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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节

阿嘉莎·克莉丝蒂小说选(3)加勒比海岛谋杀案底牌葬礼之后-第5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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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回到她原先的工作上。

柯娜·蓝斯贵尼特不是个整洁、有条理的女人。她的抽屉里五花八门,
形形色色的各种东西都有。有一个抽屉里挤满了化妆用品、信件和旧手帕、
画笔等。一些旧信件和帐单塞在挤满内衣的抽屉里。在另外一个抽屉里的一
些毛线背心底下有一个硬纸盒装着两绺假刘海。还有另外一个抽屉里放满了
一些旧照片和素描薄。苏珊浏览着一张显然是好几年前在法国某地拍摄的团
体照,照片中的柯娜苗条多了,挽着一个高大瘦弱、留着稀疏的胡子、穿着
一件好像是天鹅绒外衣的男人的手臂,这个男人苏珊判定是已去世的皮尔
瑞·蓝斯贵尼特。

这些照片引起了苏珊的兴趣,不过她还是把它们摆到一边去,她把找出
来的所有文件摆成一堆后有条不紊地加以整理。大约整理了四分之一她看到
了一封信。她看过了两遍,仍然盯着它,这时她身后的讲话声让她吓得尖叫
了起来。

“你找到什么了,苏珊?喂,怎么啦?”
苏珊不安地脸红了起来。她的尖叫不是出于自愿的,她觉得羞愧,急于

解释。
“乔治!你可把我吓坏了!”
她表弟懒散地微微一笑。
“看来是这样。”
“你怎么来的?”
“哦,楼下的门开着,所以我就走进来了。楼下好像没有半个人,所以

我就上来了。如果你问的是我怎么来这里的,我今天一早就出发来参加葬

礼。”
“我并没有在葬礼上见到你?”
“我那部老爷车摆了我一道,油路似乎卡住了。我搞了个半天它却终于

自己通了。所以我就赶不上葬礼了,不过我想我还是可以过来这里。我知道

你在这里。”
他顿了顿然后继续:
“老实说,我打过电话给你——葛瑞格告诉我说你来这里‘接收财产’,

可以这么说。我想我可以帮你一下忙。”苏珊说:“你不用上班吗?或是你
随时高兴都可以自动休假?”

“葬礼总是不上班的好藉口。而这个葬礼又是如假包换的。再说凶杀案
总是会引起人们的遐想。不管怎么说,我将来也不怎么需要去上班了——如
今我是个有办法的人。我有更好的事情可做。”

他顿了顿,咧嘴一笑。“就象葛瑞格一样,”他说。
苏珊满腹心思地看着乔治。她很少见过她这位表弟,当她们见面时,她

总是发现他有点难以捉摸。
她问道:“你到底是为了什么来这里,乔治?”
“我不敢确定我不是来客串一下侦探的工作。我们上次参加的葬礼让我


想了很多。柯娜姨妈那天可真是一鸣惊人。我一直怀疑她到底纯粹是不负责
任、开个玩笑增添一点乐趣,或是她真的言之有物。我进来时你看得那么专
注的那封信上到底写些什么?”

苏珊缓缓地说:“这是理查伯伯来这里见她之后写给柯娜的信。”
乔治的眼睛真是非常的黑。她以为是褐色的但却是黑色的,而黑眼睛有

种深不可测的神秘感。它掩盖住了藏在它们后面的思想。
乔治懒洋洋地说:
“上面有什么有趣的吗?”
“没有,没什么。。”
“我可以看看吗?”
她犹豫了一下,然后把信放入他伸出来的手中。
他看着信,以低沉单调的声音大略念出内容。
“很高兴过了这么多年后又见到你。。看起来很好。。归途愉快回到家

并不太累。。”
他的声音突然改变,尖锐了起来:
“请不要告诉任何人我所告诉你的。那可能是个错误。你亲爱的哥哥,

理查。”
他抬起头来看着苏珊。“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都可能。。也可能只是关于他的健康。或者可能是有关他们

都认识的朋友的闲话。”
“噢,是的,可能的意思很多。没有办法下定论——不过却具有暗示

性。。他告诉了柯娜什么?有没有任何人知道他告诉她什么?”
“纪尔克莉丝特小姐可能知道,”苏珊若有所思地说。“我想她听到了。”
“噢,是的,那个伴从。对了,她人呢?”
“在医院里,砒霜中毒。”
乔治睁大双眼。
“你不是说真的吧?”
“我是说真的。有人送给她一块下过毒的结婚蛋糕。”
乔治在一张椅子上坐下,同时吹了一声口哨。
“看来,”他说,“好像理查舅舅并没有错。”
第二天上午,毛顿督察来到别墅里。
他是个安静的中年人,说话带着一点乡下的喉音。他的态度平静沉着,

一对精明的眼睛。

“你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吧,班克斯太太?”他说。“布若克特医生已
经告诉了你有关纪尔克莉丝特小姐的事。他从这里带走的那些结婚蛋糕屑已
经化验过了,有砒霜的反应。”

“原来是有人蓄意要毒死她?”

