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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

陈青云寒星冷月仇-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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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影门?三百多年前的血影门?嗯!令师尊讳?”“血魔唐中巨!”
  “天音叟”激奇的退了两步,道:“娃儿,你在说谎!”“何以见得?”“以你所使用的手法招式,源出‘血影门’是不错,但你的师父我可断言决非‘血魔唐中巨’,是另有其人!”“为什么?”
  血魔唐中巨,是三百多年前的人物,退一万步说,就算他能活到现在,在三百多年前,他的身手,就已天下无敌,那在三百多年之后,岂不更是不可思议,但以最近几次的血案看来,他的功力固然惊人,但与传说中的相去天壤,明眼人不问可知!“那阁下以为他是谁?”
  “这就要问你了!”
  “信不信在于阁下,在下无以奉告!”
  “事情终有水落石出之日,老夫也无须强你所难!”陈霖忽地想起那发鬼啸声的人,脱口问道:“那发鬼啸声的人是何人物?”
  “娃儿,他就是你要找的人?”
  “谁?”
  “白骨教主‘白骨尸魔’!”
  “阁下怎知我要找他?”
  “你三番两次大肆残杀该教弟子,这不是明摆着与该教为敌吗!”
  陈霖不由暗自点头,这“天音叟”果然见闻广博,料事如眼见,不过还有一点,他却永远也猜不透,就是真假“血魔”之谜,可能三百多年前,“血魔唐中巨”从不以真面目示人,每现身必运起“血影神功”,所以相传下来,“血魔”是一个周身赤红如火的怪物,却不知这种现象,只限于运起“血影神功”之时才会发生,所以陈霖以两种身份出现江湖,而使人迷幻莫测。陈霖思忖一阵之后,道:“在下想请教阁下一个问题?”“你说说看!”
  “白骨教总坛设在何处?”
  “娃儿,你问对了,换了别人恐怕无法答复你这个问题,目今江湖中知道这个问题的恐怕没有几人,不过,你意欲何为?”
  “阁下是否可以不问原因?” “好!娃儿,告诉你,白骨教总坛设在‘幕阜山’中,至于在‘幕阜山’的什么地方,老夫可无法相告,你自己去寻吧!可是我给你一个忠告!”
  陈霖想不到从“天音叟”口中轻易的知道白骨教教主之名和总坛开设之地,心中喜之不胜,充满感激之情,和声道:“阁下有什么忠告?”
  “凭你娃儿的身手,仅只堪与该教的第二护法匹敌,如果你要冒闯‘幕阜山’的话,恐怕,嘿嘿,能全身而退算是你幸运了!”
  陈霖心中不由一震,忖道:“这老儿所说的恐是实情,但为了亲仇,纵刀山剑海,又何惧之有!”当下面色沉凝的道:“谢谢阁下的忠告,在下理会得!”
  “ 天音叟”一双如电棱芒,在虬结如草的须发中闪了几闪,道:“娃儿,你是否以为我们是巧遇?”
  陈霖奇道:“难道不是?”
  “你说对了,不是!”
  “那阁下是……”
  “老夫风闻你落在‘和合会’中,特地赶来,又逢二教一会联手搜捕你,判断你必在此山之中,哈哈,总算不虚此行!”
  “阁下是专为了本人而来?”
  “不错!”
  “愿闻其详?”
  “依老夫判断,可能你是从古以来能活着离开‘血池’的第一人或是第二人,同时,你在‘血池’之中,必有所遇!”
  陈霖悚然不已,深深钦服对方的推理,但仍忍不住问道:“何以见得?”“因为你已身负昔年魔尊的几样绝学,虽说火候不足,但放眼江湖,堪与你匹敌的恐怕不太多,至于说到第一人或第二人乃是因为再加上真假未明的令师!”
  “阁下还未提到问题本身?”
  “好,我这就说,‘血池’之中景况如何,外人自无法蠡测,不过鉴于历年以来,或被活生生逼下血池,或是被抛尸其中,是生抑死,尸骨总是存在的,所以老夫问你是否见过带有一柄剑身现龙纹的长剑的尸身?”
  陈霖略不思索的摇了摇头,道:“这倒不曾见过!”
  陈霖入“血池石窟”之时,他遇到唯一的活人是“无虚剑吴佑年”,然而吴佑年已在那突发的地震中殒命,至于尸骨,可说是堆积如丘,即使其中有这么一具尸身带有龙纹剑,他当然也无从发觉。
  “天音叟”闻言之下,眼中闪射一种黯然之色。
  陈霖忽地想起方才“天音叟”说过的一句话,不由奇诧的道:“阁下方才说出道未久,是什么意思?”
