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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侯爷出没+番外 作者:求之不得(晋江vip2013.10.31完结)-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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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碧儿向来是会说话的人,虽然没有见着卿予如何,但短短几句话就从顾言口中套得信息。
  
  旧疾,月事,大夫看过,服了药,睡下,交待要多休息。
  
  卓文点头,同样吩咐一句勿告诉旁人。
  
  碧儿隐约觉得有异,但知晓本份不该问的就不问,卓文清楚她的性子,才会让她去做这些事情。
  
  “碧儿,赵妈妈现在何处?”他兀得问起。
  
  赵妈妈是随老夫人嫁入府中的,后来老夫人过世,赵妈妈触景生情就离开了平远侯府。但自小对卓文亲厚,卓文一直敬重她,离开侯府的时候置了一大笔安顿的费用,每年节庆也都托人送份心意。
  
  做这些事情的便都是碧儿,碧儿自然清楚。“在梧城西郊的一处院落,和儿子女儿住在一起。”
  
  卓文就起身:“把具体落脚处告诉樊彭,让他备车我要出行。还有,告诉永宁侯一声,我外出几日才回,他在府中自便就好。”
  
  碧儿照办。
  
  卓文转身去拿柜子里的那枚铜钱,别人请不动零星子,他请得动。他与零星子有过恩惠,零星子自会还他。零星子医术虽好,脾气古怪却得很,若非他亲自走一趟,是不会搭理旁人的。
  
  再者,就是他要知道,卿予当年被灌了什么药。娘亲已经过世了,知晓的人便只有赵妈妈。
  
  思忖之际,樊彭已到。侯爷准备周全了,可以上路了。
  
  他点头称好。
  
  走得慌,陈旧的花色荷包从袖袋中掉落。隐在小屋一角,并不起眼,卓文也未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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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卿予就一觉睡到翌日晌午,天色阴沉却闷热得很,想是又要有暴雨。顾言不让她下床,说大夫嘱咐卿予姑娘要多休息几日。
  
  卿予有些浑噩,问起睡了多久,顾言想也没想就道一日。
  
  一日?
  
  【“若是哪日在我苑中见不到你,你就再也见不到商允。青青若是不信,大可一试。”】
  
  她心中一惊,侯爷呢!
  
  顾言不知她为何这么动静,老实交待道:“侯爷去厨房看炖乌鸡去了,大夫说要喝乌鸡汤调理。”
  
  先前的紧张才松了下来,继而一抹疑惑浮上额头,又不好直接问起,便绕了圈子:“侯爷昨日不是与平远侯同去初云寺了吗?何时回来的?”
  
  顾言向来是个没心机的,知无不言。“侯爷担心卿予姑娘,傍晚便和平远侯一道回来了。平远侯有要事外出,听碧儿说起怕是要过几日才会回来,听闻姑娘病了就让碧儿来关照着,有什么需要碧儿就在帮衬着做。所以今日大早,侯爷便去厨房看炖乌鸡去了。”
  
  商允这般心性,卿予莞尔。
  
  再就是,卓文离府了,算是近日以来最好的消息。饮尽杯中之水,仿佛身体也舒服了许多,便要下地去走走。
  
  顾言面露难色,卿予姑娘,侯爷会杀了我的。
  
  卿予嘴角微挑,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枕边的剑已出鞘,稳稳架在他脖子处,再尽一分就见红。
  
  顾言方才悔悟,在晋州府中,最可怕的人不是永宁侯而是卿予。在侯爷杀死他之前,卿予可以打断他的腿。
  
  顾言当下脸色就变了,淡定道:“那不耽误卿予姑娘换衣服,我先出去了。”
  
  卿予遂才收剑,抑制不住笑出声来。
  
  顾言跟商允的时间比她还久,却是一个极有意思的人,刚至晋州府的时候,顾言对她多番照顾。再到后来,便是她的“照顾”居多。
  
  一路踱步至厨房,遥遥望见商允在里面指手画脚,一旁的人是碧儿。卿予走近些,就听到他的声音。咸了些,她吃得清淡,恐怕喝不惯,重新炖一只?
  
  碧儿额头三条黑线,已经是今日第四只了。但对方是永宁侯又不好开口,只得点头。
  
  仅此一句,卿予就无语得很,推门而入:“侯爷,汤咸了多加些水就好,重炖做什么?”
  
