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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节

五胡录-第6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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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规的科举制度直到隋朝才正式确立,在此之前的考试制度都只能说是“矮子里面拔将军”,比如后赵石勒和前赵刘曜对峙时,双方都推行考试选拔官员的制度,来考试的学生也必然是贵族,平民别说考试,就连进这种学校的资格也没有。    
  门阀政治在东晋时期达到了巅峰,东晋之后的刘宋和南齐更是将门阀制度奉行为圭臬,一直到南梁的侯景下达了“灭王谢令”才出现衰落。北魏由于孝文帝的改革,把门阀政治制度一点儿不漏地学了过去,结果后来北魏也出现了不小的门阀势力。    
  门阀政治给东晋带来了非常恶劣的影响。《晋书》从第三十卷到第八十六卷都是东晋人物列传,共记载了542人,其中门阀士族159人,他们的子弟门生215人,皇亲国戚105人,少数民族1人(记载的是段匹磾) ,其他62人(注意这个其他,并不表示都是出身贫寒,比如陶潜,就是陶渊明,他曾祖父陶侃也几乎当上了东晋的大权臣,只因为不是门阀出身,子孙沦落到“短褐穿结,箪瓢屡空”的地步)。这样看来,东晋的一部历史,基本上就是豪门的历史。    
  这些大门阀靠着门生、同僚、婚姻甚至齐名(比如说“北乔峰,南慕容”,那么乔峰就算从来没见过慕容复,乍一见面也要客客气气的)等关系勾结在一起,尤其是婚姻关系更是错综复杂。东晋时期最高贵的王、谢两姓家的女孩子除了皇族外是不会轻易下嫁给别人的,而中国又有同姓不婚的规矩,所以只能是王姓的男子找谢姓的女子当老婆,或者是姓谢的男子找姓王的女子当老婆,要么就是进宫和白痴多得出了名的司马一家子联姻,这就是为什么《晋书皇后传〉里王皇后、谢皇后多得满街站的原因。这种联姻方式的结果就是生下来的子孙里白痴套着白痴。   
  不可否认,王、谢两家的子弟中聪明人还是有的,比如王羲之等,但总的来说还是白痴居多(联想起中国最伟大的小说《红楼梦》里,曹雪芹忽略了一个基本问题,那就是四大家族近亲结婚这么多代,到贾宝玉和林黛玉这一辈儿应该是满堂白痴才对?)。    
  门阀贵族成为东晋社会的大肿瘤,除非是犯下了造反谋逆的大罪,否则国家的法律是不能约束他们的,那么遭殃的就只有下层官员和老百姓了。如果哪个稍微清醒一点儿的家伙试图改变这种状况的话,必定会遭到整个门阀阶层的痛殴。   
  东晋大权臣王导死后,继承他的位置的是庾亮,庾亮死后由他的弟弟庾冰接任大权臣的职务,庾冰的弟弟庾翼把持了东晋最重要的外镇职务——荆州刺史一职。庾冰性格谨慎,庾翼则年轻气盛。庾翼的下属殷羡是个全国闻名的贪污分子,庾冰害怕弟弟闯祸,事先关照庾翼不要多管闲事。而殷羡之所以敢疯狂贪污的原因根本就不值一提,那就是他儿子殷浩在东晋名气很大(注意,殷浩这时候还只是个孩子,十年后才走上东晋政坛,而殷家本来也不算什么高门贵族,不过是倚仗着儿子年少成名,将来只要不早夭必定一帆风顺罢了)。   
  庾翼弄清楚了这个渊源之后,当即就如同贾雨村看到了护官符一样,不敢对殷羡下手了。他心里不忿,就向哥哥大发了一通脾气,讲了一大堆治国的大道理。庾翼给庾冰举出来的两个例子也很典型,第一个例子是几年前有几个将军把建康的军粮拉出去卖了一百万斛(乖乖,一百万斛粮食得有好几万吨哪,全建康城的百姓一块儿运也运不完),而建康城里的官员根本不敢管,因为将那几个犯事儿的将军都是大门阀出身,后台贼硬,所以当时采取的措施就是把管库的领导给杀掉了事。还有一个是同样是大门阀出身的山遐(要说这个山遐可不简单,他爷爷是山涛,“竹林七贤”之一,也是标准的大门阀)担任余姚太守,刚上任就要烧火,要治一个私藏百姓户籍的当地豪强的罪,于是全体豪强联合起来把山遐赶走了。庾翼气哼哼地说:“如今哥哥叫我不去管殷羡的恶行,不是和那些家伙一样了吗?”话虽这样说,殷羡却因为贪污有功被提拔为豫章太守,后来又被调至中央担任副总理级别的官员光禄勋(注意,殷羡升官并不是靠请客送礼,那些把持中央大权的门阀们本来就不缺钱,殷羡只要不停地搜刮下去就行了,因为越搜刮,名气就越大,上级就越不敢管,于是官升得就越快,然后就可以更加变本加厉地搜刮)。   
