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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

一笑烽烟+番外 作者:玲梦(晋江vip2012-4-4完结,古灵精怪腹黑女+温润如玉伪渣男-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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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琪浑身哆嗦了下,抖了抖满身的鸡皮疙瘩,一掌拍上了楚兮白的俏脸,远远的一推,“别拿你的甜言蜜语恶心我,快走,不送!”
  被宫琪推下床,楚兮白朗声笑笑转眼就不见了人影,瞬间开合的窗棂带进了夜间的凉风,吹着舒望额前的碎发些微的散乱,遮掩过他眼底那一刻的黯然。
  这边宫琪却是直了直身子,徘徊了许久后,又把身上的被子拉远了点……
  “你不是有事么?怎么又回来了?”
  舒望望了眼宫琪一侧的三包草药,有些微的出神,“本来是给你送东西的,不过这会你不需要了。”
  别啊,我没说不要啊!宫琪压着冲动没开口,算是挽救了自己那丁点的矜持。
  赶走了楚兮白,宫琪这回真坐不住了,恨不得把舒望捞自己怀里来!哪知舒望过了会儿,竟真的往她这走呐,宫琪一激动,越发的坐立难安。
  不稍一会,人就坐她身边了,宫琪身子瞬间有点僵,那捞人的胳膊犹豫了一瞬,终是朝舒望捞了过去。结果,捞了个空……床边的凹陷又还了原。宫琪那个懊丧啊,眼睛鼻子都快皱到一起去了,表情丰富至极。
  原本舒望是过来拿床边的草药为宫琪煎药的,一见宫琪这神色,先是一愣,而后恍然大悟般,俊俏的脸上有些微可疑的红色。
  舒望一声咳,“我熬药去,你先把毒解了。”
  春宵一刻熬药?!
  “我来熬!”抱着速战速决心态的宫琪才跳下床,却是身子一软,两眼悲愤的一闭直接倒舒望怀里去了。
  这男人点她睡穴干什么呀?!霸王硬上弓她还好想点,要是这男人又溜了,她这香艳的打扮不是白折腾了么?!
  放下宫琪,压好被角,舒望盯着宫琪那猪蹄子似的双手盯了半天,才一声不吭的熬药去了。眼底忽起的暗流也不知是因了生气宫琪的不自惜,还是心疼宫琪的伤,袅袅的热气终是一丝一丝把他平静的眸子里蒸腾出了嘲意。
  楚兮白说的非常对,换了别的男人绝不会看着心爱的女人如此受伤,只有他,忍心她为他瞎,忍心她为他以身试毒,连她的手被滚烫的汤药伤的这般的狰狞,也只是在窗外远远的看着,从来没有出言阻止。他对她的爱,当真随便一个男人都能轻视。
  但是,对着宫琪他无论如何做不到随随便便放手,虽然他从未拥有过。
  药炉的火渐熄,舒望看了眼楚兮白翻身而出的窗户,又望了眼房内那盏灿亮的烛火,最后落在宫琪的睡颜上,轻浅的笑意渐朗。
  袖摆轻轻一扬,通亮的房间彻底淹没于暧昧的漆黑,徒步走远的楚兮白定了定步子,回身遥遥远望漆黑的宅子,失落的神色一闪而过,终是展袖飞身,彻底淡出了夜幕下喜红灯笼高挂的慕府。

  班师回朝

  “洞房”那夜,舒望把宫琪点晕后,趁宫琪呼呼大睡的空档,先是坐在床边含情脉脉的赏了会宫琪那不太雅观的睡相,然后又窝到被子里同床共枕的把宫琪圈在怀里睡了半柱香。半柱香后实在拗不过宫琪那睡着了还四处飞舞、杀伤力极大的爪子,舒望只得黑着脸翻下床费了好大的力气把宫琪的四肢全塞到被子里后,才无声无息的退出了新房。最后望进宫琪漏在被子外粉嫩的瓜子脸时,舒望的眼底是异常甜蜜的餍足,温润的笑意像潺源的流水,连绵不尽。
  可,严重的问题是,等一觉睡到天亮的宫琪遥遥转醒时,舒望再一次人影不知。
  新的一天在宫琪的咆哮声与百姓的欢呼声中拉开了帷幕。
  尚陵离京都淮卞仅一条官道相连,而平日路人三三两两的官道在宫琪还在做梦的时候,就已经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众多的尚陵百姓。
  所有人都期待着在百里莫风搬师回京的日子,能一堵他们大周骁勇良将的倾世风姿,哪怕只能遥望他的背影,老百姓们也不介意起早贪黑的来他回朝的必经之路上,耐着清晨的凉风倾表她们的爱戴。
  当然,不少姑娘也是准备好了巾帕的……只等到时秋波暗送,没准能一笑定情呢!
