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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

我的爸爸父亲爹-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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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索阳说,他再是什么,他首先是张宝林的养子。你知道吗,张宝林给了他一张卡,里面有五六十万。我一辈子也挣不到这些钱。
  你羡慕了?
  你不要打岔。说吧,马中华局长,你今天找我来的真正目的。
  真正的目的是想结束这个调查。
  不可能,除非我死了。
  你为什么总是揪住张宝林不放,我记着你和他是掏心换肺的发小,是不是他在哪里得罪你了。马中华说这段话时,眼睛是眯着的,是不是这样可以聚光,可以一针见血看见索阳的内心世界,现在的警察装配越来越复杂,除了要有效地保护肉体,也能掩饰内心世界的各种变化……但索阳那天穿的是便装,即便是便装,马中华也无法窥到他变化中的内心世界。索阳的这种状态是一个好刑警的状态。
  马中华接着索阳的话说,索阳,我不喜欢你说这种话。你知道吗,你活着,这个案子该中止也就中止了。同样,你死了,这个案子该继续还要继续,个人的因素在整体中是会起到相当的作用,但不是决定的作用,起决定作用的是我们这个社会,这个社会是反对毒品的,因此就要有人去反对,你我有幸加入了这个反对毒品的组织,在这个大前提下发挥你的直觉和逻辑力量去缉拿制造和贩卖毒品的犯罪分子,这是你职业。
  索阳很认真地听着马中华这番言论,并不时颔首,这令马中华很是高兴,但索阳下面的话令马中华出乎意料。
  索阳说,从词意上理解你说的这番话我都同意,但是……索阳说“但是”这两个字加重了语气显得有点咄咄逼人。他说,但是,马局,我总觉得不是个滋味……
  马中华愣了一下说,索阳,你把话讲明白。
  索阳说,我觉得够明白了。
  马中华一拍桌子,桌子上的文具都蹦了起来,我就是不明白,你往明白了说。
  索阳说,你拍桌子只能说明你心虚,马中华,你不是让我给你说明白吗,好,我也不怕你揣着明白装糊涂,我就给你往明白里说。据我理解,你今天找我谈话有两个目的,第一,是让宁五原加入此案。第二,是尽快了结此案。由此,我不得不推想,你,马中华局长是不是拿了某些人的好处?
  马中华又要拍桌子,不过,这回手举起来却是轻轻地放下,顺便把刚才震得杂乱的文具整理好,然后,从皮椅上站起来,指着索阳骂,索阳,你个王八蛋,连我都怀疑,你这狗东西要是当了局长,全体民警还有没有活路了……
  索阳说,现在你还是局长,一个有相当权力的局长。
  马中华说,你真怀疑我?
  索阳点点头说,谁叫我是个刑警呢。
  马中华说,我不也是刑警吗,你是不是有健忘症。怀疑是必要的,但更要相信自己的判断力,相信理想和荣誉的力量。
  索阳说,我还是有点担心……
  马中华说,你当初把你和张宝林的录音给我的时候,我还担心你给我下套呢,你以为我不知道让你回避是一种最简单最安全的方式?
  两个人相视一笑,抽起烟开始很理性地谈话。于是,有了马中华找我调查索阳问题的事,有了索阳住院的事,有了我去云南德宏的事。一切都是零散的,随意的……如果不是索阳把这一切都告诉我,我根本不会相信这一切都是精心刻意安排的……
  我能安排我的人生吗?
  在飞机升上九千米高空时,我打开电脑写下了这句话:我能安排我的人生吗?
  从我来到这个世界到我现在的此时此刻,总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操纵着我的人生,到目前为止,令我悲哀的是,我根本不知道我的生身父母是谁。是谁的精子和卵子的结合孕育了我,我来到这个世界又是来干什么?我真的不知道……
  苗月歌在我梦中出现了。
  她抚摸着我的头说,五原,你是不是又犯愁了,有啥说不出口的和妈说说,这些年妈一个人在这里连个唠嗑儿的人都没有,心里总是空荡荡的……
  我把头挪在她的胸口上,枕着她柔软的乳房,这瞬间我充满皱褶的心里像被烙铁熨平了似的舒坦。我说,妈……我是谁呀?
  苗月歌紧紧抱住我说,五原,你是妈的儿呀!
