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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0节

明史 作者:张廷玉-第49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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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自申时行始;年例之不举,考察之不下也,自沈一贯始。此皆乱人国者也。”疏入,
留中。终顺庆知府。
    杨天民,字正甫,山西太平人。万历十七年进士。除朝城知县。调繁诸城,有异政,
擢礼科给事中。时方纂修国史,与御史牛应元请复建文年号,从之。二十七年,狄道山
崩,下成池,山南涌大小山五。天民言:“平地成山,惟唐垂拱间有之,而唐遂易为周。
今虎狼之使吞噬无穷,狗鼠之徒攘夺难厌。不市而征税,无矿而输银。甚且毁庐坏冢,
籍人赀产,非法行刑。自大吏至守令,每被谴逐。郡邑不肖者,反助虐交欢,藉润私橐。
嗷嗷之众,益无所归命,怀乐祸心,有土崩之势。天心仁爱,亟示谴告,陛下尚不觉悟,
翻然与天下更始哉!”不报。文选郎中梅守峻贪黩,将擢太常少卿,天民劾罢之。延绥
总兵官赵梦麟潜师袭寇,以大捷闻,督抚李汶、王见宾等咸进秩予廕。寇乃大入,杀军
民万计,汶等又妄奏捷。天民再疏论之,夺见宾职,梦麟戍边,汶亦被谴。
    天民寻进右给事中。册立久稽,再疏请,不报。无何,贵妃弟郑国泰疏请皇长子先
冠婚后册立,天民斥其非。国泰惧,委罪都指挥李承恩,夺其俸。顺天、湖广乡试文多
用二氏语,天民请罪考官杨道宾、顾天飐等,疏留中。二十九年五月,天民复偕同官上
言,请早定国本。帝大怒,谪天民及王士昌杂职,余夺俸一年,以士昌亦给事礼科也。
时御史周盘等公疏请,亦夺俸。天民得贵州永从典史。至十月,帝迫廷议,始立东宫,
而天民等卒不召。天民幽愤卒。天启中,赠光禄少卿。
    初,天民去诸城,民为立祠。其后长吏不职,父老率聚哭祠下。
    何选,字靖卿,宛平人。万历十一年进士。除南昌知县,征授御史。廷臣争国本多
获谴,选语郑贵妃弟国泰,令以朝野公论、郑氏祸福恳言于贵妃,俾妃自请。国泰犹豫,
选厉色责之曰:“若不及今为身家计,吾侪群击之,悔无及矣。”国泰惧,乃入告于妃,
且疏请早定,以释危疑。帝意不怿。已,知出选指,深衔之。未几,吏部拟调验封员外
郎邹元标于文选,疏六日不下,选以为言。帝忆前事,谪湖广布政司照磨。稍迁南京通
政司经历。刑部缺员外郎,吏部拟用选。帝憾未释,谓特降官不当推举,切让尚书孙丕
扬等,谪文选郎中冯生虞、员外郎冯养志等极边,而斥选为民。以阁臣言,稍宽生虞、
养志等罚。南京给事中任彦蘖抗章论救,语侵阁臣。帝复怒,谪彦蘖于外,生虞仍以杂
职调边方。旋以言官论救,并斥彦蘖为民。于是御史许闻造上言:“陛下顷岁以来,谓
公忠为比周,谓论谏为激扰;诎铨衡之所贤,挠刑官之所执。光禄太仆之帑,括取几空;
中外大小之官,县缺不补。敲扑遍于宫闱,桁杨接于道路。论救忠良,则愈甚其罪;谏
止贡献,则愈增其额。奏牍沉阁而莫稽,奄寺纵横而无忌。今欲摘陈一事,则虑陛下益
甚其事;欲摘救一人,则虑陛下益罪其人。陛下执此以拒建言之臣,诸臣因此而塞进言
之路。迩年以来,诸臣謇谔之风,视昔大沮矣。”不报。
    生虞,大足人。彦蘖,任城人。天启中,赠选光禄少卿,生虞太常少卿。
    赞曰:野史载神宗金合之誓。都人子之说,虽未知信否,然恭妃之位久居郑氏下,
固有以滋天下之疑矣。姜应麟等交章力争,不可谓无羽翼功。究之郑氏非褒、骊之煽处,
国泰亦无驷、钧之恶戾,积疑召谤,被以恶声。《诗》曰:“时靡有争,王心载宁。”
诸臣何其好争也!
