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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

斯泰尔斯庄园奇案-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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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

    “谢谢。”

    梅司先生认出检察宫给他着的这只小药瓶就是他卖给“英格里桑先生”的那只。经催
促,他承认他只是跟英格里桑先生面熟,从来没有和他谈过话。这个证人没有再受到盘问。

    阿弗雷德·英格里桑受到传讯,他矢口否认去买过毒药。他也否认同他的妻子有过争
吵。好几个证人都证明这些陈述是正确的。

    花匠的证词,叙述了有关在遗嘱上连署的情况,接下去传讯到多卡斯。

    忠实于她的“少爷”的多卡斯,竭力否认她听到的是约翰的声音,而且不顾一切地一口
咬定,在闺房里和女主人争吵的是英格里桑先生。正在受审的被告脸上,掠过了一丝苦笑。
他非常清楚地知道,她的勇敢的违抗是多么地没有用处,因为否认这一点并不是辩护的目
的。卡文迪什太太当然不可能被传到庭上来发表不利于她丈夫的证词。

    就其它情况提了几个问题后,菲利普斯先生问道:

    “在今年六月底的时候,你是否记得派克森商店给劳伦斯·卡文迪什先生寄来过一个包
裹?”

    多卡斯摇摇头。

    “我不记得了,先生。也许有这件事,不过劳伦斯先生六月份有一段时间不在家。”

    “倘使有个包裹寄给他而他又不在家,那怎么办?”

    “可以放在他房里或者是转给他。”

    “这由你管吗?”

    “不,先生,我只是把它搁在过道的桌子上。象这类事都由霍华德小姐料理。”

    伊夫琳·霍华德被传到庭上。问了她几个别的问题后,就问她这个包裹的事。

    “不记得,来的包裹很多。我没法一个个都专门记住。”

    “你是否记得劳伦斯先生去威尔士后,你有没有把这个包裹转给他,或者是你就把它放
在他房里了?”

    “想不起转过包裹。有的话应该记得的。”

    “假如有个包裹寄来给劳伦斯·卡文迪什先生,可后来它不见了,你应该发觉它的失落
吧?”

    “不,我不这样想。我会认为有个人把它保管起来了。”

    “我相信,霍华德小姐,是你找到这张包装纸的吧?”他举起波洛和我在斯泰尔斯庄园
的起居室里检查过的那张满是灰尘的纸。给她看了看。

    “是的,是我。”

    “你怎么会去找这张纸的?”

    “那个雇来办这桩案子的比利时侦探要我找的。”

    “你最后是在哪儿发现它的?”

    “在衣柜的——的——顶上。”

    “在被告的衣柜顶上?”

    “我——我相信是这样。”

    “不是你自己找到的?”

    “不。”

    “那你应该知道你是在哪儿找到的了?”

    “是的,在被告的衣柜上。”

    “这就好了。”

    派克森戏剧服装商店的一个店员作证说,六月二十九日,他们根据要求给L。·卡文迪
什先生供应了一大绺黑胡子。它是来信订购的,信内附有一张邮政汇票。不,来信他们没有
保存。全部交易情况都记载入册。根据来信指明地址,他们已将胡于迳寄“斯泰尔斯庄园,
L。·卡文迪什先生。”

    欧内斯特·海维韦萨爵士沉重地站了起来。

    “这信是从哪儿写来的?”

    “从斯泰尔斯庄园。”

    “你们包裹寄的是同一地址?”

    “是的。”

    “信是从那儿来的?”

    “是的。”

    海维韦萨就象一头猛兽朝他扑了上去。

    “你怎么知道?”

    “我——我不懂。”

    “你怎么知道信是从斯泰尔斯来的?你看到邮戳了?”

    “没有——不过——”

    “啊,你没有看到邮戳!可你竟这么自信地肯定说信是从斯泰尔斯来的,事实上,它也
许盖的是别的什么地方的邮戳呢?”

    “是——的。”

    “这封信虽然写在印有地址的信纸上,可事实上,它也许是从别的什么地方投寄的呢?
譬如从威尔士?”

