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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8节

明史 作者:张廷玉-第4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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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耶?”江惭而退,其介如此。隆庆初,复官。
    张汉,钟祥人。代鹏时,寇已出境,乃命翁万达总督宣、大,而以汉专督畿辅、河
南、山东诸军。汉条上选将、练兵、信赏、必罚四事,请令大将得专杀偏裨,而总督亦
得斩大将,人知退怯必死,自争赴敌。帝不欲假臣下权,恶之。兵部言:汉老边事,言
皆可从。帝令再议。部臣乃言汉议皆当,而专杀大将,与《会典》未合。帝姑报可。会
考察拾遗,言官劾汉刚愎。遂械系诏狱,谪戍镇西卫。后数年边警,御史陈九德荐汉。
帝怒,斥九德为民。汉居戍所二十年卒。隆庆初,赠兵部尚书。
    孙继鲁,字道甫,云南右卫人。嘉靖二年进士。授澧州知州。坐事,改国子助教。
历户部郎中,监通州仓。历知卫辉、淮安二府。织造中官过淮,继鲁与之忤。诬逮至京,
大学士夏言救免。继鲁不谢,言不悦。改补黎平。擢湖广提学副使,进山西参政。数绳
宗籓。暨迁按察使,宗籓百余人拥马发其装,敞衣外无长物,乃载酒谢过。迁陕西右布
政使。二十六年擢右副都御史,代杨守谦巡抚山西。继鲁耿介,所至以清节闻,然好刚
使气。总督都御史翁万达议撤山西内边兵,并力守大同外边,帝报可。继鲁抗章争,言:
“紫荆、居庸、山海诸关,东枕溟渤;雁门、宁武、偏头诸关,西据黄河。天设重险,
以籓卫国家,岂可聚师旷野,洞开重门以延敌?夫紫刑诸关之拱护京师,与雁门诸关之
屏蔽全晋,一也。今议者不撤紫荆以并守宣府,岂可独撤雁门以并守大同耶?况自偏头、
宁武、雁门东抵平刑关为山西长边,自右卫双沟墩至东阳河、镇口台为大同长边,自丫
角山至双沟百四十里为大同紧边,自丫角山至老牛湾百四十里为山西紧边,论长边则大
同为急,山西差缓,论紧边则均为最急。此皆密迩河套,譬之门阖。山西守左,大同守
右。山西并力守左尚不能支,又安能分力以守大同之右?近年寇不敢犯山西内郡者,以
三关备严故也。使三关将士远离堡戍,欲其不侵犯难矣。全师在外,强寇内侵,即紫荆、
倒马诸关不将徒守哉!”万达闻之不悦,上疏言:“增兵摆边,始于近岁,与额设守边
者不同。继鲁乃以危言相恐,复遗臣书,言往岁建云中议,宰执几不免;近年撤各路兵,
督抚业蒙罪。其诋排如此。今防秋已逼,乞别调继鲁,否则早罢臣,无误边事。”兵部
是继鲁言。帝不从,下廷议。廷臣请如万达言。帝方倚万达,怒继鲁腾私书,引往事议
君上。而夏言亦恶继鲁,不为地,遂逮下诏狱。疽发于项,瘐死。继鲁为巡抚仅四月。
山西人习其前政,冀有所设施,遽以非罪死,咸为痛惜。宗籓有上书讼其冤者,即前夺
视其装者也。穆宗即位,赠兵部左侍郎,赐祭葬,廕一子,谥清愍。
    曾铣,字子重,江都人。自为诸生,以才自豪。嘉靖八年成进士,授长乐知县。征
为御史,巡按辽东。辽阳兵变,执辱都御史吕经。铣时按金、复,急檄副总兵李监罢经
苛急事,为乱军乞赦。经罢,趋广宁,悍卒于蛮儿等复执辱经。其月,抚顺卒亦缚指挥
刘雄父子。会朝廷遣侍郎林庭昂往勘,乱卒惧。辽阳倡首者赵劓儿潜诣广宁与蛮儿合
谋,欲俟镇城官拜表,集众乱,为总兵官刘淮所觉,计不行。复结死囚,欲俟庭昂至,
闭城门为变。而铣已刺得二城及抚顺为恶者姓名,密授诸将,劓儿等数十人同日捕获。
铣上言:“往者甘肃、大同军变,处之过轻。群小谓辱命臣,杀主帅,罪不过此,遂相
率为乱。今首恶宜急诛。”乃召还庭昂,命铣勘实,悉斩诸首恶,悬首边城,全辽大
定。擢铣大理寺丞,迁右佥都御史,巡抚山东。俺答数入内地,铣请筑临清外城。工毕,
