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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

这个世界好些了吗 作者: 吴虹飞-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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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德纲是道地天津人,红桥区的。父亲是警察,母亲是教师。小时候,父亲的管片儿内有一个红桥俱乐部,父母都去上班了,常把他撂在这个俱乐部的剧场内。当时剧场里,常有戏曲、曲艺各种演出。小娃子瞪了个骨碌眼,逮着什么看什么,这叫耳濡目染。说大了,就是从小“沐浴在艺术的乳汁里”。 
        
        小五是郭德纲的朋友,父亲是说评书的高祥凯。高先生第一次见到郭德纲,就喜欢上了,说他面相好,是“上人见喜”。后来得知他也喜欢这一行,就开始教他说评书——此时郭德纲年方八岁。 
        
        之后,郭德纲为拜师求学,给高先生收拾过屋子,抄过从常九爷那儿借来的内部资料“四大本儿”。连续三年,每天四五点钟起床,不管刮风下雪,顺着河边走到荒凉的西边,在那儿跑一跑,跳一跳,出出汗,练习基本功夫,出太阳了才歇息。评书、戏剧、曲艺、相声,什么都学,多累多苦,绝无懈怠。也终于练就了日后对付媒体记者的嘴上功夫。 
    
      第65节:非著名相声演员:郭德纲(2)       
        “任何行当里,有唱主角的就有跑龙套的,全在自己用功不用功。得益于当年的基本功,才得以有今天的挥洒自如。”郭德纲说。   
        1980年代是相声的繁荣期,一到夏天,天津的各个公园里常有露天的曲艺相声演出。郭德纲第一次登台说相声也是在公园的一个露天长廊附近,小孩子没怯场,但也没让观众哈哈大笑。然而有件事他一直记到今天,当时台下有一个坐轮椅的观众一直看着他笑。对第一次上台说相声的郭德纲来说,那笑容让他头一回感受到了观众的鼓励。他是一个有心人,把这给记下了。 
        
        1988年,北京的全总文工团成立了一个说唱团,应考的郭德纲留下了,这是他第一次进京。当时是有些急功近利,“就是要当大腕儿,要一场挣好几万”。但此时北京爆发了学潮,调动工作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打乱,人事关系冻结,他只能打道回府。 
        
        之后,郭德纲又去过一次北京。这次很快也以失败告终,只待了三四天,便无功而返。   
        1995年的秋天,郭德纲三次进京,只是为了不后悔。“我会说相声、说书、写东西、唱京戏、唱梆子、唱评戏——就凭着这几样,我有自信。哪怕在北京头破血流、折条腿,回来之后,这辈子我不冤。如果等到八十了,打开电视,我只能跟孩子说,瞧见没有,上边这孙子当初还不如我呢,我要去北京的话肯定比他强。孙子会问我: 
      你早干吗去了?那太没劲了。”   
        孤身闯京城的过程岂是一个艰辛就能涵盖。   
        青塔附近的一间八九平米的小平房,大兴黄村和通县便宜的住房,西红门的桥洞,他都住过了。就是现在经过这些“旧部”,他仍然忍不住要触景生情,追抚万千。混迹在电视圈的骗子,蒲黄榆拖欠工资的剧团老板,都让他咬牙切齿过。在那段窘迫的日子里,他只有吃葱蘸糨子面,也曾为省下五毛钱的车费认真算计过,还有大半夜没钱坐车,徒步从城里走回大兴的经历——那时一个耿耿的汉子,也只想大哭一场。想起当年西红门桥栏杆边上看到的残星点点,提起发烧时靠卖旧呼机自救的细节,说到躲避房租的尴尬,郭德纲仍会唏嘘不已,“我对自己说,这些今后都是我的资本。” 
        
        日子是稀里糊涂过下来的,老天爷的脸是变幻无常的,什么叫“绝处逢生”?他心有余悸。自己不过是想吃相声这碗饭而已。他已经有些波澜不惊的架势,铿锵说道:“我这个人,耳朵根子硬,现在除了我自己,谁也害不了我。” 
        