    证人承认情况有可能是这样,于是欧内斯待爵士才表示满意。

    斯泰尔斯庄园一个干粗活的女佣人伊丽莎白·威尔斯陈述说,那天晚上她已上床,后来
想起她把大门给闩住了,没有象英格里桑先生所要求的那样只扣上弹簧锁。因此,她就又下
楼去纠正自己的错误。这时,她听到右侧屋有轻微的响声,偷偷朝过道一看,看到约翰·卡
文迪什先生正在敲英格里桑太太的门。

    欧内斯特·海维韦萨爵上迅速解决了她的问题,在他的无情的逼问下,她绝望地自相矛
盾起来了,于是欧内斯特爵上脸上带着满意的笑容重新坐了下来。

    安妮的证词叙述了地板上蜡烛油的事,以及看到被告把咖啡送进闺房。

    审判到此休庭,定次日继续进行。

    我们一回到家里,玛丽就大骂检察官。

    “这个可恶的人!他给我的可怜的约翰拉上了一张什么网!他竟把每一桩小事都歪曲得
面目全非!”

    “哦,”我安慰说,“到明天情况会不同的。”

    “是啊,”她若有所思地说;接着她突然压低了声音。“哈斯丁先生,你不会认为—
—”这谅必不会是劳伦斯——哦,不,不可能!”

    可是我自己也感到迷惑不解,因此一和波洛单独在一起,我就问他,他认为欧内斯特爵
士到底是什么意思。

    “嗨!”波洛赏识地说,“他是个聪明人,那位欧内斯特爵士。”

    “你认为他是否相信劳伦斯犯了罪?”

    “我并不认为他相信或者特别注意某一点!不,他这样做的意图是要在陪审团的思想上
引起混乱,使他们在认为是他兄长干的这个意见上产生分歧。他力图证明告发劳伦斯的证据
完全和告发约翰的一样多——我十分相信他一定会成功。”

    重又开庭审判时,第一个被传的证人是侦探巡官贾普,他的证词简明扼要。在叙述了较
早的一些事情后,他继而说:

    “接到按照通知行动的指示后,萨默海警长和我本人,趁被告暂离住房时,搜查了他的
房间。在他的五斗橱里,一些内衣裤的底下,我们发现:首先是一副和英格里桑先生戴的那
副相似的金边夹鼻眼镜。”——它己提交给庭上——”其次就是这只小药瓶。”

    小药瓶就是药店伙计已经辨认过的那只,是只蓝色的小玻璃瓶,里面装有一点白色结晶
状粉未,瓶上标明:

    “土的宁盐酸。剧毒。”

    自警察法庭起诉以来,被侦探们发现的一件新证据是一张长长的,几乎是全新的吸墨水
纸。它是在英格里桑太太的一本支票簿里发现的,用镜子一反照,就清晰地映出这么几个
字:“……我死之后,我所拥有的全部财产均遗给我心爱的丈夫阿弗雷德·英格……”这无
可争辩地证实了这样一个事实:那份被毁的遗嘱是有利于死去的太太的文夫的。当时,贾普
曾出示经过复原的壁炉里取出的烧焦纸片作为证据。而现在,这,再加上在阁楼上发现的假
胡子,使他的证据得以完善了。

    但是,欧内斯特爵士还是进行了盘问。

    “你搜查被告的房间是哪一天?”

    “星期二,七月二十四号。”

    “恰好是发生惨案后一星期?”

    “是的。”

    “你说,你们是在五斗橱里发现这两样东西的。那抽斗没锁吧?”

    “是的。”

    “你认为,一个犯了罪的人把罪证保存在一只任何人都能发现的没锁的抽斗里是可能的
吗?”

    “他也许匆忙中暂时把它们藏在那儿。”

    “可是你刚才说了,从犯罪那天起已经有整整一个星期了。他应该有充分的时间来转移
它们,以及毁掉它们。”

    “也许有。”

    “在这个问题上不存在‘也许’。他是有,还是没有充裕的时间来转移和毁掉它们
呢?”

    “有的。”

    “底下藏着这两样东西的那堆内衣裤是厚的还是薄的?”

    “很厚。”

    “换句话说,这是些冬天穿的内衣裤。显然,被告是不可能去开那抽斗的罗?”

    “也许不可能。”

    “请回答我的问题。在炎热的夏天里最热的一个星期,被告可不可能去开放着冬天内衣
裤的抽斗?可能还是不可能?”

