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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9节

英雄志-第6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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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前后摔入谷底,无人能逃脱劫难,可此事真是杨肃观所为么?他与武英皇帝毫无渊源,为何要下这个毒手?

正骇然忖想间,忽听韦子壮道:“卢云,你已经见过大掌柜了吧?”

想起那位大掌柜,卢云全身冷汗不觉涔涔而下,便点了点头,韦子壮又道:“听说你和他动过了手,是么?”

卢云叹了口气,再次点了点头,韦子壮道:“你打赢了么?”

闻得此言,卢云竟是无话可说,连头也没法点了。众人看在眼里,都晓得他输的极惨,灵智道:“卢大人,你和他动手时,身旁定有同伴在场?是么?”

卢云低声道:“是,除了崇卿之外,尚有点苍山,华山,神刀门的几位朋友,此外尚有一位蒙古高人——”

灵智打断了说话,道:“结果这些人全都帮不上忙,凡给对方拿来运用了,对么?”

卢云呼吸微促,低声道:“大事,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灵智微微苦笑,道:“诸位朋友,你们听过六道轮回么?”

六道阵名气何其响亮,武林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众人纷纷点头:“听说这阵法是少林寺镇寺之宝,是么?”

灵智叹道:“没错,我少林共有五套禁传神功,相传五大邪功若能以佛门心法引领,便能返邪归正,成为一套无敌阵势,这便是六道阵的由来。不过长老们言之凿凿,实则寺中首脑心里都清楚得很,这传闻是假的。”

“假的?”众人瞠目结舌,喃喃问道:“此话怎说?”

灵智道:“禁传神功太独太专,便算以易筋经,达摩心经引领,彼此也还是难以搭配,在我年轻之时,就从未见过寺中长老演练过这套阵法。”

卢云起疑道:“这——这阵法和我今夜的遭遇有关么?”

灵智摇头道:“当然有关,在我天绝师叔闭关前,这阵法本是拿来吓唬外人的,只能算虚言空谈,不过在我师叔闭关二十年后,六道轮回却是真有其事。”

众人茫然道:“何以如此?”

灵智叹道:“他找到了一个心法,世称天决。”

卢云跳了起来,大惊道:“天决?”

灵智叹了口气,道:“我天决师叔是不世出的武林怪杰,他费了二十年功夫,总算找到了一套统驭之术,可以分化旁人的真力,也可以纠结众力,使其秉承上意,万众一心,共抗强敌。这套分合心法,便是我少林最后一套禁传神功,天决。”

武林没有必胜的武功,却有一套必胜的阵法,这便是六道轮回,有人说这传闻是假的,有人说是真的,众说纷纭,莫衷一是,没想到天绝僧其实早已跨过了最艰难的一步,创出了精微奥妙的天诀。

今夜卢云给大掌柜压着打,全然还不了手,这并不是因为他的内力不及此人,而是对方的心法前所未见,好似足以统驭天下一切内力,方才让他身陷重围。他低头忖想,忽地骇然道:“等等!天绝大师只有一个弟子,这么说来,这位大掌柜便是——便是——”

灵智叹了口气,正要回话,忽听甬道深处传来低语:“天听自我听,天视自我视——神剑主人——君临天下”

忽然间,地道深处仿佛飘起了阵阵鬼哭,让人大感阴森,卢云满身惊惧,看他今夜才与大掌柜动过手,自也听过此人说话。看过适才那嗓音无喜无怒,平平淡淡,竟与那大掌柜好生神似,灭里握紧双拳,正要上前察看,却给韦子壮拦住了:“没事,是自己人。”

闻得此言,卢云如何肯信。一旁帖木尔灭里也犯上了疑心,立时道:“林先生,究竟怎么回事?”

灵智道:“别担心。方才说话的那位,便是义勇人的首领。”

灭里一脸错愕,正要把话问个清楚,韦子壮却矮下身子,率先从一条水道爬了进去。

眼见灵智尾随而入,众汉子也跟着走了。卢云与帖木尔灭里互望一眼,终究还是一先一后爬了进去。两人爬不数尺,穿过了洞穴,眼前豁然开朗,此地竟是一座极空旷的大洞穴。

卢云游目四顾,只见灵智等人都到了,但见洞中放置了十张空椅,当是义勇人首脑平日聚会之所。再看正前方,却有一座布幔,灯光于后隐隐透出,仿佛便是皮影戏的台子。两旁分站八名汉子,人人腰悬钢刀,手提孔明灯,想来是部属之类。忽然间,听得一个声音道:“劳烦诸位嘉宾远道来此……敝会上下,感激不尽。”

来人说话迟慢,带着浓浓的陕甘口音,卢云一听之下,不免又吃一惊:“定远!是你么?”

