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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

破围-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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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这番话听在观战者耳中却各有一番滋味。最让人头疼的是这伍员自接战到现在,全凭他过人的智慧处处料敌机先,至于他本身的绝艺还丝毫未曾显露。

    沉寂片刻,外围一人缓步而出。他前行几步后拔出佩剑抛在地上,向伍员遥施一礼道:“今日方知世间还有如此人物!可笑我卞庄平日空负勇名,还为之沾沾自喜,真乃井蛙之见。伍兄请了,郑国卞庄有礼!我自认不是伍兄对手,就此弃剑认输。伍兄有生之日,卞庄不再踏足江湖半步!”话音才落还未及伍员开口,他已经转身扬长而去,再没看同来之人一眼。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令四周为之一怔,士气大大低落。

    一声干笑,左侧有苍老的声音传来:“子胥果然名不虚传,不愧我楚国第一兵法大家。如若两军对阵,老夫决不挑你做对手!可惜王命难违,由不得老夫选择,只好趁人之危了。不过你不妨将适才的剑伤处理一下,我们再公平决战。”脚步声响,第二波剩下的五人走入伍员的视野。

    伍子胥暗笑此人的惺惺作态,却也明白对方的故作从容机会难得。于是他拔出宝剑插在地上,迅快地解开上衣包扎伤口,同时仔细观察着对面的敌人。

    与此同时,对面的五人也在上下打量着他。双方都想借这大战前的片刻宁静尽量得到多一些对手的信息,为自己赢得战场上稍纵即逝的战机。

    伍子胥的目光扫过五人,他们中两个年纪三十左右,其余三人都是老者,各有特异之处。唯一共同之处就是他们的双目中神光湛然,精神极足,可见都有惊人的造诣。最令他不解的是那个身材高瘦,相貌英俊的青年男子看他的目光中有一种刻骨的仇恨。带着疑惑,他的眼睛却没有在那人身上多加停留,一径扫过,最后到达那矮胖的老者。

    此时那老者正紧盯着伍子胥插在地上的宝剑,用他那几根胡萝卜不停地梳着那几丛濒临绝迹的头发。他是这五人中伍子胥唯一的相识——官拜楚国令君的汪泽民。百姓们戏言,此人得志之后,当真是平地汪洋成大泽,既祸国来又殃民。他抬头看到伍子胥的目光,咧嘴一笑说道:“子胥这柄剑样式奇特,老夫倒是头一次看见,一定有些来历的吧?”

    伍子胥收拾停当,拔出宝剑负於臂后道:“此剑是我自铸防身,汪令君走了眼呢。这几位。。。”

    汪泽民一拍秃亮的脑门儿,动作象熊猫一样憨态可掬,连忙应道:“看我倒忘了介绍。这一位是费太傅的公子费书俭将军,这一位是我的门客沈尹戍,这两位是沈公子的师叔,秦国的于越人,晋国的归云鹏。”

    “那满怀恨意之人叫沈尹戍。”伍子胥心念转动,却发现自己从未听过这个名字。不过等一会儿就可真相大白,不必为此耗神思索。逃亡至今令他最为牵挂的,还是那身陷囹圄的苍髯老父、仁厚兄长。虽然他早知父兄必无幸理,此刻面对故识却仍忍不住探个究竟。于是他问道:“令君为伍员长途奔波,委实辛苦。令君一定有郢都的消息,伍员那父兄可还安好?”

    那汪泽民也知道此事瞒不了多久,沉吟片刻后答道:“伍员你实在不该抗命出逃,还寄言威胁大王。前此武将军回郢之后回报大王,王心大怒,将你父兄枭首,并诛了你的九族。”他长叹一声,继续说道:“可怜你伍家三代尽忠於楚,到你伍员却晚节不保,落得如此下场。伍员你世食君禄,怎能行此大逆,违抗王命?”

    伍子胥心中悲愤,眼前闪现出父兄的面容。“君命臣死,臣不得不死?”他冷哼一声:“帝力于我何有哉?”

    不再理会那汪泽民的指斥,他话锋一转问道:“令君一定知道伍员当初对那昏王所言。如今我伍氏一门拜大王所赐,伍员定当如数奉还!”

    对面的费书俭自鼻孔喷出“嗤”的一声,充满不屑。他用倨傲的目光看了伍员一眼道:“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令君何须多言?”

