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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节

嫌妻不下堂+2番外 作者:恒见桃花(起点vip2012-06-14完结)-第1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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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素言打量莫殊静,她也就是十六、七的年纪,容貌端庄、平和,并不妖艳,也算得上是美女,只是未免神情太过平淡,竟将她的美貌尽数遮掩了。
    素言知道有些候府人家的女儿是精心培养,打算送到宫里做嫔妃的,处事、做人、举止与旁人大有不同,喜怒不形于色,善于伪装自己的真实性情,轻易不与人交心的,又颇为工于心计。
    这莫三小姐就大有此风范。虽是家常打扮,却一丝不苟,行走在青石板路上,倒像是走在皇宫之中,正进行着某种圣洁而盛大的仪式一般。
    莫殊静也在打量着素言。
    她听过关于素言的种种,对她先前就存了印象和定论,今日一见,虽与传言不甚相符,但想必也就是这个样子。
    两人一边走,一边说话。莫殊静尽地主之谊,替素言讲解着园子里的布置。素言也就问些家常,问她平日里都做些什么,又都喜欢些什么。
    莫殊静纵然高傲,睥昵,不可一世,可素言并不觉得自己比她卑微,也不往心里去,言笑若若,款款而谈,并不失礼。
    两人转了一圈,再回来时,费老夫人和莫夫人已经谈的差不多了,费老夫人便带着素言辞别回府。
    路上费老夫人问素言:“你觉得莫家三姑娘如何?”
    素言挑了最泛泛的字句来评价道:“温柔贞静,贤淑知礼,应该是最好的了。”
    费老夫人笑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只盼着她能与耀宗夫妻和美,互谦互让,能够相守白头。”
    老夫人是真心的高兴,甚至都到了兴奋的地步了。素言便了然的垂头,唇角微翘,不由的生出一种无力感来。
    她已经对莫殊静心下十二分的满意,征询她的意见也不过是要最后的确证而已。如今谁再说上一句半句难听的话,只会逆了老夫人的心思,两不愉快。
    对于莫殊静,素言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从头到尾,她说的话并不少,可是素言却从来没有听到一字半字是她对某样事情,某件物品的评价,关于她自己的评价。
    她虽然言辞温婉,却处处透着淡漠和压抑着犀利。
    或者说她在她自己的周身设了防,以一种几近于完美的形象出现在众人面前。这防又是如此厚重,不是常人能轻易攻破的,也因此她很好的掩藏了她自己,保护了她自己。
    隔着深色的玻璃玉,看不透她的内心,也从而看不清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可是说到底,这是费老夫人要操心的事,是费耀宗最该关心的事,毕竟她们才是一家人。对素言来说,最坏最坏就是一个不怎么相投的妯娌。
    可是素言相信不会。莫殊静是个很擅长把控全局,不是个会失控的人。
    回到府里,费老夫人兴致勃勃的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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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8、心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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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蕙儿打量着素言的脸色,终是再也说不下去。
    她看到的是素言一脸的漠然。
    没有伤心,也没有绝决,蕙儿却心疼的呼吸不上来。她听说过大少夫人从前发脾气时候的暴虐和凶态,不由得她不怀疑自己将会遭受怎么样的对待。
    尽管从她跟着大少夫人之后,一直都是和和气气,平平顺顺,连句重话都没听过。可是现在,连她都觉得梅氏做的太过份,随之做的过分的还有大爷。
    他面上推辞,可是却毫不避嫌,三番两次单独去与梅氏在一起,这种行为举止,不是夫妻之间该有的么?
    心里已经愿意,嘴上却还要推拒,这不是在大少夫人心口上一道又一道的划下去吗?
