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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节

一个奸臣的"后宫" 作者:小醋(晋江vip2013.01.14完结,宫廷侯爵、乔装改扮)-第6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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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恺之悻悻地说:“胡说八道,我素来就是和她们好聚好散,从来不会伤美人的心。”

    “好好好。”钱程抚慰说,“这不是有田玉吗?田玉难道不帮你吗?”

    “帮,要不是田玉,我能撑过这么多日子吗?”景恺之叹气说,“只是田玉也只能镇镇那些个和他平级或下级的大臣,那几个老臣,田玉也没法子啊。”

    “福王呢?他有没有给你捣乱?”钱程担心地问道。

    “别提那人啦,幸亏皇兄走前就宣读了他的一大摞罪状,把他的福王府抄了,圈禁在府上,要不然,只怕那人不知道能搞出多少事情来。”景恺之连连摇头,“饶是如此,他不知道怎么就得知了皇兄不在,每天在府里寻死觅活地要出来,说是我们不顾手足之情,父王在天之灵一定不会轻饶;好几个大臣都联名上书,恳请我酌情放出福王……”

    “你放啦?”钱程坐不住了。

    “我能放吗?这就是一头豺狼啊!放出来我还不被他生吞活剥了!”景恺之连连摇头。

    “做得好!”钱程赞道。

    “田玉以大理寺之名,在金殿上驳斥了那几个联名的大臣,还从皇兄那里得了一道紧急的旨意:谁若再提此事,就是谋朝篡位,其心可诛!这下才都没了声音。”景恺之想起那时候的凶险,忍不住手心微微出汗。

    “恺之,你那时候怎么就应了陛下做这摄政的事情?这些日子,头发都白了好多吧?”钱程同情地看着他。

    景恺之忍不住整了整头冠,忧郁地说:“你以为我没推辞吗?当时朝中有大半的大臣都在朝上长跪不起,联名恳请皇兄收回成名,说天底下哪有天子亲身犯险的道理?还惊动了一直礼佛的太后,把皇兄叫去问了大半天。”

    钱程不由得张大了嘴:“那……那他后来怎么出来的?”

    “皇兄说了,他一定要去找你,就算他不做这个皇帝也要去找你。如果我不应,那他就只好放福王出来,你说我能答应吗?阿程,要是我没了京城第一风流王爷的名号,那可都是你害的。”

    钱程的心一跳,脑中闪过景恒之的脸,想起他不计生死的相救,不由得一阵脸热,半晌才恭维说:“恺之,就算你白了头发,那也是风流无双,迷尽京城所有的女子!”

    景恺之大为高兴,刚想谦虚几句,只听到不远处有人冷哼了一声:“哎呦,我当是谁呢,说话也不怕闪了舌头,迷尽京城所有的女子,依我看,应该是用迷香迷倒京城所有的女子吧,素素,你说呢?”

    景恺之的脸色青红一片,刚想拍桌斥责,抬眼一瞧,只见两个女子从前面走廊上款款而来,其中一个明眸皓齿,英姿飒飒,衣裙飘飘,正是裴子余的表妹,袁太师最小的孙女袁芸怡。

    作者有话要说:可怜的恺之啊,可以想象,以后让你叫苦连天的日子还多着呢!!

    ☆、85

    钱程一看,立刻同情地看着景恺之,这个袁家妹子,连裴子余都拿她没办法,景恺之虽然贵为王爷,只怕也不好同她一般见识。

    只见景恺之“啪”的一声打开了折扇,风流倜傥地摇了几下,脸色便一下子和缓了起来,笑嘻嘻地说:“原来是芸怡妹子,我就算迷尽了京城所有的女子,也不敢动你分毫啊。”

    袁芸怡撇了撇嘴:“你可不用挂念着以前的事情,我在我爷爷面前帮你说话,那可都是为了我表哥和钱大哥,才不是为了帮你呢。”

    说着,她开心地蹦到了钱程身边,亲昵地搀住了钱程的手臂:“钱大哥,可把你盼回来了。”

    钱程浑身一僵,不着痕迹地想把她的手臂拉开,可扯了半天,袁芸怡却好像吸在了她的手臂上,让她的冷汗蹭蹭地往外冒:天哪,这要是让袁府的人看到,把她绑到袁府硬要她娶了袁芸怡可怎么办?