“看来是这样没错。纪尔克莉丝特小姐本人似乎不能帮我们的忙。她一
直重复说那是不可能的——说没有人会做这种事。可是是有人这样做了。你
能不能指点我们一下?”

苏珊摇摇头。
“我实在哑口无言,”她说。“你们不能从邮戳上找到什么线索吗?或
是笔迹?”
“你忘了——包装纸想来是已经被烧掉了。而且是不是经由邮寄的也有


点可疑。小安德鲁斯,开邮车送信的邮差,似乎不记得曾经送过那个邮包。

他要绕一大圈,而且他不能确定——不过邮包确实是在——有点可疑。”
“但是——另外一种可能是什么?”
“另外一种可能,班克斯太太,是利用一张上面已经有纪尔克利莉丝特

小姐的姓名地址还有邮戳的土黄色旧包装纸,而且包裹是由信箱口塞进来的

或是亲手放置在门内,让人产生是由邮差送来的印象。”
他冷静地又说:
“相当聪明的点子,你知道,选择结婚蛋糕。结婚蛋糕可以打动孤单的

中年妇女的心,让她高兴自己还被人记得。一盒糖果之类的就可能会引起怀

疑。”
苏珊缓缓地说:
“纪尔克莉丝特小姐花了不少心思想是谁送的,但是她一点都没起疑心

——正如你所说的,她很高兴而且对了——受宠若惊。”
她又说:“下的毒是不是足以——致命?”
“这在我们得到剂量分析报告之前艰难说。这取决于纪尔克莉丝特小姐

是否把整块蛋糕都吃下去了。她好像说没有。你记不记得?”
“不——不,我不能确定。她要我吃我拒绝了,然后她吃了一些而且说

那是非常好的蛋糕,可是我不记得她有没有全部吃掉。”
“如果你不介意,我想上楼去,班克斯太太。”
“当然不介意。”
她跟他到纪尔克莉丝特小姐的房里。她道歉说:
“这里恐怕是一团糟,可是我没有时间整理,我姑妈的葬礼等等,后来

布若克特医生来过之后,我想也许应该保持现状不要乱动的好。”
“你真是非常聪明,班克斯太太。不是每一个人都会这么有见识。”
他走向床去,手滑进枕头底下小心地把枕头抬起来。一抹笑意慢慢地在

他脸上扩散。
“有了,”他说。
一小块结婚蛋糕躺在看来有点破旧的床单上。
“真是奇特,”苏珊说。
“噢,不,这不奇特。也许你们这一代不会这样。时下的少女对结婚也

许不会这么看重。但是,这是一个古老风俗。放一块结婚蛋糕在你的枕头下,

你就会梦见你未来的丈夫。”
“可是纪尔克莉丝特小姐当然——”
“她不想告诉我们,因为她觉得在她那种年纪还做这种事很傻。可是我

知道这个风俗,猜想可能是这样。”他的表情恢复严肃。“而且要不是因为

老处女的傻念头,纪尔克莉丝特小姐可能就活不到今天了。”
“可是有谁可能会想毒害她呢?”
他跟她四目相对,他的眼中带着一种奇怪、深思的意味令苏珊感到不自

在。
“你不知道?”他问道。
“不——当然我不知道。”
“那么看来好像我们得去找出答案来,”毛顿督察说。


12


两个老年人一起坐在一个装潢现代的房间里。房里没有任何曲线。一切
都是四四方方的。几乎可以说唯一例外的是本人全身充满了曲线的赫邱里·白
罗。他的肚子是讨人喜欢的圆形,他的头形像颗蛋,而他的胡须华丽夸耀地
往上弯翘。

他啜饮着一杯糖浆,若有所思地看着哥比先生。

哥比先生瘦瘦小小的好像是缩了水一样。他的外表一向都是清清爽爽地
没有什么特徵,而现在他更是特别地难以名状,有如他根本就不在场一样。
他并没有看着白罗,因为哥比先生从来就不看任何人。

