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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节

清宫--宛妃传全集_派派小说-第9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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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意挠着耳腮道:“奴婢怎么总觉得今天容嫔娘娘和她的丫头位置像是倒过来了一样,怪异的很。”

倒过来?这句话让清如似开未开的窍通了过来,可不是吗,那个紫鹃根本就不听水吟的话,还处处自作主张,反观水吟却是处处迁就她,这完全就不合理,不管清如怎么想都想不明白其中地奥秘,只得做罢,寻思着下次有机会再问问水吟,她伸手搭在绵意臂上道:“回去吧,今天要把那几件小衣服给做完才行。”

绵意应了声,扶着她往寝宫走去,没走几步清如突然唉呀一声叫了起来,手还捂着肚子,绵意被吓坏了惊叫道:“娘娘!娘娘你怎么啦?”叫了半晌也不见清如回答,只痛苦的捂着肚子,绵意正自手足无措的时候,湘远等人听到声音跑了过来,七手八脚地扶住清如,子矜眼尖瞥见清如的裙子上正有一抹殷红蜿蜒而下:“呀!不好了,小姐流血了,快!快去请太医!”

且不说延禧宫乱成一团,先来看回到长春宫地水吟,她一回来就坐在寝宫里发呆,什么话也不说,别人和她说什么都没反应,紫鹃懒得再看她,一溜烟跑到永寿宫去了,反正她到长春宫地目的就是监视水吟下药,现在既然已经做完了,当然就没水吟什么事了,她要赶紧到永寿宫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主子。

她一走,这屋里就剩下水吟和知兰二人,其余之人皆在外面,没了紫鹃,水吟不再显得那么呆滞,人站了起来,知兰见其有反应,欣喜地道:“主子,你……”

不等她说下去就被水吟捂住了嘴巴,示意她噤声,随后水吟又走到门边透过门缝看了一下后将知兰拉到一边,压低声但郑重无比地道:“知兰,你跟我已经有很多年了,我身边最放得下心地就是你了,现在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交托给你,你务必要做到!”

知兰从未见水吟这么严肃过,明白其肯定是有要紧的事了,赶紧道:“主子,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奴婢一定会做好的!”

水吟从枕头底下取出几张空白的纸叠好交给她道:“明天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要把这几张纸交给延禧宫的宛贵嫔,小心些,不要让人发现了。”

知兰迷惑地接过白纸:“主子?为什么要把这交给宛贵嫔,上面没有字啊,而且您不是刚从宛贵嫔那里回来吗,怎么您自己不给她?”

“有些事不是你知道的,而且说了对你也没好处,总之你记住就行了,一定要送到,并且不许同任何人说!”她又再一次说着,语气凝重。

知兰虽不解其之意,但还是依言将纸收入怀中道:“奴婢记住了,主子放心!”

水吟明显松了口气,点头挥手:“好了,你先出去吧,我累了,想休息一会!”

在水吟与知兰交待这些事的时候,紫鹃也到了永寿宫,见到了日夕并将适才的事一一说了,在听到清如将那碗下了药的安胎药喝下时,日夕脸上浮现出森然地冷漠,很好,水吟当真是没让她失望,看来今夜,又要有好戏看了,日夕拍着素净的双手,笑,毫无滞怠的出现在她前一刻还漠然的脸上!

夜,静静地降临了,明月悄然爬上树梢头,延禧宫的忙乱在秦观来后终于止住了,虽出了血,但总算秦观医术了得保住了清如腹中的胎儿,可是他自己亦是三怪的很,这安胎药每日在吃,怎么胎儿还是这么不稳,而且比前几日更甚,他再度怀疑起周围的事务来,可他一圈看下来不是没发现不妥,只能不了了之,临走前嘱咐其一定要按时吃药,静心休养,在胎像未稳前莫要多走动,同时也嘱咐侍候的宫人,万不可让其生气或受任何刺激,否则胎儿随时有可能不保。

清如吃过药躺在床上睡着了,窗外的月慢慢爬到了正空,不知是不是因为白天的事太多,她睡的并不安稳,甚至做起了恶梦,梦见身边的人全都离她而去,福临、水吟、日夕、月凌,甚至于她的孩子亦离她而去,她拼命的叫可就是没有一个人回头,她好害怕,好孤独。

当其冷汗涔涔地睁开眼时,才发现这只是一个梦,憋在胸口的气慢慢吐了出来,刚才真是把她吓死了,正在庆幸之时,突然远远的听到一声尖叫声,凄厉惊人,把她吓了一大跳,然再细听却是什么声响都没了,仿佛这只是她的幻听。

“子矜!”清如无法确定之下出声唤道,声音刚落子矜就推门进来了:“小姐您醒啦,怎么不多睡一会儿,奴婢这就叫人来给您梳洗!”