  正是因了这个缘故,庾翼对殷羡之子殷浩的看法很不好,经常对别人说:“(殷浩)此辈宜束之高阁,俟天下太平,然后议其任耳。”这话传到殷浩父子耳朵里当然听着不是味道,所以殷浩长大后朝廷安排他当庾翼的参谋官,殷浩死活也愿不去。这样一来庾殷两家关系自然变得恶劣了。后来庾翼继任大权臣,皇帝招女婿的时候他就没有推荐殷浩,而是推荐了与殷浩从小齐名的桓温。说“桓温有英雄之才,愿陛下勿以常人遇之,常婿畜之,宜委以方邵之任,必有弘济艰难之勋。”   
  当年的大权臣温峤见到了还是婴儿状态的桓温,认为“是儿有奇骨”, 由于温峤对自己家孩子进行了如此不吝的夸赞,桓家上下都对温峤感激涕零,就给这孩子起名叫桓温(原来桓温的大名是这么来的)。长大成人以后,桓温果然生就异相,他的朋友刘惔评论说:“温眼如紫石棱,须作猥毛磔,孙仲谋、晋宣王之流亚也。”(刘惔对桓温很了解,“知其有不臣之志”,经常对别人说:“温不可使居形胜之地,其位号常宜抑之。”少年桓温本来就胸襟豁达,对此也不在意,后来桓温出去打猎,碰到刘惔,刘惔见桓温手提大刀,就骂他:“老贼欲持此何为?”桓温回答说:“我不为此,卿安得坐谈乎!”由此看来桓温更像是个北方人。)在庾翼推荐下桓温当上了驸马和徐州刺史,并且靠着奇袭成汉而一战成名,官拜征西大将军兼荆州刺史。    
  这时候石虎病死,曾经不可一世的后赵彻底土崩瓦解。冉闵、苻健、慕容俊、姚襄等群雄并起,他们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实力相当因而谁也吃不掉谁。此时如果以收复失地的名义发动北伐战争,可以说是东晋历史上最有利的时机。然而由于北伐的建议是素有不臣之心的桓温提出来的,所以桓温本人被朝廷闲置不用,而是派出了著名的清谈家褚裒统兵北伐。东晋大臣大多都崇尚清谈,后赵的骑兵可不吃这一套,结果东晋北伐军总司令褚裒大人还没看见后赵军队的影子就莫名其妙地孤身一人逃回来了(如果他带几个亲信一块儿回来至少安全系数也会高一些么?)。经此一事后北伐的议程再度被束之高阁(关于这段历史,请大家看看柏杨先生写的评论:由桓温莽撞兴兵,说明晋帝国前途茫茫,连被称为一代枭雄的桓温,都有严重的无力感。三四九年,后赵帝国正在土崩瓦解,那时候如果北伐,成功的可能性远超过以后的任何时机,晋政府却派出瘟生褚裒,招来惨败。为什么不派桓温?只不过怕他野心勃勃,一但收复中原,统一全国,势将立刻失控!时到今日,保护一小撮人的政权最最重要,救国救民,不过在写政治文章时,才亮相示众。我们不敢保证桓温在光复山河后,不夺取政权。同样也不敢保证褚裒在光复山河后,也不夺取政权。褚裒没有光复中原的能力,所以驯顺;一旦他有光复中原的能力,恐怕谁都挡不住他坐上宝座,这是封建专制社会根本无法解开的一个结。因之晋帝国掌握中央政府权柄的人,拚命阻挠桓温北伐,而北伐却是全国上下每天义愤填膺,嚷嚷吶喊的。实在是一个伟大讽刺。)。    
  为了和桓温抗衡,把持朝政的殷浩也异想天开地发动了北伐。殷浩虽然嘴皮子厉害,可是对行军打仗却是一窍不通,还没出门就逼反了自己的先锋官姚襄,导致威信尽失,狼狈下台,终于使桓温当上了大权臣。   
  桓温手里握有权柄后才终于有了发动北伐的权力,而这时后赵大乱已经过去好几年了,北方的形势早已经发生了巨大变化,新兴的前秦苻氏和前燕慕容氏全面接管了后赵的土地,他们拥有更强大的实力、更精锐的军队和更让人闻风丧胆的名将。    
  即便是这样,桓温的北伐行动也取得了很大的战果。桓温第一次北伐就赶走了盘踞在洛阳一带的羌族姚襄割据势力,取得了巨大的成功,迫使有“小孙策”之称的姚襄无奈地四处流浪。紧接着桓温又发动了第二次北伐,目标是关中的氐族前秦,却却被秦天王苻健用“割麦计”击退而返。    
