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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节

一笑烽烟+番外 作者:玲梦(晋江vip2012-4-4完结,古灵精怪腹黑女+温润如玉伪渣男-第8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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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了,她多想听他亲口告诉她,哪怕分分合合,他们之间终究不算晚。
  她会治好他的病,她甚至还可以等,她的一辈子还有那么久,总该可以耐心等到他一偿夙愿的那一日,过去的互相伤害,以往的种种苦痛,她可以一笔勾销,只要让她相信,他们的未来仍旧可以是美丽的。
  前面的路只要还有希望,她可以不去回头。
  舒望,琪儿会等你,等你做完你一切想做的,唯一的要求,是你也要等我,等我找到那么一个机会,把你彻彻底底的拉回到身边,还能吃到你亲手做的饭菜,还能见你温柔望着我的眼,还能有你睡在身边听你再说一句你心底最重要的人,是我。
  琪儿发誓,那时的她一定会信你说的每一个字。
  只要你好生生的活着。
  
  舒望真正到了陆府已是亥时,离子夜只差了两个时辰。道完那么句话,却仍旧不紧不慢的候在院门口,陆逍一脸惊疑不定的望过来,倒是陆瑶比谁都性子急,竟是一路小跑过来一把拽住了舒望的胳膊。
  “先生真有法子救我?快说!我一定要我爹重重有赏!”
  舒望淡淡瞥一眼陆瑶,沉沉一片死气的眸子里忽的涌动着星星点点的冰凉笑意,衬的苍白无色的那张脸都添了好些生气,却是层层叠叠的杀意。
  陆瑶狠狠打个激灵,被舒望毫不客气的一把拂开。陆瑶脸色一变,刚想发作,舒望就对她视而不见似的,朝着陆逍走了去。
  “先生……”陆逍唤一声又止住,实猜不透这人此番突然造访的用意。
  舒望却是一语点明,“我的确是来救丞相的。”
  陆逍皱眉,“先生似乎与我素未蒙面,要老夫如何信你?”
  “反正丞相也是穷途末路,何不听我一言,或许真的另有生机呢?等我道完想说的,丞相仍觉不可解燃眉之急的话,再杀我不迟。”
  陆逍盯着舒望的眼底一片闪烁光华,沉吟半晌,终是做了个请的动作,“先生这边来。”
  进了书房,舒望才迈进一步,身后陆逍便急忙把房门关上,涌动的流风吹的一侧的烛火摇曳不定。
  陆逍直直望过来,“先生到底有何计?”
  “孙泽未死。”
  舒望闲闲坐下,倒满一杯凉茶,陆逍却猛的跟过来一屁股坐上桌,震的满桌子晃荡,害的茶水都晃溅了出来。
  “你说什么?孙泽未死?!”陆逍大喜,若是真帮景麒找到了孙泽,仅此一功,景麒真能一喜之下赦免他无数条死罪。
  陆逍一把拽上舒望的手,面部都激动的不由抽动起来,急急问道:“孙泽在哪?”
  舒望未答,只是把凉茶推向陆逍,含笑看一眼,“丞相真想知道孙泽在哪?”
  “当然!”
  “那我先要向丞相要三样东西。”
  陆逍一愣,“说。”
  “一是祈域城主令牌。”
  陆逍又一愣,“祈域城主令在韩枫手上,先生为何找我?”
  因为韩枫那不安全,去不得呗。舒望笑笑,却道:“丞相是韩将军义父,拿来城主令又不是难事,至于我为何找丞相不找韩将军……怎么?丞相自己不想活了,想让在下去救那韩枫?那在下告辞了。”
  说是告辞,却还未起身,已被陆逍按住。陆逍直直盯着舒望半晌,一口饮尽那杯凉茶,缓了好会儿气方道:“我答应先生,令牌一定送到。”
  “子夜之前。”
  陆逍皱眉,“没问题,那第二个?……”
  “第二个我找丞相要个人。”
  “谁?”
  “太医院院判,李佟。”
  陆逍又皱眉,压根印象中就没注意过这号小人物,一口便应下了,又急忙道:“那第三样呢?”
  “也是个人。”舒望顿顿,意味不明的朝房外瞥一眼,话语之间一抹兴味,“这个人丞相还该是最熟悉不过。”
  “何人?”
  “当今皇后,陆瑶。”
  陆逍猛的一震,“先生要小女做什么?!”
  舒望冷了面色,摇曳的烛火印上那渗白的一张脸,看的可怖,“丞相管我做什么?总之不会善待。”
  “你!”