    “不可能。”

    “假如是那样,现在谈到的这两样东西是否有可能为一个第三者所放,而被告对此完全
不知情呢?”

    “我可认为这不太可能。”

    “但这有可能吗?”

    “有。”

    “那就行了。”

    接下去是一些其它证据。有关被告发觉自己到七月底要陷入经济困境的证据。有关他和
雷克斯太太私通的证据——可怜的玛丽,对她这么一个矜持的女人来说,听这是很痛苦的。
伊夫琳·霍华德说的事实是对的,虽然她对阿弗雷德·英格里桑的憎恨使得她武断地乱下了
个结论,硬说他是与比案有关连的人。

    后来,劳伦斯·卡文迪什被带进了证人席。他用一种很低的声音来回答菲利普斯先生的
问题,他矢口否认六月间向派克森商店订购过东西。事实上,六月二十九日,他已不在家
里,在威尔士。”

    欧内斯特爵士的下巴立即好斗地向前突了出来。

    “你否认六月二十九日向派克森商店订购过黑胡子吗?”

    “是的。”

    “啊!万一你哥哥出了事。谁将继承斯泰尔斯庄园呢?”

    这句残酷的问话直问得劳伦斯那张苍白的脸一片通红。法官不满地低声抱怨着,被告席
上的被告恼怒地屈身向前。

    海维韦萨对当事人的恼怒毫不在意。

    “请你回答我的问题。”

    “我想,”劳伦斯平静他说。“是我。”

    “你说‘想’,这是什么意思?怀哥哥没有孩子,将由你继承它,是么?”

    “是的。”

    “哦,那很好。”海维韦萨带着一种残忍的亲切语气说。“你还将继承大部分财产,是
么?”

    “说实在,欧内期特爵士,”法官提出了异议,“这些问题是无关的。”

    欧内斯持爵士点点头,继续发射出他的利箭。

    “七月十七日,星期二那天,我相信,你曾和另一位客人去拜访过塔明斯持红十字医院
的药房,是么?”

    “是的。”

    “当你碰巧单独待着几秒钟的时候,你曾打开毒药橱检查过一些瓶子么?”

    “我——我——可能是这样。”

    “我看你是肯定这样吧?”

    “是的。”

    欧内斯特爵士紧接着又迳直朝他射出了第二个问题。

    “你有没有特别检查过一只瓶子?”

    “没有,我没有这么想。”

    “注意,卡文迪什先生。我说的是一小瓶士的宁盐酸。”

    劳伦斯的脸色刷地发青了。

    “没——没——有,我真的没有。”

    “那么你怎么来解释你在它上面留下一清二楚的指纹这一事实呢?”

    这种威吓手法对于神经过敏的脾性极为灵验。

    “我——我想,我一定拿过这只瓶子了。”

    “我也这样想!你取过瓶子里的东西没有?”

    “确实没有。”

    “那你为什么拿它?”

    “我曾学过医,这类东西自然使我感兴趣。”

    “啊!这么说毒药‘自然使你感兴趣’,是么?还有,你是等到独个人时才来满足你的
‘兴趣’的吧?”

    “那纯粹是巧合。即使其它人在那儿,我同样也会这么做的。”

    “可是,这事发生的时候,其它人不在那儿吧?”

    “是的,不过——”

    “事实上,在那整个下午,你只有几分钟独自一人,而你对士的宁盐酸表现出‘自然的
兴趣’,就发生——我说的是,就发生——在这几分钟内,是么?”

    劳伦斯可怜地结结巴巴说:

    “我——我——”

    欧内斯特爵士露出满意的表情说道:

    “我没有更多的东西要问你了,卡文迪什先生。”

    这几分钟的盘问引起了法庭上的极大骚动。在座的许多衣着时髦的女人都忙忙碌碌地交
头接耳着,她们的低语已经影响到这样的程度使得法官生气地威胁说要是再不立刻静下来,
他就要把她们清除出庭了。

    还有一件证据,请来了几位笔迹专家,就药店毒药出售登记簿上的“阿弗雷德·英格里
桑”这个签名听取了他们的看法。他们都一致断言,这确实不是他本人的笔迹,他们的看法
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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