  妈,我也紧紧抱住苗月歌。我说,妈,我现在很痛苦,很郁闷,有些事情我知道该怎么办,可该怎么办之后我又怕对不起你,对不起张雅芝对不起父亲对不起爹也对不起你呀……
  苗月歌听了我的话,推开了我说,五原,你这个对不起那个对不起,你要是做了这件事,告诉妈,你对得起谁?
  我对得起谁?
  ……
  我正要回答苗月歌的问话,有人推醒了我。是空姐。很漂亮的空姐柔柔地笑着说,先生,昆明到了。
  我回头看了她一看,突然发现这位空姐长得很像苗月歌,尤其是那两个酒窝……突如其来的悲怆让我几乎泪水夺眶而出,刚才的梦境电影般一闪而过……妈,我现在可以告诉你,我要对得起我的良心。
  在云南时,季小南有一天打给我一个很突兀的电话。
  宁五原,我爸爸和你爸张宝林认识……
  那又怎么样,认识就认识吧……我说,就这些?
  那边没有回答,而是挂了机。我也把手机关了,趴在宾馆的床上看案卷,看着看着不知道怎么搞的,季小南的话总在我的耳边响着:我爸爸和你爸张宝林认识……他们认识吗?
  他们为什么认识?我打开手机给季小南打电话,但那边却是:对方已关机。
  混蛋。
  季小南的爸爸和张宝林认识,而且认识还不止一天。如果他们不认识,这个故事也就无法进行下去了。对我而言,也是我命运中最为惨烈的一段日子……


第十章 凡事都有缘由
  云南德宏州看守所里。
  邹一龙知道自己犯的是死罪,所以,我刚开口问他,他就斗胆打断我的话说,宁同志,能让我表个态度,行吗?
  我说,行。
  我问一句,您是从北京来的吗?我点点头。他继续说,如果我有重大的立功表现,能保我不死吗?
  我和当地的两位警察相互看了一眼。
  一位警察说邹一龙,你没有讲条件的资格。
  邹一龙说,这点我知道。但如果我这么就死了,带着你们很想知道的事情下了地狱,我不甘心,你们也会不甘心的。
  我说,邹一龙,这要看你有什么样的立功表现了……
  邹一龙笑道,还是北京的警察有水平,报告宁同志,我的情况一准让你兴奋。邹一龙手舞足蹈。
  从云南回到北京,我去马局那里作了简单的汇报之后,就到医院去看父亲苏明远。我推门进去的时候,他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见到我他欠欠身说,五原来了。
  苏明远说,五原,你说我这个人怎么样?
  我说,父亲,你是个好人。
  苏明远摇摇头说,五原,父亲我不是个好人。
  父亲,为什么你要这样说呢?
  苏明远站了起来,他拄着拐杖在屋里走着,从沙发走到门口,又从门口走到沙发前。他使劲地顿了顿拐杖嘴张了张又闭上,人又坐回沙发里,长叹道,五原,父亲是做不成好人了……
  我想了想说,父亲,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他苦笑道,我这一辈子都是事。心事烦事懊丧事,说着长吁短叹愁眉苦脸。这是这些年头一次看见父亲如此悲愁,他从前可是头不低腰不弯的铮铮汉子,不会因为我去了云南几天就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吧?我的手机不断地在响,我看了看来电显示,是索阳和季小南的电话。我没有去接。
  父亲说,五原,有事你就忙去吧,啥时闲了再来看我。
  我说,不,您不说清楚我就不走……
  父亲自嘲地说,五原呀,该说清楚的事情早就该说清楚了,到现在说清楚了,不该做的事情也做了,也就说不清楚了。
  我有点听不明白父亲这段话,我还想继续问,可季小南发来的短信已经有点威胁的味道了。她说,你再不回电,我就关机。我只好和父亲告辞走出医院。
  走出医院后我又收到季小南的短信,她叫我马上到刑警队。我开车往刑警队的路上想,这个季小南又犯毛病了,竟然用命令的口吻和我说话。我非得整治她不可。走进办公室,就看见季小南笑眯眯地站屋里,见我进来就说,宁队,你来得正好,我刚把茶沏好。她双手端着茶杯向我走过来。我端起茶杯,轻轻地呷了一口,我说,是好茶。又问,这几天有什么情况吗?
  季小南却问我,我给你的录音听了没有?