  可百姓们一浪高过一浪的欢呼,迎来的只是军容齐整的枭骑四营,以及迎风招展的“周”字旌旗,唯独不见统领四营的大将军。
  
  宫宇之内,四道宫门依次大开,一人一骑飞速驶进。
  马匹棕亮的鬓毛被迅急的风吹的齐整的扬起,健硕的马腿绵密的交叠,飞舞的马尾上下舞跃,尾尖火红的一撮鬃毛像舞动的火焰,生生不灭。
  乌炽良驹,乌梵上供给周朝的贡马,天下之大唯有一人堪骑。正如英雄必要配美人,乌炽也只愿对百里莫风一人屈膝。
  一声长鸣的马嘶后,百里莫风翻身下马,拍了拍乌炽的毛发便执了焰霜枪举步向朝和殿而去。
  红袍似火,银甲加身,满身的风尘也掩不了丝毫他倾世的风神。常年的战场风沙把他年青的轮廓刻画的愈发成熟坚忍,连夜急驰的疲累在他分明的眉眼间都甚是鲜见,举手投足间英姿尽显,气韵天成。
  宫人对百里莫风向来是敬畏有加,可这会儿朝和殿前的侍官却恭敬的上前,一把把百里莫风拦了下来。
  “王爷有令,将军星夜回朝必是马疲兵乏,特令小人暂为保管将军长枪,将军可轻身面见王爷。”
  大周九王景麒,为先帝九弟,太子又是年幼多病,八年来,景麒一直是代为太子摄政。先帝驾崩之后,自从景麒从八年前的夺嫡之乱中脱颖而出,便一直是辅国有道,这些年来的作为好歹也算为百姓称颂,只是虽说如今太子已经病逝,这帝位不日必将归入囊中,但此刻,景麒到底只算得上摄政王,并非帝王,按理,武将拜见应无需解随身兵器。
  听了宫人此番说法,百里莫风神色一凝,却也并无多言,承上了长枪便进了朝和殿对座驾之上的景麒行尊卑之礼。景麒却良久不曾示意起身,莫风也维持着恭敬的姿态不言不动。
  些许过了一盏茶的工夫,景麒才脸色稍霁,出言道:“将军搬师回朝,又为大周立一大功,可喜可贺。”
  “为大周平定敌患本是卑职份内之事,不敢贪功自赏。”
  百里莫风答的不卑不亢,景麒却微微皱了眉头,“那将军可知本王为何连夜急召将军回朝?”
  “卑职不知,还望王爷明示。”
  景麒倾了倾身,语带试探,“你可知一月之前宫中玉玺遭窃?”
  “略有耳闻。”
  “那你又可知,能进的了皇宫大内,闯的出御林军重重包围的窃贼,只是一个人?”
  闻言,百里莫风暗自震惊却依旧垂首谦恭有加,并无多言。
  “能在皇宫内突围,此人武艺修为必是登峰造极。素闻百里将军修为至深,可单枪匹马出入敌军要塞如入无人之境,战场之上也可轻易摘取敌将首级,将军此等人物若是想偷盗玉玺不知有没有可能一如那人那般,冲杀出重重严防?”
  景麒的声音带着深浓的不善,莫风剑眉微沉,拜后才道:“卑职深受先皇天恩,内掌宫内八万御林军,外御我朝十万精兵,莫风向来尽职自持,宫内部署皆是精心安排。莫风不敢妄自尊大,但宫中护卫制度一向安排有序,守军尽皆严加调令,就算莫风图谋不轨,卑职只怕也进的来,出不去,不过困兽之斗而已。”
  景麒凛然一笑,“这么说盗玉玺之人不是将军了?”
  “卑职不敢。”
  “可这世上除了你百里莫风谁还会落炎、银霜三十六式?!”
  拍案声起,桌案上的一排墨笔悉数拂落在地,连同上好的四方墨砚也一并摔在莫风眼前,溅起的墨渍把他的红袍染了好大一片浓黑。莫风眉头越发的蹙紧,然而再待他抬首对上景麒愤然的目光时却是神色安然,一派清明。
  “还望王爷明示。”
  景麒凛然而立,神情肃然,“落炎、银霜乃是你百里莫风自创的旷世绝学,并无流传世外,可那夜偷盗玉玺之人之所以突围的了重重禁军,正是用了落炎、银霜各一十八式,此乃本王亲眼所见!将军还有何话说?!”
  莫风神色淡然,浑然不惧景麒的盛怒,依旧的不卑不亢,再拜而道:“王爷明察秋毫定会还卑职一个公道,卑职又有何话可说?”