进副都御史。居三年,改抚山西。经岁寇不犯边,朝廷以为功,进兵部侍郎,巡抚如故。
    二十五年夏,以原官总督陕西三边军务。寇十万余骑由宁塞营入,大掠延安、庆阳
境。铣率兵数千驻塞门,而遣前参将李珍捣寇巢于马梁山阴,斩首百余级。寇闻之,始
遁。捷奏,赉银币。既而寇屡入,游击高极死焉,副总兵萧汉败绩。铣疏诸将罪,治如
律。时套寇牧近塞,零骑往来,居民不敢樵采。铣方筑塞,虑为所扰,乃选锐卒击之。
寇稍北,间以轻骑入掠,铣复率诸军驱之远徙。参将李珍及韩钦功为多,诏增铣俸一级,
赐银币有加。
    铣素喜功名,又感帝知遇,益图所报称。念寇居河套,久为中国患,上疏曰:“贼
据河套,侵扰边鄙将百年。孝宗欲复而不能,武宗欲征而不果,使吉囊据为巢穴。出套
则寇宣、大、三关,以震畿辅;入套则寇延、宁、甘、固,以扰关中。深山大川,势顾
在敌而不在我。封疆之臣曾无有以收复为陛下言者,盖军兴重务也;小有挫失,媒孽踵
至,鼎镬刀锯,面背森然。臣非不知兵凶战危,而枕戈汗马,切齿痛心有日矣。窃尝计
之:秋高马肥,弓矢劲利,彼聚而攻,我散而守,则彼胜;冬深水枯,马无宿藁,春寒
阴雨,坏无燥土,彼势渐弱,我乘其弊,则中国胜。臣请以锐卒六万,益以山东鎗手二
千,每当春夏交,携五十日饷,水陆交进,直捣其巢。材官驺发,砲火雷激,则寇不能
支。此一劳永逸之策,万世社稷所赖也。”遂条八议以进。是时,铣与延、宁抚臣欲西
自定边营,东至黄甫川一千五百里,筑边墙御寇,请帑金数十万,期三年毕功。疏并下
兵部。部臣难之,请令诸镇文武将吏协议。诏报曰:“贼据套为中国患久矣,朕宵旰念
之,边臣无分主忧者。今铣倡恢复议甚壮,其令铣与诸镇臣悉心上方略,予修边费二十
万。”铣乃益锐。而诸巡抚延绥张问行、陕西谢兰、宁夏王邦瑞及巡按御史盛唐以为难,
久不会奏。铣怒,疏请于帝,帝为责让诸巡抚。会问行已罢,杨守谦代之,意与铣同。
铣遂合诸臣条上方略十八事,已,又献营阵八图,并优旨下廷议。
    廷臣见上意向铣,一如铣言。帝忽出手诏谕辅臣曰:“今逐套贼,师果有名否?兵
食果有余?成功可必否?一铣何足言,如先民荼毒何?”初,铣建议时,辅臣夏言欲倚
以成大功,主之甚力。及是,大骇,请帝自裁断。帝命刊手诏,遍给与议诸臣。时严嵩
方与言有隙,欲因以倾言,乃极言套必不可复。阴诋言,故引罪乞罢,以激帝怒。旋复
显攻言,谓“向拟旨褒铣,臣皆不预闻。”兵部尚书王以旗会廷臣覆奏,遂尽反前说,
言套不可复。帝乃遣官逮铣、出以旗代之;责科道官不言,悉杖于廷,停俸四月。帝虽
怒铣,然无意杀之也。咸宁侯仇鸾镇甘肃时,以阻挠为铣所劾,逮问。嵩故雅亲鸾。知
铣所善同邑苏纲者,言继妻父,纲与铣、言尝交关传语,乃代鸾狱中草疏,诬铣掩败不
奏,克军饷钜万,遣子淳属所亲苏纲赂当途。其言绝无左验,而帝深入其说,立下淳、
纲诏狱。给事中齐誉等见帝怒铣甚,请早正刑章。帝责誉党奸避事,镌级调外任。及铣
至,法司比拟边帅失陷城砦者律。帝必欲依正条,当铣交结近侍律斩,妻子流二千里,
即日行刑。铣既死,言亦坐斩,而鸾出狱。
    铣有胆略,长于用兵。岁除夜,猝命诸将出。时塞上无警,诸将方置酒,不欲行,
赂铃卒求缓于铣妾。铣斩铃卒以徇。诸将不得已,丙夜被甲行。果遇寇,击败之。翼日
入贺毕,前请故。铣笑曰:“见乌鹊非时噪,故知之耳。”皆大服。铣廉,既殁,家无
余赀。
    隆庆初,给事中辛自修、御史王好问讼铣志在立功,身罹重辟,识与不识,痛悼至
今。诏赠兵部尚书,谥襄愍。万历中,从御史周磐请,建祠陕西。
    李珍者,故坐事失官。铣从徒中录用,复积战功至参将。铣既被诬,诏遣给事中申
价等往核,因并劾珍与指挥田世威、郭震为铣爪牙,下之诏狱。连及巡抚谢兰、张问行,
御史盛唐,副总兵李琦等,皆斥罚。勒淳、纲赃,恤阵亡军及居民被难者。铣尝檄府卫
银三万两制车仗,亦责偿于淳。且酷刑拷珍,令其实克饷行赂事,几死,卒不承。淳用
是免,珍竟论死,世威、震谪戍。其后,俺答岁入寇,帝卒不悟,辄曰:“此铣欲开边,
故行报复耳。”
