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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

树上的悬崖-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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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去爬爬山呢?’
    “‘什么?’立刚当时非常意外,对我的提议简直无法理解,‘爬山?你该不是说现在吧?’
    “‘为什么不呢,’我说,‘反正时间还早,咱们的老师正在上课,要知道,自从有了她,你已经很久没有和我单独待一会儿了!’
    “听了我的话,立刚当时就笑了,‘嘿,我说,’他扭过脸望着我,‘你这话,不是当真吧?’
    “‘你认为呢?’我反问,并很想像他那样笑一笑,可却没有做到,即便当时没有镜子,我也知道我那会儿的表情一定比哭还难看。
    “‘我当然……’立刚十分困惑,‘可怎么觉着你今天……好吧,去哪儿?是不是去香山爬鬼见愁?’发动了车,他问我。
    “‘不,’我回答,‘那儿的人太多,没意思,还是去……凤凰岭吧。’
    “立刚当即同意:‘成,没问题!那是你的老地方,反正一下午呢,只要你高兴,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我们出发了。出了北京站,我们上了二环,到了西直门桥便向西拐,穿过拥堵的白颐路驶向颐和园。立刚不知道自己正奔向死亡,车子开得飞快。可见我神情怪异,还是感到有些蹊跷,一路上,他一直问我,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他说。我当然不会告诉他我的真实目的,只是一再地敷衍,说着一些连我自己都听不懂的话。
    “‘我真的是不明白你怎么了,’立刚说,‘可是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别这样,一个人活着,总会遇到这个问题那个问题,比如你吧……噢,老天爷,我的确想不出你这会儿有什么烦恼,不就是……算了,我不想瞎说,只能告诉你你得坚强些,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困难咱们解决不了呢?’
    “要知道……即便是为了你,要做出那样的决定也绝非易事,况且想害的人是立刚,我当时脑子里简直一片混乱,后来就听不见他在说什么了。到了北宫门,他停车去那间路边食品店为我俩买吃的东西时,我几乎想罢手。可那一刻我想起了你,最终还是下了决心。
    “就这样,我们去了凤凰岭。那地方其实立刚很熟,曾不止一次地跟我去过。那是那年春天,山上开满了野花,白色的山杏,粉色的野樱桃,还有那些叫不出名的紫色或者黄色的小花绽放在翠绿的山坡上。那种自然的美景,着实让立刚得到不少快乐。但他没有坚持下来,当炎热的夏季到来后,他就退缩了……
    “有一点我必须告诉你……那地方后来发生了不小的变化,我指的是我常去的那座山的北坡,不知是当地政府,还是哪一个手眼通天的家伙把那儿开发成了一座陵园……大概是前年吧,也就几个月的功夫,那些烂漫的野花便从原本葱郁的山坡上消失了,取而代之的一片片白花花的墓碑。你真不知道,看到它们时,我的心里有多懊恼。可很多事,你根本无法预料,要不是这座从天而降的墓地,我就不会认识那个守陵人,自然,也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
    “有一天……就是与立刚去之前的那个星期六,我在陵园的南墙遇到了一个老头,他70岁上下,长着一张黑如锅底的脸,除去缺了一只手,身子骨就别提多棒了,走起路来真是快步如飞,后来带着我去看那个洞的时候,我甚至都跟不上他。
    “没错儿,就是他告诉我那个洞的。在此之前,我俩曾在一棵大树的底下,分别坐在一块断裂成两截的石料上聊了好一通儿。他指着身后的那座墙,介绍自己是看坟的,就住在上面,‘顺着西边那座烧纸塔往上走,’他说,‘过了那片全都带着龙的黑色墓碑,你就会看见一座泵房,你再往东边儿看,就会看见一间小屋,我就睡在那儿。’听说我从十几岁起就一直往这儿跑,他不禁为我对那个洞一无所知而诧异。
    “‘怎么着,’他不相信地问我,‘这么些年?来了这么多趟?就从来没听说?’