    伍子胥暗中惊讶:“这话正该用在你父亲费无极身上才对!怎会如此大言不惭?”他原来对此人并无恶感,并一再提醒自己,要将其父子分开,不能因为心恶其父所为而鄙视其子,偏偏想不到此公出语惊人,令他顿然刮目相看。

    其实,满怀对真理的憧憬而默默为之奋斗的人常会遭遇伍员目前所处的尴尬境地:他们往往会遇到太多是非颠倒黑白不分且还蛮横无理振振有辞的人,偏偏这些人还位高权重能够掌控大多数人的命运并冷然漠视这芸芸众生的存在。只因对于他们而言,能影响他们的人太少,只要眼睛往上看就够了。

    眼界大千无净土,为谁惆怅说前因?

    伍子胥压住怒火没有答话,那边费书俭越发得意:“如非家父慧眼识奸,举国上下都要被你父子的假相蒙骗。伍员你可知,你父兄断头之日,正是家父亲临监斩,当真大快人心!”

    心头狂怒不可遏止,伍子胥仰天悲啸一声目眦欲裂,戟指断喝:“费书俭!你可敢与我决一死战?”他须发无风自动,杀机盈胸,一怒隐现雷霆之威。

    费书俭闻言一怔,对方确如自己料想被激发怒失去理智,可没想到的是这套子连自己也套了进去。这厮大展神通连杀己方六名高手,此刻还余威犹存,心中一万个不愿意先当其锋。可他如此点名叫阵,自己若是不敢应战,以后这江湖还有什么混头?加上自己是何等身份,又岂能示弱怯敌?当下应一声“好!”,不理会身旁两个师叔劝阻的眼色,缓步出阵。

    那汪泽民看在眼里也是着急,皱眉寻思如何消减伍员的强大气势。他心思极快,片刻就拿定主意,只听他发出声干笑,言语充满善意:“两军对阵最忌心浮气燥,想不到子胥也会犯下这么幼稚的错误!”

    伍子胥正凝立不动,使敌人远离队伍以防他们情急援手。他傲啸一声针锋相对:“虎啸山林,震慑鼠辈!大丈夫当怒则怒,何害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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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伍子胥正凝立不动,使敌人远离队伍以防他们情急援手。他傲啸一声针锋相对:“虎啸山林,震慑鼠辈!大丈夫当怒则怒,何害之有?”

    费书俭心中暗喜,忖道:“伍员你罔有智者之名,对敌也敢如此大意。”索性他作出一份不安神色,拔出宝剑护住身形,脚步更见拖沓。

    伍员见状,豪迈地长笑一声,心中坚定了对他的看法,决意以迅雷之势击毙此贼,为伍氏血债讨还利息。于是他翻腕一振长剑,紧接着向对方迫去。

    费书俭立即感到那股强大的气势随着伍员独特的脚步节奏迎面涌来,其中暗含森森杀机,令他体会到对方对他满怀恨意。于是他身形愈加瑟缩。

    到得近前,伍子胥长剑疾展如同奔雷掣电,伴着劲烈的风声,向费书俭当头罩下。

    可是风云突变,只听“呔”地一声厉叱,紧接着一声巨响双剑相击,伴随着伍员的闷哼费书俭挺身而起,手中长剑大开大阖连发七招,但见寒光闪耀漫天盖地,这七招中每招三式刚柔并济,快慢相宜,剑光盘绕杀气森森,大有名家气象,令观战者如汪泽民等人无不目瞪口呆,心驰神往。谁又能想到这费书俭看似浮华纨绔,竟有这等绝艺在身?

    反观那伍员在对方疾风骤雨的攻势面前顿时节节败退。措不及防之下他毫无还手之力只好见招拆招,片刻间就已经汗透重衫,先前那点儿轻敌尽随冷汗流出。真是应了一句老话——一个人的优点反过来就是缺点,长处直接就是短处。

    转眼退出七八尺距离,费书俭喝一声“着!”,伍员右肩立马见红。他得此先手怎肯轻易放过,长剑迅劈疾刺又发七招。

    身后不远那两个老者见此情景相视一笑,不由忖道:“这孩子果然不负师门重望,看来我怒剑门就此可以扬威武林!”他们之前见到伍员的机智武功也是暗暗头疼,自问即算亲自动手也没有必胜的把握,如今师侄有此大好局面,怎能不喜出望外?

