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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节

沉晚时光+番外 作者:盛舒(晋江2013-04-16正文完结,高干)-第4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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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陆医生。。”
  几个小护士不无惋惜的讨论病人,沉晚站在窗前翻看病例,听到这话张颖赶紧给使了个眼色,收了话头。那几个小姑娘都是新来的,自然不知道这办公室里的人,张颖却一直在这办公室里,知道的清楚。打发了几个小姑娘,小心的瞅了瞅沉晚,沉晚只是站在窗前继续翻看病例,好像并没听见。
  张颖也不好说什么,出了办公室,里面只剩了沉晚一个人,她眼睛盯着病例心里却没看进去半点。有心无心的那些话也都进了她的耳朵,她的确不知道那些日子陆浊是怎么挺过来的,硬是没让她有半点怀疑。她不知道在那些疼得钻心蚀骨的夜里陆浊是不是依然想着要让她如何幸福?
  她憋闷的难受,干脆撇了病例随便找了个理由就走了。也不知道去哪,就随便在街上闲逛了起来,走累了就坐在就近的花坛边上。掏出手机随意翻看,发现最近的通话记录是她前几天打给周绍言的,难怪这些天清静得很。
  装起手机抬头才惊觉自己竟然走到了周绍言家的楼下,踌躇了一会儿还是走了进去,门铃按了好几次也不见有人来开,她以为家里没人转身要走门却开了。
  周绍言愣了,她也愣了。
  周绍言没想到她会这么悄没声的过来,她也没想到周绍言竟是这么一副憔悴的模样,眼窝陷了进去脸色蜡黄没了平时的神采,头发乱糟糟的,想是刚从床上下来。
  周绍言进了厨房去给自己倒水,沉晚关了门跟进去,周绍言递给她一杯热水问道:“今天没上班?”一开口嗓子竟是嘶哑的不行。
  “生病了?”沉晚放了水杯抬手想探下他的温度,手抬到一半想起什么却又放下了,问道:“有体温表没?”她假装没看到周绍言脸上的变化,问他家里有没有药箱。
  “在书房。”周绍言没去管她,觉得头晕,心里也起起伏伏像是堵着什么。
  沉晚去他书房拿了药箱,打开一看不禁感叹里面的药不是一般的全而且都是进口药。她看了周绍言一眼,似乎在说,有这么好的药还能病成这样。
  她拿了体温计去给他量体温,他倒也配合,乖乖的坐在沙发上任她摆布。
  “是不是我回来那天就已经感冒了,怎么这么多天还这么厉害,没吃药?”想起那天打电话时就听他声音不好了。
  “吃了。”周绍言仰靠在沙发上,眼睛紧闭着一副难受的样子,嘴唇干裂了好几道口子。
  “吃了还这么严重,怎么不去看医生,你知不知道现在流感有多严重。”她有些生气,这个人竟然就这么让自己病着,刚才进厨房看见里面他吃剩的残羹剩饭都是从酒店里订的。这些东西价格有营养却是另当别论,生了病还要吃这些东西病能好才怪。
  沉晚起身又给他倒了杯热水,说道:“体温计给我。”
  周绍言将体温计给她,沉晚一看,39。3℃,心里有些着了急转了脸就要发作。那人却正一瞬不瞬的盯着她,黑亮的瞳眸里全是她关切的表情。她一愣,到嘴的话全忘了。
  周绍言也不言声,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她,好半天她才想起该给他吃退烧药,从药箱里找了退烧药和消炎药递给他,说道:“先吃药,吃了药去睡觉。一会儿叫你起来吃点东西。”
  周绍言看着沉晚手里的药皱了皱眉,有些不情愿的拿过放进了嘴里,就着热水咽了下去。
  打开冰箱还是上次她走的时候周绍言买来的那些菜,都已经不新鲜了,这个人还说自己也要吃饭可这些菜买回来就没动过。她一样一样拿出来连着收拾出来的垃圾一起装进了袋子里,出了厨房周绍言还坐在沙发上。“我一会儿就回来,你先去睡会吧,钥匙给我。”
  周绍言闻言起身去了卧室,嘶哑着声音喊道:“钥匙在这。”
  沉晚拿过钥匙出了门,一头扎进超市里快速的捡了几样新鲜蔬菜,又拿了些水果,付了钱又去不远处的卫生服务站买了退烧的针剂。烧得这么厉害不打一针是不行的,她下午还有手术,不放心就这么放他一个人在家发烧。
