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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2节

明史 作者:张廷玉-第59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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拷掠备至。贼败,南还。唐王用为太仆少卿,迁佥都御史。事败,挈家遁海隅,十余年
卒。
    熊汝霖,字雨殷,余姚人。崇祯四年进士。授同安知县。擢户科给事中。疏陈用将
之失,言:“自偏裨至副将,历任有功,方可授节钺。今足未履行阵,幕府已上首功。
胥吏提虎旅,纨裤子握兵符,何由奋敌忾。若大将之选,宜召副将有功者,时赐面对,
择才者用之。廷臣推择有误,宜用文吏保举连坐法。”帝纳其言。已,言:“杨嗣昌未
罪,卢象升未褒,殊挫忠义气。至为嗣昌画策练饷、驱中原万姓为盗者,原任给事中沈
迅也。为嗣昌运筹、以三千人驻襄阳、城破辄走者,监纪主事余爵也。为嗣昌援引、遭
襄籓之陷、重赂陈新甲、嫁祸郧抚袁继咸者,今解任侯代之宋一鹤也。皆误国之臣,宜
罪。”不报。
    京师戒严,汝林分守东直门。尝召对,言:“将不任战。敌南北往返,谨随其后,
如厮隶之于贵官,负弩前驱,望尘靡及。何名为将,何名为督师。”帝深然之。已,言:
“有司察处者,不得滥举边才;监司察处者,不得遽躐巡抚。庶封疆重任,不为匪人借
途。”又言:“自戒严以来,臣疏凡二十上。援剿机宜,百不行一。而所揣敌情,不幸
言中矣。比者外县难民纷纷入都,皆云避兵,不云避敌。霸州之破,敌犹不多杀掠,官
军继至,始无孑遗。朝廷岁费数百万金钱以养兵,岂欲毒我赤子。”帝恶其中有“饮泣
地下”语,谪为福建按察司照磨。
    福王立,召还。上疏言:“臣自丹阳来,知浙兵为边兵所击,火民居十余里。边帅
有言,四镇以杀掠获封爵,我何惮不为。臣意四镇必毅然北征,一雪此耻,今恋恋淮、
扬,何也?况一镇之饷多至六十万,势必不能供。即仿古籓镇法,亦当在大河以北开屯
设府,曾奥窔之内,而遽以籓篱视之。”顷之,言:“臣窃观目前大势,无论恢复未能,
即偏安尚未可必。宜日讨究兵饷战守,乃专在恩怨异同。勋臣方镇,舌锋笔锷是逞,近
且以匿名帖逐旧臣,以疏远宗人劾宰辅,中外纷纷,谓将复厂卫。夫厂卫树威牟利,小
民鸡犬无宁日,先帝止此一节,未免府怨。前事不远,后事之师。且先帝笃念宗籓,而
闻寇先逃,谁死社稷;先帝隆重武臣,而叛降跋扈,肩背相踵;先帝委任勋臣,而京营
锐卒徒为寇藉;先帝倚任内臣,而开门延敌,众口喧传;先帝不次擢用文臣,而边才督
抚,谁为捍御,超迁宰执,罗拜贼庭。知前日之所以失,即知今日之所以得。及今不为,
将待何时。”疏奏,停俸。寻补吏科右给事中。
    初,马士英荐阮大铖,汝霖争不可。及大铖起佐兵部,汝霖又言:“大铖以知兵用,
当置有用地,不宜处中朝。”不听。逾月,以奉使陛辞,言:“朝端议论日新,宫府揣
摩日熟。自少宰枢贰悉废廷推,四品监司竟晋詹尹。蹊径叠出,谣诼繁兴。一人未用,
便目满朝为党人; 一官外迁,辄訾当事为可杀。置国恤于罔闻,逞私图而得志。黄白
充庭,青紫塞路,六朝佳丽,复见今时。独不思他日税驾何地耶?”不报。
    未几,南京破,士英窜杭州。汝霖责其弃主,士英无以应。杭州亦破,与孙嘉绩同
起兵。鲁王监国,擢右佥都御史,督师防江,战屡败。入海宁募兵万人,进兵部右侍郎。
唐王立闽中,遣刘中藻颁诏,汝霖出檄严拒之。顺治三年进兵部尚书,从鲁王泛海。明
年以本官兼东阁大学士。又明年春,郑彩憾汝霖,遣兵潜害之,并其幼子投海中。
    钱肃乐,字希声,鄞县人。临江知府若赓孙,宁国知府敬忠兄子也。崇祯十年成进
士,授太仓知州。豪家奴与黠吏为奸,而凶徒结党杀人,焚其尸。肃乐痛惩,皆敛手。
又以硃白榜列善恶人名,械白榜者阶下,予大杖。久之,杖者日少。尝摄昆山、崇明事,
