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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节

人与人以及人与狼的爱恨情仇:雪狼 作者:徐大辉-第4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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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1
  蹓蹄公狼带着族群回到了阔别四年的老巢香洼山,迁移的途中对人类犯下了罪行,吃掉了一个打欤B草的人。
  废弃的洞穴有的被獾和狐狸什么的动物居住,抢占狼的领地还了得?蹓蹄公狼发出命令,将外来者赶出领地。
  哪里是轰赶呀,残忍的屠杀。逃窜快速的免于葬身狼腹,大部分动物被咬死吃掉,香洼山的血腥味经久不散。
  消灭了入侵者后,蹓蹄狼王指挥族群修缮洞穴。安顿好族群后,它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登攀到一块巨石上嗥叫。
  嗷呜——!
  空寂的香洼山回荡着狼王叫声。
  蹓蹄公狼叫几声停下来,侧耳静听,满怀期待。它在呼唤前王后杏仁眼。
  在香洼山狭长的东坡有块坳洼,杏仁眼带着狼孩韩根儿和幼崽躲避蹓蹄公狼,在此修建洞穴。这其间长大的幼狼离它而去,狼孩没走,仍旧留在狼母亲身边,杏仁眼现在明显地苍老了,已追不上狍子、野猪类大型动物,獾和兔子也经常爪下逃脱,食物就成了问题,这也许就是狼孩没离开杏仁眼的原因吧。
  狼崽长大,到了自己能捕食的时候,狼母亲就要赶走它,让它去独立生活。此前,母亲要教会它很多生活本领,挖洞、捕猎、躲避人类追杀、度过缺乏食物的时节。
  狼崽长大了,必须离开母亲,它们依依恋恋不愿离开。往往赶自己儿女出窝的时刻,是作母亲最难受的时刻,两年的哺育情到此结束,狼的世界里结束的是亲情,甚至是血缘关系,人类的亲情和血缘河一样流淌下去,几十年,几百年……狼出窝后母子不再相认,它们成为陌路生人,彼此不再相认,一切关系彻底断了,变成没有一点关系。
  杏仁眼和所有狼母亲一样,狠几次心撵走长大的儿子,小狼迈出窝前,对母亲对故巢依依不舍,母亲温暖的怀抱令它留恋,哺乳的岁月不算长,但留下的思念却很长,虽然已经两岁,母亲外出打食回来,它还是撒娇地钻到母亲的腹下享受温暖,有时舔下乳头。残酷的现实是:一旦出了窝,一切关系都变了,小狼清楚这一点。因此在母亲赶它出窝时,它采取种种方式赖着不走。这时候,杏仁眼不得不狠下心来,不像狮子那样,将小狮子带到离窝很远的地方,然后把它弃在那。按狼的方式,它朝小狼的脖子咬一口,儿子觉出这不是亲昵,是轰赶甚至是绝情,不得不走了。于是,它眼含泪光,一步三回头地跑走了。
  杏仁眼久久地望着儿子消失的方向,茫茫的荒原将接受一个求生者,它是否能活下去,一切看它自己的本领。母亲完成了它的养育任务,就不再管它们了,一辈一辈狼都是这样的。
  那时候,狼孩站在杏仁眼的身边。杏仁眼回过头来望着这个特殊的子女狼孩,是不是也赶走他呢?
  狼孩原本也是有脊椎的爬行动物,前辈们直立走路,狼窝里长大的他,有时爬行,有时直立,两种行走的方式他并用。人类衣物的遮蔽,身上的寒毛退化掉,韩根儿成为狼孩,身上生出一层厚毛,是不穿衣服所致,还是狼奶的作用呢?狼孩裸体可以基本适应了气候,头一两个冬天,它冷得瑟瑟发抖,杏仁眼尽量限制狼孩外出,夜晚将它揽在腹下,用自己的体温暖着他,关东的夜晚滴水成冰,他没被冻死。如果是他的生母索菲娅这样做是天经地义,搁在杏仁眼身上,就超乎寻常了,它毕竟是一只狼啊!
  总之,狼孩活过来了,与狼母亲的感情越来越深,同窝长大的狼兄,或是狼妹已被赶出窝,杏仁眼没有赶走他的意思,相反愈来愈离不开他。其实,杏仁眼没赶走狼孩,是它见狼孩并没有长大,还不能独立生活,自己还要照料它,给它打食。
  几年里,杏仁眼没少教狼孩捕食本领,应该说他不笨,学得很快。令杏仁眼忧虑的是,狼孩奔跑的速度不足以撵上猎物,一只年老的兔子都在它的追猎中逃脱,那它还能追捕到什么呢?