  总体而言,桓温的第二次北伐所取得的成果还是巨大的,因为前秦在这次战争中几乎拼尽了全部的力量,首都长安都守不住了,前秦太子在作战中阵亡,丞相操劳过度死于军中,不久苻健也在桓温退兵后病死。对于东晋来说这次北伐最重大的损失就是桓温和十六国时期最能干的文臣王猛失之交臂,从而导致前秦的重新坐大,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据说桓温在关中还寻访到了服侍过刘琨的妓女(桓温这个人很好名,一直自比为刘琨、司马懿一样的人物,如果有人说他像王敦他就愤愤不平,有趣的是桓温的传记竟然和王敦被放在同一章里),妓女见了桓温就潸然而泣,桓温问她怎么回事,她回答说:“公甚似刘司空(就是刘琨)。”桓温就“大悦,出外整理衣冠,又呼婢问”。妓女则回答说:“面甚似,恨薄;眼甚似,恨小;须甚似,恨赤;形甚似,恨短;声甚似,恨雌。”桓温大失所望,“于是褫冠解带,昏然而睡,不怡者数日。”    
  桓温战功赫赫,从来没有失过手,成为不败的名将,也树立起了自己说一不二的威望。几年后桓温又向前燕发动了更猛烈的第三次北伐,但这次他却碰到了百年难觅的战争天才慕容垂。在慕容垂神出鬼没的骑兵战术攻击之下,桓温的四万精锐遭到惨败,只逃回来六七千人。经此一败后桓温信心尽失,变得好猜忌和刚愎自用,非常投入地钻研如何谋朝篡位。   
  以前桓温对王敦很反感,后来他经过王敦的墓地时,大声赞叹说“可人,可人!”然后对手下说:“为尔寂寂,将为文景(“文景”指司马师、司马昭兄弟)所笑。”大家都不敢回答,桓温就一拍桌子站起来大声喊道:“既不能流芳后世,不足复遗臭万载邪!”  桓温的野心越来越大,身边围了不少喜欢溜须拍马的大臣。有趣的是谢安居然也是其中之一。有一回谢安看见桓温远远地走过来,便赶紧拜倒在地,他的举动把桓温吓了一跳。谢安就回答说:“未有君拜于前,臣揖于后者。”    
  不过谢安主动谄媚桓温更多地是迫于形式。当桓温准备逼迫皇帝禅位给自己时,谢安就教了皇帝一招:哭。于是桓温每次觐见皇帝,“帝便泣下数十行”,桓温总没办法下手。后来皇帝死了,留下遗言让桓温担任如同诸葛亮、慕容恪那样的辅政大臣,桓温对此非常失望。竟然气病卧床不起,就派人催促职掌内务的谢安给自己加封九锡之礼。谢安听说桓温病重,就故意拖拉着不办,桓温因此气死。    
  桓温生活简朴,“每餐惟下七奠柈茶果而已(就是几个素菜,一些茶果。对比一下日食万钱,犹无下著处的何曾)”,但过度痴迷于名,终究以可笑的结局收场。桓温的部将孟嘉喜好饮酒食肉,不好名利,桓温大为惊讶,就问他说:“君言妓不如丝,丝不如竹,竹不如肉,何谓也?”孟嘉回答说这些都是个人的爱好而已,桓温对此却始终不能理解。                         
推翻“纸上谈兵”定律的谢艾           
  偏居西北一隅的凉州位处西晋领土中的边角地带,一直是全国最贫瘠的地区,又邻近氐、羌等少数民族,和肥得流油的荆州刺史、扬州刺史等职位相比,凉州刺史的职位可谓是冷的不能再冷的冷门。然而直到苻坚统一北方前,凉州都是全中国最安定祥和的地区。    
  这要从统治凉州七十六年的张氏家族的首任行政长官张轨说起。    
  张轨是西汉初期常山王张耳的后裔,这家人的家学源远流长,都比较精通儒学文化。和刘渊、慕容廆等名门子弟一样,年轻时代的张轨也以世家子弟的身份在洛阳求学。擅长品评人物的张华在和张轨交流了一下对天下大事的看法后,对张轨很是器重,认为他是“二品之精”,就是第二流人才里面最强的(这已经很不简单了,品评人的根据就是九品中正制。后来温峤自认为自己是第一品的人才,有的品评家认为温峤也是“二品之精”,温峤就脸色大变)。能得到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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