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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

梦.三国-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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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绢表情似是有所领悟的道:“所以晴姐的意思是……卢植早就有如此打算,只是藉我之口而将此计策全盘说出而已?”   
  “无错,如此看来卢植肯定是一个十分工于心计的可怕人物。当然,由此更令我感到此次小绢的计谋该是万无一失。”   
  “晴姐你是说此战必胜,那不就坏了晴姐的暗杀计画了么?”   
  白晴负剑而立的再次笑道:“我已早不打算暗杀卢植了,反而想帮忙汉军击退黄巾军哩!”   
  “咦……难道晴姐欲将你的任务抛在一旁么?这是否会对晴姐造成两难呢?”虽说华绢来自未来的真实世界,但其对于三国的涉猎绝不会下于课堂上的历史教授。就其所知,古代的杀手一职对信誉十足重视,凡是收受下定之钱财,至死方休的定会坚持的完成任务。但如今白晴这么的回应,反令华绢以为是否是因为自个儿的缘故,使白晴取消了要取卢植性命的决定。   
  白晴拨了拨前额的浏海的回道:“小绢这便是你想的太多了。对一个杀手而言,任务是比什么都重要的目的,无论是否会牵扯自己身旁最亲近的人,一旦在点头答应的同时,就什么都会将之抛下。所以我不再想杀卢植的原因其实与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小绢你大可放心去做!”   
  “但是晴姐,之前你不是……”   
  “不是想要将卢植除之不快、甚至还因此而阻挠程远志出手么?……那是个颜面上的问题,卢植的死定会达到某种程度的我想要的目的,但只是脸上挂不住的不愿让别人抢了先机而已。”   
  “卢植的死定会达到某种程度上的目的?晴姐说的有些深奥,小绢还是不明白?”   
  看着华绢一脸迷惑的稚嫰模样,老成的白晴不禁哈哈一笑的向前轻搂其腰的说道:“咱们两个虽是萍水相逢,但却都感受到彼此间有如姐妹般的亲切,且相互的为着对方着想。此事待有机会再好好的向你解释……不过我倒是不明白为何你会挑上陈琳负责说服袁阀出兵,还有……那老奸巨滑的袁术竟会满口答应!小绢,虽我不信神佛,但遇上你总觉你有未卜先知的神秘力量,否则……”   
  华绢低头发出笑声的试着不让自己看起来有任何异样,只见她一面道:“未卜先知?晴姐太捧抬我了,把小绢说的像个神仙般。其实是因为我曾与袁术有过一面之缘……你记不记得陈琳出发前夜有来见我,嗯!我便是那晚书了封信给陈琳、并交待要如何说明才会令袁术出兵而已。”   
  “原来如此,但……小绢你说曾与袁术有过一面之缘,不对啊!袁术个性自视甚高,若非名门达官之流根本难能见其一次……难不成你是朝中哪个重臣的后代……不过华姓于中土虽是不多,但我印象中并无为此姓的大官……”   
  看着白晴努力的想着,华绢暗叫糟糕的一时之间也想不到其他的说法,总不能回答白晴说,因为历史曾记载陈琳至幽州游说,故令袁术决然的同意要出兵帮助卢植,且陈琳因此后来更成了袁绍手下的一名才华洋溢的书记官,并以一管竹笔令曹孟德旧疾复发、呜呼哀哉。   
  正不知该如何消弭白晴的猜测,华绢忽是想起一个三国时期姓华的名人,她兴奋的回答道:“喔……因为我叔叔……叫做华陀啦,就是你们这时代医术很了不起的人啊!……虽然在我们的世界称这种无营业执照的人为‘密医’,但其医术听说在这个年代很不得哩;不但有能力生肌活肤,还曾替关云长刮骨疗伤,甚至建议患头风的曹操剖脑驱风……算得上是个‘神医’喔!”   
  “华陀是什么人?还有什么关云长,什么密医?什么什么?小绢你倒底在说些什么?……你说的曹操是否就是第二曹阀目下的新一代少主曹孟德么?他不是才二十有五么?怎会得了老人的头风症?唉……我总是觉得你不同于一般人,就连说出来的话也是如此的与众不同!”   
  才沾沾自喜的以为暂时渡过危机的华绢,听到白晴这么没有头绪的发问,这才明白自个儿又是闯了祸的胡说一通。   
  华绢伸了舌头忙再解释道:“这个……可能是小绢自小在乡下长大,没有见过世面,以为华陀叔叔的医术十分了得。听晴姐这么说来,叔叔可能只算得上村里间比较热心的大夫吧!晴姐可别见怪小绢的井底蛙语,还有……曹……总之,晴姐就当没听过小绢刚刚说的那些话吧!”   