    “他随后带我去了。那个洞藏在一块突兀的巨石之下,虽然洞口足有一人高,可却十分隐蔽,若不是他用自己那只完好的手拨开那些茂密的常春藤,即便是已经站在仅仅离那个洞不到一尺的地方,我也没有觉出它的存在。
    “‘知道这下面有多深吗?’望着黑魆魆的洞口,他问,自己跟着解释道,‘少说也有十多丈!’见我探着头,一个劲儿地朝下看,他不由拉住我,‘小心!’他说,‘脚底下滑,要是不留神掉下去,这辈子就别想再爬上来了……’
    “噢……后面的事……你大概已经猜出来了──我把立刚领到了那儿,当他困惑地按我的旨意,伸手去摸那些湿漉漉的常春藤时,我一把将他推了下去……
    “……别那样看着我,我知道这实在难以置信,当时连我自己都不相信这是真的。孤寂地伫立了好一阵,我才意识到这一点。忽然,我感到天旋地转,而后便像醉汉一般瘫软地倒下去。
    “那一刻,山坡上万籁寂静,只有一只乌鸦站在一棵树上怪叫了两声,拍着翅膀飞走了。我一直躺在那里,很久很久。而当夕阳斜下,我再一次流着泪,把脸紧贴在草地上时,倏地便听见一声从地底下发出的呻吟。
    “我当时并不知道立刚没有摔死,还以为那是我的幻觉,甚至以为那是他的灵魂在向我呼唤。我曾趴在洞口听了好一阵,结果没有听到任何响动,于是就离开了。可回家后,不知怎么,我总是放心不下,我没等到下一个星期六,两天之后便又赶了回去。
    “这一次,我得到了明白无误的确认。
    “‘是你吗?’
    “我听见立刚在下面问,虽然声音细小,遥远得杳如在天堂,但却回荡了三次,让我听得清清楚楚。唉……你不知道我那一刻有多痛苦。要知道,尽管我犯下了谋杀罪,可却绝非冷酷到一点儿怜悯之心都没有的份上。但事情到了这步田地,我实在没有勇气救他上来。我能做到的,只是一次次去看他,每个星期给他送去足够的吃的和水,还有一些生活用品。而且,每一回都尽可能地和他多呆一会儿。去年秋天有一次──就是我向你求婚前一天,给他扔下去过冬的衣服和棉被之后,我和他谈了很长时间。
    “‘嗨,我想娶她。’我趴在地上说。
    “‘是吗?跟她说了没有?’立刚在下面问。
    “‘还没有。’
    “‘为什么?’立刚挺奇怪。
    “‘咳,’我对他说,‘这你还不知道,我怕她拒绝了我。’
    “‘唉,说你什么好呢?’立刚埋怨起我,‘你这人,永远是这样儿!’
    “‘那你说……她会同意吗?’我又问。
    “‘会,一定会。’他回答。
    “‘你怎么这么肯定?’
    “‘绝对肯定!’立刚说,‘你不知道,当初咱们上周庄,咱俩在火车上谈了那一宿,虽然你说不让我把你的心思告诉她,还让我一通儿发誓,可我心里明白,你其实是希望她能知道,所以回了北京的第二天,我就把咱俩的谈话原封不动说给了她,连一句都没有落下……’
    “‘是吗?’我大吃一惊,‘你真的那么说啦?’
    “‘真的!’
    “‘那……她是怎么说的呢?’说实话,我当时紧张极了,生怕听到什么让我难堪的话。
    “‘她当然没有说什么,可我有一种感觉,她一样也喜欢你,尤其……我是说现在……她一定会答应你的,你就放心地说吧!’