  我想坏了,不由手去摸上衣的口袋,那盘录音带还踏踏实实在里面,我怎么就把这事忘记了呢。
  你没听。季小南的脸顿时晴转阴。
  我现在就听。我从口袋取出录音带放进录音机里。季小南说,你听吧,我一会儿再来。
  你不是有事吗?
  你不听完,我和你说个屁。她这个“屁”字出口,着实让我大惊失色。我几乎不相信这个字会从她的口中而出,但的的确确是她说的,而且她说完就走了,剩下我一个人吃惊。可我毕竟是宁五原呀,我马上调整了我的情绪,我想,如果不是我的疏忽,她也不会发这么大的火。这录音带里肯定有我需要的东西……
  季小南:都快十一点了,苏铃你怎么还不睡?
  苏铃:我睡不着。
  季小南:睡不着,我们聊一会儿天,行吗?
  苏铃:我们聊什么呢?我们不是一路人。
  季小南:我们不是都认识宁五原吗,我们就聊聊他好吗?
  苏铃:你对他感兴趣?
  季小南:有点……
  苏铃:我看不止一点……
  季小南:你怎么看出来的?
  苏铃:这还用看吗,看看你瞧他的眼神,傻子都明白,你爱上他了。
  季小南:(声音高了)不可能。我才不会爱上他呢,他那么凶,有时冷得像一团冰,而且特自负……
  苏铃:这有什么不可能的……你说的这些,正是女孩子,特别是漂亮女孩子最渴望的……
  季小南:你什么意思……
  苏铃:漂亮女孩子周围总有一堆献媚拍马屁的男人,漂亮女孩子也喜欢被人捧着,这是虚荣。可冷不丁来了个男人,能干英俊,你以为他也和那些男人一样,偏偏就不一样,他不理你,还冷落你,搞得你又急,你就想他凭什么不理你。这样的男人有两类,一类就是这种人,一类是故意装的……
  季小南:那宁五原是第一类人啦。
  苏铃:当然,是一种女人最喜欢的男人。
  季小南:这么好的男人,你喜欢不喜欢他呀?
  苏铃:当然喜欢,我们姐妹三个都喜欢他,可是喜欢归喜欢,他却不喜欢我们,再加上他是个警察,和我们总有一种距离。
  季小南:他不是你们的哥哥吗?
  苏铃:当然是哥哥呀。他是我们的爸爸的共同的养子。管我爸叫父亲,管李小雨爸叫爹,管张雅芝她爸叫爸。
  季小南:那他亲生父母呢?
  苏铃:这些年了,谁也不提,五原哥也不问。我只知道他父母也是知识青年。
  季小南:太不幸了……
  苏铃:你瞧你,感动了吧……
  季小南:我要是你我就去关心他,爱护他……
  苏铃:可惜,我不是你,你是警察,他也是警察,你们是在同一水平线上……我……我算什么?我不过是个鸡(苏铃的哭声)……
  ……
  季小南:我这儿有葡萄酒……我去拿(脚步声)……就剩半瓶了……
  苏铃:这酒真好喝。
  季小南:好喝就多喝点,这酒都是别人送给我爸爸的……
  苏铃:看你家这阵势,你爸是当官的吧。
  季小南:是个小官。
  苏铃:呸,当官的就没好人,一个个装模作样,心里头全是歪歪肠子。
  季小南:你为什么会这样想?
  苏铃:那好怎么想,他们见了我就像黄鼠狼见了鸡,那骚劲大了,你瞧瞧(苏铃脱了衣服)……
  季小南:你身上是怎么弄的?
  苏铃:都是当官的弄的,他们干不了就虐待,掐咬抠抓拧……什么招都用上了……(哭腔)你以为鸡好做吗……
  季小南的声音变得低柔: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苏铃:为什么?当然是为了钱。
  季小南:你不是有工作吗?不是有工资吗?
  苏铃笑了,笑得有些惨痛:你知道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永远是没有钱的人比有钱的人多,而且越是有钱越好挣钱,越是没钱越难挣钱。我爸他下岗了,还有癌症,我妈就是嫌我爸穷离开了我爸,我每月挣的一千多块钱还不够我爸做一次化疗的费用,我只能用我自己来挣钱。
  季小南:你爸的朋友张宝林不是有钱吗,你爸不是和他是生死朋友吗,他没有帮助你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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