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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6节

英雄志-第5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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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多月前,掌门在太医院遇上了一名黑衣怪客,两人大打出手后。他便无缘无故病了,从此日夜化圆为方,化方为圆,吓得众长老心慌慌。最后逼得琼阁主南下贵州,看如今已是元宵夜,年过完了,琼阁主也回来了,苏掌门却还在玩着方圆大战。

深林人不知,明月来相照,面前的苏颖超仰望天际,那模样真是一代剑圣,潇洒儒雅。陈得福见得他的仪表,一时满心赞叹,正想合十礼拜,忽见掌门垂下头去,从怀里取出一张纸条,口唇喃喃间,好似在悲哀什么,又似在发愁什么,陈得福微微一愣,心道:“掌门像是有心事呢?” 

一个人到了苏颖超这个地步,那是什么也不缺了,他长得英俊漂亮,一双眼儿大得像猫,女孩见了他,没有不鞍子仰慕得,加上他武功又高,名气又响,却还有什么烦恼呢?默默瞧望,忽见掌门咬住了牙,一瞬间,面颊上滑落了两行泪水,身子前倾,竟然跪倒在地,那纸条则给他狠狠扔到了地下。

苏掌门双手捧面,跪倒在地,竟已失声痛哭了起来。陈得福大惊失色,心道:“梦翔师叔!” 

华山最惨的故事,便是“梦翔师叔”。他的天资比傅师叔更高、剑法比吕师伯更强,曾被视为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可不巧的是,华山当时已经有宁不凡了。

千载难逢的天才出现,百年难得却算什么?梦翔师叔当然不甘心,为了证明他能与不凡师尊平起平坐,他日以继夜的苦练剑法,盼能抢先体悟“三达剑”。结果,在不凡师尊承继大统的那一夜,梦翔师叔呆呆走到大家面前,他身子前倾,跪倒在地,眼泪鼻涕全冒了出来…… 

那一夜以后,“梦翔师叔”就走了……他一个人去到飞来峰,再也没有回来过…… 

念及门里的伤心往事,陈得福热泪盈眶,他很希望能帮帮掌门,可他不知该怎么做,正想过去,林外呼唤声渐渐靠近,随时都会撞见掌门的苦态,苏颖超跪地垂首,好似斗败的公鸡。一时仗剑拄地,连着喘了几口气,方才勉力起身。

竹林停下脚步,来了一对小孩儿,约莫十二三岁,却是吕应裳两个小儿子得义、得廉,听他俩一齐喊道:“掌门师兄,国丈在祖师殿等你,请你早些过去。”苏颖超淡淡地道:“这就来了…”苏苏颖超毕竟定力过人,稍稍宁定了心神,便已藏起了心事,他整理了衣衫,脚下却朝地下的图案去擦,好似怕被别人知觉自己的秘密,这才能安心离开。

掌门走了,竹林里又安静下来了,陈得福躲在树上,回思方才掌门倒地垂泪的模样,心下不由暗暗祈祷:“梦翔师叔,你……你别咒咱们掌门……害他走走上你的路子……”他待三人走远了,便也跳下树来,眼见那字条还给扔在地下,想起这是从掌门手里扔出来的,必是要紧物事,便将之捡起来,日后也好归还。

手上的宇条很是古怪,小小的纸面里水墨纵横,满是奔放之气。看那墨水一横、一泻、一起,像是水流一般,却不知是什么玩意儿。

陈得福呆呆看着,茫然道:“什么鬼啊?”他见那笔画古怪,仿彿是扑向万丈深渊的滔滔浊水,瞧来有点怕人,便将之翻转来瞧,这回笔画变了,却活似女人得霓裙云裳,瞧来还会随风摇曳。

看这字条千变万化,当真是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陈得福咦了一声,忙将字条再转方位,这次居然见到了一只扫帚,倒与自己手上的铁扫把有几分相似。他嘻嘻一笑,道:“好玩、好玩。”满心雀跃间,便拿起了扫把乱挥乱打,练起了猫狗神功。

跳没两步,猛然间脚步一个不稳,摔了个拘吃屎,陈得福吃了一惊,忖道:“完了!我又做傻事了!”华山门下有门规,三达剑谱不许偷看,否则必有大祸秧。果然一个月前不守门规,偷看了“三达剑谱”,此后日日都倒着大楣。先是除夕下午去买新刻版书“金海陵纵欲身亡”,没想在街上撞见了几位师叔伯,非但书给没收,还落得当街挨耳光。之后逢赌必输,压岁钱全没了,最后还沦落为小柿子的伴当,从此陷入了万劫不复的境地。

想起梦翔师叔的故事,他全身发毛,忖道:“福无双至,灾难总是结伴同行,我可万万小心了。”自知手上的字条有鬼,忙将之收入怀里,不敢多看一眼。正待逃离竹林,忽然脚底一高,跺中了一物,低头去望,却是条绳索。