    “‘噢!是这样呀!’那一刻我真是受到了莫大的鼓舞,可以这么讲,要不是立刚的这一番话,我绝对不敢跟你说,起码,不会那么快就跟你说。
    “‘嗨,这件事儿你可要抓紧!’立刚催促我,‘像她这样的好姑娘,你可不能拖得太久,一旦有人占了先,你到时候连后悔都来不及!赶快娶她吧,噢,我在这儿先给你祝福,到时候我就不去参加你们的婚礼了……’
    “就这样,我们俩从早上一直聊到天黑,等我从冰冷的地上爬起来时,两条腿几乎已经失去了知觉。
    “知道吗,从发生到现在,这件事已经一年多了,可我从来就没有间断过,要不然他根本挺不下来,早就……而眼下……我实在没辙了,赶快去救他吧。拿着……这是……我画的……按照这张图,你会找到他的……”
    文茂刚一说完,便因持续的高烧而发生了昏迷。拨打了110报警之后,我跟着又打了120的急救电话。也就5分钟,一辆警车便率先开到了我家楼下。

那个洞
    虽然我曾听说但凡是警察──尤其是那些见多识广的资深老警察,必定个个沉稳老练,决不会在一个报案者面前流露什么惊诧或者意外,可当我急切焦虑地把事情告诉那个下巴刮得铁青,从一进门两只眼便像鹰一样盯着我的干瘦男人时,那位身穿便服的探长居然惊得好半天没闭上嘴。
    但我必须承认,那个警察还是相当果断。他看了看昏睡中的文茂,当即吩咐副手留下来等待救护车,随即便带着我和文茂画的那张图匆匆出了门,开始了对立刚长达36小时的搜救行动。
    文茂是三天之后才醒过来的,而他画的那张图又没有人能看懂,再加上他说的那个看坟的老头已经离开了墓地(如果一开始就找到他,显然一切会简单得多),所以从当天上午,到第二天的半夜,那位探长和之后赶来的八个警察翻越了整个凤凰岭地区的每一座山坡。
    根据文茂的描述,他们逐一不漏地检查了能对上号的每一处可疑地点,却都没有找到那个洞。这当中,我并没有参加,而是跟着一个年轻警察去寻觅那位无意中惹了祸的老大爷。
    这件事颇费了一番周折,第二天下午,我们才在距阳坊镇镇政府大楼以西8公里的一个村子找到他的家。他当时不在,院子的大门上挂着把大锁。据一群在村头晒太阳的老太太们分析,他一定是去了哪个儿女那里。
    “想找着他可不容易。”其中的一个老太太说。我们很快就明白了这一点──虽然他只有一只手,但却有三个儿子、六个女儿,而且都不在本村。因而,在村委会──打听到住址后,我们便心急火燎地驱车前往一个个村子。
    几乎是在那位探长结束了拉网式的搜寻的同时,我们在南口找到了他。那是我们去的第八家,他的一个女婿在通往十三陵的路口上开了个涮肉馆。我们到的时候是夜里一点,正赶上停电,足足在黑暗的餐厅里等了二十分钟,那个老头才披着件衣服从一个狭窄的过道走出来。为了争取时间,我们没有更多解释,只是告诉他去救人,便把他拽上了车。
    我们朝凤凰岭疾驶。或许是还没有完全从睡梦中醒过来,他显得很迟钝,都快到阳坊了,仍然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您怎么还不明白老爷子,咱们这是去救人!”年轻的警察一边驾车一边说。
    “救人?救谁呀?”他坐在后面问。
    “一个小伙子!”年轻警察说。
    “一个小伙子?”
    见他还在犯糊涂,我再一次向他说明情况,并掏出文茂的照片,打着手电筒给他看。虽然依旧困惑着,但他还是把文茂给认了出来。
    “噢……是这个小伙子?你说的没错儿,我们俩的确见过……他人挺好,和我聊了半天呢……”
    “都聊什么来的?”年轻警察问,既像是帮他回忆,又像是在审问。
    “都聊什么来的?”他喃喃地重复,“那谁记得住呀,老早的事儿了……”
    “是不是聊了那个洞?”我提醒他。
    “那个洞?……哪个洞?”他反问我,好像对此一无所知。
    “什么‘哪个洞’”我焦急地说,“就是你跟他说的那个洞!”
    挠了一通头皮,他忽然恍然大悟:
    “你是说……我跟他说的那个洞?”
    “对!”我们一起回答。
    “……要是我没听错,你先头儿说……有人掉进那个洞里头啦?”
    “对!”我们又回答。
    “就是那个小伙子?”
    “不是他,”年轻警察纠正着,而后费力地解释着,“可这事跟他有关……掉下去的是他的朋友……应该说……是他最好的朋友……其实不是掉下去的……是让他给推下去的……他在里边呆了一年多了……一直活着……可现在不一定了……恐怕有点儿悬……”
    “算了,”发现那个警察解释不清,我忍不住插嘴,“您就别管那么多了老大爷,您只要带我们去那儿就成!”
    “您这可让我为难了!”老人对我说。
    “有什么为难的,”年轻警察安慰他,“甭担心老爷子,您显然是误会了,我们不是要追究您的责任,这件事其实与您没关系,您只要把我们带到那儿,您就没事儿了……”警车飞越了一个土坡,重重地落下去之后,他接着说,“现在的任务是去救人,要知道,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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