  除此而外,杏仁眼发现狼孩的牙齿不够坚硬。狼孩摁住一只黄鼠,咬下去,黄鼠带着血迹逃走。杏仁眼把这一切归结为狼孩牙齿没长硬,狼没有“心地”概念,更无从谈起善恶。狼孩没一口咬断黄鼠的脖子恰恰不是牙齿的原因。
  同窝那只狼——独眼老狼的遗腹子迅速成长,不用母亲打食,还能帮助母亲捕食来喂弟弟,以先后到杏仁眼身边算,狼孩是弟弟,他的个头远远大于哥哥,同母亲外出捕猎却常常空手而归。
  杏仁眼把这一切看在眼里,作为母亲喂饱幼崽只是完成任务的一半,另一半,是教会幼崽生活本领,什么时候幼崽独自打食它才真正长大了。杏仁眼眼里狼孩至今没长大,就是它没有独自打食的能力。狼不会把一个尚不能独自打食的幼崽从身边赶走。
  教会狼孩捕食是杏仁眼一段时间最关注的事情,它煞费苦心,从这一点上说,它绝不比一个人类的母亲逊色,相反要比一些不知如何关爱子女的人类父母强。它懂得这样的道理:给予幼崽什么,不如教会它什么。这一点杏仁眼做到了完美的程度。
  还是说它如何教狼孩捕食的本领。杏仁眼希望捕食到一只活黄鼠,准备带回洞来做示范道具。
  这是一只胆小的黄鼠,本来鼠类天生胆小,成语有“胆小如鼠”嘛!遇到狼胆小的黄鼠吓昏迷过去。杏仁眼叼它回来,放在洞前的草地上,叫出狼孩。
  狼孩理解母亲让自己干什么,它径直走过去。那时黄鼠刚刚苏醒,惊恐万状地看着狼孩,动物虽不懂死是什么,它知道危险是什么,活的全部含义是安全,危险在它看来就是伤害,狼要伤害自己,因此黄鼠害怕。
  狼孩望着发抖的黄鼠眼睛,一直望着,这一行为狼母亲并没教他,是他的本能。
  呜!杏仁眼发出咬的命令。
  狼孩听到指令,也在这时他看见黄鼠眼里哀怜的目光,心灵深处响起慈悲的脚步声,张开的嘴巴松懈下来。
  黄鼠见狼孩迟疑不决,认为逃命的机会到了,猛然跳跃而起,要逃走。
  呜!呜!杏仁眼催咬。
  狼孩咬向黄鼠,部位也准确,也就在牙齿咬下的一瞬间,狼孩更真切地看到黄鼠求生的眼光,此刻人性的光芒照亮了他……结果是黄鼠带着血跑掉。
  杏仁眼没去追,它全神贯注观察狼孩,认为狼孩咬了,也尽力了,黄鼠逃走说明狼孩牙齿还没长硬。
  没长硬牙齿的狼,如没长出翅膀的小鸟,还不能出窝初飞,狼就这么看。
  狼孩一直留在杏仁眼的身边,食肉动物衰老的速度惊人。杏仁眼在一个夏天里,昙花一样迅速枯萎,腿爪已经不听使唤,不知道狼是否得脑血栓什么的,杏仁眼虽然还能同狼孩外出觅食,追逐猎物的速度却已远远赶不上狼孩。
  蹓蹄公狼的呼唤声,杏仁眼听到后,也萌生了带狼孩回到领地和狼王身边去的念头。
  82
  逃出狼口打欤B草的五弟,二哥因狼群围困才点着草垛,后被饿狼分尸,他怀着报仇血恨跑到架树台泡子,找到远房舅舅老姚。
  “八舅,我二哥给狼吃了。”五弟悲哀地说。
  老姚望着外甥,发愣。
  “替我哥报仇啊!八舅。”五弟扑通跪在老姚面前。
  “怎么回事,起来慢慢说。”老姚扶起外甥。
  五弟从头到尾讲了遇狼群经过。
  “白狼?看准是白狼?”老姚问。
  “雪白雪白的,像似没一根杂毛。”五弟说。
  白狼群终于出现了,狩猎队等待它们几年。从外甥的描述看,老姚断定白狼们回到了香洼山。
  “我们回玻璃山!”老姚下令。
  打了四年的鱼,猎人们打腻歪了,谁不想回到山上去,开枪射击才刺激。加之,听到白狼群又回来了,还是浩荡的百余只,这么厚(多)的物,实在令人鼓舞。
  “大哥,白狼又回了香洼山。”老姚亢奋,说,“它们走了四年。”
  “四年……”韩把头吐出一口烟,吐出了心中的郁闷,一下子轻松了许多,四年里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大悲大喜大起大落,韩把头内心经历春夏秋冬的千变万化。朝思暮想的女人索菲娅到身边来,儿子根儿出生……马惊爬犁出事,索菲娅母子生死不明,跟踪了两年准备冬季围猎的白狼群一夜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弟兄们想山啦!”老姚说。
  韩把头得到索菲娅打伤林田数马的消息,在狩猎队院子里等她出现,两个月不见她来。他答应老姚到架树台泡子去和大家一起过年,商议狩猎队下一年干什么。
  如今,老姚带狩猎队回来了,他很高兴,吩咐:“杀猪。”
  “小孩小孩你别哭,过了腊八就杀猪。”这首妇幼皆知的童谣,道出了关东人一遇红白喜事,突出的表现杀猪宰羊的祝贺。
  “派几个弟兄到亮子里抓口肥猪,大家好好吃一顿。”韩把头对老姚说,“别忘买酸菜,白肉炖血肠。”
  “我的一个外甥让狼给吃了……”老姚眼里仇恨的火苗蹿跳,他说,“大约有近百只狼围住了欤B草垛,根本无法逃脱。”
  “白狼?”