  “哈哈,娃儿,世界上的事,真真幻幻,我说‘天音叟’出道未久!”
  “那阁下的前身又是什么呢?”
  “哈哈,光阴者百代之过客,天地者,万物之逆旅,人,一叶飘萍而已,又何必斤斤计较于先后名号之称!”
  陈霖听到飘萍两字,忽地触及心事,略一迟疑之后道:“我向阁下打听一个人!”
  “谁?”
  “飘萍客李奇!”
  “天音叟”退了两步,眼中射出两缕奇光,声音微颤的道:“你再说一遍?”
  “飘萍客李奇!”
  “你认识他?”
  “不认识!”
  “你与他是恩是仇?”
  “都谈不上!”
  “那你打听他做什么?”
  “阁下知道他的行踪?”
  “你先说出找他的原因?”
  陈霖心头电转道:“看样子‘天音叟’必知‘飘萍客李奇’的下落行踪,不然他不会那样激动,但‘风雷掌钟子乾’叔叔临死之时,谆谆嘱咐自己的一切,除了见到‘飘萍客李奇’之外,对任何人都不可提及!”当下歉然道:“对不起,这一点碍难奉告!”
  “天音叟”打了一个哈哈道:“娃儿,如此咱们两不相久,你不肯说出原因,老夫当然也是无须奉告!”
  陈霖不由大感为难,如果自己不说出原因,对方当然就不会告诉自己“飘萍客李奇”的下落行踪,但,这是自己必须知道的事,如果错过了这个探询的机会,以后恐怕更是困难重重了,顿时狼狈异常,心念几转之后,一横心道:“今天务请阁下告知‘飘萍客李奇’的行踪!”
  “如果老夫根本就不识‘飘萍客李奇’这个人呢?”
  陈霖不由语塞,但转念一想,不对,对方根本是故意推托之词,以方才自己初提“飘萍客”之名时对方显然十分激动,如果说不知情的话,鬼才相信,据“风雷掌钟子乾”说自己还身负其他血仇,只有“飘萍客”知情,同时自己也有许多不明的事要问,最重要的是父亲的尊讳下落等,所以“飘萍客”的行踪,今天非问清楚不可。
  “阁下一定不肯相告?”
  “难道你能强迫老夫说不曾?”
  “在下势在必问!”
  “老夫话已说明,不知情!”
  “这是欺人之谈!”
  “嘻嘻!娃儿,你倒是强横得可以?”
  陈霖情急之下,俊面微变,沉声道:“阁下不过开口之劳,为什么……”
  “娃儿,古语说得好,祸从口出!”
  “如此阁下是明知而不愿相告?”
  “是又如何!难道你还想用强不曾!”
  “不得已之时,在下只好……”
  “天音叟”不禁仰天一阵哈哈狂笑,道:“娃儿,你未免狂傲得太过份了,现在,你!
  决非老夫敌手!如果你想用强的话,无异自取其辱!”
  陈霖冷傲成性,虽然明知可能真的不是对方之敌,但仍傲然道:“未见得!”
  “那你尽可一试!”
  陈霖变成了骑虎之势,不出手也得出手,沉声道:“如此得罪了!”身形一旋,猝然击出五掌,奇诡厉辣,非同等闲。
  “天音叟”哈哈一笑,捷逾鬼魅的一闪脱出圈外,陈霖五掌骤告落空,电闪收势,转身之际,又告劈出三掌,掌掌俱有开碑裂石之威!
  “天音叟”笑声不停,旋身闪过,还攻一掌!
  这一掌看来绵软无力,像是开玩笑似的,陈霖冷哼一声,举掌封去,掌劲方一接触,立感对方的看似绵软的掌风,潜劲如山,猛然反震回来,不由心中一凛……“轰!”然巨震声中,陈霖被潜劲反震得踉跄退了三个大步,不禁大感气馁,自己在“血池别府”数年苦练,想不到江湖中一山还比一山高,自己所学,又何值自傲,但他孤傲倔强之性天生,心念几转之后,蓦地一咬牙,双掌以全力疾拍而出!出手就是连环十三掌,一波波的劲气,如怒海狂澜,层层涌出!
  “天音叟”也自惊得一怔,忙不迭的接连划出数圈柔绵劲风,消卸对方来势,但身形却不自禁的退了两步!足见双方的功力,悬殊并不太大,只在一筹半筹之间。
  也许这“天音叟”好胜之心未泯,就在陈霖一轮疾攻过后,高叫一声道:“娃儿,再接一掌试试!”