“不急!”清如撑起身子,经过一夜的休息,肚子似乎好了些,没昨夜那么疼了:“你刚才在外面有没有听到叫声,好像出了什么事?”

子矜拿着枕头在清如背后靠好后才道:“奴婢也听到了,好像是从西六宫那边传出来的,奴婢已经叫小福子去打听了,想必很快就会知道是什么事了。”

“嗯!”清如略一点头,抚了下脸颊醒醒神道:“不想再睡了,还是起来吧,你去把他们叫进来给我梳起!”

第四十一章 伊人逝(3)

“是!”子矜退出去后没一会儿就领着绵意还有秋月她们进来了,各自都端了东西,至于湘远因为是宫里的管事姑姑,许多事要她弄,所以清如一般没什么事就不叫她了。

她梳洗好,换好衣服,正在享用早膳时,突听到门外有声音,听着像是小福子,逐放下筷子扬声道:“是小福子吗?”

听得主子点名,小福子没奈之下只好进屋,随他一声的还有刚才说拿衣服去洗的子矜,看来刚才是他们俩在外面说话。

“小福子,你刚才出去打听到什么了没,是怎么回事,谁在大喊大叫啊?”清如记着刚才的事,所以一进来就问他。

“奴才……”小福子欠着身子不曾站直,那双眼珠子躲躲闪闪,不时瞅一眼子矜,而子矜则红着一双眼睛,好似刚刚哭过一样。

“到底怎么啦,你倒是快说!”瞧他们两个的神色,清如心底骤然生起一股凉气,好似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一样。

“主子,没什么事,就是一个宫女不小心从高处摔了下来,真的没什么!”子矜抢过话,替小福子回着。

听她这么说,小福子赶紧拾腔:“正是,正是,奴才在那边一打听,原来是一个摔着腿的宫女在那边大惊小怪,奴才把她训了一顿就回来了,真的没什么事,主子您还是继续用膳吧!”

清如越瞧着越不对劲,他们分明是在掩饰着什么,特别是子矜,虽说是在笑,可那笑怎么看怎么不自然。想到这儿她也不恼。淡然道:“你们不说是吧?”

瞥了一眼见他们还是没反应,径直站起来道:“既然你们不说我就自己去问,看看到底是不是如你们所说。只是一个小宫女大惊小怪,哼!”

这下子矜和小福子可慌了神。要是被她出去那事肯定是瞒不住的,赶紧跪地道:“主子,您身子不好,可不能随意走动啊,秦太医也说了。您要是到处走,胎儿随时会不保的!”

清如冷笑着扫了他们一眼:“原来你们也知道我不可以随意走动啊,那你们有事还故意瞒我,到底出了什么事,快给我从实说来!”

原以为这一次他们必不会再有所隐瞒,然小福子与子矜对视了一眼,一咬牙关:“奴才们说的都是实话,绝对没有骗主子!”

清如没想到到了这个地步他们居然还敢睁着眼睛说瞎话,他们越是如此她心里的不安就越是强烈。。。不由恼怒道:“既然如此你们就不要拦着,若让我发现你们说了假话,看我到时候怎么收拾你们。走开!”说着她甩开二人地纠缠就要往外走去,看她是铁了心。

见拦不住。子矜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她哽咽着爬起来复又拦在清如的面前,一边哭一边摇头:“小姐。不要去,不要去!”小福子在一旁虽没说什么但也忍不住掉眼泪。

他们不寻常的表现让清如地不安又多了一分,她抓着子矜的手臂摇晃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告诉我,告诉我!”

“是……”小福子见瞒不过去,只得说了出来:“是今早有人发现容嫔娘娘在寝宫里自缢了!”说完这句他赶紧低下头去,不敢看清如地表情。

“你……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惊天的噩耗没有任何预兆地降临在清如头上,吟姐姐她怎么会自缢呢,这不可能,一定是她听错了,不可能,想到这儿她朝小福子吼道:“我要你再说一遍你听到没有!”

“小姐!小姐!”子矜抱着浑身颤抖,形容恐怖的清如:“小姐,是真的,容嫔娘娘她真的在寝宫里自缢了,我们不告诉你就是怕你难过,受不了!”

