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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只想跟你玩亲亲-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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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没骗人,她的体力比头猪还不如,尤其在夏天;她讨厌热气就如同厌恶作品被比较一般。这样的譬喻是有些好玩,但身为四年作者的她,深刻的体会到所谓的比较不过是卖量的好坏,而不幸她只是个下三流的卖量作者,比较下的结果多可预料。
  “小牛妹妹,你的脚力很差喔。”严卿官皱起眉头,看她汗如雨下。
  雅惠只是瞪了他一眼,懒得搭话,只觉头有些疼了。不喜欢在热天出门的原因还有其他──她有头痛的坏毛病,遇热则加速发作,所以宁愿在家里开着冷气睡死,也不愿走出家门一步,但两分钟的小说店路程则不在此限。
  一进生鲜超市,她就赖在冷冻库前死不肯走了。
  “这样会感冒。”严卿官的浓眉蹙得更深了。
  “你管我啊!路带到,请自便。”头晕晕、眼花花的,是偏头疼的前兆。倒楣!她厌恶夏天就是这个原因。
  “小牛妹妹,你是要严哥哥请你吃糖,你才要离开那里是不是?”他的口气温温吞吞地,显然把她看成很小的孩子。雅惠透过镜片望他,正要出口成脏,却见他双拳关节咯咯的作响起来。
  “啊……”他好像要使暴力耶!她悄悄瞟一眼他似笑非笑的脸庞。没错,看起来确实很和善,但有点……凶暴的样子。
  “小牛妹妹,过不过来陪你严哥哥买菜啊?”他的语气特意拉长,有点像是在威胁,成功激起了雅惠怕事的心态。他的观察力惊人,短短几次交“手”,就发觉她的弱点。
  她的弱点实在太多,而怕事便是其一。看她心不甘情不愿的踱过来,嘴里咕咕哝哝地:
  “带路就不错了,我有说要陪你买菜吗?”
  “这才乖。”他微笑,举起袖尾擦了擦她汗湿的脸。
  雅惠一惊,往后一跳。妈的,他以为他在干嘛?
  “你一脸是汗。”他解释。
  废话!她自己明白,但也不必这么的……亲密吧?她防备地瞪着严卿官,他的神态就像是亲切的大哥哥,毫无邪念的像个正人君子。
  但话还是要说明白。“咳,严先生……”
  “严哥哥。”
  他以为她多小啊?“呃……你会不会觉得……你好像有点太过热情?咳,我是说,我们男女有别嘛,又只是邻居关系,就让我们保持那样,你觉得如何?”她很含蓄的表达自己的意念。
  她被吓到了!而她很明确的透过恐慌的脸表现出来。也许她没注意到,但她似乎真的不习惯与人“来往”,这是个坏现象。严卿官举起手想揉揉她湿湿的头发,却停顿在半空中。
  所谓的“感觉”究竟可以泛滥到什么程度?他从不知道他是个宠妹妹的兄长。他虽天生热情,但对严氏诸多堂表妹一视同仁,那是基于血缘的关系。而他与小牛妹妹之间是“感觉”,凭着感觉延伸的喜欢她、想抱抱她、亲亲她。
  这样的兄长,是不是有点变态?
  在买菜的过程中,他始终走在雅惠的后头,虽然她颇为狐疑的防备着他,但仍然贴近她逛。
  她穿着白色衬衫,因为汗湿了背,所以衬衫显得有些透明,透明到……几乎可以看见她内衣的部份。
  “要走啦?”雅惠的头痛开始发作,还是抱了一打的泡面结账。她不骑车又讨厌走远路,没道理进宝山不带点宝矿回家。
  “常吃泡面对身体不好喔。”
  “是是是!我会注意的!”雅惠虚应以对,连暗地骂脏话都没有什么力气了。早知道会这么快引爆头痛的毛病,她宁愿被他痛揍一顿。她的眼晴懒懒地抬了下,瞥见结账的小姐穿了七、八只耳环,头发染成金色,脸有些老气,但很明显具有学生的味道。她边打着收银机,眼晴边瞟向雅惠身后的严卿官。
  严卿官很……能吸引女生吗?本想回头仔细观察一下,但脑袋瓜子实在痛,就放弃了这想法。
  她忽然打了个喷嚏。
  “感冒了?”她的耳畔响起低音。她骇了一跳,本来直觉地想往侧跳开,但头像要裂开,才维持不动如山。
  “这里冷气强,你先出去等。”账结得慢吞吞地,归功于他的魅力无远弗届。她没吭声,摇摇晃晃地走出去,蹲在阴凉处等。想回去吃止痛药再睡个一天一夜,但看到这么大的太阳,就想一辈子躲在超市里不回家了。
  未久,严卿官出来,雅惠跟前也正巧停了辆摩托车。
  “来吧,小妹,你丁哥哥放弃了小说,暂当黑马王子,上车吧。”丁玉堂笑道。
  雅惠眨了眨眼。“你怎么来了?”拷!这家伙不是看小说看到入迷了吗?