    但凡有些血性的女子,遭遇这样的事情都不可能无动于衷。伤心是必然的,愤怒是必然的,就连随之而来的反击都是必要的。
    可是大少夫人为什么看上去这么漠然?漠然的近乎绝望。
    蕙儿不等素言开口说什么,自作主张的道:“少夫人,今日厨房有新鲜的烤野鸡,您尝尝,肉嫩味鲜,可是难得一见的。”
    厨房里一共就那么几只,老夫人那一只,少夫人一只,就连梅氏也不过得了半只,剩下的都糟起来了。
    也许在老夫人心里,还是大少夫人占的位置重些也说不定。
    素言良久才嗯了一声,扶着门框,吁了口气,莞尔笑道:“野鸡啊?我听说过,没吃过。”
    蕙儿勉强提起点兴致来,道:“等奴婢净了手,替您撕了吃。可惜您不能喝酒,要是就着酒就更好了。”
    素言道:“那就拿酒来,我少喝一盅就是。”
    蕙儿便果然捧了酒来,替素言倒了一盅,替她撕了新鲜的野鸡肉放到盘子里。素言看着满桌子的菜,道:“你也坐下一起吃吧,也算是陪我做个伴儿。”
    蕙儿坚辞:“奴婢不敢……就在这站着陪您也是一样……”
    素言嗤笑一声,道:“坐也罢,站也罢,都随得你。”把筷子一放,起身要走。
    蕙儿慌忙上前:“少夫人,您还没吃饭呢……”
    “不吃了,没胃口。”
    “那怎么行?您身子骨本来就弱,再不好好吃饭,可怎么受得了?”蕙儿真的替素言着急,差点就要劝她:“就算大爷不在意您,您才越要自己在意自己。”
    可这话卡到喉咙里,说不出来,这岂不是在提醒她已经失宠了么?
    素言回身,问蕙儿:“身子是我自己的,要你这么关心?”
    蕙儿被噎的哽了一下,半天没说出话来。素言却随即一笑,道:“你陪我一起吃。”
    见事情有了转寰,蕙儿忙不迭应承:“是,奴婢陪着您。”话出口,才明白自己被少夫人耍了,就是为了要她坐下。
    蕙儿叹口气,道:“少夫人也真是的,您要撒气撒火只管冲着奴婢来,可千万别跟自己的身子过不去。”
    素言重新坐下,道:“有时候真怕了你的唠叨,可是没了你的唠叨,又觉得好生怀念。”
    这顿午饭吃的平静,因蕙儿那句话引起的波澜消于无形。吃罢饭,素言不倦,又坐了回针线。
    她再没问费耀谦的行踪,蕙儿也没上赶着提,费耀谦也一直没露面。
    蕙儿坐在廊下,一边坐针线一边听着屋里的动静,不由的看一眼门口,深深的叹了口气。
    歌华院里平静的很,秋风拂面,泌凉无比。
    费耀谦回来时天色漆黑,时近二更。
    素言早用过了晚饭,闻见他身上是淡淡的酒味,知道他一定出去应酬了,还是问了一句:“可还要吃点什么?”
    费耀谦净了脸,脱了衣服,也不顾的众人还在净房里收拾,返身将素言抱紧在怀里,用脸颊贴着她的,尖刺的胡碴扎的素言的脸颊生疼,略微挣扎了下,他却抱的更紧,道:“晚间喝了几杯,难受的很,什么都不想吃,可是又觉得空的很。”
    “谁让你空腹喝酒?”素言轻声抱怨,将他沉重的身子推开,道:“我去叫人熬碗粥来,再配上些小菜,养养胃。”
    丫头们鱼贯而行,费耀谦只得坐下,懒洋洋的瞅着素言道:“我不爱吃粥。”
    “那你想吃什么?”醉酒的人都爱纠缠,素言只是捺着性子问他的意见。
    费耀谦用手按了按额头,朝着素言连看了好几眼。
    素言只装看不见。
    她才不要当老妈子,衣食起居自有丫头们呢,她不过是近身服侍替他打个下手罢了,还真的替他捶腿捶背,端茶送水?他也未免太会享受了些。
    费耀谦见素言装聋作响,只好道:“我不知道吃什么,你去随便弄些来吧。”
    这就是不高兴了?