    丁汝夔,字大章,霑化人。正德十六年进士。改庶吉士。嘉靖初,授礼部主事。争
“大礼”被杖,调吏部。累官山西左布政使,擢右副都御史,巡抚甘肃。历抚保定、应
天。入为左副都御史。坐事调湖广参政。复以故官抚河南。历吏部左、右侍郎。二十八
年十月拜兵部尚书兼督团营。条上边务十事,皆报可。当是时,俺答岁寇边,羽书叠至。
天子方斋居西内,厌兵事,而大学士严嵩窃权,边帅率以贿进,疆事大坏。其明年八月
甲子,俺答犯宣府,诸将拒之不得入。汝夔即上言:“寇不得志于宣府,必东趋辽、蓟。
请敕诸将严为备。潮河川乃陵京门户,宜调辽东一军赴白马关,保定一军赴古北口。”
从之。寇果引而东,驻大兴州,去古北口百七十里。大同总兵官仇鸾知之,率所部驰至
居庸南。顺天巡抚王汝孝驻蓟州,误听谍者谓寇向西北。汝夔信之,请令鸾还大同勿东,
诏俟后报。及兴州报至,命鸾壁居庸,汝孝守蓟州。未几,寇循潮河川南下至古北口,
薄关城。总兵官罗希韩、卢钺不能却,汝孝师大溃。寇遂由石匣营达密云,转掠怀柔,
围顺义城。闻保定兵驻城内,乃解而南,至通州。阻白河不得渡,驻河东孤山,分剽昌
平、三河,犯诸帝陵,杀掠不可胜纪。
    京师戒严,召各镇勤王。分遣文武大臣各九人,守京城九门,定西侯蒋传、吏部侍
郎王邦瑞总督之,而以锦衣都督陆炳,礼部侍郎王用宾,给事御史各四人,巡视皇城四
门。诏大小文臣知兵者,许汝夔委用。汝夔条上八事,请列正兵四营于城外四隅,奇兵
九营于九门外近郊。正兵营各一万,奇兵营各六千。急遣大臣二人经略通州、涿州,且
释罪废诸将使立功赎罪。帝悉从之。然是时册籍皆虚数。禁军仅四五万,老弱半之,又
半役内外提督大臣家不归伍,在伍者亦涕泣不敢前。从武库索甲仗,主库奄人勒常例,
不时发。久之不能军。乃发居民及四方应武举诸生乘城,且大颁赏格。仇鸾与副将徐珏、
游击张腾等军白河西,杨守谦与副将硃楫等军东直门外,诸路援兵亦稍集。议者率谓城
内虚,城外有边兵足恃,宜移京军备内衅,汝夔亦以为然。遂量掣禁军入营十王府、厌
寿寺前。掌营务者成国公硃希忠恐以兵少获谴,乃东西抽掣为掩饰计。士疲不得息,出
怨言,而莫晓孰为调者,则争詈汝夔。鸾兵无纪律,掠民间。帝方眷鸾,令勿捕。汝夔
亦戒勿治鸾兵。民益怨怒。
    寇游骑四出,去都城三十里。及辛巳,遂自通州渡河而西,前锋七百骑驻安定门外
教场。明日,大营薄都城。分掠西山、黄村、沙河、大小榆河,畿甸大震。初,寇逼通
州,部所遣侦卒出城不数里,道遇伤者,辄奔还妄言诳汝夔。既而言不雠,汝夔弗罪也。
募他卒侦之复如前。以故寇众寡远近皆不能知。
    宣府总兵官赵国忠,参将赵臣、孙时谦、袁正,游击姚冕,山西游击罗恭等,各以
兵入援,营玉河诸处。诏兵部核诸镇兵数,行赏赉。勤王兵先后五六万人,皆闻变即赴,
未赍糗粮。制下犒师,牛酒无所出。越二三日,援军始得数饼饵,益饥疲不任战。
    帝久不视朝,军事无由面白。廷臣多以为言,帝不许。礼部尚书徐阶复固请,帝乃
许。癸未,群臣昧爽入。至日晡,帝始御奉天殿,不发一词,但命阶奉敕谕至午门,集
群臣切责之而已。帝怒文武臣不任事,尤怒汝夔。吏部因请起杨守礼、刘源清、史道、
许论于家。汝夔不自安,请督诸将出城战,而以侍郎谢兰署部事。帝责其推委,命居中
如故。寇纵横内地八日,诸军不敢发一矢。寇本无意攻城,且所掠过望,乃整辎重,从
容趋白羊口而去。
    方事棘,帝趣诸将战甚急。汝夔以咨嵩。嵩曰:“塞上败或可掩也,失利辇下,帝
无不知,谁执其咎?寇饱自飏去耳。”汝夔因不敢主战,诸将亦益闭营,寇以此肆掠无
所忌。既退,汝夔、兰及户、工尚书李士翱、胡松,侍郎骆颙、孙禬皆引罪。命革士翱
职,停松俸,俱戴罪办事,侍郎各停俸五月,而下汝夔狱。帝欲大行诛以惩后。汝夔窘,
求救于嵩。嵩曰:“我在,必不令公死。”及见帝怒甚,竟不敢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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