  碧儿心中宽慰,其实她也是这个意思,只是怕永宁侯讲究就没好意思提起。不过同是婢子,卿予能这般对永宁侯说话,碧儿心中唏嘘。
  
  商允先是一喜,继而耷拉着脸,“不是让你别下床吗?顾言呢?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卿予就是笑:“他见到我拔剑,就逃命去了。”
  
  商允一愣。
  
  碧儿手就僵在半空中。平素看卿予模样,慈眉善目,张口却是拔剑逃命,笑容就有些尴尬。
  
  卿予上前:“碧儿,多有劳烦。我家侯爷就有这些个毛病,不懂装懂,劳民伤财。”
  
  碧儿就差脸部没有抽搐了,这么说永宁侯。
  
  商允险些笑喷:“卿予,这些个词语,你还是斟酌着用好些。”
  
  卿予气得脸一红,他从来笑话她不识字,并且津津乐道。
  
  碧儿委实不知自己现下该拿出何种表情。
  
  “碧儿你去忙吧,这里我来就好了,麻烦你一上午了。”卿予不搭理他,却一眼看到碧儿的局促。
  
  碧儿如蒙大赦,离开的速度比兔子还快。
  
  “你看你把人家折磨得。”卿予没好气,走到砂锅面前闻了闻,顿觉腹中空空。商允就给她乘,卿予抢过:“我自己来,小心烫着你。”
  
  第一碗放到嘴边吹了吹,才给商允。商允笑着接过,轻抿一口:“味道是极好的,不过你喝真的咸了些。不是说添些水吗?”
  
  卿予已乘了第二碗:“侯爷,病人口重,淡了便没味了,这些常识都没有?”
  
  商允轻咳两声,遂而转移话题:“昨日让顾言去脆悦楼买了蟹黄小笼包,接过你没醒。现在可饿了,我让他捎些回来?刚到京城,你不就说爱吃吗。”
  
  想到蟹黄小笼包,卿予就美滋滋点头,鲜美的汤汁越想越饿。“我们出去吃好不好,一直待在平远侯府,也想出去走动走动。不如叫上顾言和碧儿,直接去脆悦楼?”
  
  商允眼前一亮,他其实也是想去的,但大夫说她要多卧床休息。
  
  卿予已拉了他手:“江湖儿女,哪里那么多顾忌!”商允嘴角微抽,又是这句听到耳朵都生茧的江湖儿女。
  
  不多时,一行人便行至脆悦楼。商允不喜做作,就在二楼大堂临街的位置。脆悦楼布置讲究,临街座位处都设有流水与屏风,热气便减少了许多。碧儿从前随卓文与冯珊珊来过一次。
  
  那时是和彩荷在雅间里伺候着。
  
  今日,商允邀了她上桌,还亲自摘了一对筷煮与她:“近日多有劳烦碧儿姑娘,这顿我请就不要客气,自在些就好。”
  
  碧儿受宠若惊。
  
  一旁的卿予和顾言并无异色,想来已是习惯了。永宁侯少有侯爷架子,从他今日与卿予说话便可听出。
  
  卿予便开口道:“我要十笼蟹黄小笼包。”
  
  碧儿惊诧。
  
  商允剜了她一眼:“如此吃法,只消这一顿便腻味了,你就不能悠着些?明日再来不行?”
  
  碧儿遂笑,永宁侯其实人很好。
  
  卿予就摇头,还果真不给他颜面。他便不去管她,让小二选了些特色的菜式,遂又望向顾言。
  
  顾言拘谨了良久,才道:“我也想要十笼蟹黄小笼包。”
  
  “噗”卿予刚饮下的茶水便就喷出,溅了商允一脸。顾言强忍着笑意,卿予就拿丝巾给他擦,商允在脸色挂不住之前朝小二道:“二十笼包子,现在就上,吃不完一个都不许走。”
  
  碧儿也跟着笑出声来。
  
  小二走后,商允已阴沉着脸转向卿予,卿予已斟了茶水送至他嘴边,乖巧道:“侯爷饮茶。”生生将他的话憋了回去。
  
  他想发怒,其实又受用得很,便一饮而尽。
  
  碧儿莞尔,其实永宁侯一行人平素过得快活欢乐得多。怔忪之时,卿予已给她夹菜:“碧儿,在这里别客气,要是不积极,一会儿是抢不过他们的。”
  
  碧儿腼腆一笑。
  
  不过片刻,桌上已是一片狼藉。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想起这些章节之前没有交待年龄问题。
  商允与卿予同岁,后续会有提。
  今天七夕,happy happy day~