  舒望叹一声,站起身瞥一眼惊怒非常的陆逍,“丞相可想清楚了,这是丞相唯一自保的法子。到底是要为了那么个骄纵蛮横的女儿致使满门抄斩,还是扔了个惹是生非的家伙以保自全,丞相自己选。当然,我不会干涉丞相做个伟大父亲陪同女儿共赴黄泉,只是我深感担心皇后娘娘会否领丞相这份情。”
  陆逍颓然坐倒,一脸怔怔然神色,半晌,却又扭曲的笑笑。曾经一手遮天、生杀滥权的人如今才发现,人杀的多了,会成瘾,昧良心的事干多了,会变的不是人。有时,抛弃妻子这种事,竟能做的如此容易。
  陆逍笑两声,容颜变的可憎,“先生请说,孙泽人在哪。”
  舒望转过身,错开那张冰冷面容,如约答道:“湘陵。记住,说孙泽在楚帝手上,想孙泽平安无事就前往湘陵一趟,把湘陵四郡双手奉上,到时……”舒望沉目,方道:“我会把孙泽亲手送到景麒面前。”
  “好。”
  一字落定,异变陡生。
  沉沉的夜里,忽起瓦片碎裂声响。舒望猛然回头,杀手乍然从屋顶破顶而下。寒光如梭,致人死地的一剑直直朝陆逍心口刺去。
  舒望一惊,眼疾手快的执起茶盏朝着剑尖飞执而去,惊扰了剑势片刻,被大惊的陆逍仓惶躲去。
  “多事。”
  那黑衣人一片厉色的望眼过来,剑走偏锋,竟是一剑朝舒望刺来!
  舒望仅仅来得及后退一步,要命的长剑已经近在了咫尺。身后的房门却蓦地被震碎,自己也猛的被人拦腰往后一带,长剑又直刺了个偏。剑势却是片刻不曾停滞,剑光一闪,竟生生把他们二人俱都网入剑气之中,身后的人却又急急一把把他推开。
  退开了好远,舒望才稳下身,看了眼救下自己的人。那人面目都被遮掩在黑色的丝巾之后,不过那心心念念的一双眼,不论何时何地,他都不可能认错。
  死气沉沉的丞相府乍然之间杀意涌现,却分分明明见得清是两拨不同的势力。一波刺杀,一波却是掩护,刀剑之声四处不绝。
  一片混乱,舒望却是哪都没注意,独独追着宫琪一人看,那杀手分明身手不凡,武艺还在宫琪之上,宫琪却一副心不在焉的状态,频频出错。
  宫琪狠狠咽一口唾沫,额角都渗出了汗,不过绝对不是与这杀手过招给紧张的。
  天知道先前眼见那杀手突然破顶而入房中时,她简直是吓的直接才从树上跌下来的。如果她进去晚了一秒,就晚一秒……后果……完全不敢想!
  现下心都还是乱的,死死堵在嗓子眼,安都安不下去。眼前的剑光都快织成了网,宫琪却还在晃神,一时,直想甩了剑抱头蹲地得了。
  “风门!”
  舒望急急一句提示,宫琪完全是一个激灵,无条件的捏了把银针在手,偷袭的朝那人风门穴刺去。剑势陡然一乱,宫琪大喜,终于稍稍回了神,一剑把那杀手剑挑飞,又利落的把那人心口刺了个穿,这才全身松下来,后怕的直喘气。
  哪知再回身,舒望竟已不见了踪影,连着陆逍和陆瑶都齐齐消失不见!宫琪四下把丞相府翻了个遍,仍是没找着舒望,心下一片气馁。
  他一如既往的躲着她啊……
  沉沉的夜里,打杀声渐弱,楚乔的人到底没有得手,被俘的人尽数服毒自尽。浓浓的腐烂气味铺天盖地,熏的人作呕。宫琪独立中宵,见一地的腐尸,身上狠狠一丝凉气。
  这就是楚乔的待下手段?失败便是死?一丝疏漏便是罪不可赦?
  这还要她如何放心,放心如今的他待在这么一个楚乔的身边啊?

  第二十二章

  秦淮泽依计兵临祈域城下时,城门却已早早的自行大敞开。仰目望望,城楼顶上也已有人负手候着,秦淮泽面色沉沉,登临城楼,走进舒望身边时,看得见他手里的城主令牌。
  “你赢了。”
  舒望摇摇头,“是我输了……陛下给我的三日时限,我多出了一炷香时间。更何况,这城池根本是我讨巧拿下的,哪里比得上秦先生凭真本事走到这里。当初先生说的最少四日,我说的两日也未尝不可,如今却是齐齐三日同时到达,如此看来,高下立见,不愧是麒麟才子。”
  秦淮泽蓦地凝眸,看向舒望,“你早知道我身份?你究竟是何人?接近陛下身边是何用意?!”