  “你严哥哥打电话要我来载你,快点上车。”
  “你要载我?”
  “是啊,你不是不舒服吗?”丁玉堂笑嘻嘻地。
  “为什么?”
  “咦?必要问吗?”丁玉堂挠了挠头。“是邻居,不是吗?”奇怪的孩子,这种Q版问题也要问,真是!
  “来吧,小牛妹妹,回去不准开冷气,听见了没?”严卿官像抓小鸡一样拎她上了后座。
  她没吭声,大概是真的难受了,不然依她刺猥般的个性很可能自己一路走回家。
  “你呢?”雅惠有气没力地问,实在不愿接受人家的好意。她最恨欠人情了。
  严卿官微笑。“我散步回去。”这段路程他来走根本不须花几分钟,她的体能真的出了问题,需要好好的盘算盘算。
  那是说,如果他能在前往“那西色斯岛”之前,有足够的时间让她接受他……
  接受他,就像成为她的兄长一般。
  如果说,热情是严卿官的天性,那么相对的,冷淡就是她的本质。她必须再重申一次,住在这里四年,对于所谓的邻居仅止于点头之交。
  但“严先生好像不是普通人呢。”有限的公共庭院里,三姑六婆交头接耳。因为正对书房下方,所以临着窗口便可以清楚的听到她们的一字一句。
  难得她早起.原来是被这些姑婆吵醒的。
  “他好像不是上班族,我女儿老觉得在哪里见过他,搞不好是明星哦!”
  早上一根烟.快乐似神仙。对着窗外吐出烟圈,啊!提神的最佳药剂。天知道自从某人搬来之后,她抽烟还得偷偷摸摸的抽!
  “不会吧?我成天看电视都没看过他。他人又高又英俊,该不是……吃人软饭的吧?”坐在斜坡上的欧巴桑忽然语出惊人。能认出她是因为这户人家半夜三更看职棒,电视音量大得吓人。
  “咦?”
  “就是小白脸啦。”欧巴桑拎着菜篮子神秘兮兮的说:“你们想想看,没工作又不是穿得随随便便的,比三楼那女孩还会打扮,又懂得做菜,十之八九有可能是小白脸喔。”
  “这也有可能。”声音压低了些,但隐约还能听见。“你们知不知道这几天他都晚上出门?我还是出门买早餐的时候才发现他『原装不动』的回来呢!”
  话虽然没有点明,但听起来严卿官像当了牛郎。三姑六婆的最高境界就是语焉不详。话,说完四分之三就够,余下的就纯属自由揣测,要是揣测错了,也将关系撇得清清楚楚的,高招啊!
  不过她们敢这样大放厥词,表示二楼主人不在喽?林雅惠眯眯眼,近一干度没戴眼镜是有点像雾里看花,但……斜坡上是不是有人走上来了啊?
  她的住所是属于U字型的最外围,所以能看见小巷道里来往的人;沿着这栋建筑物的巷道下去,是呈斜坡状态,有人往来本就没什么稀奇的事,因而很快地,她调开了视线,徐缓地吐烟。
  享受啊!难得气温不高,这种时候再加一罐冰啤酒就是人间极乐了。
  “不过,他人还不错啦。”说话的是三十岁左右、住在前面二楼的女人,好像……未婚吧,是买烟经过她们时听到的,老是忘了那女人的职业,没存心记,但似乎是类似收银员的样子。“我还没见过这么见义勇为的邻居呢!”
  是啊是啊!雅惠附和地点头。幸亏那天她头痛被载回来,不然很可能陪着姓严的一块“见义勇为”。据说那天他散步回来,在斜坡上遇见小偷,当时后栋屋子被窃的屋主大喊捉贼,却没人理会,任由那小偷持刀一路跑,直到遇见严卿官。
  天!他以为他是谁?这么喜欢当救难英雄吗?这样正直而多事的男人实在不该在台湾生存。
  “这也是啦!”欧巴桑说道:“别说才搬来第一天就拿蛋糕来拜访,他甚至还记得我女儿、老公的名字,我只跟他提过一次呢。这年头哪有人这么……这么亲切的啊!”