        一个观众都不放过   
        “我的相声第一不是给专家听的,第二不是给学者听的,第三不是给领导听的,是说给观众听的。我站在台上,几百人看着我哈哈大笑,我也高兴。他们开心,我也开心。”郭德纲做起了剧场相声,为的是让传统回归传统,本色回归本色,市井百姓依然可以在电视台和时尚杂志侵蚀的缝隙里,享受平民布衣、下里巴人的欢乐。 
        
        相声还是要到剧场里去演出,郭德纲如此认为。“电视提供的空间比较小。我们一个节目四十多分钟,在电视节目里‘伸不开腰’。相声这个艺术,哪句话接哪句话,铺平垫尾,都是有讲究的,不可随便。”“电视上的相声确实和我的相声不一样,那不是我的路子,我干不了那个。”“我只是一个普通的相声演员,我们从来不敢讲有能力振兴相声,充其量震动一下,让更多的人喜欢相声,就已然很知足了。” 
        
        这应该是相声界集体做的事情。   
        想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从1996年开始,郭德纲在北京各个剧场开始演出。十年中,尴尬的事多了去了。“那时候观众不认可剧场相声。好多年都不到剧场去看相声,已经成了习惯。怎么办呢?我们就定了几个要求,其中一条就是不管观众多与少都要演,一个观众的时候我们也演。”说单口相声的邢老先生,对着台下的一个观众,依然敬业。演出半截,观众的手机响了,台上的停下来,等台下的接电话,电话结束了台上的接着说。惨淡经营,不肯放弃。 
        
        漫天大雪时,全体演员拿着竹板,到剧场门口打板,招揽观众,进来三个人,马上就跑到后台穿上大褂去演出,一个观众都不放过。就靠着这样的精神气儿,剧场相声发展到一票难求、场场火暴的程度。 
           
      第66节:非著名相声演员:郭德纲(3)       
        某一年在天津演出,上场的时候,前台有几个观众光着脚,把脚放到桌子上,吃东西,比演员声音还要大,在底下骂街啊,什么都有。郭来气了,“这样的演出宁可不演!” 
        
        摸爬滚打,他体会了前辈艺人的难处,“成角儿?三分能耐六分运气一分贵人扶持!盼着吧!”“影视圈太好混了,好歹写点东西就有钱。我真是纳闷,这些我不在乎的行当怎么做起来那么容易,相声上我费了这么大的劲,却一直不顺。”对有些人来说,相声是游戏,有些人把相声视做爱好;对郭德纲而言,相声连手艺都不算——这是他的命。 
        
        20年前,在天津的曲艺界颇有名望的常宝霆先生曾对他说:“小子,你记住了,学相声最主要的有三点,天赋、兴趣、刻苦,缺一不可。”郭德纲都占齐全了,这么多年过来,现在他已无一日能离开相声了。 
        
        捧哏搭档于谦   
        2005年11月5日,郭德纲、于谦天津相声专场演出大获成功。    
          于谦是郭德纲的捧哏搭档。他虽然从12岁时就考入北京市曲艺团“团带班”学相声,1985年毕业后一直在北京曲艺团工作,却有十几年不登台表演相声。那段时间里他忙于电视剧、小品表演,还到北京电影学院读了几年书,直到与郭德纲合作,才把他的工作重心又拉回了相声圈——从“亲近相声”、“远离相声”,再到如今的“回到相声”,于谦说,是因为“我找到了自己心目中的相声。相声,就该是这样的。如果不是郭德纲,我不会回到相声,要是现在郭德纲说他不干了,我也就不干相声了,回去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吴虹飞: 为什么您不说相声十年后又开始说相声了呢?   
        于谦: 
      以前的搭档去日本了,后来相声到了低谷,电视里的相声老要求弘扬主旋律,相声并不是我脑子里想像的应该是的东西,相声只是我的爱好,所以我也不想说了,没什么意思。郭德纲说的相声就是我脑子里想像的应该是的样子,和他配合后,产生了很多火花,互相之间也比较默契,现在搭档四年了。 
        