    在这动辄丧命的危急关头,伍子胥虽败不乱,剑交左手使出一路严密的剑法。只见他身形转折有如风摆荷叶,剑势缠绵有如春蚕吐丝,脚下配合“曳尾涂中”奇门步法,恍如被对方威猛剑风卷起的飞絮一般,飘然后退。

    旁观众人立时收敛笑意,面色凝重地细看伍员的招式,那费书俭的两个师叔更不自觉地踏前两步。

    费书俭剑势磅礴,畅快已极。他扮猪吃老虎刺了伍员一剑,并占尽先机迫得对手节节败退,大振己方士气,心头不禁有些得意。想到对手先前那不可一世的嚣张气焰,他恨不得将之碎剐凌迟!七剑用完他再厉叱一声,凶猛迅疾地力扑。

    就在此时,那冷眼旁观的老狐狸汪泽民轻声叹了口气,他一抖腕,碗口大小的三个铜锤自袖中无声地滑落入手。这就是他威震江湖的独门兵器——“带三个表!”。“虽说这费书俭自愿前来与我无关,可谁知他那睚眦必报的老爹会怎么想?”正盘算着,旁边两条身影已经如箭一般窜出。

    原来费书俭连着两个七剑将伍员杀得遍身冷汗后有些得意忘形,平日熟极而流的什么“刚不可久柔不可守”那些金科玉律早抛到九霄云外,一心要趁热打铁将伍员立斩剑下。这么想着手上加劲剑势却在瞬间微滞。这正如酣畅淋漓的狂草,笔意变幻烟云满纸之际,忽然出现了一处败笔。虽然他紧接着招式更见凶厉迅猛,可惜白纸黑字,败笔就是败笔,任你有天大的本领如何补救如何掩饰,却终归于事无补。

    更何况对手是伍员,又怎么会给他时间给他机会补救?于是费书俭第三个连环七剑再也施展不开,剑尖直刺到伍子胥剑身上。这一刺虽然招快力沉,却只发出一声微响。他感觉仿佛陷身泥沼之中,既不受力又不能拔出,心中暗叫不妙,难过已极。

    伍子胥心知机不可失,快如闪电欺身而上。他右手并掌如刀,向费书俭颈前直切下来。此时眼角余光中那两个老者于越人、归云鹏已经扑到。

    费书俭也知命悬一线,慌忙耸肩藏头。只听“喀嚓”一声脆响剧痛攻心,他左肩锁骨已断,左臂再不听使唤荡到胸前。

    伍子胥暗叹可惜抽身疾退,长剑一展施出一式“无用之用”。也真应了这名字之巧,恰逢费书俭左臂荡起,两根手指应剑而飞。

    此际那两个老者已然出手,他只觉风声呼啸灌耳,狂飙突至,怒涛忽起,压得他呼吸困难。于是他左手剑势一变,如挽千斤重物,同时吐气开声,右手握拢成拳,迎面击出。

    一声巨震声势惊人,四散的气劲将旁观者的衣袂荡起,烈烈作响。

    伍子胥在狂风中踉跄退出七八步,喉头发甜,一口鲜血喷到草地上。他脚下用力稳住身躯,可是内腑受力甚巨,忍不住再喷一口鲜血。这是他独门秘技“吾忘我”,借那两口鲜血卸去内腑所受的压力,是以旁人都以为他内伤极重,实则对他的战力却是影响甚微。

    那于、归二人已趁机将费书俭断掉的手臂固定,转身抽出长剑,一前一侧护住费书俭。三柄长剑各占一方,分明是“疾雷破山,飘风震海”的破山锥阵势!

    伍子胥面沉似铁,冷冷地看着对面的三人。他的面庞忽然不再清晰,好像罩上了一层薄雾,令人分不清他的表情是悲哀还是愤怒。

    毕剥作响的火把映照出伍子胥笔直傲岸的身躯,仿佛一个遗世独立的智者。他的长剑伸出斜指空处,充满空灵的意味。

    众人心中同时生出高深莫测的感觉。眼见为实,他明明挺立如山、坚忍巍然;可是心中的直觉他又像山间的云雾,空蒙缥缈,难以捕捉。即令有强大无敌的阵势,然则目标何在?对于他们这些终生习武的人,直觉当然比感官更重要。

    汪泽民在旁忍不住发出一声呻吟,原以为成竹在胸的事情忽然发现再没有半分把握。目前费书俭新受巨创战力大打折扣,是破山锥中的隐患。以伍员的精明,对这弱点又怎能不察?于是他暗中向身旁的沈尹戍打出手势,后者点了点头。

    此际草坡上落针可闻。看战阵中双方的气势,人人皆知会有石破天惊的一击,是以都不觉屏住了呼吸。

    大战一触即发之际,伍员的耳中却飘进“淙淙”的琴声。对面的三人仍严阵以待恍如未闻,可琴音敲在伍员的心上却响如震天的羯鼓,令他的气势大为减弱。这也难怪,他原就精于此道,对任何同好之人都可说是梦寐以求的知音。他不禁皱眉分心寻思:“如此夜半更深兵危凶险之地,又何来这般雅致风人?”

    俄而语声传来,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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