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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节

凤舞战歌_派派小说-第6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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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夏见他如此这般开心,心里不禁有些发毛,指着他身上的湿衣,讪讪道:“你……有没有带替换的衣服?”
  “哦,有的。”洛平川仿佛心情很好,唇角扬起了很柔和的弧度,然后在他放上马车的包裹里翻找。
  他脱下外衣,宁夏瞥了一眼,刚想转过头去,却发现他的右手手臂上被划了一道口子,正向外渗出血来!
  大概是雨水太大的关系,伤口被冲得很干净,唯有新冒出的血正在向下淌,颜色鲜艳。
  洛平川拿出绷带,嘴里咬住一头,用左手很艰难地包扎。宁夏见此便过去,接过他手里的绷带,说:“我来吧。”
  
  她和他靠得很近,他便看着她,不说话。
  伤不算深,但伤口有些狰狞。他的皮肤比较白,血又太鲜艳,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
  气氛有些沉闷,宁夏开口道:“我以为你很瘦呢,原来不瘦啊,胳膊硬得像块铁。”
  “我是男人。”他低笑。
  宁夏手上故意用力一扯,让他痛抽冷气。
  “我以为男人是不知道痛的。”她瞪了他一眼,“这些人为什么追你?”
  “因为他们发现我不想管他们了。”洛平川轻笑。
  “对了,你怎么会和汉统这边的叛军混在一起?”这个问题她想问很久了,一直没有心平气和的机会问出来。
  “当然是奉命过来助兴郑王攻下镜安城了。”
  
  宁夏有些落井下石地问:“那你跑什么?”
  “倾巢之下安有完卵?!”洛平川瞪了眼她,“附近几条排水的大河都被我堵截了,本来不用多久镜安城一定会投降的,谁知道半路杀出了程咬金!”
  “关我什么事!”宁夏不服,瞪了他一眼。
  “怎么不关你的事?!我以为鲁忻把你送去给雷若月了呢!如果你乖乖和雷若月呆在一起,他怎么会派兵援助汉统?啊!而且还亲自前来堵镜安城!”说到这里,他看她低着头给他缠绷带,顿了顿,又说,“或许你不去那里是对的,你都有孩子了,你要是在他身边生下契沙的皇子,这孩子一出生就会成为质子,天知道我们英明神武的王能不能承受这样的打击。”
  “他要孩子还不简单!”宁夏低低地开口,“有的是女人给他生孩子!”
  洛平川调侃道:“你吃醋啊?”
  宁夏脸一下子涨红了,恼羞成怒在他手臂上用力打上最后一个结,“我吃什么醋!他爱给别的女人生孩子,关我什么事!”
  洛平川摸着被她弄疼的伤口,笑道:“他没那功能,他不能给女人生孩子的。”
  
  宁夏不说话,扭头看着窗外不停向后跑的风景。
  洛平川也不避嫌,开始换裤子。披上最后一件干衣服的时候,他开口道:“我好像忘了告诉你,虽然汉统有邦什二十五万军帮忙守住北线,但契沙也已经开始行动了。”
  “什么意思?”宁夏促起了眉。
  “你以为,契沙驻守南面,是真的没有能力拿下汉统吗?”洛平川坐在马车的另一边,歪着头靠在窗户的木框上轻笑,“王已经行动了,这二十五万邦什军怎么可能抵挡得住契沙的百万雄师!”
  宁夏惊讶地回头盯着他。
  洛平川挑眉一笑:“你说我践踏别人的生命,那你可知道什么叫践踏吗?这场最壮观最残酷的‘践踏’,已经开始了。二十五万军,像蝼蚁一般踩死,你可知道这是什么概念?”
  宁夏身体颤抖了一下,望着他。
  “如果说,屠城是个序幕的话,正戏现在才开始。当年赤那拉的雪原怎样被汉统人染红的,那么今天汉统这片葱郁也将被用同样的方式灌溉。”他看着她惊恐的眸子,轻笑,淡淡地说,“害怕吗?其实我也怕。杀人杀多了,会连自己都找不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真的。。。写得越来越纠结了吗? 唉;最近我的情绪不对,所以宁夏也跟着有些别扭。。。。到底是自家的娃~深受其亲妈滴影响
我反省。。。。后面少写情感纠结;加快情节吧
其实快结束了,没几万字了。。。。
                  