正在说着话的他,好像是在对着他左手边的镀铬壁炉栅栏的一角说一
样。

哥比先生是有名的搜集资料高手。很少人知道他也很少人雇用他——但
是认识他和雇用他的那极少数人通常都极为富有。他们不得不是有钱人,因
为哥比先生的收费高昂。他的专长是快速搜集资料。在哥比先生的麾下,有
数百名孜孜矻矻、富有耐心的男女老少、遍布社会各阶层的人物替他工作,
进行探询、调查,同时获取成果。

哥比先生如今实际上已退休,不过偶而还是碍于情面,难以推辞几个老
主顾的请托。赫邱里·白罗便是其中之一。

“我已尽我所能的替你搜集到了,”他以轻柔自信的细语对着壁炉栅栏
说。“我派那些小男孩出去。他们尽了力——好孩子——他们都不错,不过
已大不如前了。如今他们已不再象以往的一样。不愿意虚心学习,就是这个
毛病。做了一两年就以为什么都懂了。而且他们不愿意加班。多一分钟都不
干,真是叫人震惊。”

他伤感地摇摇头,把目光移到一个插座上。

“都是政府,”他对插座说。“和不正当的教育,造成了他们这种观念。
他们受完教育回来,倒过来告诉我们他们的想法。其实他们根本就不动大脑,
大部分都是。他们知道的全都是书本上的知识,在我们这一行并不管用。找
出答案——这就成了——不用思考。”

哥比先生猛然靠回椅背上,对着一个灯罩眨眨眼。

“不过,也不应该苛责政府!没有政府我们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可以告
诉你,时下你可以拿着一本笔记本和一支铅笔到几乎任何一个地方去,穿着
体面,冒充英国广播公司的采访记者,问人们有关他们日常生活的细节,以
及他们的背景一切,和他们在十一月二十三日那天吃些什么,因为这一天是
中产阶级收入的考验日子——或随便找个藉口(给他们打个高分数、花言巧
语巴结巴结他们!)——随便你问他们什么;他们百分之九十都会说出来,
一点都不怀疑你的身分——或政府是不是真的想知道你问的那些——完全令
人难以理解!我可以告诉你,白罗先生,”哥比先生仍然对着灯罩说,“这
是我们从没有见过的大好时机;比假装抄电表或修电话的时期好太多了——
是的,或是比假扮修女、男女童军去募捐——虽然这些手法我们也都用到。
不错,政府的好管闲事对我们调查员来说是上帝赐与的礼物,愿它永远如此
继续下去!”

白罗没有作声。哥比先生随着年岁的增长而变得有点喋喋不休,不过他
自会在他自己认为适当的时机谈到正题。


“啊,”哥比先生说着拿出一本非常难看的小记事本。他舔了舔手指,
翻阅着。“有了。乔治·柯罗斯菲尔德先生。我们先从他说起。只说出事实。
你并不想知道我是怎么弄到的。他住在奇奇街已有相当一段日子了。赌博—
—大部分是赌马——在女人方面不太吃香。时常到法国去,还有蒙地卡罗。
大部分时间都花在娱乐场里。太精明了,不在那里兑换支票,不过手头拥有
远比旅行准予结汇多的现金。我对这个没有加以调查,因为这不是你想知道
的。不过他毫无顾忌地钻法律漏洞——身为一个律师他知道该怎么钻。有理
由相信他挪用客户的信托金。近来盲目地投机——把大笔钱投入股票和赛马
场上。判断错误,运气不佳。三个月来三餐不继。在公司里心情烦闷,脾气
暴躁,动辄大发脾气。但是他舅舅死后,一切改观。就像早餐桌上的煎蛋一
样(如果我们时下还吃得到的话),亮出了光鲜丽透的一面。

再来是关于你所要的特别资料。他在哈斯特公园赌马的说词可以说几近
于谎言。他几乎一成不变的透过一两个掮客下赌注。那天他们并没见到他的
人影。可能是搭火车从派丁顿到某一地方去。载他到派丁顿去的计程车司机,
看了他的照片后,不太确定是他。不过司机的话靠不住。他是个一般类型的
人——没有什么特别可供辨认的地方。问过了派丁顿的行李搬运工等等,没
有所获。显然没在乔西站下车——离里契特·圣玛丽最近的一站。小车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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