这说话声纯是西北腔,一字一句都与伍定远极为神似,卢云惊疑不定,正要朝布幔靠近,忽然洞中灯火全熄,什么也瞧不到了。

黑暗袭来,猝不及防,卢云大为错愕,正要提声喝话,却给韦子壮拉住了,只见他竖指唇边,摇了摇头:示意自己稍安勿躁。

正看间,那布幔慢慢亮了起来,只见光芒幽幽暗暗,映出一个人影,想来便是义勇人的最高首脑了,听他淡然道:“方丈大师,十年前匆匆一别,没来得及给您饯行,说来真是失礼了。”

“使君不必客气,在下此番归国,尚望使君多方相助。”

帘幕后的影子动了动,道:“这个自然。倒是大师今夜与卢大人较量武功,不知胜负如何?”

灵智道:“卢大人临敌经验虽浅,内力却是深厚至极,远胜于我。”

那首领道:“比之天绝神僧如何?”

灵智道:“以内功而论,卢大人呼吸漫长,在下闻所未闻。纵是我天绝师叔在世,也要自叹弗如。”

卢云一旁听着说话,已知灵智真是受人委托,方才来试探自己的武功。只不知这首领究竟是什么来历,卢云便只静立一旁,且观其变,又听那首领又道:“站在那儿的壮士,可就是银川公主的护卫官,帖木尔灭里将军?”

灭里双手交叉胸前,躬身道:“不敢。正是小可。”

那首领道:“听说你家娘娘和大掌柜办事去了,可有此事呀?”

灭里欠身道:“使君无所不知,小可来此,正是想请使君指点此事。”

那首领笑道:“我能指点你什么?公主床上功夫如何,只能问大掌柜了,却问我做什么?”

卢云闻言大怒,厉声道:“你说什么?”正要上前理论,却给韦子壮抱住了。

“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啊。”那个首领哈哈大笑起来,道:“卢大人,学学人家灭里将军吧,看人家不愠不火,多好?比起那个猴急好色,把公主死命来抱的卢老哥,可真是强得太多啦!”

卢云越来越为,怒之极矣。却反而沉静下来了。道殣相望:“韦护卫,请你把崇卿叫出来,我有几件事相询,问过便走。”

韦子壮又惊又怕,陪笑道:“卢知州,稍安勿躁,给我点面子……”卢云见他不肯,只把袍袖一拂,沉声道:“也罢,我走便是了。”

正要迈步离开,却听那首领淡然道:“卢云……听不懂我的说话么?可要我换个嗓音啊?”

对方退去甘陕土腔,成了一口卷舌官话,隐隐带了些山东乡音。卢云听着听,不觉心下一凛,这才发觉这是自己的说话声,看来这人竞有百变邬舌,不只能学伍定远说话,尚可仿世间一切声腔,这份口艺之精,当真是匪夷所思。

卢云定了定神,收起了小觑之心,道:“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四下孔明灯尽数暗淡,布帘上照出红光,映出了五个字,正是善穆义勇人。

先前听灵智提起,这人好似姓祁,中因精于声术,便给称作祁郎中,却不知为何这般藏头露尾,躲于暗处?卢云深深吸了口气,道:“阁下夜半召我前来,想必有话要说吧?”

“可不是么……”帘幕后响起叹息声,倏忽之间,那叹息渐渐低沉,好似消逝了青春,化为无尽苍老,转眼成了个古稀之人,听他浑浊叹气:“卢云……我曾仔细想过……该如何让你得知这十年来天下发生的种种大事……我思来想去,决意这般做……”

猛听当啷一声响,一名汉子抛出了东西,坠到了地下,卢云低头去看,脚边却是一面铁盾牌,擦得油亮精光。卢云微起纳闷,不知对方有何用意,韦子壮便拾起了盾牌,交到卢云手中,道:“你仔细瞧瞧,便知咱们首领的用意。”

卢云打量手中盾牌。只见迁徙内面刻了一行小字见是“景泰十年,工部监造”,其下另有一行刻字,见是:“陕西提督本营器械”,忽地醒悟道:“景泰朝的东西?”

那首领转为苍老,说话也缓慢许多,听他道:“别说什么景泰……用咱们正统朝时兴的话来说,这叫江朝旧货。”

卢云多年历练,自知打仗须得兵员,粮饷,将才,器械,缺一不可,其中兵卒粮饷皆由兵部统筹,刀剑弓矢却由工部的军器局监造,验收之后,方由兵部派必各地守备。看这面盾牌的形制,当是太子太师江充主政时所监造。

卢云道:“这陕西提督……可就是那个江翼吗?”