☆、第九章 方子

  
  第九章方子
  
  已然两日,碧儿便和永宁侯一行人混得熟络,变成了东苑的常客。所幸侯爷离府之前吩咐过她多加照顾,并无不妥。
  
  碧儿与彩荷不同。
  
  彩荷是随夫人从冯国公府嫁来的丫鬟,碧儿则是五年前到的平远侯府。听闻那时平远侯府刚出了意外,老妇人过世,侯府上下丫鬟家丁全部撤换一新。卓文见她机灵懂事又有分寸,才安排她和彩荷一处伺候夫人。
  
  碧儿平素话不多,看得明白也装闷葫芦。
  
  偌大的平远侯府,知晓侯爷和夫人貌合神离的恐怕只有她和彩荷,兴许还有窦争。人前相敬如宾只是幌子,人后并非举案齐眉。年年十月,侯爷都会陪夫人在院中烧纸钱,小世子要叩首跪拜。
  
  侯爷和夫人成亲不足五年,小世子便有四岁,这段奉子成婚的姻缘并不圆满。
  
  许是由着夫人的关系,侯爷没有邀请过外人在府中下榻,即便是私交甚好的燕王殿下。永宁侯到的时候,碧儿便是诧异,先前并未听闻过永宁侯与侯爷有何瓜葛。
  
  而侯爷近日的举动也奇怪得很,偏苑的热水整宿整宿供着,不许外人踏入。再者,就是不止一次遣她去打听卿予姑娘的事情,入府五年来,侯爷挂心的人事少之又少,卿予姑娘便是例外。两人平素里遇上,却是连一句寒暄都没有,仿若路人。
  
  碧儿深知什么事该充耳不闻,对卿予也就持着几分戒意,敬而远之。
  
  直至这三两日的相处,才觉和之前的想象相距甚远。
  
  她人很和善,亦会和顾言甚至永宁侯使性子,但率真不羁的性子委实让人心生亲近。碧儿料想侯爷是否也是如此,因为卿予姑娘与府中之人不同,便刻意多留心了些。
  
  她就对卿予改观不少。
  
  时至第四日上头,她替卿予送煎药的罐子,卿予无意问起多日不见平远侯去了何处。碧儿脸上遂才一顿,继而恢复笑意,不知晓呢,说得是外出几日。夫人不在,兴许便没那么急赶回,或许十天半月?
  
  她是有意试探。
  
  卿予手中果然一僵,药水就险些溅到衣袖上。
  
  “永宁侯的药还要喝几剂?”碧儿不留痕迹转了话题。
  
  “良药苦口,怕是要喝上些时候,是遭罪了些。”字里行间隐隐透着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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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里,避过他人行至偏苑并非难事。
  
  苑内依旧流水潺潺,只是果真漆黑,空无一人。
  
  卓文走后翌日,她好似脱离鸟笼的云雀。第三日上头开始频频走神,怅然若失。第四日起就失了睡意,辗转反侧后起身踱步至此。
  
  原来无人的时候,偏苑便是这般冷清。
  
  恍然想起,昏黄灯光下他端坐坐亭中,指尖轻叩杯沿,侧颜隐在光晕中,几分看不真切。脚步响起时,就抬眸看她,眼底是望不见尽头的深邃幽兰。
  
  她都记得。
  
  推门而入,指尖拂过里屋的书案上,覆着一层薄尘。想来没有他的吩咐是不会有人贸然入苑,所以苑外漆黑一片,屋内也没有打扫的痕迹。
  
  四围安静得很,也不会再有人来,卿予就俯身点起油灯。微弱一盏,不敢太亮,只隐隐照得清身前。
  
  【书案一如既往的整洁,和他在四海阁时一般。他总是会教她按照自己的喜好规整,久而久之,卿予虽不认得字,却也摆放得相差无几。他就很高兴,兴致上来伏案阅卷。
  
  卓文看书喜静,她便卧在藤椅里看他或者打盹,也不吵他。
  
  亦如她练伞的时候,他就倚树而坐,再久都目不转睛盯着她。
  
  各自时间彼此不扰,却伴其左右。
  
  卓文两月回一次四海阁,大凡他走,她就习惯去他房间的藤椅窝着打盹,与他在时并无两样。
  
  只是练伞练至兴头,突然回眸,树下却空荡无一人,偶有失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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