陈得福咦了一声,不知此物从何而来,他沿着绳索去看,但见这绳索极为古怪,一端给自己踩于脚下,另一端却藏在花圃里,陈得福喃喃地道:“好奇怪啊。”他将脚底拾起,正想去拉绳索,忽然那绳索缓缓挪移,便朝花圃深处蠕蠕而去。

古怪的绳索,望来好似狡狡灵蛇,不可捉摸。陈得福茫然道:“什么玩意儿?”他呆了半晌,俯身下去,将绳索一把握住,哪晓得才一拉动绳端,便听花圃深处传来异响。

“吼吼!吼吼!”奇怪的叫声,直从花圃深处冒了出来,吓得陈得福“啊”了一声,急急将绳索抛开,便于此时,那绳索“咻”地一声,飞也似地钻入了花圃里,竟然消失无踪了。

陈得福飕飕发抖,心道:“完蛋了,这是祖师爷显灵,他来惩罚我了。”近日为三达剑谱所害,怪事连连,面前定是什么恶兆。陈得福越想越害怕,当场拿起了扫帚,掉头便跑。

又在此时,脚边再次蹿过一道黑影,陈得福吓得尖叫一声,已然摔跌在地,正要爬地来逃,猛然脚踝一紧,似给什么东西拉扯住了,直逼得他慌忙呼喊:“饶命啊!大爷饶命啊。” 

武林中高手如云,杀手也如云,陈得福早于太医院便见识过了。那个高大黑衣人飞身而起,一脚踢破匾额,余威犹在心中荡漾。陈得福武功低微,想起黑衣恶鬼的可怕形貌,自是掩面惊叫:“师兄,师父!师伯!师叔!你们快来救我啊!” 

喊了几声,没人来救自己,却也无人加害自己,陈得福惊魂甫定,缓缓移开了双手,低头去望脚边,印又见到了那条绳索。

脚踝上缠着一条绳索,望来好似是说书人口中的捆仙绳、又似姜子牙手里的缚龙索。却把自己给绊倒了。

“怪了……”陈得福瞠目结舌,喃喃地道:“到底是谁在整我呀?”陈得福一脸茫然,他呆呆坐地,忽然想起独脚仙的说话,不由大喜道:“我晓得了!我晓得是谁来缠我了!” 

天下间携绳带索的高人着实不少,除了可怕的牛头马面外,还有位和蔼可亲的老公公,他一脸神秘,逢得旷男怨女,便将红绳抛出,一端缚粗腿,一端图小脚,两个一拉,凑成一双。不消说,这绳索的主人便是…… 

“月下老人。月下老人!”陈得福欢容道:“我等了你一辈子,可终于轮到我了!” 

月下老人大驾光临,三番两次提点自己,想来笔有什么好的。陈得福急忙解开脚上绳索,自知另一端必然缚在美女脚上,二话不说,双手死命抓住绳索,奋力拖拉,喝道:“亲妹子!”凄万一声大吼,陈得福一跤坐倒,但听一声哀号,一条黑影飞天而起,压到了陈得福的头上,“呜吼……汪汪!汪汪!” 

来者目露凶光,四脚着地,却是一只黑毛小犬,陈得福吓得魂飞天外,忙将野狗抛开,哪晓得那恶犬又冲了过来,只对着他追咬不休。

月下没有老人,却冒出了一只黑犬,看它脖子里拴了条断裂绳索,却不晓得是谁家的恶犬。陈得福提着扫把扑打,那黑犬攻势却也凌厉,只衔住了扫把毛。自与陈得福激战不休。

一人一犬拉拉扯扯,陈得福喝道:“你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何死缠着我!”那黑犬汪汪吠叫,放开了扫把毛,却将后腿一举,自管搔了搔痒。

也是近日倒楣透顶,连野拘也不放过自己,陈得福见没有关女,却来了条疯狗,一时心情转恶,正要掉头立刻,哪晓得黑犬却奔了过来,狠命咬住自己的裤管。陈得福啊呀一声惨叫,喊道:“走开!你走开!” 

正要将黑犬踢开,忽然心下一醒:“等等,红螺寺不许养狗,这黑犬是哪儿来的呢?” 

红螺寺讲究清静,向来不许饲养畜生,这狗却能大摇大摆在寺里走动,看它脖子里拴了条断裂绳索,必是有人饲养无疑。陈得福左瞧右看,便相罢找狗主人。

竹林里四下幽静,不闻人语响,他呆呆望着,忽听风动林稍,发出阵阵竹涛。他站起身来,眺望远方,但见竹林外溪水潺潺,顺着溪流去望,源头处却是一座幽静玉池,月光洒落水面,带出了一片闪耀鳞光。寒风吹拂,池水荡漾,依稀见到了两座宝塔。

月圆如画,远处两座宝塔巍峨在天,幽雅静谧,想来便是“红螺塔”了。陈得福呆呆看着,心道:“红螺天女……” 

相传玉皇大帝有两位女儿,美丽高雅,下降凡间,便住在这红螺塔里,人称“红螺天女”便是。陈得福心头怦怦跳了起来,他看着小黑犬,赶忙双手合十,乞问曰:“神犬在上,您若是什么天女喂养的,可否摇尾三下,赐与在下知晓?” 

