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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节

忽悠-第5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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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面瘫管事的就告诉我在西边,具体的方位他也不清楚。我靠!当我是唐僧取经啊!”

    “我说小悠儿,你好歹也是曾经的太子妃,一国的准国母,怎么还是这幅毛毛躁躁的样子?”白朔一脸嫌弃地打掉她的手:“别跟我拉拉扯扯的,男女授受不亲知道不?”

    “你个万花丛中过的花花大少,玩什么假正经?”

    “大爷我现在是有主的人,自然要守身如玉。”

    “……你娶老婆了?”

    “快啦!”

    “谁这么倒霉?我认不认识?”胡悠眼珠子一转:“该不会是柳老板吧?”

    白朔显得有些惊讶:“你怎么猜得这么准?”

    “就你那点龌龊的小心思,长眼睛的谁看不出啊?柳老板呢?我去‘听音阁’找过她,不过她已经不在那儿了。快带我去见见她,分别这么些年,还真是挺想她和安儿的。”

    “他们不在梅岭,远着呢。”

    “你不去陪老婆,在这里鬼混什么?”

    白朔抱臂斜眼瞅她,不答反问:“你跑来找我干嘛?”

    胡悠的心跳猛然加快,像是要从喉咙里蹦出来一般,握了握拳,深吸一口气:“我来找你算账的!”

    “是那家伙自己不想活了,与我何干?我早就说过八百遍那样下去会死的会死的,他就是不听,我能怎样?”

    “我不管,总之你没有救下他,就是你的错!”

    “小悠儿,讲点道理好不好?他跟我是什么关系?我没害他就不错了,还救他?”

    “你就是要救他,你也一定会救他,因为你是白朔,贱兮兮的白朔!”胡悠冲上去抓住他的手臂,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你救了他对不对?他没有死对不对?他还活着对不对?”

    原本冷冰冰板着脸的白朔终于被她的一连串问话弄得笑了起来:“你啊你啊,真是一点都不出他的所料,他早就说过你会来梅岭找我,因为你就算相信他死了,也必定要寻我一通晦气才甘心。凭什么我这么倒霉,活该就要被你们大小两个疯子吃定了不成?”

    苦苦在心里压抑着的那一丝丝奢望,陡然变成了触手可及的现实,所掀起的滔天波澜霎那将胡悠整个儿淹没,唯一还会的反应就是裂嘴傻笑。

    白朔见她这副模样不由得轻轻一叹:“如今看来,总也算不枉费我的一番工夫。他既愿舍下高官厚禄,敢对我以命相托,我便助他脱沉疴所困。”

    愿不愿,敢不敢……

    胡悠恍然:“那张方子……我就知道里面有玄机!”

    “将身体掏空,让机能衰竭,置之死地而后生。”白朔笑着摇了摇头:“这一番脱胎换骨,是真正的死去活来,若不是知道那疯子的坚忍世所罕见,我也不敢冒此大险。起初只是抱着寻常的治病救人之心,但到后来,我也真是不得不佩服他……”见胡悠的一张脸已经开始发白,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拍了拍她的肩:“我之所以救他,是因为见不得有情人不成眷属。而他若不是心中有你,怕是也撑不下来。去找他吧,我也该走了。”

    “走?”

    “我在这深山老林里陪那家伙耗了整整一年,每天端茶送水的伺候还要抓鸟捕鱼的滋补,你瞧瞧我现在,都成什么样儿了?我得赶紧找个地方好好调理一下,一定要做天底下最帅的新郎倌!”

    “你是为了柳老板,所以才不做掌门的是不是?”

    “没办法,她不肯连累我声名受损,那我便只好做个无名之辈。”白朔将斗笠卡在胡悠的脑袋上:“他就在后面的山谷里,我不去道别了,反正也不想再见,这么多年就围着他一个病号打转,他不烦我都厌。”挥挥手走了几步,又停下来转头露出那标志性的贱兮兮的笑:“小悠儿,他的身子我已经给调理好了,那方面也很是龙马精神哦!”

    “…………”

    青山绿水,蓝天白云,一个山野之人大笑长歌迈步急行,洒然不羁好不快活。

    ——————

    ——————

    竹舍,菜园,青衫。

    站在篱笆门前,看着那个弯腰浇水的清瘦身影,胡悠的泪水终于滚落。

    五年的千里相隔,一年的独自跋涉,为的,是能再见到他,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他……

    从希望到绝望,再将所有的悲伤苦痛化为踏遍万里河山的足迹。

    国泰了民安了,百姓口中那个功德千秋的苏相,却不在了。

    可是,渐渐平静下来的心里却有一丝念想总也消散不去,她的仲卿,真的不在了么?

