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少by妖风(虐受后虐攻he)-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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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黑洞洞的暗道来。
红叶山庄地处北地，倚山而建。摘星阁差不多就是全庄最高的位置了。这条暗道就是顺延着向下而去的。苏云岚很快就适应了黑暗，见这暗道不过一米多宽，四周都是坚硬的岩石。过了一程，渐觉得寒气扑面，岩石上面都蒙一层白霜，越走寒气越重，白霜都凝结成了水，滴下来，顺着一旁的小沟流淌，整个地道都是湿漉漉地一片，而前面已隐隐约约见到亮光。
走到亮光之处，苏云岚才惊觉，暗道四周已不是岩石，而是一大块一大块，切割得方方正正的大冰块，想必是暗道建成之后，才搬来的冰块堆砌在这里的。
亮光之处也是越来越宽敞，越来越亮堂，最后到了个密室样的冰洞里。这里显然是能通到别的位置的，隐密的地方也另有气孔通到别处，把光线引了进来，折射在镶嵌在冰块的无数水晶和宝石上，又通过水晶还有满室的千年不化坚冰，把个密室照得亮堂堂的，如同白昼。
密室中间，是个四四方方长形的冰棺，这冰棺如同一根巨柱，从上到下的与密室连为一体，里面躺着一个绝色丽人，眉如刀裁，双目微闭，苍白的嘴微微的张着，如不是眉宇挂了一层白霜，就跟平常睡着了没有区别。她的身边，还摆着无数晶莹剔透的花朵，那些花都是在开得最盛的时候摘下来，浸在水里，被冰冻住了，光线照在这里花上，又反射出来，忽青忽红，甚是奇幻
“娘。娘。”苏云岚颤声叫道，扑通一下跪在冰棺前，忘形之下，伸手想去拉住苏倩龄的手，触手处的透骨的寒意，才让他醒悟过来，这是冰棺，苏倩龄已经死了十多年了，那种柔婉的笑语，温明的怀抱只有在梦里才能回味了。念及此处，苏云岚黑白分明的双目闪炼几下，泪水向开了闸了似的，一涌而出。
叶明坤也不劝他，待他哭够了，收了泣声，才道：“你娘现在的情形你也看到了，你打算怎么把你娘的遗体带走？”
苏云岚一怔，也有些犯了难，这个世上，他尝尽人间辛酸，备受曲辱，很长一段是时间里，支撑他活下去的信念就是等长大了，带苏倩龄回苏家祖坟安葬下来。然则真正面临这一刻，他又犹豫不决了。这里是在地底下，而且无数冰块垒在周围，才保住了这些坚冰不融化掉，苏倩龄的尸体才能保存得如此完好，他若真的是带走苏倩龄，只怕一出这地道，苏倩龄的尸体就得开始腐烂了。眼见苏倩龄还和生前一般的样子躺在里面，他实在难以想像，苏倩龄经他的手，化为一堆白骨。这是他挚爱着的亲娘，就算已经没有了生命，能保住她的绝色容颜，能让他时时看到她的样子，自然好过面对一垅黄土。
见苏云岚不作声，叶明坤心里有了底，他又说道：“你要带你娘回苏家安葬，我也不应该拦你的。只是你娘不是你一个人娘，还是吟霜的娘，你要带她走，于情于理，也该跟吟霜说一声。或许你们兄妹二人还可以一起，扶灵柩去苏家。”
苏云岚心里一动，张了张嘴，正欲说话，又忍住了。
叶明坤心机深重，最擅于察颜观色的，苏云岚任何一点点细微的变化，都没有逃出他的眼睛。他慢慢地走到冰棺前，面露戚容，开始跟苏云岚诉说这些年来遣人收集寒冰的不易，以及叶吟霜自小丧母的痛楚。
这两样果然是最能打动苏云岚的，待叶明坤说完，他神情已经没有那么深的戒备了，无声的叹息了下问道：“吟霜呢，我想见见她。”
“她现在不在庄子里。她去了金陵了。”
“金陵？”
叶明坤道：“我告诉你实话也无防，吟霜在那里是替山庄办事去了，什么时候她才能回来我也不知道。红叶山庄庄规严明，她如是失败了回来，虽然我会全力护着她，但她自己一向争强好胜，怕是咽不下这口气的。所以在她没有完成任务以前，她是不会回来的。”