两县民皆立碑颂德。迁刑部员外郎,寻丁内外艰。
    顺治二年,大兵取杭州,属郡多迎降。闰六月,宁波乡官议纳款,肃乐建议起兵。
诸生华夏、董志宁等遮拜肃乐倡首,士民集者数万人,肃乐乃建牙行事。郡中监司守令
皆逃,惟一同知治府事。肃乐索取仓库籍,缮完守具,与总兵王之仁缔盟共守。闻鲁王
在台州,遣举人张煌言奉表请监国。会绍兴、余姚亦举兵,王乃赴绍兴行监国事。召肃
乐为右佥都御史,画钱塘而守。寻进右副都御史。当是时,之仁及大将方国安并加封爵,
其兵食用宁波、绍兴、台州三郡田赋,不能继,恒缺食。已,加兵部右侍郎。明年五月,
军食尽,悉散去。鲁王航海,肃乐亦之舟山。唐王召之,甫入境,王已没。遂隐海坛山,
采山薯为食。明年,鲁王次长垣,召为兵部尚书,荐用刘沂春、吴钟峦等。明年拜肃乐
东阁大学士。
    唐王虽殁,而其将徐登华为守富宁,鲁王遣大学士刘中藻攻之。登华欲降,疑未决,
曰:“海上岂有天子?舟中岂有国公?”肃乐致书:“将军独不闻南宋之末二帝并在舟
中乎?”登华遂降。郑彩专柄,连杀熊汝霖、郑遵谦。肃乐忧愤卒于舟,故相叶向高曾
孙进晟葬之福清黄檗山。
    刘中藻,福安人。由进士官行人。贼陷京师,薙发,被搒掠。贼败南还,事唐王。
既事鲁王,攻降福宁守之,移驻福安。大清兵破城,冠带坐堂上,为文自祭,吞金屑死。
    郑遵谦,会稽人。为诸生。潞王以杭州降大清,遵谦倡众起兵,事鲁王,崎岖浙、
闽间。从王航海,与汝霖并为彩害。
    沈宸荃,慈谿人。崇祯十三年进士。授行人,奉使旋里。福王立,复命。擢御史,
疏陈五事,皆切时病。已,论群臣丑正党邪,请王卧薪尝胆,为雪耻报仇之计。寻荐词
臣黄道周、刘同升、葛世俊、徐氵幵、吴伟业等。又言:“经略山东、河南者,王永吉、
张缙彦也。永吉失机,先帝拔为总督,拥兵近甸,不救国危。缙彦官部曹,先帝骤擢典
中枢,乃率先从贼。即加二人极刑,不为过。陛下屈法用之,而永吉观望逗遛,缙彦狼
狈南窜。死何以对先帝,生何以对陛下。昌平巡抚何谦失陷诸陵,罪亦当按。都城既陷,
守土臣宜皆厉兵秣马,以报国仇,乃贼尘未扬,辄先去以为民望。如河道总督黄希宪、
山东巡抚丘祖德,尚可容偃卧家园乎!”疏入,谦、祖德等皆命逮治,永吉、缙彦不罪。
时朝政大乱,宸荃独持正,要人多疾之。明年以年例出为苏松兵备佥事。未赴,南都破,
宸荃举兵邑中。鲁王监国,擢右佥都御史。已而事败,宸荃弃家从王海外。王次长垣,
连擢至大学士。从王于舟山,又从泛海抵厦门、金门。后舣舟南日山,遭风,没于海。
    其邑子沈履祥尝为知县,监国时,以御史督饷台州。城破,避山中,被获死之。
    赞曰:自甲申以后,明祚既终,不逾年而南都亦覆,势固无可为矣。硃大典、张国
维等抱区区之义,徒假名号于海滨,以支旦夕。而上替下陵,事无统纪,欲以收偏安之
效,何可得乎。
    
      列传第一百六十五    
 袁继咸(张亮)  金声(江天一)  丘祖德(温璜  吴应箕  尹民兴等)沈犹龙
(李待问  章简)  陈子龙(夏允彝  徐孚远)   侯峒曾(阎应元等
    硃集璜等  杨文骢孙临等  陈潜夫陆培  沈廷扬   林汝翥林惣郑为虹黄大鹏 王士
和  胡上琛  熊纬
    袁继咸,字季通,宜春人。天启五年进士。授行人。崇祯三年冬,擢御史,监临会
试,坐纵怀挟举子,谪南京行人司副,迁主客员外郎。七年春,擢山西提学佥事。未行,
总理户、工二部中官张彝宪有朝觐官赍册之奏。继咸疏论之,谓:“此令行,上自籓臬,
下至守令,莫不次第参谒,屏息低眉,跪拜于中官之座,率天下为无耻事,大不便。”
彝宪大恚,与继咸互讦奏。帝不听,乃孑身赴任。久之,巡抚吴銎淞堋6舶从
史张孙振以请属不应,疏诬继咸脏私事。帝怒,逮继咸,责刈唷.‘贤继咸,斥孙振。
诸生随至都,伏阙诉冤,继咸亦列上孙振请属状及其赃贿数事。诏逮孙振,坐谪戍;继
咸得复官。十年,除湖广参议,分守武昌。以兵捣江贼巢兴国、大冶山中,擒贼首吕瘦
子,降其党十余人。诏兼佥事,分巡武昌、黄州。击退贼老回回、革里眼等七大部黄陂、