    “这个……芸怡妹子……你松个手啊……男女授受不亲……”钱程赔笑着说。

    “哼,我这辈子都不嫁了,我要学你一样,周游大乾,扫平乌孙,特别要去他们的圣山看看,是不是真的有个叫钱程的神仙……”袁芸怡嘻嘻地笑着,眼睛都弯了起来,好像一把小钩子。

    景恺之拍起手来:“芸怡妹子好志向!不谋而合啊,皇兄可算回来了,我也解脱了,正想云游天下呢。”

    “真的?”袁芸怡的眼睛都亮了,终于松开了手,兴奋地对着景恺之说,“那不如搭个伙?”

    景恺之哪里肯答应带着这个拖油瓶?立刻支吾着推脱了起来,袁芸怡逮着了这个机会,步步紧逼,这一男一女便你一言我一语地吵吵了起来。

    钱程终于松了一口气,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笑眯眯地在一旁撺掇,一会儿说景恺之不够意思,一会儿说袁芸怡巾帼不让须眉,院子里顿时热闹非凡。

    正说着,裴子余来了,他一进来,仿佛四周的空气都降了温一般,景恺之如释重负,笑嘻嘻地说:“子余你来得正好,这样吧,芸怡妹子,只要子余同意,你就算要上天入地,我也陪着你去,如何?”

    裴子余面无表情地扫了自家的表妹一眼,冷冷地说:“你怎么又跑到钱府来了?姨夫这两天就央着陛下给你赐婚,快回府去。”

    袁芸怡虽然自幼被娇惯,但对这个表哥还是有几分畏惧之心,悻悻地说:“凭什么你们都来找钱大哥玩,我就不行?就许你喜欢钱大哥,我就不能喜欢钱大哥了?”

    裴子余的脸色稍霁:“喜欢就喜欢,只是你别给阿程添乱就是。”

    袁芸怡看着他的模样,忽然大发奇想:“钱大哥,要不然这样吧,你到我表哥府上去住几天,我也就天天可以找你玩,省得我和表哥天天来找你。”

    裴子余眼睛一亮,希冀地看着钱程。

    钱程挠了挠头,想起了那个大嗓门的定国公,刚想婉拒,景恺之在一旁插嘴说:“子余府上?子余只懂刀枪剑戢,只怕照料不好你,不如你到田玉府上来吧,田玉心细如发,家中仆从如云,定能把你照顾得妥妥当挡的,我也就省得跑那么大老远来找你。”

    袁芸怡瞟了裴子余一眼,见他面无表情,只是盯着钱程不说话,心里替这个木讷的表格着急,哼了一声:“你来凑什么热闹?钱大哥是我的,谁都抢不走。”

    一旁的田素素不干了,娇笑着说:“哎呦,要说照顾人,哪个地方能比得上宫里啊?这么多公公宫女伺候着,有个咳嗽头疼的有太医照看,我们陛下也是个能体贴人的,我看大人你不如到宫里去住两天,君臣两人抵足同眠,共商大计,一定能传为佳话。”

    钱程听得脑袋都炸了,左看右看,硬着头皮说:“你们别胡说了,我哪里都不去,钱平把钱府拾掇得可舒服了,来来来,钱多,奉茶上小吃,说不定等会儿你们都想住到我这里来呢。”

    春日的阳光分外明媚,照在身上暖烘烘的,春风吹拂,竹叶簌簌,一派春日好景。景恺之大发雅兴,叫人去喊了荆田玉来,几个好友自别后第一次相聚,在院子里青梅烹茶,好不惬意。

    午膳是钱程动的脑筋,让钱平准备了木炭和铁架子,几个人爬到了屋顶上,把炉子固定在了屋脊上,烤东西吃,钱程使出浑身解数,把以前公司聚会时烧烤的本事一一使了出来,鸡翅、牛肉、猪肉的什么的就不用说了,年糕、菌菇、青菜也一股脑儿地上,看的另几个人目瞪口呆:这些东西也能用来烤不成?

    钱程的脸被木炭渣弄得黑乎乎的,一个劲儿地示范该怎么烤这些东西,袁芸怡和田素素到底是姑娘家,一个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另一个是五品宫女,哪里做过这样的事情,都喃喃地问:“大人,这不就是炒菜吗?为啥不让厨房弄好了上来?”

    “钱大哥,这能填饱肚子吗?这……这年糕怎么看起来黑乎乎的……”

    钱程拿起那块黑乎乎的年糕,三下五除二把上面的黑炭剥掉,顿时香气四溢,她一掰两半,递给袁芸怡:“你就不懂了,这就是乐趣,你尝尝,别有一番风味。”

    景恺之在那里忙碌地翻烤着鸡翅,十分命苦,袁芸怡时不时地偷他烤好的东西,就连荆田玉,也盯着他的架子,鸡翅一旦变得黄澄澄的,便夹起来递到钱程嘴边,温柔地问:“阿程,好吃吗?”