  “一色的白狼。”老姚说,“我外甥说狼云一样地飘过来,他们吓呆了。”
  “狼不会爬草垛。”韩把头说。
  韩把头的爹,那个老猎人给儿子讲过狼群把人围困在高高的草垛上,狼试图爬上来未成功。两只狼架着一个前腿短得像没长似的,后腿却长走路不便的家伙,也就是人们常说的狈到草垛跟前,狈是极智慧家伙,望望草垛,爬是不可能的,它采取叼草来降低草垛的高度。它示范动作是用嘴叼下草,众狼立马效仿,转眼之间草垛变为平地……
  “白狼群里没有狈,是狼王指挥叼草。”老姚说刚刚发生的灾难。
  如此说来,这只狼王相当有的智慧。
  “从它们行走的方向上看,回香洼山无疑。”老姚说。
  香洼山本来是它们的老巢,逃遁几年重回故里很自然。这无疑是给了狩猎队一个难得的机会。
  “弟兄们打鱼实在够性(腻)了,尤其是到了冬天,趴冰卧雪的,很遭罪。”事先未得到把头的允许,擅自带人回到玻璃山,老姚用检讨的口吻说着理由。
  “回来得对,要不然我也去架树台找你们。”韩把头说,这样讲就是说老姚你没有做错,“弟兄们辛苦了几年,回来好好歇歇,伙食调硬点儿。到镇上,白面多买些,还有鸡鸭什么的。”
  “哎,我亲自去办嚼咕(吃的)。”老姚说。
  老姚去亮子里镇的路上与王青龙和大柜九海、商先员白给蔓(姓宋)三人擦肩而过,不相识也没打招呼。
  朱家七碟八碗大摆筵席,招待被王青龙请来胡子,他们共商解救少爷之事。
  “你们算找对主儿啦。”大柜九海啃完一条鸡腿说,“她在我的绺子干了一年,与‘票儿’国少爷有那么一腿……说起来我还救过朴美玉一命!”
  警察马队追杀朴美玉,大红骡子渐渐体力不支。追杀者和被追杀者距离越来越近。躲藏在榆树林子中的大柜九海发出伏击警察马队的命令,结果警察被打得人仰马翻。
  “你说她和那什么国少爷?”朱敬轩吞吞吐吐地问。
  “是他妈的这么回事,一开始我也没看破她是地牌(女人),让她看票。国少爷是我们绑来的票,谁会想到他们俩在马肚子底下……”大柜九海说,“后来她和国少爷一起跑了。”
  有句老话,有病乱投医。尽管朱敬轩对胡子大柜九海也不是百分之百的相信,营救少爷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也就让他试试啦。
  酒后,他们到客厅喝茶。醉眼朦胧的大柜九海,眼盯着沏茶倒水的朱村长家佣人柳絮,没心思喝茶,心烦意乱,早早回屋睡觉去了。
  吱呀!夜半木板门开了。轻盈地飘进一个女人,娇滴滴地钻进大柜九海被窝,说:“村长叫我陪陪你……先别忙……答应我们一件事。”
  大柜九海神魂颠倒,紧紧搂住柳絮,此刻她让他剁掉一条腿,他也会爽快答应,何况让他去找朴美玉要回朱洪达这点小事。他急不可待,说:“我找不回少爷,让我挨枪子儿,垫车胶子。快点脱衣服!”
  老姚在亮子里镇采购完物品,连夜返回玻璃山很不安全,半路有遇土匪抢劫可能,得住下,次日起早赶路。
  剃头棚,大车店,小客栈通常都是一地的新闻发布中心,亮子里镇的许多小道消息都可以在此获得。
  老姚住火炕,五人一间的通铺,宿费便宜。
  几个旅客躺在炕上,一边抽着旱烟,一边聊天。
  “听说日本宪兵到了敖力卜,差一点儿就抓住那个大鼻子娘们儿……她叫什么来着?”
  “索菲娅。”
  “对,是叫索菲娅。你说这个大鼻子娘们儿也真能耐,敢用蜡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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