  白晴虽是年轻、且其武学修为不下于武林上的一级高手,但其生性开阔、江湖阅历甚浅,见着华绢字句中仿佛不愿在提及也就不便再问。   
  两人之间出现了些微的尴尬气氛,华绢见状想要说什么,却在不及开口前已有一匹快马奔至两人跟前。   
  马上的骑士翻身的跃到地面,向华绢双手一恭的道:“小将奉卢元帅之命来向绢小姐禀报,汉军中较不适作战的人员已编列完成,且更依绢小姐之言各自准备了背负几乎是全营的弓箭,正等待小姐到营地的广场与元帅共同校阅!”   
  来的这个骑士是卢植除卢林之外的第一副将名曰“樊一夫”,据闻乃当年刘邦手下猛将“樊哙”之后代,一柄大砍刀使得十分厉害,目下更为卢植的先锋将军。而只听樊一夫称呼华绢为绢小姐而非绢姑娘,且传递此等讯息竟由阵前先锋将军亲来,更是直接道出卢植已将华绢认为倚仗的对象,故而得到了汉军阵中上将的尊重。   
  华绢望了白晴一眼,露出不配称的沉重表情开口问道:“有劳樊将军亲至禀报,但不知编列的兵力总数多少?”   
  “我军现下兵力约在八万上下,之前绢小姐要求选出约莫六万战斗力较差的士兵,故目下将于二日后仍留下来的军力约有二万,乃小将与其余诸位将领亲自点阅,留下的每人皆精通射骑之术,且有以一当百之勇的能力。”   
  华绢吃惊的道:“六万的士兵全聚集于广场之上……我们的营地的广场有那么大么?且这么一做更道出此地无银三百两,如被黄巾贼看到此一连串的计策将功亏一篑。”   
  樊一夫闻言领悟的接着道:“小将明白了绢小姐的意思,所幸小将现下本是想先请绢小姐回营与卢元帅点阅才要集合众士兵,那既是如此不知绢小姐有否更好的方法?因亦需鼓励他们令众人的士气提升才行。毕竟此战胜负难料,大伙都人心惶惶的!”   
  华绢亦明白一个军队最重要的便是士气,只见她点点头道:“小绢明白,请问樊将军目下在这六万将兵内,欲先离去的军队中,将官级的人数有多少?”   
  虽然不知华绢为何如此询问,但樊一夫仍快捷不犹豫的回答道:“共五位副将,一百三十一名队长、四百六十七名副队长!”   
  六百零三个将官……,华绢心中默数并回答樊一夫道:“只要这些将领于广场前集合便罢!其余士兵若无勤务便务必要求回帐休息,因自半夜到明日天明,他们必需背负十余斤的东西全速离开营地。”   
  樊一夫喊了声“当下就办”,立即回头上马的往营地奔去,光看其对华绢所说的话深信不疑的模样,华绢这时更加肯定的知道自己已确确实实的踏入了这汉军领导的中心。   
  一旁的白晴不知何时亦牵来的马匹说道:“走吧!”   
  华绢点了点头的轻巧的上了马鞍,望着一片宁静灯火的营地,居高临下的她知道战事将自其奔回营地而开启。   
  “程兄说的可有一丝夸张,那汉营中竟有如此了得的年轻高手,你等数人连袂出手竟一点甜头都尝不着?还是说……诸位技不如人,故才返回如此的说项?”说话的男子粗声粗气的一手就口的正扯下羊腿上的一块肉,另一手则是捧着碗满溢出来的水酒似是十分快乐的吃喝着。   
  桌上摆着的是其欲替归来的程远志等人大肆庆祝的丰盛席宴,无料在迟了预定时间二刻后回来的他们,竟无人脸上有半点喜悦之情,且还少了一位以易容为主的好手,也难怪这男子语带质疑的并瞧着他们。   
  程远志此刻脸色惨淡的点了点头无奈的道:“程某虽然自恃武功不弱,但那少年取了花兄弟头颅所使的手法我也是无法辨识的出是哪一种武技。这才明白自个儿不过班门弄斧的放弃了刺杀卢植的计划,并赶着回来与马大哥您商量现下该如何!”   