清如完全没有听见子矜在说些什么,耳边不停地回响着:水吟自缢了!这句话……这怎么可能,昨天水吟还来看过她,她们说了好多话,怎么才一天地功夫她就没了呢,不……她不信!

清如头脑一片空白,只知道不停地摇着头,似乎要将这个噩耗甩出脑外,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她一把推开抱住自己的子矜:“我要去看她!我不信!我要去看吟姐姐!”

“小姐,你冷静点,不要去啊!”子矜手忙脚乱的拉住清如,小福子也上来帮忙,两人一起合力总算把清如拦住了,他们真怕自家主子看到那个场面会受不了,所以宁可受罚也不让她去。

但这个噩耗给清如带来的打击实在太大了,在巨大的精神刺激下刚刚有些稳定的腹部产生一阵强烈的收缩,然后比昨天更多的血流了下来,很快就将清如地裙子染红了,而她的身子也软软的倒了下去。

看到这个情况子矜便知大事不好,赶紧叫小福子去请太医,今天秦观去亲王府里诊治去了,不在宫里,真是要命,清如也知道这件事,但是下体不停流出地温热使她知道,这次的事非同小可,是以她在陷入黑暗前拼命保持住最后一丝理智,用尽力气道:“去把秦太医……找来!”说完这些她就整个人昏迷了过来。

秦观接到传报地时候,万没想到自己一天不在就出了这等大事,事关人命她一刻都不敢耽搁,急匆匆入宫赶到了延禧宫。

皇上,皇后,还有几个妃子都在,俱是一脸焦急,尤其是福临握着清如没有知觉地手急得都不行了,宫里能来的太医都来了,全是一副愁眉苦脸地样子,见到秦观来纷纷给其让道,情急之下福临免了他的礼,让他先给清如把脉。

手指刚一搭上清如的手腕,脉动刚一触及的时候,秦观的心就“咯噔”了一下,又侧头瞧了眼那被血染红的裙子,心知一切都成定局了。千方百计还是没能保住这个孩子。

他硬着头皮迎上福临地目光说出所有太医都知道又却不敢说的事实:“回皇上,宛贵嫔她……她小产了!”他艰难地说出最后四个字。

福临被这句话冲的踉跄后退了几步,幸好皇后扶住了他。虽然皇后地脸色也灰得利害,但还撑得住。只是微微一晃就停住了,不像福临那般利害:“皇上请节哀!”她哑着声劝慰着,眼泪滚滚而落福临突然一把抓住秦观的领子,怒吼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没有地。你不是很利害吗,难道就没有办法保住这孩子吗?”

秦观没有反抗,微低了头沉声道:“其实从前一段时间开始宛贵嫔的胎像就一直不稳,虽微臣给她开了安胎的药,但效果不大,就在前一日还出现了流产的迹象,幸而后来保住了,照理不可能会出现今日之事,除非是为药物所害。或受了伤害,再不然就是突然受了极大的精神刺激!”

极大地精神刺激!不必人提醒福临也知道是什么事,现在长春宫那边还是一团乱。容嫔的尸身放下来后还没来的及收入殓葬,而容嫔与清如一向交好。乍闻其死讯自是刺激极大。哪里受得了,可恶。好端端的她怎么会突然自缢了!

福临紧紧握着双手,气愤至极!

这时,躺在床上的清如突然发出了一声细微的响动,福临第一个冲到床榻前握着清如的手殷切地唤着:“宛卿!宛卿!”

许是听见他叫自己的声音,清如真的缓缓睁开了眼,她看到了福临,看到了皇后,看到了秦观,最终目光定格在福临脸上:“皇上……“朕在这儿,宛卿不怕,朕在这里守着你!”听到清如苍白没有生气地声音,福临只觉得心中一痛,明晃晃的,一滴模糊的泪就这么滴了下来,正好滴在清如惨白地脸上,那是皇帝的眼泪!其他人也赶紧别过脸擦去眼眶中地泪花。

等思想一一回到脑海中后,清如终于记起她为什么会躺在这里了,秦观,他来了,那她地孩子一定没事了,一定没事的!清如不停地和自己说着,仿佛是要靠这个来让自己相信一样,没事的,一定没事的!

“皇上,我们的孩子是不是还好好的,好好的在我的肚子里待着?”她满怀期望的问着福临,她需要有人来告诉她。

福临用袖子拭去滴在清如脸上的泪,他的眼神充满了深深的痛惜与悲恸:“宛卿,只要你醒了就好,孩子……不要再去想他了,咱们以后还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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