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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

漠野英豪-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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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云程的儿子是个绣花枕头,还能干得了这个?”
  “哼!那你可错了,这位少爷外表看起来斯文,骨子里却精明得很,他的身手你也看见了!”
  “看见了,好像跟传言中的大不相同,他真是祁云程的儿子,你不会看错吗?”
  “我没见过少爷,可见过祁云程大爷,他们父子俩长得很像,再说葫芦娘子总不会认错了人吧!”
  “那就一定是了,那些探消息的人简直是混球,居然把他说成个什么都不懂的花花公子,他探明凶手了吗?”
  “探明了,现场留下了凶器跟证物,一查就知道了!”
  声音来自另一方,两个女的都为之一怔!
  苗银花听出是祁连山的声音,忍不住一阵惊喜,脱口叫道:“少爷,我知道您一定会在附近的,您怎么到现在才摸了来,别出来,这个婆娘横得很!”
  但是祁连山却从草堆里钻了出来,孙二娘神色一变,她手上一支枪,却无法对付两方面的敌人。
  不过,她发现祁连山也是赤手空拳,而且长相很斯文,心中自然而然地就把戒备的重点放在苗银花身上,祁连山晃着一双空手,脸上仍是那股笑嘻嘻的神情,朝着孙二娘道:“这位大娘,你是满天云的人,我有一个问题请教,满天云暗杀我的父母,是不是他自己下的手?”
  孙二娘身子一震,瞪大了眼睛道:“你说什么?”
  祁连山笑了一笑:“我的话说得很清楚了,你应该听得懂的,不过我可以再重覆一遍,满天云杀死我的父母,是不是他自己下的手?”
  孙二娘的脸上露出了惊惶的神色:“胡说,你的父母死于九尾蝎毒针,现场还留下了那块玉佩,这分明是玛尔乞米部人下的手,玛尔乞米部的玛尔莎女汗跟你爹有宿仇,这是她的报复手段,你怎么会缠到满天云头上去了呢?”
  祁连山微微一笑:“这是一道很高明的嫁祸之计,而且你们对先父的过去很清楚,所以才会安排下这个毒计,只是你们没想到一件事,就是我龙婶儿……龙婶儿你或许不知道是谁,说葫芦娘子你就知道了?”
  “知道,刘家寨子的人谁不知道那个狐狸精,老狐狸带着头小狐狸,她怎么样?”
  “她是我八叔龙天祥的妻子!”
  “这倒是新鲜事儿,天风牧场的塞上飞龙,龙老八居然会娶了这个狐狸精,而且还让他在大漠上干这个行当!”
  “八叔跟八婶儿更是两位很可钦敬的人,他们的事儿我不须要向你解释,我只告诉你八婶儿以前的身份!”
  “以前她是兰州城里的红姑娘,那也没什么可骄人的!”
  “更早一点,八婶儿的生身父亲是玛尔乞米部的王夫,她跟现任的玛尔莎女汗是同父异母的姊妹,因此她对玛尔莎女汗跟先父之间的恩怨很清楚,她知道玛尔莎女汗或许有点怨恨先父的薄情,但绝不会采取那种手段!”
  孙二娘很震惊,但随即笑了一下道:“小伙子,大漠上的女人最痛恨的就是男人薄情。
  她们对负心的男人很绝裂,一定要杀死那个男人才能泄恨!”
  祁连山笑笑道:“这是你你的想法,玛尔莎女汗对先父却不是如此的,她知道先父之所以要离开她不是负心,而是为了不满她们族中的习俗,他们是很友善地分手。并没有构成什么仇恨,所以你们这一着嫁祸之计用错了对象!”
  “胡说,你别听葫芦娘子胡说八道!”
  “并不是只有八婶儿一个人说的,你们一直在打我家的主意,想必也知道先父在半年前到内地去了一趟,以往我们父子之间并不投契,这次却都把彼此间的心意都沟通了。也谈了不少心腹的话!”
  “不错,祁云程从内地回来,显得很高兴!”
  “大娘,你对我们父子的事似乎很关心呀!”
  孙二娘似乎发觉自己失言了,但立刻辩解道:“你老子是塞外地方的大闻人,你们家的大小事儿都会被人当作新闻,每个人都会知道的,这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
  “我倒不知道塞外的人对寒家如此感兴趣,不过这倒也好,省了我不少口舌,大娘可知道我们父子之间,平时不太投契的原因是什么?”