黄安,筑黄冈城六千余丈。
    十二年,移淮阳,忤中官杨显名,奏镌二秩调用。督师杨嗣昌以其知兵,引参军事。
明年四月擢右佥都御史,抚治郧阳。未一年,襄阳陷,被逮,戍贵州。十五年,廷臣交
荐,起故官,总理河北屯政。未赴,贼逼江西。廷议设重臣总督江西、湖广、应天、安
庆军务,驻九江。擢继咸兵部右侍郎兼右佥都御史以行。贼已陷武昌,左良玉拥兵东下。
继咸遇良玉于芜湖,激以忠义。良玉即还,恢复武昌。廷议吕大器来代,继咸仍督屯政。
大器、良玉不协,长沙、袁州俱陷,仍推继咸代之。甫抵镇而京师陷。
    福王立南都,颁诏武昌,良玉不拜诏。继咸致书言伦序正,良玉乃拜受诏。继咸入
朝,高杰新封兴平伯。继咸曰:“封爵以劝有功。无功而封,有功者不劝。跋扈而封,
跋扈愈多。”王曰:“事已行,奈何?”继咸曰:“马士英引杰渡江,宜令往辑。”王
曰:“彼不欲往,辅臣史可法愿往。”继咸曰:“陛下嗣位,固以恩泽收人心,尤宜以
纪纲肃众志。乞振精神,申法纪。冬春间,淮上未必无事。臣虽驽,愿奉六龙为澶渊之
举。”王有难色。因诣榻前密奏曰:“左良玉虽无异图,然所部多降将,非孝子顺孙。
陛下初登大宝,人心危疑,意外不可不虑,臣当星驰回镇。”许之。因赴阁责可法不当
封杰,士英嗛之。俄陈致治守邦大计,引宋高宗用黄潜善、汪伯彦事,语复侵士英。会
湖广巡按御史黄澍劾奏士英十大罪,士英拟旨逮治。澍与良玉谋,阴讽将士大哗,欲下
南京索饷,保救澍。继咸为留江漕十万石、饷十三万金给之,且代澍申理,以良玉依仗
澍为言。士英不得已,免逮澍。继咸既与士英隙,所奏悉停寝。
    明年正月,继咸言:“元朔者,人臣拜手称觞之日,陛下尝胆卧薪之时。念大耻未
雪,宜以周宣之未央问夜为可法,以晚近长夜之饮、角牴之戏为可戒。省土木之功,节
浮淫之费。戒谕臣工,后私斗而急公仇。臣每叹三十年来,徒以三案葛藤血战不已。若
《要典》一书,已经先帝焚毁,何必复理其说。书苟未进,宜寝之;即已进,宜毁之。
至王者代兴,从古亦多异同。平、勃迎立汉文,不闻穷治硃虚之过;房、杜决策秦邸,
不闻力究魏征之非。固其君豁达大度,亦其大臣公忠善谋,翊赞其美。请再下宽大之诏,
解圜扉疑入之囚,断草野株连之案。”王降旨俞其言。
    群小皆不喜继咸,汰其军饷六万,军中有怨言,继咸疏争不得。又以江上兵寡,郑
鸿逵战舰不还,议更造,檄九江佥事叶士彦于江流截买材木。士彦家芜湖,与诸商昵,
封还其檄。继咸以令不行,疏劾士彦。士彦同年御史黄耳鼎亦劾继咸,言继咸有心腹将
校劝左良玉立他宗,良玉不从云。良玉尝不拜监国诏,闻之益疑惧,上疏明与继咸无隙,
耳鼎受指使而言,《要典》宜再焚。江东人乃由是交口言继咸、良玉倡和,胁制朝廷矣。
会都下又有伪太子之事,良玉争不得,遂与士英辈有隙。继咸疏言:“太子真伪,非臣
所能悬揣。真则望行良玉言,伪则不妨从容审处,多召东宫旧臣辨识,以解中外之疑。”
疏未达,良玉已反。
    初,继咸闻李自成兵败南下,命部将郝效忠、陈麟、邓林奇守九江,自统副将汪硕
画、李士元等援袁州,防贼由岳州、长沙入江西境。既已登舟,闻良玉反,复还九江。
良玉舟在北岸,贻书继咸,愿握手一别,为皇太子死。九江士民泣请继咸往,纾一方难。
继咸会良玉于舟中,良玉语及太子下狱事,大哭。次日,舟移南岸,良玉袖出皇太子密
谕,劫诸将盟。继咸正色曰:“密谕何从来?先帝旧德不可忘,今上新恩亦不可负,密
谕何从来?”良玉色变,良久乃曰:“吾约不破城,改檄为疏,驻军侯旨。”继咸归,
集诸将于城楼而洒泣曰:“兵谏非正。晋阳之甲,《春秋》恶之,可同乱乎?”遂约与
俱拒守。而效忠及部将张世勋等则已出与良玉合兵,入城杀掠。继咸闻之,欲自尽。黄
澍入署拜泣曰:“宁南无异图。公以死激成之,大事去矣。”副将李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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