    “当然好吃,那是本王烤的!”景恺之愤怒地说,“本王还一个都没吃呢!”

    荆田玉连声安慰:“恺之,我马上就烤个番薯给你。”

    景恺之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番薯换鸡翅,这也太不合算了。

    裴子余以前带兵的时候也经常在野外打野味烧烤,这点小事难不倒他,他不知道从哪里挖来了一些泥块,糊了个什么东西,不停地在木炭上滚动着,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捧了起来,递给了钱程。

    钱程喜滋滋地缩着手,把那泥块一块块地剥了下来,里面居然是只鹌鹑!撕一块肉放进嘴里,又鲜又嫩,带着股清香,令人垂涎欲滴。

    “子余你好生厉害!”钱程三下五除二便把那个鹌鹑啃得干干净净,嘴角全是油水,裴子余在一旁看了,默不作声的伸手帮她擦了擦。

    袁芸怡在一旁看得清楚,得意洋洋地朝田素素扬了扬下巴,笑着说:“钱大哥,我表哥好吧?上得厅堂,下得厨房。”

    荆田玉在旁边折腾了许久,终于烤出了一块小玉米,看着上面灰灰白白的皮相,叹息着说:“阿程,这可能还不如我画出来的好吃。”

    ……

    几个人嘻嘻哈哈,折腾了好久,居然也吃得半饱,钱程打了个嗝,往四周望去,喃喃自语地说:“可惜恒之不在,真想在他脸上用黑炭画个圈儿……”

    话一出口,四周的笑闹声忽然便消失了,几个人盯着她,仿佛在她的脸上长出了花来。

    钱程这才觉得有些不妙,慌忙解释说:“哎呀,不是的,我不是想他了,不对,我只是觉得,这么好玩的事情不叫上他,他一定会生气的……”

    说着说着,她脚下踩着的瓦片一滑,差点没摔倒,幸亏裴子余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她。

    田素素叹了一口气:“大人,这都两天了,你也不去探望探望陛下,陛下一定很想念你。”

    钱程咬了咬嘴唇,心里浮起一阵说不明道不明的情绪,旋即又面上堆满了笑容说:“我怎么能随便进宫呢?素素你不要说笑了,来来来,我们继续吃。”

    一旁的篮子里还有几样蔬菜,被钱程一股脑儿倒在了架子上,嗤嗤地冒着青烟,袁芸怡吃饱了,拿着个筷子使劲地戳,正好玩呢,忽然只听见远处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几个人在屋顶上看得清楚,只见街道上一匹马队吆喝着飞奔而来,幸而这个时候街上人不多,不然指不定要撞到几个。

    “田玉,这是谁啊,太横行霸道了,谁管这事?京师提督?要好好教训——”钱程的声音戛然而止,双眼瞪得滴溜溜的,带头的那个不是李逸是谁?跟在李逸身后的那人眉头紧锁,脸带慌张,不是景恒之是谁?

    “走水了!是不是走水了?远远的这里全是烟!你们怎么不去救火?钱大人呢?”李逸厉声喝道,一手扒开迎上来的门僮,往里冲了进来。

    整个院子里都是烧烤的烟熏味儿,还有一些仆人们烧木炭飘起来的烟,四周的景物有些影影绰绰。

    “阿程!”景恒之的声音有些凄厉,整个人像没头苍蝇一样地在院子里四处寻找,“阿程你没事吧?”

    钱程整个人都傻了,脑袋嗡嗡作响,一下子扑倒在瓦片上,哆嗦着说:“你们别说看到我了,别说是我的主意,千万别说啊!”

    钱平正在收拾从屋顶上吊下来的杂物,一听这声音,吓了一跳,三步并作两步迎了上去,慌乱地说:“陛下,陛下没有走水!只是在烧烤,烧烤而已!”

    “不是走水了?”景恒之喃喃地说着,整个人都虚软了下来,踉跄了两步,差点摔倒,半晌,他咬着牙齿吐出了几个字:“烧烤?居然在这里烧烤?”

    作者有话要说:在这世界末日的时刻,我们能在文中相遇,这是多么森森、森森的猿粪那!亲们,都来嘴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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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

    裴子余从屋顶上一跃而下,另几个人也从梯子上慢慢地爬了下来,只有钱程,趴在屋顶上,连脑袋都不肯露出半个。

    木炭都熄了,烟雾散了些,景恒之站在原地,一个个朝着他们看过去,只见一个摄政王爷,一个定国大将军,一个大理寺卿,一个个都是大乾的顶梁之柱,却陪着钱程在这里胡闹,一时之间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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