  “用意?”舒望垂眸,低声笑笑,“良禽择木而栖,仅此而已。”
  秦淮泽皱眉,舒望却伏在城楼上,瞭眼望去底下一片深深夜色,“只要是美玉,何曾不想在夜里发光?只要发了光,何曾不想被人所注视?可是在大周,整个朝堂就像这成片的暗色,所有人都掩埋其中。”舒望又抬抬眼,眸子里倒映一片明了月辉,“而最亮眼的,唯一的那抹亮色就像这轮明月,灿烂的太耀眼,把所有人压了下去。这耀眼光辉,我却很怀疑是否名副其实。”
  舒望瞥上秦淮泽,眼底一片不甘,“我倒想听秦先生评评理,那孙泽是竟比你麒麟才子还要多了三头六臂还是怎的?同是君王臣下,景麒能待之孙泽如待明月,恨不得为了那一个人舍得毁了整个大周,而陛下待先生多半只算得上流萤吧?只怕为了先生弃半座城池都是不情愿的。”别开秦淮泽一片苍白的脸,舒望语气半讽半叹,“那么一个昏庸无能、有眼却不识明珠的君王,只知道把喜欢的人宠上天,如此作为和周幽王为博褒姒一笑,烽火戏诸侯,失之天下,有何区别?秦先生……”
  再瞥眼望去,秦淮泽都似是厌了他的满腹抱怨,直直朝城楼走下去,背影蓄着薄薄一层怒气。
  舒望勾唇笑笑,“秦先生走什么?莫非我说的不对?”
  秦淮泽充耳不闻,舒望追上一步,又道:“湘陵一役,我会给陛下送上一份大礼,秦先生可莫要和我抢。”
  秦淮泽回头,死死盯上他,“你又想干什么?”
  舒望耸耸肩,“陛下既是好玩,我便把景麒送给他玩玩,秦先生觉得怎么样?”
  一句话落,舒望终是笑的满意。多不容易,能亲眼看一次秦淮泽生气,看一次如此内敛的人,如此外放出自己的情绪。
  秦淮泽终是走的利落,一眼都不再看他,简直是甩袖而去。
  不知为何,这样一个愤怒的背影,舒望看着,却是心下戚戚。秦淮泽心底到底还是有景麒,这却无关叛离,无关背义,甚至怨不得秦淮泽,是楚乔自己比不上景麒,是那个一手将他赶出大楚的帝王和那个他伴了八年却宠了他八年的人之间,有太过无法逾越的距离,才会令聪明如此的麒麟才子都此番动摇。而恰恰楚乔自己也识得这番道理,才会对秦淮泽更加不放心。一切早有裂纹,他不过是推波助澜了一把,仅此而已。
  如果秦淮泽真的一心一意是为着景麒,自己能不能替景然争来这天下,还真料不定。
  不过……如果大周真有秦淮泽这样的人,也用不上他舒望了……如果秦淮泽、景麒真能携手守得大周百年安稳,那个帝位上是不是景然,其实也无所谓了……
  只是看多了死亡,厌了、腻了……怕了,才被逼无奈的揭竿而起。想要的,不过是一个真真正正的安乐太平日子,无关江山天下,无关宏图伟业。
  这么个愿望却是让他努力了十多年了,如今他唯一还能做的,或许只剩了再继续努力一个月,以后的事,只怕管不了啊……
  城楼的晚风格外的凉,舒望却一个人久久站立其上,赏了许久许久那片可爱夜色。半晌,像是站的累了,又坐到了城楼边缘,整个人静静坐那,像是风吹的大一点,都能被吹的掉下去。
  稍稍在怀里摸摸,手里便多了根长长的银针。好生无聊的玩意儿,舒望却就那么放在手心把玩了好久,时而对着月色看看那银亮的色泽,便像是能看见那双熠熠生辉的眼,时而又自己扎自己一针,像是她咬牙切齿的恨他总是受伤,那一副副肉疼药材费用的模样。
  一念一想,皆是她的可爱。
  深夜里,长长一声叹息,带着点点似有若无的哽咽。
  舒望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纸包,打开来却是一个个精巧美味的点心,杏脯仁、桂花糕、核桃酥、辣子饼,酸甜苦辣竟是应有尽有。
  明明肚子不饿,偏就一个一个偿起来,却又仅仅一个咬了一口便又放下。
  “真是有点想从这跳下去……”嘴里的东西都还没咽下去,便含糊不清的喃喃一句,舒望又看眼眼前的无边夜色,苍白的嘴角微微一个弧度不知是哭是笑,半晌,竟是用的打趣的调调,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句。
  “混蛋景然,竟然教唆洛子韩对我用尸魂蛊术。我……”舒望顿了顿,复又拿捏起银针悄悄,半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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