那首领叹道:“说对了。江家三兄弟,老大早死,老二自杀,就只剩这个三弟还活着。”

卢云沉吟思索,不知对方为何交给自己这面盾牌,正猜想间,忽见一名汉子手持钢刀,缓缓来到卢云面前,他躬身行礼,必恭必敬,忽然把手一提,钢刀竞已直劈而下。

卢云嘿了一声,不知他想干么,忙提起盾牌,直迎而上,猛听当地一响,火花飞射,手上盾牌竟给砍出了一道缺口。卢云心情不悦,索性把盾牌扔到了地下,正要空手接招,那汉子却已躬身退让,道:“得罪。”

说完转过刀柄,恭恭敬敬奉了上来。

看那汉子前倨后恭,葫芦里不知卖著什么药,眼见灵智、韦子壮等人都微微颌首,料来必有深意,卢云微微沉吟之下,便也把刀接了过来,忽然之间,手上一沉,这才惊觉这柄刀份量极沉,至少重达五十斤。

卢云深深吸了口气,当下仔细把玩这柄刀,只见此刀长约三尺,依形制来看,当是军中惯用的步战大刀,只是份量却重了一倍有馀,转看护手刀镡处,其上环铸一行小字,见是:“五关小彪将言振武,部将配刀”。刀柄正中却有个怒字。

卢云啊了一声,他抚摸握柄底座,果然触到了一只铁牛记号。已知这是一柄怒苍军刀。

怒苍最善兵器铸之人,便是铁牛儿欧阳勇。这人出身长洲铸铁山庄,乃是铁狮儿巩志的师弟。看这柄刀能一软裂景泰朝的铁盾,果是出自铁牛儿之手,方有如此神威。

正思索间,又是一名汉子走了上来,看他单手持了一面大盾牌,高达五尺,大约双肩宽窄。那人行到近处,随即半蹲下来,将盾牌立在卢云面前。

有了先前的例子,卢云自也明白对方的用意,他点了点头,便提起刀来,朝盾牌劈下。咚地闷响传过,那盾牌嗡嗡作响,隐隐回音,想来受力甚是均匀,转看手上钢刀,却是微微反弹,刃口处竟然抢起来一块。

卢云大吃一惊,没料到这块盾牌如此坚硬,非但接得下怒苍军刀,还能将之反震毁伤。他扔下军刀,急急接过盾牌来看,但见内侧刻著两行字,左是“正统四年,工部监造”右是:“正统军械,严禁离营”。卢云大惊道:“正统军?”那首领轻声补述:“伍定远的正统军。”

卢云深深吸了口气,总算也懂得那首领的用意了,他要藉著这一新一旧两件器械,让自己瞧瞧朝廷十年来的变幻。

面前这两块盾牌者是朝廷之物,一是正统四年监造,一是景泰十年监造,同样的工部,同样的军器局,却因正统、景泰二军之差,竟有此天渊之别。

卢云手持正统之盾,怔怔出神,却听脚步声响,又有一名汉子走来,看他手持水桶,搁到了卢云脚边,向他微微躬身,便即退开。卢云微微一奇,撇眼去看,只见水桶里搁着一柄刀,浸泡在泥巴脏水之中,彷佛不怕生銹似的。他更不打话,反手握住手刀柄,但听哗地一响,军刀已然破水而出。

第一个入手体会是轻,看这柄刀背脊弧拱,刀头微仰,当也是一柄步战军刀。不过份量仅只二十来斤,远不如方能所见的“言振武部将佩刀”。转看刀面处,更沾满了泥脏,上头依稀可见一处指头大的刻痕,正是个火焰腾烧的印记。

卢云醒悟到:“这也是怒苍军刀?”那首领道:“是,不过这柄刀是新物。”

卢云点了点头,已知这柄刀是泰仲海当政时所造。至于先前那柄“言振武部将佩刀”,则是秦霸先主政时所为。依此观之,那首领有意借着这两柄刀的不同,让他明白秦家父子两代的差别。

卢云静下心来,凝目来看手中双刀,只见两者一新一旧,一轻一重,看那柄旧物虽说时隔久远,却仍光可鉴人,拿在手上更是沉甸甸的,虽只是寻常步卒的佩刀,却也打造的极精致。反观秦仲海治下之物,则是沾满污水,刃口处依稀还有些缺损,颇为不堪。

过去卢云曾听人提起,这秦霸先虽是朝廷反贼,却是有守有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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