚。钟阁老在朝为官多年,又是个会事的,想必也累积了不好财富吧。

    街上行人逐渐稀少,冰寒的河风越发冰冷刺骨,锦玉拢了拢袖子,对锦绣道:“姐,时辰不早了,咱们也该回去了。”

    锦绣点头,姐弟俩打道回府。

    在回来的路上,又遇上了那个杀千万挨万剐的朱子权。他身旁还跟着同样杀千万挨万剐的何劲。

 第87章 招聘二三事

    锦绣装着没有瞧到这些人,目不斜视从他们身边经过。

    走得太急的缘故,以至于前方驶来两驾马车,马儿可不会让人的,锦绣只好赶紧侧身到路边,耐何闪得太急,又撞上了旁边的人。而被他撞到的,好死不死居然是千刀万剐的何劲。

    “做什么?”何劲一身玄黑团花氅子,内罩秋香色立蟒黑狐腋围脖长袍,横眉竖目,凶神恶煞。

    锦绣暗恨倒霉透顶,嘴里却说:“不好意思冲撞了公子,小女子这便速速离去,坚绝不碍何大公子的眼。”然后拉着锦玉赶紧走人。

    身后响来一句断喝:“等一下。”

    锦绣无耐转身,问:“不知公子可还有指教?”

    一身竹叶青提方格纹的直身长袍,外罩莲青斗纹八团花掐金边鹤氅,越发显得蜂腰猿背,鹤势螂形,周身有种说不出的威仪的朱子权,慢吞吞走上前,先是上下打量锦绣,今日的锦绣穿的格外精神,雪里红的锦缎对襟小袄,里边是梨黄小竖领中衣,下身是玉紫色的绣花纱裙,头上的千叶攒珠镂空花钿宫花给她未施粉脂的脸儿衬出了些许的艳色,平时候习惯了互素淡至极、寒碜至极的装扮,今日里稍微拾缀一翻,居然有如此亮人的容颜,倒是令他双眼一亮。

    锦绣很是不舒服,这家伙叫住自己,却不说话,只一味的盯着自己,久远的记忆又飞回脑海,她脸色微变,沉声道:“难不成朱公子还想当街做一回恶霸不成?”

    锦玉倏地拉过姐姐,把她藏在身后,一脸警戒地瞪着朱子权,“不知这位公子叫住我们姐弟,有何贵干?”

    这对姐弟眼里的防备之色令朱子权异常恼怒,他们把他想像成什么人了?因为恼怒以及不爽,让他非常火大地道:“没你们的事,走吧。”

    待那对姐弟忿然走远后,何劲提醒朱子权道:“这些女子,又有几分姿色,九爷更要离得远些才是。”望着锦绣姐弟远去的身影,摸着下巴,一脸奇怪,“刚才那女子居然认得我?还有,这女子挺面熟的。”

    朱子权似笑非笑,“那么快就忘了?半个月前是谁把人家认作攀龙附凤所以臭骂了人家一顿的?”

    何劲恍然大悟,“原来是她呀,那女子九爷也认得?”

    “嗯。”

    “九爷如何会认得她?该不会是……”脸上隐隐有着不屑。

    朱子权失笑,“你想到哪去了,她没有勾引过我。”

    何劲狐疑,“即如此,您摆出这副咬牙切齿的脸色做甚?”

    朱子权心神一震,“我有吗?”

    何劲笑了笑,转移了话题,“对了,威国公府勾结南王的证据也收集得差不多了。是否该收网了?”他脸上带着嗜血的兴奋,“也好让那白氏知道,她昔日不屑一顾的男人最终却是要决定她夫家生死的……”

    朱子权小声道:“小声些,有人来了。”

    两具修长身影,在已近尾声的花灯大街上缓缓地走着,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这些富贵公子果真有闲情逸致,灯市都要散了,还要出来闲逛。

    望着正忙着拆灯笼的两边商家,那腥红的颜色,喜庆至极,可在他眼里,仍是比不上手刃有着夺妻之恨的罗家来的鲜艳明亮。

    渐渐褪去喧哗的街道,清冷的夜风中杂夹着一个清冷的嗓音,“不急,再让他们多快活几日吧。”

    而街道的另一头,一个身穿白里红缎袄的少年正在边走边忿忿地骂着,“……败类,纨绔,不是东西……”

    ……

    新年过后,药铺里生意越发好了,锦绣和齐玄英二人都不大忙得过来,最后,只得听取齐玄英的建意,又让人伢子精挑细选了几位能干的小厮,及几名做事勤恳老实的婢女。小厮交给半斤八两,让他们训练,而小丫头则交给冬暖,让她培训。

    锦绣只告诉冬暖,“这些丫头你仔细看着,不但做事要勤恳,还得有眼力有脑子,懒惰的,别有居心的,立即告诉我。找了人伢子卖了去。”