到底骨血相连的兄法，苏云岚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颦眉问道：“什么任务，很难吗？”
“金陵有个追风楼，是当今武林赫赫有名的堂口之一。她是去那里我取一样东西。那样东西，本来就是我们叶家的。对了，你还记得你的小姑姑吗，就是我最小的堂妹妹妹，叶明雪。”
“记得。听说她也死三四年了。”苏云岚的确记得叶明雪，叶明雪只比苏云岚大四岁，不仅人长得美，心地也是极善良的，她如是在山庄里看到有人欺负他，总会呵斥制止。后来，苏云岚进了灵塔，叶明雪还特意来看过她的。初闻叶明雪的死讯，苏云岚一个人在后院里哭了半宿。
“你知不知道她是怎么死的？”
苏云岚摇了摇头，灵塔几乎是与世隔绝的地方，就算是出来了，他也不大跟人打交道，偶尔听到奴仆间零星半点的议论，也无法探听到事情真相，很多事情他都不会知道，而叶明坤要的就是他的不知道。
叶明坤悲伤地叹息了一声，才徐徐地道：“她以前是武林中最美的女孩子，跟江南柳家自小定亲的。本来她可以风风光光嫁到柳家去，一辈子无忧无虑。可是她，遇到了追风楼现在的楼主林君尧，林君尧生性风流，到处留情，明雪就被他花言巧语地骗了去。这林君尧对她一直没安什么好心，他真正想到的是我家叶家祖传的一件宝物。也不是我不肯跟你说到底是什么东西，那样东西，你妹妹是知道的。毕竟她才是姓叶的，这是叶家的规矩，我也改不了。你明白吗？”
“明雪生性单纯，被他骗了东西也我还不至于这么痛心悸首，可是林君尧对她始乱终弃，玷辱了她，坏了她的名节，明雪嫁到柳家，柳家碍于两家几辈子的交情并没明雪休回娘家，已是仁义尽至，我也不能要求太多了。可是明雪最听不得闲语碎语的，又觉得对不起柳家，嫁过去不到一年，就病逝了。这些年来，我无时不刻不在想替明雪报仇，可是林君尧武功太高，而且追风楼里高手如云，我先后派了六批人出去，都是有去无回。”叶明坤一声长叹，眼里泪光莹莹。
苏云岚虽然对叶明雪一直心存感念，但此刻，他最挂念地却是叶吟霜的安危，他不悦的问道：“这么危险的事，你为什么要让吟霜去？”
叶明坤苦笑道：“是她自己坚持要去的。吟霜自幼丧母，比别人孩子都要争强好胜的多。她现在是红叶山庄里年青一辈中最优秀的弟子。不论武功还是心智都比别人要高出一大截。而且她还说对付林君尧，她也比别人多一些优势。”
苏云岚倒吸一口凉气，叶明坤话里的意思，已不言而喻，林君尧生性风流，叶吟霜正值青春靓丽之际，这岂不正是送羊入虎口吗？“不管怎么说，她总是女孩子。”
“她认准了要去做的事，没有人能拦得住的。你不知道她的，她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但是拿定了主意，谁也改变不了，这一点，倒是很像你娘。可是也就是因为倩龄的关系，她骨子的自卑怎么也化解不了，所以她从小就比别人努力，我怎么劝也没有用。她说只有付出更多的努力来换来跟叶家别的孩子平起平坐的机会。其实叶家的孩子里，她真的很优秀了。她不信，总是说我在哄她，她这才拼命地要去追风楼，完成别人都没法完成的事。”
苏云岚的身份比叶吟霜要卑微得多，叶明坤说的这些话，他怎么会不明白。从小到大，受的白眼，欺负怕是说上三天三夜也说不完了，但他自觉还是比叶吟霜要幸福一些的，最起码，苏倩龄是疼过他的，而吟霜，只怕从来都没尝试过被苏倩龄抱在怀里的感觉。
他沉默了一会，就拿定了主意，清澈的眼里闪过激烈决绝的光芒：“那个林君尧到底拿了你们什么东西？”
叶明坤内心一阵狂喜，表面却还是淡淡然的样子，“你想去杀林君尧吗？不用了，你不是叶家的人。这件事，不该你插手的。”
“我不是要插手管红叶山庄的事，我只想帮吟霜，我很想她能和我一起带着我娘的灵柩回苏家，那样的话，娘也会很开心的。”
“不行，吟霜已经冒险了，你要是还有什么闪失？日后，我去了九泉之下，怎么见你娘？”叶明坤说得斩钉截铁。