  周绍言头晕的厉害鼻子也堵得难受,在床上躺了这些天更觉得酸疼无力,所以这会儿吃了药即使难受也不想再躺回床上了。坐在空旷的客厅里,可能是因为生病的原因神经异常敏锐,丁点儿的声音都听的一清二楚,有意无意地辨认着,越是这样心里耳朵里就越是清楚,越不想回床上躺着。这人就是倔得很,生了病也不遵医嘱,就是要这么坐着,要第一时间看到那个女人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可怜滴人儿。。。


☆、46

  门口传来开门的声音时,周绍言的神经一下子就全调动了起来,随着钥匙在锁孔里转动发出的咔哒声,那两三秒的时间竟让他心中有了百转千回的感觉。其实时间太短根本容不得他想什么,但他好像就是想了很多,起起伏伏的,待听到她的声音时一切又都归于平静了。
  “很难受?”一进门就见他还坐在沙发上,身上裹着厚厚的保暖服看上去还是一副很冷的样子,她就是个心软的人,这会儿见他这样更是没了半点脾气,走近了问道:“我买了退烧的针剂,给你打一针吧,烧退得快点。”她是知道这人脾气的,所以问的有些小心。
  果然那人睁了眼,仍是倔强的口气,“我不打针,你回医院吧。”一副不耐烦的表情。刚才她下去的时候没带手机,电话响了好几次,他不耐烦的接了,医院里催她回去。
  沉晚想也是,这人平时傲惯了的主儿怎么会任她摆布,更不会让她给他打针,心里虽气恼,可看他病恹恹的样子又加上刚才的语气她也就放了过去,谁让他是个病人呢。
  “不打针就去楼下的服务站吧,那里有医生护士,你一个人在家这样不行。”
  “我已经吃过药了,挺几天就没事了,不用小题大做。”他自来不耐烦吃药看医生,起初以为是小感冒不吃药挺几天也就过去了,谁承想这次来势汹竟然就严重了。
  “你都已经挺了几天了?咳那么厉害不怕转成肺炎么?你知道现在医院有多少感冒住进来的病人,你以为自己年轻,知不知道今天早上医院刚死了一个病人,才三十岁,肺癌。”她有些激动,更多的是因为他的态度,这么不经心的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陆浊是学医的,了解自己的身体却终究还是没抵过病魔。而这个人却是这种漠视的态度,她觉得愧对陆浊,没能陪他一起抵抗病魔,让她年轻的生命选择了自我终结。无论何时这都是她心上的痛,所以才更不能接受周绍言的冷漠。
  周绍言被她说得一愣,其实哪里就有她说得那么严重了,可看到她隐忍的表情也就明白了其中的缘由,心里的一口怨气也随着散了。他病了这许多天就是想着不告诉她,看她能不能想起他来找他。
  她来了,带着关心,也带着无法掩饰的伤痛。开门时她脸上那种悲伤是遮也遮不住的。
  周绍言到底是心软了,缓了语气说道:“只是小感冒,听你的就是了。”
  沉晚也觉得自己刚才情绪有点过了,挽了袖子去厨房煮粥,腾起的热气让她的眼泪流了一脸。说不清是为了什么,就觉得心里难受,有他们的现在也有他们各自的过去。那些抹不掉的记忆总能让她在想起的时候模糊了双眼。
  她跟他到底该怎么办?
  吃饭时两个人都自觉地闭了嘴,沉晚没有胃口,只捡了青菜喝了几口粥。周绍言这几天胃里难受,又吃腻了酒店里的饭菜,这会儿就着青菜配着白粥倒是胃口好了很多,一连喝了两碗才放了筷子。沉晚见他胃口不错也就没那么担心了。
  “我下午有手术,下班会晚点,锅里还有粥晚上记得吃药,如果实在烧得难受给我打电话,我早点过来。”
  周绍言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比之刚才这会儿倒听话的像个孩子。
  他不说话沉晚也没着急走,跟他对面着坐在桌子两端,两个人都各自沉默着。她觉得他们很近可又很远,他们心里的隔阂不是一时半刻就能清除得了的。
  周绍言先起身离开了,他知道,如果他不动的话她是不会走的,而她还得回医院。
  回到医院,朱子陶正在办公室里看一会儿要手术的病例,见沉晚进来抬头扫了她一眼,说道:“脸色不好啊。”
  “没事。”沉晚停了一会儿问道,“我这个星期的晚班能不能换到下个星期?”
  “那样你就得连着值半个月的晚班,白天还要坐诊,受得了吗?”