  孙二娘大概是个很喜欢多嘴的女人,明知有些话不该说,但是话在喉头,不吐出来很难过,所以她还是说了:“祁云程一生英雄,认为你不能传他的代。”
  祁连山笑笑,毫不为意地道:“这倒也是事实,至少在大家的看法中都是如此,即使在我那几位叔叔心中也是如此想法,别人就更不用说了,我也不必否认,可是大娘知不知道先父回来后,感到很高兴又是为了什么呢?”
  “这个……祁云程没有说,对谁都没提。”
  “大娘如果有意思,我倒是可以告诉大娘。”
  岂止是孙二娘有意思,连苗银花也睁大了眼睛,忘掉了身前的处境,急急于想知道答案。
  祁连山笑着道:“我如不说,恐怕再也不会有人知道了,先父之所以高兴,就是他这次到内地去,知道了我并没有辜负了他的期望,他教给我的那些功夫,以前我练得毫无成就,可是在我离开他的这段时间内,我已练得很好。”
  孙二娘瞪大了眼,露出一片难以相信的神色,苗银花却兴奋地道:“这不假!少爷,您今儿露的几手,完全跟传言中是两回子事儿,范五、瘦麻杆儿、还有我跟小娥姊,在塞北地方也都算得上是把好手了,可是跟您一比,还差了一大截,少爷,您干嘛要瞒着人您有这身功夫呢?”
  祁连山一笑道:“没瞒人,以前我是真的不感兴趣,才跑到内地去念书,可是到了内地,才发现世间充满了不平的事,到处都是一样,而且内地的坏人比边塞的更可恶,他们居然能利用法律来掩饰他们所做的坏事,要想使他们受到惩罚,只有用我爹的方法,以武力来制裁他们,执行法外之法,那时我才意识到武功之可用,下功夫练了,而且也决定继承先人的事业,以江湖为归宿,以行侠卫道为己任,以正义之拳来惩治奸小才是最直截了当的有效方法,好在先父给我打的底子很好,只要下苦心,进步是很快的,这才是使他老人家感到高兴的地方!”
  孙二娘的枪口,不自而然地渐渐移到祁连山身上了,苗银花看了很着急,但祁连山却像是毫不在意,依然笑嘻嘻地道:“我们父子相处了一个多月,这是我们最接近的一段时间,先父也告诉了我很多的事。”
  孙二娘道:“也包括他年轻时在玛尔乞米部的那一段?”
  祁连山道:“那一段故事,先父说得不详细,但也约略地提了一提,父亲对一个成年儿子是无话不谈的,所以我一听说先父母被害的情形,就知道凶手绝不是玛尔乞米部的玛尔莎女汗,这是一桩嫁祸的阴谋。”
  孙二娘道:“那你也不能赖到满天云头上去。”
  祁连山一笑道:“我没有,我知道有人嫁祸,但是却无法知道是谁,所以我一个人都不带,单身出塞来查凶,本来我还没有想到是满天云,可是满天云太心急了,派了两个人在后面盯着我,而且他们把我当作个不懂事的雏儿,言谈之中,已经把满天云给供了出来!”
  孙二娘咬了牙道:“这两个该杀的混球,我要劈了他们!”
  祁连山沉声道:“孙二娘,看来你对谋害先父母的事完全清楚,所以我问你,是不是满天云自己下的手。”
  孙二娘的枪口比着祁连山,沉声道:“是不是都没关系,你既然知道了秘密,老娘就不会再让你活着!”
  苗银花忙道:“杀了他有什么用,满天云曾经邀过白狼老大一起共谋,白狼没答应,祁大爷死了,我们都知道是谁下的手,你想盖住那件事是不可能的了,我们只要有一个人到天风牧场去,就够你们受的!”
  孙二娘冷笑道:“祁云程死了,他手下的天龙八将都是草包,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祁连山淡淡地道:“天风牧场并没有碍着你们,因此你们犯不着行凶杀死我父母的,你们这么做,无非是想引起天风牧场跟玛尔乞米部火并,你们好从中渔利,谋取玛尔乞米部的金沙而已,这个阴谋已经失败,我侦知了真凶,并没有回牧场去招人报仇,我要赶到玛尔乞米部去通知玛尔莎女汗,揭穿你们的阴谋,然后合玛尔乞米部与天风牧场的力量去扫灭你们,完全根除满天云的恶势力!”
  孙二娘神色显得更为狰狞了,枪口比住了祁连山道:“小子,那就更不能容你活了,老娘费尽心力,安排下的计划,绝不能砸在你手上!”