    他说过会一直守着她,他说过永远都舍不下她,他说过日后倘能重逢……

    她的仲卿,那样聪明,如何会将自己真的逼入死地?

    她的仲卿,那样情深,如何会忍心看心爱之人难过?

    这世上,如果有人能让他起死回生,便只有白朔。

    于是她来了梅岭,找到了白朔,见到了他。

    “小舅舅……”

    山风轻拂,将一声隔了两千多个日日夜夜的呼唤送进耳中,直抵心尖,所带来的悸动,让已经恢复强健的心肺都险些无法负荷。

    缓缓直起腰,转过身来,浅笑轻语:“悠儿,回来了?”

    平常的语气平常的语调平常的神情,就好象,她不过是出去玩了片刻。

    是啊,片刻……

    只是,出去的时候青涩跳脱,回来的时候沉静从容。

    他的悠儿啊,长大了,不,是成熟了。

    这个在漫山红叶中含泪而笑的女子,是他的悠儿,他前半生的亲人,后半世的爱人。

    “嗯,回来了。”

    “去洗把脸,晚饭马上就好。”

    “要不要我帮忙?”

    “你别越帮越乱。”

    简单的几句对话,与寻常人家并无二致。

    以清凉的山泉水洗去满面风尘,坐在桌前,看着清粥小菜食指大动。胡悠刚想举筷,却被不轻不重打了一下手背:“等白朔回来一起吃。”

    “他已经走了,讨老婆去了。”

    “噢……”苏晗看上去倒是并无多大的意外,只是稍显怅惘:“拖累了他那么久,连句谢谢都没机会说。也罢,这种虚言本就是多余。”

    “对了,他说你算到我会来?所以,你早就知道我是诈死的喽?”

    “就你那点小伎俩,何止我知道?”

    “难道萧烈也……”

    苏晗给她夹了几根山笋:“当初在你离开的前一晚,萧烈来找过我,言称,如若不能在大婚前让你爱上他,便放你走。不过有个条件,就是我不能把这件事告诉你。他说,反正这辈子需要紧紧抓住的东西多的是,少你一个也无所谓。”

    胡悠一呆:“所以他本来就打算……”想了想不免有些郁闷:“早知道,就该哭天喊地要求赶紧大婚,这样,我不是早就可以回来了?也用不着拖了五年。”

    “他自然早就知道,你们不可能短时间内成婚。”

    “难道,他父皇的驾崩……”

    “我只能说,在他的计划之内。”苏晗淡淡一笑:“何况,你早回来了也未必是好事,大局未定变数太多。再说,我的问题也还没有解决。”

    胡悠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你的诈死,凌王……皇上他知不知情?”

    “目前为止不知,将来,就算知道也无所谓。”苏晗端起胡悠的粥碗用筷子搅成温热适宜,神情始终是超然物外的闲闲然:“一个无权无势亦无争斗之心的人,何劳一国之君放在心上。悠儿,来,快把粥喝了。”

    “哦……”

    胡悠乖乖照做,眼角却偷偷瞄了瞄身边的人。

    还是那样温润素雅,只是原本隐藏在眼眸深处的凌厉狠绝已尽皆消失不见。其人其笑便如春风化雨,丝丝缕缕沁入心脾。这是放下了过往放下了重担之后的轻快超脱,这是大仇得报大愿得偿之后的无悔无憾。

    “怎么,觉得我陌生?”

    “不,是又被美色所惑了。”

    一个爆栗轻轻敲在光洁依旧的额头:“跟了贺相那么些年,这口无遮拦的毛病还是没改。”

    “爹才不管我,他就是典型的二十四孝老爸。只要我高兴,做什么都成。”胡悠笑嘻嘻摸了摸脑门:“要不然,他哪里肯陪我演这场戏呢?”

    “你又怎么知道,不是他和萧烈演戏给你看?”

    “……对呀!我说怎么那么容易就过关了呢,原来是他俩合起来耍我!”胡悠悲愤了一下,又觉得不对劲:“可是,萧烈应该早就知道你没死对不对?为什么不告诉我?”