  “我没事。”
  朱子陶从病例上抬起头瞅着沉晚,她被看得有些心虚,说道:“他生病了,没人照顾。”
  朱子陶没说话,盯了她一会儿就又埋头看病例了,刚才的话好像没听到似的。
  沉晚心里五味杂陈,朱子陶和陆浊是最好的朋友,这会儿肯定是在为陆浊伤心。
  “晚班我替你值,有事尽管去忙。”沉默了半晌,朱子陶开了口,沉晚看向他,他又说道:“我帮你也是帮陆浊,你也不用有心理负担,我帮你因为咱们是朋友,帮陆浊因为我们是兄弟。准备一下去手术吧。”
  朱子陶起身去消毒室准备,沉晚也随着跟了出去。虽然之前的谈话内容让两个人心里都有些沉闷,但都是极专业的,手术台上两个人配合默契,手术很顺利。送病人去了观察室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沉晚就回去填病理报告了。朱子陶去门诊巡查一直到晚上下班才回办公室。
  朱子陶回办公室的时候沉晚还在整理上一星期的病理,他在她身后站了一会儿,知道下午的话还是让她产生心理负担了,她虽不做声,但沉默就是最好的表达方式。如果这事在他心上都过不去,那么在她那就更没那么容易了。陈简说过,迈出这一步她有多么不容易。
  朱子陶在心里长叹一声,走过去拿走了沉晚手中的笔,对着惊愕的沉晚说道:“走吧,下班啦,说好替你值班的,虽然都是照顾病人可好歹这里医生护士多,家里那个就指望你了。”
  看着尽量说得云淡风轻的朱子陶,沉晚也不愿辜负了他的好意,道了声谢就开始收拾东西。
  朱子陶换上平时的贫嘴,却认真的说道:“谢就不用了,不过饭还是要吃的。”
  沉晚一愣,随即笑了,说道:“好,地方你挑,只要我付得起饭钱,走了。”
  朱子陶望着沉晚的背影,将手中的笔放进笔筒,这么多年的朋友,彼此都是真心关心对方,如今她又找到了喜欢的人他怎么会不替她开心。刚才那样并非是怪她移情别恋,只是替陆浊可惜,如果他还活着,他们一定是最幸福的一对。而如今,一个不在了,一个又即将成为别人的伴侣,这世间的感情最经不起的就是命运的玩弄。好在,他还是孑然一身。
  一来一去的到他那的时候已经八点多了,开了门进去先去厨房转了一圈,锅里的粥喝了,而且喝得很干净。又去了卧室,人已经睡着了。沉晚轻声走了过去,手轻轻的放在了他的额头上,依然很烫,不过更烫的是他的手,握着她的手腕,眼睛看着她,虽然病着眼瞳依然黑亮。
  “是不是我手太凉了?”她手脚向来冰凉,早上就是因为这个没敢碰他。
  周绍言看着她,眼睛不动,手也不松。
  “我刚才已经捂了半天了,结果还是把你弄醒了。再量下体温吧。”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了两句,想抽出手去拿体温计,周绍言却是更抓紧了她,不说话就那么看着她,没了往日的冷峻,也没了嬉皮,明明一副病容却是倔强的不像样子。
  沉晚看过去,发现这个生了病的人根本就是个孩子,而且是可怜又倔强。她心上像是被什么撞了一下,心软的不像话,哄道:“我去拿体温计,你根本没退烧,测完体温跟我去医院。”
  周绍言闭上眼,说道:“你就是医生,为什么要去医院。”
  还好她有准备,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带了几瓶药,不想打针就输液好了。顺着他的话说道:“不去医院就得听我的。”
  “我不打针。”他的手仍是抓着她的,仿佛这样他就能阻止她给他打针。
  “不打针,打点滴。”她有些没好气的笑了,这个人也不知道是在别扭什么。
  沉晚把墙角的衣架搬过来挂上药瓶,手法熟练的将针头推进他的静脉。又拿了热水袋用干净的毛巾裹了垫在他手底下,整个过程周绍言的眼睛一直随着她转动。她做这些的时候很认真,让他想起了当时在面馆里她捡香菜的样子,那种专注让他迷恋。她自然地弯腰垂头,额上的发扫到他的鼻端,痒痒的,他感冒鼻塞却知道那味道是极好闻的。
  都弄好了沉晚才说道:“你是我见过的最别扭的病人。”
  周绍言转了眼,凉凉的说道:“你是我见过的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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