    冬暖点头,心里喜不自胜,姑娘让她负责调教这些丫头,证明她已取得了姑娘的全部信任,以后就属于大丫环的份了。跟着姑娘,虽说无法大富大贵,但绝对日子舒心。于是非常尽职尽责地调教新买来的几名丫头。

    锦绣觉得,光靠她和齐玄英两个大夫坐诊也是不成的,她虽声名在外,但古代消息闭塞落后,古人思想古化不开通,觉得她一个姑娘家做大夫本身就不靠谱,而齐玄英医术虽说不错,但年纪又轻,好些病人只相信年纪大的大夫,觉得年纪越大的大夫,医术越精湛。

    对这些根深蒂固的思想,锦绣无能为力,也无可耐何,她每天都要面对好些质问的声音,也实在懒得解释了,索性在店门口贴了张告示,招聘大夫。月薪待遇面谈。年约在三十至五十左右的。

    告示贴出去后,倒也进来了好几名中年大夫,锦绣刚刚出面与对方洽谈,哪知对方瞧着锦绣是小小女子,另一名大夫也年纪轻轻,而自己却是一大把年纪,可以做他们爷爷的人物,很是受侮,抛下一句“早知你这药铺连个像样的大夫都没有,我就该去楚家药馆应聘。”

    锦绣哭笑不得,拦下要出去与对方理论的八两,“算了,腿长在他身上,他爱去哪应聘就去哪。再说了,这样眼高于顶的大夫,对我这个老板来说,也不是福事。由着他去吧。”

    又过了两天,又有一个妇人期期艾艾地登门,负责导医的小厮连忙问:“这位大娘,您是来看病的吗?”

    这妇人摇摇头,小声道:“听说,这儿要雇坐堂大夫?”

    小厮点头,“是的,是的。目前也只招收了一名大夫,还得再聘两位大夫。这位大娘,你是自己应聘,还是替家里人应聘?”

    “……是我丈夫,他医术真的不错的,只是,只是……”

    “既然如此,那就请进。您先稍坐一会。”小厮把妇人引到后堂坐下,捧了杯茶,“请您稍候,这个时候,大夫们正忙得不可开交,一会子有了空,老板自会与你洽谈的。”

    “哦,请问,你们这儿,谁是老板?”

    “喏,就那位,靠在柜台的那位大夫,就是我们老板。”

    妇人顺着目光望去,吃了一惊,吃吃地道:“她,她……还是小姑娘呀……”

    小厮笑得和气自豪,“大娘,您别小看咱们姑娘。那一身医术,可了不得哩。姑娘旁边那位齐大夫,可是咱们姑娘座下弟子。若是姑娘没有一身过硬的医术,如何让齐大夫心甘情愿拜姑娘为师?”

    小厮的声音有些高,锦绣抬头望了他一声,“元德,又在叽咕些什么呀?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不要逢人就吹揍我的医术。我是有些医术,却也不是神仙,也不敢包治百病的。到时候牛皮吹破了,可是会跌大跟头的。”

    元德点头哈腰道:“是是,姑娘教训得是。”然后又对这妇人道:“大娘,您稍座片刻。姑娘忙完了就过来。”

    妇人呆呆地点了点头,又忍不住打量那位年轻女子,这姑娘着实年轻呀,约摸十四五岁的年纪,头发梳成简单的髻,戴着淡绿色的珠花,髻边斜插了枚银色珠叉,耳朵上各吊一枚珍珠,手腕上各戴着白玉镯子,青绿交领短上衣,下身湖绿色马面裙,为了看病方便,袖子比较窄,整个人看起来极其朴素清淡,生得面若桃花,清丽可人,一双不大的眼散发着清灵的光华,粉齿轻露,古典的瓜子脸便露出迷人的梨窝,这人既有着小家碧玉般的清灵纯真,又有着大家闺秀的从容与端庄,是个矛盾的综合体。

    难得的是,她小小年纪,居然是这间医馆的主人。并且还能坐堂问诊,妇人不懂医术,但时常跟着大夫打下手,也知道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这姑娘看病把脉,问诊开药,一气呵气,效速奇高。而旁边那位据说是这姑娘座下弟子的大夫,还时不是上前请教如何开药,对于不熟悉的病,如何确诊病因。而这姑娘问了几句后,便头也不抬地对这弟子说了一长串病症,以及用药标准。

    那弟子每每听了,双眼一亮,神情一震,又继续给病人把脉,然后开药。开好药后,又把药单递给姑娘,姑娘看了后,又拿起笔再加上两味药,并耐心对他解释加这些药的用处与药效。而那弟子看这姑娘的眼神,那是带着毫不掩饰的祟拜及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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