苏云岚已经打定主意要去救吟霜了，小的时候，她不认他，他都有拿当妹妹，现在吟霜都知道来拜祭亡母了，他更不会把她留在危险地方不管。
叶明坤“苦劝”了一番，才顺水推舟地道：“如果你去帮她也行，只是林君尧武功高强，为人阴险毒辣，你千万要小心了。还有出会趁这段时间，会想办法召集能工巧匠替把这冰棺跟地面分割开来，让你连同冰棺一起带走，也让你娘能保持这个样子。”不过，他真正要做的是，等苏云岚离开之后，他要亲自进灵塔，苏云岚的武功看起来深不可测，除了灵塔以外，他想不起来苏云岚会有别的什么巧遇，至于苏云岚会不会死在林君尧手上，或者说，林君尧死在苏云岚手里，都是无关紧要的事了，他要的血已经拿到手了。人是死是活，还有什么关系？
当年少 正文 第二章
“苏云岚？那是什么人？”林君尧微扬起下颌，问坐在他前面的平明松。没亲眼见过林君尧的人，很难把这个面容清朗的年青人跟执掌江湖第一楼追风楼的楼主联系起来。苏云岚这个名字对他来说太陌生，那语调里也有几分不值太费神的意思在里面。
平明松是追风楼现有的不多的老人之一，林君尧对他一向敬重有加，以子侄之礼相待。但平明松并没倚老卖老，一直恪守平分，此刻房里并没有外人，平松也只是坐在下首，跟林君尧汇报一些日常事务，其中一样就是关于刚刚从红叶山庄里出来向金陵追风楼而来的苏云岚。
林君尧话里的意思，平明松也听得出来，他笑道：“本来我也没有把这个苏云岚放在眼里，可是一路上，追风楼也有弟子出面暗中拦截，可都被他轻易就应付了。这个人本来只是红叶山庄里一名清扫灵塔的无名之辈，连叶家的弟子都不算。叶明坤这一次派了这么一个人来对付追风楼，难道说，这个人是追风楼这些年秘密训练的杀手？”
“哦？”林君尧也有了几份兴趣，红叶山庄这些年来一直暗中对付追风楼，他也是知道，追风楼自然不会坐以待毙，红叶山庄里，他安排的暗探也不少，但是关于这个苏云岚却没有任何人对他汇报过一星半点。
“我着人查了好几天，才知道，这个苏云岚的在红叶山庄其实也就是外人。叶明坤当年曾经纳过一个风尘女子，苏云岚就是这个女人带来的儿子，据说是在妓院里生的，连父亲是谁都没有人知道。当年叶明坤想休妻后立这女子为正室的，因为叶家人都反对，才只让她做了一名普通妾侍。听说叶明坤当年对这个女人很宠爱。可是这女人终究没那个福气，也活多少年就死了，只给叶明坤生了一个女孩子。传说叶明坤每年派人到极北之极采撷冰块，就是为了给这女子保持不腐之身。”
林君尧嗤的一笑，不屑地道：“这叶庄主花这么多心思，装痴情种子，哄谁呢。”他对叶明坤一直没有什么好感，只是碍于叶明雪的面子，就算是在背地里，他也不会对叶明坤直呼其名：“平叔，那个妓女生的女孩子就是吟霜是吗？”
“是，原来楼主你也是知道的。”叶吟霜的生母是娼妓出身，这在武林中是人尽皆知的秘密，也是叶吟霜深以为恨的心事。
“苏云岚的武功比吟霜如何？”
平明松正容说道：“高得多。听闻叶吟霜是叶庄主过世的母亲亲手带大的，在当年武林女子中，算是顶尖高手了，但是叶吟霜要是对付我们追风楼的风云雷电四位杀手，压根没有胜算。可是苏云岚不仅没事，还重伤四位杀手。”
“红叶山庄还有这等高手，是风云雷电太平日子过久了，、疏于防范了，还是追风楼的消息不够灵通？”林君尧淡淡地道，鹰眼里，目光如炬，从平明松脸上扫过。
平明松连站了起来道：“楼主教训的是，日后我定当严加督促。”
林君尧笑道：“我不是要教训谁，平叔你过虑了。坐、坐、坐。”
平明松这才又重新坐下，林君尧虽是他看着长大的，平家对他也是恩重如山，但林君尧做了追风楼楼主之后，地盘日渐扩充，名气也越来越大，比起林父当年有过之而无不及，举手投足都自有一股子慑人的威仪，他虽是长辈，被他的锐利的眼睛一扫，也会胆颤心惊。
话题又重新回到苏云岚身上，“不是我们的耳目没尽职，而是这苏云岚一直呆在灵塔内，整个灵塔里除了苏云岚外就只有一个老仆人，一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