    
      列传第一百二十二    
 卢洪春(范俊  董基  王就学等)  李懋桧  李沂(周弘禴  潘士藻)雒于仁马经
纶(林熙春  林培)  刘纲  戴士衡  曹学程(子正儒  郭实) 翁宪祥  徐大相
    卢洪春,字思仁,东阳人。父仲佃,广西布政使。洪春举万历五年进士,授旌德知
县,擢礼部祠祭主事。十四年十月,帝久不视朝,洪春上疏曰:“陛下自九月望后,连
日免朝,前日又诏头眩体虚,暂罢朝讲。时享太庙,遣官恭代,且云‘非敢偷逸,恐弗
成礼’。臣愚捧读,惊惶欲涕。夫礼莫重于祭,而疾莫甚于虚。陛下春秋鼎盛,诸症皆
非所宜有。不宜有而有之,上伤圣母之心,下骇臣民之听,而又因以废祖宗大典,臣不
知陛下何以自安也。抑臣所闻,更有异者。先二十六日传旨免朝,即闻人言籍籍,谓陛
下试马伤额,故引疾自讳。果如人言,则以一时驰骋之乐,而昧周身之防,其为患犹浅。
倘如圣谕,则以目前衽席之娱,而忘保身之术,其为患更深。若乃为圣德之累,则均焉
而已。且陛下毋谓身居九重,外廷莫知。天子起居,岂有寂然无闻于人者?然莫敢直言
以导陛下,则将顺之意多,而爱敬之心薄也。陛下平日遇颂谀必多喜,遇谏诤必多怒,
一涉宫闱,严谴立至,孰肯触讳,以蹈不测之祸哉?群臣如是,非主上福也。愿陛下以
宗社为重,毋务矫托以滋疑。力制此心,慎加防检。勿以深宫燕闲有所恣纵,勿以左右
近习有所假借,饬躬践行,明示天下,以章律度,则天下万世,将慕义无穷。较夫挟数
用术,文过饰非,几以聋瞽天下之耳目者,相去何如哉!”疏入,帝震怒。传谕内阁百
余言,极明谨疾遣官之故。以洪春悖妄,命拟旨治罪。阁臣拟夺官,仍论救。帝不从,
廷杖六十,斥为民。诸给事中申救,忤旨,切让。诸御史疏继之,帝怒,夺俸有差。洪
春遂废于家,久之卒。光宗嗣位,赠太仆少卿。
    御史范俊尝陈时政。帝方疾,见俊疏中“防人欲”语,斥之。主事董基以谏内操谪
官。其后员外郎王就学因谏帝托疾不送梓宫,寻罢去。皆与洪春疏相类。
    范俊,字国士,高安人。万历五年进士。为义乌知县,征授御史。十二年正月,陈
时政十事,语皆切至,而中言“人欲宜防,力以靡曼麹蘖为戒”。先是,慈宁宫灾,给
事中邹元标疏陈六事,忤帝意。及帝遘微疾,大臣方问安,而俊疏适入。帝恚曰:“向
未罪元标,致俊复尔,当重惩之。”申时行等拟镌秩。帝犹怒,将各予杖。是夜大雷雨,
明日朝门外水三尺余。帝怒少霁,时行等亦力救,乃斥为民。明年,给事中张维新请推
用谴谪诸臣,诏许量移,惟俊不叙。给事中孙世祯、御史方万山等言俊不宜独遗,坐夺
俸。自是屡荐不起,里居数十年卒。天启初,复官,赠光禄少卿。
    董基,字巢雄,掖县人。万历八年进士。授刑部主事。十二年,帝集内竖三千人,
授以戈甲,操于内廷。尚书张学颜谏,不纳。基抗疏曰:“内廷清严地,无故聚三千之
众,轻以凶器尝试,窃为陛下危之。陛下以为行幸山陵,有此三千人可无恐乎?不知此
皆无当实用。设遇健卒劲骑,立见披靡,车驾不可恃以轻出也。夫此三千人安居美食,
筋力柔靡,一旦使执锐衣坚,蒙寒犯暑,臣闻顷者竟日演练,中曷濒死者数人,若辈
未有不怨者。聚三千蓄怨之人于肘腋,危无逾此者。且自内操以来,赏赉已二万金。长
此不已,安有殚竭?有用之财,糜之无用之地,诚可惜也。”疏入,忤旨,命贬二秩,
调边方。九卿、给事、御史交章论救,且请纳基言,不听。竟谪基万全都司都事。明年,
兵科给事中王致祥言:“祖宗法,非宿卫士不得持寸兵。今授群不逞利器,出入禁门,
祸不细。”大学士申时行亦语司礼监曰:“此事系禁廷,诸人擐甲执戈,未明而入。设
奸人窜其中,一旦缓急,外廷不得闻,宿卫不及备,此公等剥肤患也。”中官悚然,乘
间力言。帝乃留致祥疏,即日罢之。会谪降官皆量移,基亦迁南京礼部主事,终南京大
理卿。致祥,忻州人。隆庆五年进士。历官右佥都御史,巡抚顺天。
    王就学,字所敬,武进人。万历十四年进士。授户部主事。三王并封议起,朝论大
哗。就学,王锡爵门人也,偕同年生钱允元往规之,为流涕。会庶吉士李腾芳投锡爵书,
与就学语相类。锡爵悟,并封诏得寝。就学改礼部,进员外郎,寻调吏部。二十四年,