  这般镇定的姿态落在景麒眼里,稍许,景麒终是隐了怒气,轻声道:“既然如此,那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就委屈将军先回府避嫌,如今边境暂宁,将军也正好可卸甲陪陪令尊良母话话家常。秋元节将近,将军也可回府过个好节,总辛苦将军征战沙场,本王也过意不去的。”
  景麒重又落座,神色不似先前那般凌厉。
  如此名正言顺的把他赋闲,莫风也没做多言,只是偶听秋元佳节之时,眉宇之间有些微的不以为然,不多时便也恭敬的退出了朝和殿。
  少顷,景麒自个儿也皱了皱眉,又把孙泽给召了进来。
  孙泽瞥了眼一地的纸笔墨迹,笑着朝景麒拜了一拜,“王爷故意威慑百里将军,想必自是试出将军并无诡异喽?”
  见孙泽一语中的,景麒倒是和气一笑,“那夜那人所使招式先后为‘离虹贯日’、‘落炎、银霜’、‘惊殇拳’,后又以“平沙落雁”遁走,一招一式皆是他人独家绝学,你早就和我说过那人不会是百里莫风,我也不过不放心稍加试探而已。不过,既然你知百里莫风无罪,又为何要本王将他暂为赋闲?”
  “谁说百里将军无罪?”
  景麒一怔,“为何?”
  孙泽恭顺而道:“百里将军乃是调令宫中禁军的总领,宫内一切安全事宜都是将军因守的本分,如今竟然有人能从宫内肆意出入,虽说将军出兵在外到底还是他的失职,将军难辞其咎。再者……”
  孙泽忽的言辞一顿,景麒却是急不可耐道:“说下去。”
  “再者,王爷摄政常在深宫,只怕宫外的某些情景王爷并不知情。在外公告的将军凯旋之期应是今日正午,却从清晨开始大街小巷的百姓便纷至官道相迎,其盛况甚至于整个淮卞十室九空,更遑论尚陵等京都的临城了。百姓今日虽未见得将军本人,但如今酒楼茶肆论的几乎都是将军的劳苦功高。王爷登基在即,将军岂非是分了王爷民心?将军虽是一心为国,却难免功高震主,犯了无心之失。”
  孙泽长篇大论说完,抬眼看了看景麒陡然深邃的目色却又很是蹙了蹙眉头,转而又道:“将军有功于国,行为品性又端正不阿,对大周确是不可多得的人才,王爷切不可待将军心生罅隙。如今将军风头正盛,在下献计将将军赋闲也不过是权宜之计,掩其锋芒,王爷平日对将军若再稍加礼待,将军必会知晓王爷的良苦用心。君臣相礼,才是大周之幸啊!”
  景麒听至最后才愧然一笑,敛了蓄起的怒气,礼贤下士的倾身一把把孙泽扶了起来,语气大为欣慰,“先生所言甚是。本王有孙先生暗中辅佐,出谋划策,何愁大业不成?待本王登基之日,必一手扶持先生上位,位列三公之首,官拜左相,先生意下如何?”
  闻言,孙泽大惊,连忙屈膝再拜,“孙泽才疏学浅,又仅为王爷府中幕僚,身份尚浅,一跃官至丞相于理不合,还请王爷收回成命!”
  景麒一脸责怪孙泽见外的表情,把孙泽给拽了起来,“以先生倾世之才,区区委身与本王府中当个小小的幕僚已是屈才了,何况,八年来,先生对本王是尽心辅佐,若无先生,本王何来今日的成就?本王心意已决,左相之位非先生莫属,先生莫再推辞!”
  “……是。”
  孙泽垂首应是,恭顺的眼底晦明不定,景麒并无察觉,稍会儿,却又是一叹,愁眉不展。
  “孙泽啊,虽说本王择日登基已是天下皆心知肚明的事,可天下人不知情的事也不在少数……那人那夜独闯深宫,神鬼莫测之能乃本王亲眼所见,不除,实难心安。一月来,本王大力查找,依你之计借用了江湖势力,甚至大肆悬赏也找不出此人。天下人只道是那人盗了宫中玉玺,实情根本无人所知,若是有朝一日那人从宫中带走的东西为天下所知,只怕本王会万劫不复啊。”
  “此事王爷暂可放心,为保安全,那人近期必不会暴露身份。相反,在下更在意昨日的那场盛世大婚。”
  “哦?”
  “先皇在江湖上暗植的势力并未根除,仅毁了一个柳庄对王爷仍有威胁。而除了柳庄还有哪些江湖门派暗中归属先皇,我们还不得而知,如今耽误之急是不可坐看任一江湖势力独大。慕家与秦凰楼的联姻已是强强联合,在下暗施的毒计也被他们一一拆解。秦凰楼绝非善类,若不是先皇势力还好,若是,只怕终为王爷隐患。”
  景麒皱皱眉,“那依先生的意思?”
  孙泽眉头微舒,清秀的脸上是诡谲的厉色,“如今之计,后日的武林大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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