    苏晗剥了几枚山果放进她的嘴里:“他这是心中不忿,成心让你吃点苦头。五年的费尽心思,却换来你的铁心离开,会这样做,倒也可以理解。”

    胡悠心中不禁猛然一窒。

    萧烈这几年来如何对她,自是心知肚明。然而,当一个人的心里早已被填满,那么,便再也没有余力去顾及其他人的付出了……

    暗暗叹口气,打起精神撇了嘴小声嘀咕:“爹居然也和他串通一气,一点儿都不心疼我。”

    “我想贺相应该是被萧烈所骗,以为他会告诉你实情。只可惜,咱们这位澧国的皇帝实在有些小心眼,大概是恨乌及乌,所以也摆了你爹一道。我诈死一事牵涉过多不宜外宣,你爹一时没办法通知你,而且,就算他想到了辙儿,萧烈也不可能给机会。”

    “这家伙也忒狠了吧……”

    “他这辈子想要什么得不到?偏你是例外,总要给一个发泄的渠道不是?”

    胡悠用筷子叮叮当当的敲着碗,表情有些阴恻恻:“你挺能为别人着想的啊!别告诉我,你也跟他沆瀣一气,我好像没得罪你吧?否则,既然早知我回来了,为什么如此淡定?就不怕我一时想不开,自裁殉情?”

    苏晗笑着握住她的手:“因为之前我一直浑浑噩噩的,不晓外间情况。后来好转了,得知你也已经快到梅岭。我便知,你已经想通了其中的关节。何况,萧烈必然暗中派人保护你,你即便真的想要自我了断,恐怕也做不到。”屈指轻轻刮了一下她秀挺的鼻梁:“再说,你是我养大的是我教出来的,你是怎样的人,我岂会不知?倘若因情而轻生,那么便也不是我的悠儿了。就像,我相信,你一定不会爱上萧烈,一定会回到我身边来。”

    “切,臭美!”胡悠嗤了一声,然后又露出色迷迷的花痴样儿:“不过,我就是爱你这副牛叉哄哄的样子。”

    苏晗失笑,展臂搂住她,不松不紧,珍惜而笃定。

    天色渐沉,月上枝头。

    胡悠否决了苏晗要带着她在周围转一转熟悉环境的提议,直接将之拉进了卧房。

    干净的斗室,简单的陈设,带着清浅的竹香。

    苏晗随手关门,刚一转身,便被忽悠一个纵跃撞入了怀中,就势后退两步,恰好双双倒在床上。

    大马金刀骑坐其胯,干净利落扒开其衣,如饥似渴扫视其身。胡悠口干舌燥热血沸腾双儿轰鸣两眼发花:“我想扑倒你已经整整十六年了,十六年啊!杨过和小龙女都他令堂的重逢了,我容易嘛我?”

    苏晗摆出一副躺倒任扑的样子,眼角眉梢都是满溢的笑。抬手将她的乱发掠入耳后,两指轻轻揉捏小巧的耳垂,又缓缓划过白皙的颈项,说出来的话却与此情此景全然不搭:“悠儿,我们还没成亲。”

    “……今天晚上咱们就能搞定事实婚姻,至于那些乱七八糟的手续,以后想起来再补。”

    “可我一直想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

    “要那劳什子作甚?又麻烦又浪费钱。”

    “但我怕你会觉得遗憾。”

    “你太小瞧我了,我是那种爱慕虚荣的人吗?”

    苏晗的嘴上不停,手上也不停,只是说的和做的有点儿冲突……

    他的手指修长而有力,此时已经自领口探入,在可以触及的部位来回摩挲,胡悠只觉浑身的毛孔齐齐爆炸,头皮阵阵发麻,声音都忍不住颤抖起来:“小舅舅……仲卿……你……你是故意的吧……”

    轻笑出声,苏晗一个翻身将已然开始绵软无力的胡悠压在身下,凝视着蒙上雾气的双眸,柔和的嗓音出现一丝暧昧的暗哑:“你的动作太慢,还是我来吧!”

    左手托住她的后脑,右手将裙带解下,一挑一撩,薄薄的衣衫立时滑落,露出泛着淡粉色的柔嫩躯体。

    温柔而霸道的吻,自额头一路向下,眼帘鼻尖双唇下颌脖颈……指腹的薄茧给每一寸肌肤带来酥麻的战栗,翘挺的圆润恰能包裹于掌心,其上的殷红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胡悠的身体不由自主完全紧绷,无法抑制的喘息让她的大脑几乎要因为缺氧而休克,指甲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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