孝安陈太后梓宫发引,帝嫡母也,当送门外,以有疾,遣官代行。吏部侍郎孙继皋言之,
帝怒,抵其疏于地。就学抗疏曰:“人子于亲惟送死为大事。今乃靳一攀送,致圣孝不
终。岂独有乖古礼,即圣心岂能自安。于此而不用其情,乌乎用其情?于此而可忍,乌
乎不可忍?恐难以宣诸诏谕,书诸简册,传示天下万世也。”疏奏,不省。逾二年,诏
甄别吏部诸郎,斥就学为民。寻卒于家。
    继皋抗疏未几,给事中刘道亨劾文选员外郎蔡梦麟紊铨政,并及继皋。乞罢,不报。
及三殿灾,大臣自陈,皆慰留,独继皋致仕去。卒,赠礼部尚书。继皋,字以德,无锡
人。万历二年进士第一。
    李懋桧,字克苍,安溪人。万历八年进士。除六安知州,入为刑部员外郎。十四年
三月,帝方忧旱,命所司条上便宜。懋桧及部郎刘复初等争言皇贵妃及恭妃册封事,章
一日并上。帝怒,欲加重谴,言者犹不已。阁臣请帝诏诸曹建言止及所司职掌,且不得
专达,以慰解帝意。居数日,帝亦霁威,诸疏皆留中。而懋桧疏又有保圣躬、节内供、
御近习、开言路、议蠲振、慎刑罚、重举刺、限田制七事,亦寝不行。
    明年,给事中邵庶因论诚意伯刘世延,刺及建言诸臣。懋桧上言:“庶因世延条奏,
波及言者,欲概绝之。‘防人之口,甚于防川’,庶岂不闻斯语哉?今天下民穷财殚,
所在饥馑,山、陕、河南,妇子仳离,僵仆满道,疾苦危急之状,盖有郑侠所不能图者,
陛下不得闻且见也。迩者雷击日坛,星坠如斗,天变示儆于上;畿辇之间,子杀父,仆
杀主,人情乖离于下。庶以为海内尽无可言已乎?夫在廷之臣,其为言官者十仅二三。
言官不必皆智,不为言官者不必皆愚。无论往事,即如迩岁冯保、张居正交通乱政,其
连章保留,颂功诩德,若陈三谟、曾士楚者,并出台垣,而请剑引裾杖谪以去者,非庶
僚则新进书生也。果若庶言,天下幸无事则可,脱有不虞之变,陛下何从而知?庶复以
堂上官禁止司属为得计,伏睹《大明律》,百工技艺之人,若有可言之事,直至御前奏
闻,但有阻遏者斩。《大明会典》及皇祖《卧碑》亦屡言之。百工技艺之人,有言尚不
敢阻,况诸司百执事乎?庶言一出,志士解体,善言日壅,主上不得闻其过,群下无所
献其忠,祸天下必自庶始。陛下必欲重百官越职之禁,不若严言官失职之罚。当言不言,
坐以负君误国之罪。轻则记过,重则褫官。科道当迁,一视其章奏多寡得失为殿最,则
言官无不直言,庶官无事可言,出位之禁无庸,太平之效自致矣。”
    帝责其沽名,命贬一秩。科道合救,不允。庶偕同列胡时麟、梅国楼、郭显忠复交
章论劾,乃再降一秩,为湖广按察司经历。历礼部主事,以忧归,屡荐不起。家居二十
年,始起故官。进南京兵部郎中。天启初,终太仆少卿。
    李沂,字景鲁,嘉鱼人。万历十四年进士。改庶吉士。十六年冬,授吏科给事中。
中官张鲸掌东厂,横肆无惮。御史何出光劾鲸死罪八,并及其党锦衣都督刘守有、序班
邢尚智。尚智论死,守有除名,鲸被切让,而任职如故。御史马象乾复劾鲸,诋执政甚
力,帝下象乾诏狱。大学士申时行等力救,且封还御批,不报。许国、王锡爵复各申救,
乃寝前命,而鲸竟不罪。外议谓鲸以金宝献帝获免。沂拜官甫一月,上疏曰:“陛下往
年罪冯保,近日逐宋坤,鲸恶百保而万坤,奈何独濡忍不去?若谓其侍奉多年,则坏法
亦多年;谓痛加省改,犹足供事,则未闻可驯虎狼使守门户也。流传鲸广献金宝,多方
请乞,陛下犹豫,未忍断决。中外臣民,初未肯信,以为陛下富有四海,岂爱金宝;威
如雷霆,岂徇请乞。及见明旨许鲸策励供事,外议藉藉,遂谓为真。亏损圣德,夫岂浅
甚!且鲸奸谋既遂,而国家之祸将从此始,臣所大惧也。”是日,给事中唐尧钦亦具疏
谏。帝独手沂疏,震怒,谓沂欲为冯保、张居正报仇,立下诏狱严鞫。时行等乞宥,不
从。谳上,诏廷杖六十,斥为民。御批至阁,时行等欲留御批,中使不可,持去。帝特
遣司礼张诚出监杖。时行等上疏,俱诣会极门候进止。帝言:“沂置贪吏不言,而独谓
朕贪,谤诬君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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