        吴虹飞: 和他合作感觉最大的不同是什么?   
        于谦:郭德纲的相声特别活,他知道的东西也很多,这和他日常的积累有很大关系。他想到哪儿就说到哪儿,而且张嘴就是一套,他有本事把所有这些东西都有机联成一体。上台前他准备很充分,在台上他又能很随机。给别人捧哏的时候,只要把台词背熟了就没有问题;跟他绝对没有走神的机会,只要你一走神,他就把你给揪回来了。越是台下出岔子的时候,他越是能出很多精彩的东西。 
        
        吴虹飞: 作为他的工作搭档,您怎么看待郭现在比较火这件事?   
        于谦: 
      他火是正常的。他非常全面,“说学逗唱”这四门功课都非常有功底,而且哪门也不避讳,从来也不忌讳说扬这个避那个。他的艺术很值得欣赏,但更为可敬的是他的人格、他和观众的这种感情。我觉得观众对他作品的理解,只是40%。 
        
        吴虹飞: 功夫这么全面,他是不是一个天才呢?   
        于谦: 
      他确实是天才,天生就是一个说相声的料,太适合干这个了。他本身有说相声的素质,有幽默感。但最关键在于他后天的勤奋,他太用功了。照他这么专业地学习下去,只要身边有一点机遇,他就会把握住,一下子上去。 
        
        吴虹飞: 他是怎么用功的?   
        于谦: 
      别人可以说他用功,他自己绝对不会说他用功。因为他就这么一个纯爱好,演出完了回家哪都不去,上网听录音看光盘,然后琢磨自己的段子。不觉得苦,也不觉得累,反倒觉得很有意思。 
        
        吴虹飞: 您觉得他性格怎么样?   
        于谦: 
      他的性格相对比较内向,话不是很多,也不太喜欢暴露自己的内心,表白自己。交情深了后才会说得很深。他就是在江湖漂着的,很能承受压力。我们这行说大了叫文艺圈,说小了叫相声界,要进入这个圈子,也不容易。 
        
        吴虹飞: 他怎么把传统相声和现实生活结合得比较紧密?       
   
      第67节:非著名相声演员:郭德纲(4)       
        于谦: 
      这点我也不太理解。他天天坐在家里,不干别的,但他台上用的东西,都是经过翻新的传统段子。我是一个爱好很广泛的人,有时候他加上的新东西,连我都不知道。刚播放《大长今》的时候,他就把《大长今》的主题曲加进去了;有一个段子,他把超女都加进去,效果特别好。后来我也很诧异,他老在家,对电视也不是很感兴趣,主要任务就是读书创作,但他在这方面吸取的东西是我们想不到的。 
        
        “我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   
        吴虹飞: 如果说相声圈是一个圈子的话,您是不是这个圈子的另类呢?   
        郭德纲:唉(长叹一口气),可以这么认为吧,我也不太愿意提这个事情。我只是想做好自己的事,哪个圈子都有矛盾,你做某些事情,肯定别人看着会不舒服什么的。八九年前,根本没有人理我。 
        
        吴虹飞: 您说您自己不是主流相声圈的一员,那您觉得主流相声圈又是什么样的呢?   
        郭德纲: 
      我疯了?干吗要和大家打架?都是同行。我只是说个别的现象,只针对这种人,我说某些人真是不像话,如果是这样,我愿意和他作对。不是为了打架而打架,只是就事说事,而有些媒体误解了。 
        
        正式学过相声的人我都佩服,不管他水平高低,都有值得我学习的地方。不管哪个圈子,要想一帆风顺,一碗水端平,都是不可能的,人本身就是自私的。相声不像别的行业,一两个人就可以说了,这种形式决定了这个行业的自私,所以这是难免的。我这人不愿意随大流,难免被人看不惯。笑骂由他笑骂,相声我自说之。郭德纲: 
          吴虹飞: 怎么用传统相声吸引年轻人呢?   
        郭德纲: 
      相声看着非常简单,两个人站着就可以讲,但其实是最难的,舞蹈、京剧都有规矩,有章可循,相声不一样。相声演员每个人和每个人都不一样,我这个头型,这个眉毛,这个嘴,今天穿这个颜色的衣服,站在这个舞台上,面对这些个观众,我说这句话,就乐,明天我换就不一样。父亲这么说,他亲儿子和他一样说,也不一样。一个相声里可能要描绘十个、八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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