进入皇宫
  在荆棘城的时候,宁夏对洛平川说,她是颗幸运星。她虽然会九死一生,但最后老天一定不会召唤她去身边。
  所以她不会死。可是也仅仅不会死。她从来没有顺利逃亡的运气。
  所以很多时候她都想,她这到底算是好运还是霉运?
  她所遭受的磨难真非常人所能忍,但总又不会撒手人间。活着,再继续遭受磨难。
  曾经夫子没事总是仰头长叹:“人生啊!”
  不知道这是不是就夫子所谓的,人生。
  
  在洛平川换上干衣服后半柱香内,又有另一拨人赶来包围了他们坐的马车。还是穿着兴郑王军中的铠甲的士兵,可是数量上有刚才的五倍之多。
  洛平川想都没想,就对马车夫说:“跟他们回去吧。”
  他回头见到宁夏似笑非笑带着嘲弄的眼神,很无辜地说:“你看,我都受伤了。他们那么多人,就算不受伤也折腾不动呀。”
  宁夏哈哈大笑,笑到最后叹了一句:“将军,有句话你说得太对了:战争不需要女人。如果可以选择,我真希望可以嫁个普通人,每天做做饭带带孩子,闲下来还能游山玩水。早上我起不来看朝阳,但是晚上可以陪着丈夫一起看夕阳。”
  他看了她一眼,神情恍惚了下,才说:“只要活着,一切都有可能。”
  “活着……是啊,我要活着。”她惨然一笑,“可是你说,为什么我就活得那么艰难呢?”
  
  抵达军营的时候,洛平川让宁夏呆在马车里,自己被旁边的侍卫用刀架着进了主帅营。兴郑王正在里面焦头烂额地走来走去,一见洛平川这般前来,立即把旁边的侍卫呼喝下去。
  “将军,您去哪里了,现在我们要怎么办才好?”兴郑王一脸虔诚地望着洛平川。
  洛平川冷笑,这家伙真小看他了!本以为他是个笨蛋,没想到在涉及到自己利益的时候,会变得这么敏感。到底也是莫君心的后代啊!
  他顺着台阶下来,说:“本将自然是冒雨勘探敌情了。”
  兴郑王也顺着他的话说:“将军可得出应对方法了?”
  “以静制动。”洛平川甩了甩衣袖,上前坐上主帅位,“莫凌霄如此大规模南下,定是想要拿下你。可他有两处软肋,一处是北线的契沙军,一处是此地的镜安城!”
  “还请将军提点!”兴郑王这个时候恨死了眼前的这个男人,要不是契沙三番两次说服他叛变,他怎么会面临着被莫凌霄铲除的危险?!而这男人这个时候却拍拍屁股什么都不管了要走!
  可是他的怒火不能发出来。他自己最清楚自己的能力,想要保住自己的全家老小,现在,只能留住这个骄傲的契沙将军……也只能靠他!不仅是因为他的计谋才略,最关键的是,他身后庞大的契沙军!
  阿木图答应过他,要和他两面夹击莫凌霄,但这样的承诺是丝毫没有保障的!“君无细言”是说给别人听的,不是用来实施的!所以留住洛平川,至少他手里会多一个砝码。
  