明月当空,月下神犬摇舌摆尾,一瞬间也不知摇了几百下,过不片刻,更追起了自己的尾巴,化为一颗圆球。陈得福心下再无怀疑,这狗定是两位红螺天女所饲,无怪灵异若此。

玉皇大帝有个外甥,便是灌江口的二郎神杨戬,这位二郎神非只法力高强,还养了一条厉害狗儿,名唤“哮天犬”,看玉皇大帝的外甥欢喜养狗,女儿定也如此,陈得福越想越是欢喜,忙将黑犬细细打量了,只见这狗毛黑乌亮,衅衅而吼,目露神光,颇为精神,果是神犬气派。陈得福心下隐隐喜悦:“我发了。红螺仙女走失了小拘,这当口定是心急如焚,我若将它带回去招领,那可是大功一件。” 

红螺天女绝非一般神仙,而是玉皇大帝的女儿。如此金枝玉叶,说不定连月下老人都归她管。

一会儿将黑犬拎回去,那是要什么有什么了。陈得福心头怦怦跳了起来,他目望神犬,抱拳道:“神犬哥哥,您既然迷路了,我这就陪您去找天女吧。”听得问话,小黑犬后腿抬起,连番扒搔,脑袋连珠炮似点着,好似说不出的高兴,陈得福心下更是欢喜,忙将绳索提起,便跟着小黑犬走了。

明月当空,一人一犬东绕绕、西转转,便在红螺寺里闲逛起来。行过了花圃,小黑犬忽然驻足不动,只在树下嗅嗅闻阗,想来很有些地缘。陈得福啊了一声,心道:“这儿有天女的味道,却给小黑犬发觉了。”正想趴地去闻,忽听树林里传来了脚步声,陈得福啊了一声,心道:“来了,来了,天女来了。” 

心头怦怦地跳着,陈得福内心又是期待,又是欢喜,先把头冠整理了,跟着又拉直了衣襟,这才躬身侍立在旁。天下间美女如云,环肥燕瘦,应有尽有,可每回与陈得福照面,却是纵使相逢应不识,除了落得满面尘埃,别无其他,此生若想求姻缘,定得请神仙做法了。

千里姻缘一线牵,巧妇长伴拙夫眠,想起神仙姊姊宠着自己,说不定会给他一个香吻,也是心里害臊,不由闭起了眼,正等侯间,听得一人怒吼道:“畜生!”听得这熟悉至极的两个字,陈得福吃了一惊,赶忙睁眼道:“神仙姊姊,你怎知道我的外号?” 

抬头一看,面前没有了神仙姊姊,却来了三名僧人,一个黑脸、一个白面,另一个则是满面蜡黄。三人虽说模样不同,却都手持棍棒,横眉竖眼,尽在打量自己。

陈得福惊道:“你们是谁?不是神仙姊姊啊!”姊姊二字才出。陈得福胸口一痛,面前和尚伸出粗壮食指,狠命戳着自己,听他冷冷地道:“臭小子,我等是红螺寺的执事僧,这条野狗是谁的?”陈得福忙道:“这不是野狗,它是天女养的天狗。” 

三名僧人面面相觑,有些听不懂。那黑脸和尚耐住了脾气,道:“也罢,天狗便天狗吧,至于这块天屎……”他撇眼地下,冷冷又道:“却又是谁的?” 

陈得福低头去看,惊见花树下黏泥泥的,叠了两块湿狗屎,想来新作不久。转看月下神犬还在抬腿踢上,八成想遮掩事迹。

“大胆!”众寺僧嗔目咆哮,那小黑犬吃了一惊,赶紧窜回了陈得福的脚边,露牙狺狺,一幅誓死保护主人的模样。众僧见得犬马恋主,登时大怒:“臭小子!居然带狗入寺,大家打啊!” 

众僧手提棍棒,便要来教训一人一犬,忽听一名僧人道:“且慢。你是华山派的?” 

白面僧人状似文雅,果然目光也颇厉害,一眼便认出陈得福的来历了。陈得福大喜道:“是啊,我就是陈得福,你认识我?”那白面僧摇头道:“那倒不是。我只是听说华山门人省吃俭用,门下养了几个免钱长工,见得阁下的扫把,便以醒起此事。” 

陈得福心下悲愤,却也不敢戟指来骂,那白面僧淡淡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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