  “是啊……我们还以为……”   
  “……我才哈哈大笑之际,花兄弟就……”   
  众人毫不忌讳的谈论著那少年的身手如何了得,自个儿是如何的害怕的忙是匆匆离开等……被称为马大哥的虬髯男子越听满脸越是通红,突然间甩手将手上食物一扔、用着蒲扇般的手掌一拍在桌上吼道:“全是没用的东西!数个杀人如麻的好手竟怕了一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少年,还给我狼狈的落荒而逃。咱们黄巾军乃是武林四大帮之首,这事要是传到全国,可是会被耻笑得令咱们黄巾军抬不起头来……”   
  程远志忙是道:“这少年的确十分厉害,我想……可能需要大贤良师出马才有法子将他击败!”   
  虬髯男子听程远志提及大贤良师四字,脸上一改狂态的十分肃然的拍着胸脯回答道:“程兄弟你放心,既然大贤良师会愿将这‘诛刘大任’交予咱们两人,便表示其对咱们俩有着一定的信心;虽然说程兄弟这次失手,但并非表示咱们黄巾军内再无人能与之匹敌。更何况猛虎难敌群猴,我马元义就不信全军尽出还无法将汉军踏平。”   
  原来此虬髯男子便是与程远志同为大贤良师张角左右将军之一的左将军马元义。当日两人一同与张角率黄巾军横扫冀州的直逼皇城洛阳,路上势如破竹、无人匹敌。无料至冀州南麓却遇上了卢植所带领的汉军并顽强抵抗,直至现今战事仍未有更进一步的突破。   
  卢植不愧为兵法高手,以黄巾军兵力之众且更由张角亲自坐镇仍占不到太多的便宜,不过尽管打了几场无关紧要的胜仗,明眼人一望仍知卢植的汉军不过是强弩之末,只待时机成熟,哪怕卢植便是三头六臂也无法抵住黄巾军的兵败身亡。   
  了解这一点的张角,由于其天生怜悯心太重的因素、不忍见两军相互生灵涂炭的景象,于是便谆谆告诫马元义与程远志两人不可妄动的静静等待汉军自身的败亡,然后便带着数百名黄巾兵转回赵家村。   
  虽然如此,以马元义和程远志两个好大喜功的个性自是难以等待汉军自身的败亡,在几次的小型冲突性械斗之后,两人终是忍不住的私自作主的由程远志领军一批好手决定潜入汉营将卢植诛杀,而终有白晴初次出手便震摄众杀手的结果。   
  不过经过了这一次的失败,程远志心有余悸的回道:“马大哥,这大贤良师不是曾交待咱们切莫随意出兵,因卢植所领之汉军仍具作战能力……不得不防啊!”   
  马元义瞥了程远志一眼道:“我说远志,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胆小怕事。卢植现下可用之兵还不到咱们的一半,且对方人人根本是无心与我军交手,只要咱们挥兵一下定可将汉军尽皆铲除,到时候将卢植的头颅挂在帅旗上,那肯定比之天公、地公两位将军威风呢!”   
  “但是大贤良师……”   
  马元义见程远志的意念已经动摇,一把搭上其肩膀的说道:“这点小事干嘛要劳动他老人家,咱们两个若能轰轰烈烈的大干一场的扬名黄巾军,其前途可是无可限量的。但是……若现下畏首畏尾的奉行着大贤良师的命令而不作变通,等到天公、地公两位将军皆来报捷时,那是否会被质疑咱们俩没有能力领导军队呢?这个中的因果,远志定也明白的。”   
  黄巾军虽是遵循着大贤良师张角所崇尚的“黄天净土”,但其内部于权势的争名夺利仍是屡见不鲜。以黄巾军的组织而言,除大贤良师及天公、地公将军三个特殊的封号外,以下还有祭酒、辅祭、信徒等官位。   
  众多的官位中尤以祭酒最是令黄巾信众视为其一生终极目标,故目下多数有功名之心的将领,莫不以其为争取的重点。   
  听闻马元义的暗喻,程远志亦是目光一亮的全身一振。因张角肯于此重要战役将其交与两人,必是其肯定两人的能力而希望两人可以有所表现,若此次可以将汉军歼灭且取卢植之首,那当上祭酒的机会势必大增。反之,若是在这里一败涂地,因此次张角的直接授命已令其余将领对马元义与程远志心生不满,到时候定会以不适任的称谓而夺去现在的权势。   
  富贵险中求,故就算是才从鬼门关外走了一遭的程远志仍是无法抗拒这样的诱惑,只看他似乎是无畏生死的面容说道:“那马大哥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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