  双掌上提平胸,缓缓推出,目光沉凝至极,想见他已用了十成功劲!
  陈霖已知对方不可等闲而视,当时也倾力推出一掌。
  焉知掌劲方一接触,立即感到对方这一掌潜劲重逾山岳,强猛得出乎意料之外,但此时,闪让退避,均所不及,何况他孤僻的性格,使他只知有进不知有退,把功力又加了一成……“波!”的一声巨响,沙飞石走,劲气横溢,陈霖不自禁的闷哼了一声,退了五个大步,一口逆血,几乎夺口而出。
  但“天音叟”也同样被反震得退了三个大步,须眉一阵掀动。
  陈霖心中大不是意思,想道:“我必须加紧苦练,有一天我必使先师的昔日雄风,重现武林!”心念之中,冷冷的道:“阁下,今日本人算输,但愿再见时能使阁下痛快的答复在下所问,再见!”
  说完,头也不回的飞身掠走,快逾电掣!
  “天音叟”望着陈霖的背影,喃喃自语道:“奇怪!血魔的传人活阎罗,竟然要打探飘萍客李奇的行踪,看来此中大有蹊跷,我非弄个水落石出不可!”自语已毕,也向陈霖身形消逝的方向,电射而去。
  且说陈霖把身法展到极限,如一缕淡烟,向山外飘去,心里一路寻思道:“今日我才看出自己的功力不足恃,我必须练成像三百多年前先师那样的身手!
  “但,可能吗?自己不是逊于武技,而是圃于内力不足,但这并不是一蹴而就的事啊!
  据师父遗柬所示,如要把‘血影神功’练到极限,需一甲子的岁月,可是自己的仇不能待到六十年之后再报呀!不然的话,除非是另获奇缘,使内力速成,奇缘,并不是探寻追求得到的东西,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呀!”
  他愈想愈不是意思,因为他首次败于“天音叟”之手,他却不曾想到,“天音叟”已可算是江湖中有数的奇人之一,能够与他过招抗衡,已是相当惊人的了!
  于是…陈霖在心里默默自誓道:“在没有把‘血影神功’练到相当火候之前,决不再以‘血魔’的姿态出现!”
  “飘萍客李奇”的行踪,既无法获悉,所幸在“天音叟”的口中,已经得知“白骨教”
  总坛设在“幕阜山”中,目前且先追出“四毒书生”的下落,报了母仇之后再论其他,心念之中,已飞越了数个峰头,官道遥遥在望!蓦然…—阵金铁交鸣之声,夹着女人的娇斥声,隐隐飘传入耳,凝神聆听之下,似发自官道前端的林中,不由好奇之心大发,拨转身形,向发声之处驰去。林中,一块十丈不到的隙地之上,七个男子,围攻一个使剑的奇丑少女,那七个男子,胸襟之上,各有一个海碗大的白骨骷髅头,这时那奇丑少女已被攻得招式散乱,娇喘吁吁,险象环生!加上那七个男子,不住口的污言秽语,尽情调笑,奇丑少女在急怒攻心之下,更形不支,眼看不出十合,非束手被擒不可!
  一旁,站了两个四十上下的中年人,胸前的白骨骷髅头,几占了衣襟的全幅,冷眼看着场中的搏斗,像是在欣赏一出趣剧!其中之一突然下令道:“时已不早,别让其他派的人捷足先登,把她解决了吧!”
  七个正在拚斗的男子,闻言之下,攻势顿告凌厉起来,这一来,那奇丑少女更不成了,手中剑重若千钧,几乎连抡都抡不动了,眼看……“杀不尽的兔崽子!”
  冰寒的喝声传处,一条人影,如一片枯叶般飘泻当场,众人眼还未曾看清,只觉眼前一花,惨嗥之声,破空而起!正在交手的人中,已有三人横尸就地!
  场中各人,不由惊魂出窍,齐齐收招后退!
  只见场中多了一个俊美绝伦的少年,面罩寒霜,目射煞芒,注定众人一不稍瞬。
  那两个站在一旁观战的中年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场面,惊得怔住了,眼光扫向地上的三具尸身,只见死者眉心之间,现出一个血红指印,面色立变,其中之一道:“你就是活阎罗?”
  “不错!” 这话出口,其余的人心里寒气顿冒!
  那奇丑少女,兀自以剑拄地,喘息不已,但一双澄澈的眸子,都激奇的注定在这如神龙从天而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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