  咦?有蛋糕?她怎么不知情?他搬来的第一天除了借酱油外,没给蛋糕啊!妈的,厚此薄彼嘛!
  她轻哼了一声,眯着眼睛吐出完满的烟圈……啊?斜坡上走来的人好像在看她呀!
  “有什么好看的,无聊!”她咬着烟角,喃喃道。
  “啊!严先生!”欧巴桑忽然叫出声,看见了从斜坡走上来弯进U型公寓庭院的严卿官。
  叹的一声,林雅惠惊吓的同时,迅速吞进余下的香烟,如蚌的嘴似的对楼下那个模糊不清的影子含糊地笑一笑,立刻缩回窗槛内,吐出烟蒂。
  “烫!”她伸出舌头,跳来跳去的猛吹气。
  妈的,干嘛儿他如见训导主任似的!痛啊!差点她的舌头可以拿去做烫熟的猪舌吃了。
  他应该看见她抽烟了吧?
  她只能模糊的看见他的身影.但可以感觉他是抬头看她的:“我怕他啊?他有什么好怕的,又不是我老爹!”她啐了一声,心头不由自主叹通叹通的跳。
  “严先生……你回来啦?”
  “是啊!”是严卿官的声音,衬着温暖的笑声。“刚回来顺便买菜,吃不惯外头煮的,只好自己下厨了。”
  听他的声音像是心情不错,说不定不会找她麻烦。
  这些天,她真是怕了他,从没见过哪个邻居热情过头到这个地步!
  举个例子来说吧
  昨天她只不过是上小说店还书,路经二楼,他就忽然出现,问她要去哪儿?通常他在家,铁门不会关上,是半掩的。即使如此,能听见她踮着小脚走路也着实……教人匪夷所思。她只是晚上“九点”去还书,就挨了顿训。
  九点耶!妈的,他当这里是南部啊?九点哪算晚?还得站在楼间听他讲训,最后……拷!他还坚持陪她去还书!
  欲哭无泪啊!她住在这里一向独来独往,半夜出门的机会也不是没有,小说店走上二分钟就到,沿府有路灯,实在看不出哪里需要保标了。
  他让她感觉……好像受困了!不论走到哪儿、做什么事,都会冒出他来,也许本意是好,但她憎恶任何一种牵扯的关系。
  但她不敢说,不是怕他受伤害,而是她有怕事的心态。没错,冷淡是她的本质,而怕事也是其一,不太符合一般言情小说里女主角多管闲事活像是正义天使的化身;但谁说作者就该跟书中人一样正直得愚蠢呢?
  “嗄?”楼下谈话声不见了。雅惠探出头悄悄地凝望。一个人影也没有,做鸟兽散了吗?
  “管他做啥,不要理我就好。”话尚含在嘴里,就听见门铃响。
  “雅惠。”
  她惊跳起来!
  又是他!
  他知不知道他很惹人厌?就像蜘蛛蟑螂狗屎一样的令人讨厌。
  “我知道你在里头,出来开门。”
  谁鸟他啊?
  “不开,我就踢门喔。”
  你踢啊,敢踢就踢啊!我怕你不成?
  “咚”的一声,爆裂的踢门声让她再度骇跳起来。
  “妈的!”她咬牙,双拳紧握,全身紧绷的像要跟人拚命!
  三秒钟之后
  红木门悄悄打开一角,隔着铁门瞟着外头的男人。
  她是真怕他啦.认栽了!
  “干嘛啦?”她小声小气地问。是窝囊了点,但息事宁人嘛。光比块头就输人一截,要怎么火并?
  “烟拿来。”严卿官板着脸。
  “……什么……烟啊?”
  “你当我近视吗?你抽烟,而我看见了,现在,把烟交出来,乖乖去上学。”
  林雅惠眯起眼瞪着他,但看不清楚他的脸,所以把身子再探出来些贴近铁门。他的脸庞好像真的布满怒气,她的审美观一向很差,在她的眼里没有美丑之分,第一眼看见他时,只觉这男人很干净,干净的仪表、温吞的微笑,很斯文的一个人。但也许他的本性并不如此,不知道有人注意到这位热情邻居的一些特点了没?他看起来斯文,实则潜藏暴力的因子。妈的!她就这么霉,成天要受他欺负啊!
  “把门打开。”他沉声说。
  林雅惠咽了口口水,眨眨眼。“前几天有人才告诉我,不能随便给男人开门耶。”
  “我不一样。”
  “不一样?”笑话!瞧他还说得理所当然呢。他还真以为他是她的老爸吗?“怎么个不一样法?咱们俩是父女还是兄妹?你是邻居没错啦,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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