  苗银花一怔道:“原来这个计划是你想出来的!”
  孙二娘俨然道:“不错,满天云的江山,有一半是老娘为他建下的,你姊姊那个骚货,居然想把他给抢过去,老娘绝不容她得逞的,而且她也没那个本事,就算苗金花能把整个白狼大寨都拉给他,也赶不上玛尔乞米部的金子!”
  祁连山淡淡地道:“孙二娘,玛尔乞米的金子可不是你的,不会由着你高兴拿去孝敬满天云!”
  孙二娘哈哈一笑道:“虽然眼前不是我的,可也等于揑在我手里了,本来你小子要是糊涂一点,带着天风牧场跟玛尔乞米部一拼,那就全是我的了!偏你小子太精明,居然把老娘安排下的计划给打听出来了,而且还打算上那儿去抖出来,你想老娘会放过你吗?”
  祁连山笑笑道:“看来你是打算杀了我了?”
  孙二娘把枪抬高了一点,指着祁连山的胸膛:“不错!这可是你自己找上来的,你说你把你老子的功夫学成了,那倒可信,在刘家寨子表现的那几手还真叫人佩服,可是你没把你老子的那套历练给承继了下来,你打听到了我们的计划,要是闷在肚子里不响,老娘还会尽量的保护你呢,否则在刘家寨子,老娘暗中一冷枪,早就放倒你了,你小子保全了小命儿,偏要自己送死,在老娘面前抖了出来,你这不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一面说,一面脸上已经泛起了凶色,苗银花已经准备不顾性命地扑上去了,可是祁连山却沉着得很,笑笑道:“孙二娘,你要想杀我,还是用你腰里的那排飞刀靠得住一点,你手里这杆枪是银花儿的,家伙不趁手,你以前又没用过,可不见得会听你使唤!”
  “小子!别来这一手,老娘闯了大半辈子江湖,什么风浪没经过,还能叫你这套话给唬住了?”
  “咳!孙二娘,我说的是实话,玩儿枪的忌讳很多,最大的忌讳就是别动自己没弄过的玩意儿,因为这玩意儿的种类很多,全是外国人造的,每一种的构造都不一样。”
  “那老娘不管,老娘只知道一点就够了,手指头上一扳动儿,枪口就会喷火杀人,要是离远了,或许还会打不准,在这么近的距离下,绝不会打偏了!”
  “说的也是,只不过这种枪式样很新,你可能没玩过,以前的枪容易走火,这种新式的枪已经改进多了,在枪机附近,安了个小钮,叫做保险栓!”
  “这个不用你指点,老娘没吃过猪肉,可还听过猪叫,见过猪跑,你说的保险栓,不就是这个小玩意儿吗?”
  她的姆指搭上了枪把附近的小钢球儿,食指仍然紧扣着枪机,祁连山笑道:“你知道就好,这小钮儿的作用很大,你要是不往前推一下,枪口不发火的,我就是看准了这一点,所以才敢现身出来的!”
  说着身子往前一扑,劈手就去夺那杆枪,孙二娘的身子虽胖,反应却很快,行动也挺俐落,居然把手一抬,底下一腿撩出,反而把祁连山给绊了开去,祁连山起身再要扑过去,孙二娘的枪管往前一伸,冷笑道:“小子,多谢指点,这会儿老娘把保险栓给推开了!”
  那颗小钢钮果然作好了位置,祁连山把扑前的势子收住了,脸上现出了怖色,孙二娘得意地道:“小子,你屁股一獗,老娘就知道你要疴什么屎,这下子你可认命了!”
  祁连山顿了一顿才道:“孙二娘,这枪一次只能杀一个人,你杀了我,银花儿可放不过你。”
  苗银花果然作好了攻击的姿态,孙二娘看了一眼冷笑道:“没关系,老娘凭空手也能活劈她。”
  祁连山道:“还有你一枪未必能杀得了我,要是打在不重要的地方,你也没有开第二枪的机会了!”
  孙二娘把枪口对准了他的胸膛,沉声道:“老娘不信这个邪,一枪穿心,你要是不死,老娘也认了!”
  祁连山仍是淡淡地道:“枪这玩意儿很邪,人人都能用,但是用得好的人却很少,你虽然把枪口朝着一个地方,枪子儿却未必就会打中那个地方,只要偏了那么一分,很可能就会差上一大截,尤其是你从没有用过的枪更难取准!”
  孙二娘冷冷地道:“你可以试试,老娘虽然不常用枪,可是在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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