    他这位大爷还真是会耍脾气。
    素言才不惯他,道:“也好,你先歇歇,我去厨房看看。”将费耀谦一个人扔下,自己出了门。
    费耀谦不免有些气闷。素言看上去温婉柔顺,可骨子里却执拗倔强的很,每次他回来,从来不见她像个殷勤的小妻子般服侍的妥贴细致。
    说的难听点,她甚至不如她身边的丫头更知道他都什么性子,喜欢什么,厌恶什么,力道多大合适,衣服什么尺寸等等。
    更别说问寒问暖的话了。
    问他吃不吃东西也问的毫无诚意,更是连等都不屑于等,当他是个外人。
    他喝了酒,心情又闷,想着许多事,倦意便涌了上来,昏沉沉歪在床上,还想着再坚持一会,素言也该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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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9、争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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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一连几天,费耀谦午间都回来陪梅映雪用餐。晚间却宿在歌华院,也不叫旁人,只要素言一个,夜夜索取无度。
    夜里的事无人知道,白天的事却传得府上尽知。
    老夫人也知晓了,闭着眼手里捻着佛珠,良久良久都没吭声。
    她对任妈妈说:“以后我礼佛茹素。从前是不信这些的,可是现在,我只求个心里宁静。”她眼睛花了,看不清佛经,就把素言叫来替她抄些字大的佛经。
    等素言走了,老夫人又叫任妈妈:“去请梅氏过来。”
    任妈妈应一声,带了小丫头去请梅映雪。
    梅映雪一身素白的衣裙,就连鬓边都斜插了一朵白色栀子花。远远望去,就是一朵清丽的白菊,清新雅致,我见犹怜。
    规规矩矩的给老夫人行礼:“妾身梅氏见过老夫人。”
    老夫人一直拎着佛珠,微阖了眼,嘴唇微动,却不出声,竟似没听见。
    任妈妈忙陪笑对梅映雪道:“老夫人最近虔心礼佛,还请您稍等片刻。”
    梅映雪便垂首肃容,不敢打扰。直等到老夫人念完了这一段,才睁开眼,看向梅映雪。这是她们两个第一次正面相见。
    老夫人一脸的端正肃然,并不为梅映雪的娇怯所动,睁着一双清明,略带了些凌厉的眸子直直的盯着梅映雪看。
    她若只是米家大少奶奶,只是梅家大小小姐,与老夫人没有半分瓜葛,她爱是什么样,老夫人都只会微微一笑而罢。
    可是现在,她即将成为老夫人的另一个儿媳,而且是与素言平起平坐,又是御赐的姻缘,那可就跟从前大不一样了。
    就是因为不一样,她待梅氏,也就不能不闻不问。
    梅映雪知道老夫人在打量她,审视她,也知道老夫人会有很多话要同她说。她微垂着头,脸上的神情如同无波的水那般平静。
    似乎没什么能打乱她的心。
    可是,那毕竟只是水面,不是冰面。就算是坚硬如冰,用凿子捶下去,也不过几下,终是能窥见水面,稍微一撩拨,那水面便会乱了,荡出涟漪来。
    梅映雪的呼吸渐渐的紊乱,因为过于刻意,反倒是吸进去的少,呼出来的多,又能只放轻,因此呼吸就变的局促起来。
    可是老夫人还没有说话的意思,她竟然连话都不接,座也不让,就这样尴尬的难堪的和梅映雪对峙着。
    梅映雪摇了几摇,大有欲坠之势,她身后的小丫头焦急的看了一眼,终是没敢上前。老夫人掠过梅映雪隐忍而悲凄的面孔,这才发话道:“你坐下说话。”
    小丫头搬来铺着锦垫的小杌子,梅映雪小心翼翼的坐好,道:“多谢老夫人。”
    老夫人只是一笑,等丫头奉上了茶,这才挥手。任妈妈立刻带着众人退下去,屋里只剩下了她和梅映雪。
    老夫人道:“你进府数日,今日才拨冗一见,实在是费家多有怠慢。”
    梅映雪起身:“映雪不敢,是我寄居,劳老夫人、大爷慈悲收留,我已经感激不尽了,若是老夫人再这样客气,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再住下去。”
    老夫人示意梅映雪坐下,道:“今日叫你来,是想替你安排一下。不知道你的意思,所以还是要问问……”
    梅映雪低头轻道:“映雪但凭老夫人做主,无有不从。”
    这便是从了。
    老夫人淡然一笑,道:“上有圣旨,费家不敢有违,下有耀谦和兰卿的兄弟之情,他不能违。说来说去,不过是个缘字,你和耀谦也算得上是天作之合。费家几代都不曾做过出格的事情,近年却一而再再而三的破例,着实叫我心焦。我不求耀谦能够有多大作为,只盼他能夫妻和美,一生康顺,多子多孙,幸福美满。”
    梅映雪脸先是一红,接着再是一白,不好作声,只垂头聆训。
    老夫人道:“你虽身份有异,可我不会另眼轻待。也要你自己谨遵本份,和素言姐妹相称,一起照顾服侍好耀谦。”
    老夫人叹息一声,又道:“我不想看见你们伤了原本的感情、和气,若是谁做出了不法之事,我头一个不饶她。”
    梅映雪规矩的应了声“是”,道:“老夫人大可放心,映雪不是那种不懂得感恩的人,,也不是得寸进尺,贪得无厌的人,我只求有一地容身,三餐得饱。能够侍奉大爷,已经是非分之福,映雪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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