  洛平川盯着兴郑王说:“我们现在有两条路,一是逃亡,二是进攻镜安城。”
  兴郑王忙问 :“怎么说?”
  “现在逃亡并不适合,莫凌霄得了势,你会最后连立足之地都没有。而你看,镜安城那些有骨气的大臣一个都没跑,全在里面吧?”洛平川缓缓地说,“这些人是汉统国的核心,莫凌霄是宁可放过你也不能失去这些人的。”
  兴郑王想了会,小心翼翼地问:“将军的意思是,我们现在攻城?”
  “正是,而且,要在一天内打下来!”洛平川邪笑,本来一眼可以看到头的局势,因为邦什的加入而扑簌迷离。
  其实攻城不是上策,只是逃亡的危险性要远大于攻城。天知道逃跑的话,他们要跟着兴郑王逃跑多久才能逃得出去!而孕妇,是不可以如此奔波的。当然攻城也是有危险的,危险在于,能不能坚持到契沙的军队到来。
  “明白了。”兴郑王有深意地看了洛平川一眼,“本王将与将军同在。”
  洛平川大笑着走出营房,来到马车边拉开帘子,见宁夏竟坐在里面靠着窗子睡着了!真是时运不济,本想带她离开这个危险之地,没想到反而害了她。
  如今,就只为了这个安静的睡容,这场仗也只能赢不输了。
  
  镜安城本是固若金汤,被水这么一灌,金汤还是金汤,丝毫没变成豆腐。
  可是变的是人心。
  玫卡面临着的是前所未有的压力,她虽然知道城外兴郑王的诡计,却毫无办法。她只能坚持,坚持到莫凌霄来为止。可是她也非常清楚北方局势的艰难,这份期待根本没有头。
  也因此,就更容易疲倦。
  如果论单打独斗或战场上的勇猛,洛平川不算是一流的,比起烈还差了很远。甚至比起鲁忻来都还有差距。可同样做为契沙的四大将军之一,洛平川也有别人不可取代的特长:攻城守地。
  玫卡是个聪明人,可是玫卡终究只是个女人,而且是个从来没有打仗经验的女人。镜安城里,有经验的战士都被调去北边抵挡契沙军,留着的大部分都是文臣,以及一些功夫还算强的侍卫。
  可是打架和打仗又是两码事,完全不是只凭想象就可以的。没有经验,又承受着这么大的压力,使得玫卡不能第一时间判断洛平川诸多行动中哪个行动才是真正致命的!于是便手忙脚乱地应付,错过了许多可以胜利的时机。战争中恰当的时机是不能差分豪的,更况且错过。
  洛平川夺取镜安城的过程不并复杂,却让兴郑王暗自后怕。他分多路进攻又旁敲侧击,战术很平常,但可怕的是他算准了玫卡的心理,以此来推断她的行动,精确无比。
  这一仗从天黑以后开始打,等宁夏睡到第二天中午醒过来要吃饭的时候,洛平川笑着进帐问她,要不要住住汉统皇宫!接着就直接把她带进了宫里。
  自此,宁夏更觉得洛平川是个疯子。
  
  这是莫凌霄的家。
  宁夏到皇宫的时候,宫里已经看不见汉统侍女的影子了。只有兴郑王的士兵列成队匆忙来回听命调遣。
  雨小了很多,但是没停。她不确定这里是不是有过流血事件,总之雨水把地面冲刷得很干净,看不见一点腥气。
  “来,那么大的皇宫里,你选一间住吧。”洛平川笑道。
  “当然要住最好的!”宁夏从来不懂客气。
  “最好的,那就……皇帝的房间吧。”
  莫凌霄住的地方自然是全皇宫最豪华最大的房间,进去的时候洛平川走在宁夏的前面,转过半月帘门,猛地停住了脚步,身后的宁夏停步不及撞到了他背上,捂着鼻子开始抱怨。
  他没有说话,没有动,静静地看着前方。
  宁夏皱着眉,从他背后伸出脖子去看,一看之下,也惊呆了。
  
  墙壁上挂着一副画,画上一女子,穿着鹅黄色的裙装,巧笑嫣然。
  那是他第一次见她穿女装的样子,在一个艳阳高照的午后,他为她盘起那及肩的发,对她说,她是不是钟姑娘,是肖夫人。
  画像惟妙惟肖,连眼神和嘴角的弧度都恰倒好处。纸张表面有些破旧,似乎被触碰过很多回而被磨损了。可是画上的每一笔的勾勒,都清晰地留着痕迹,不可磨灭地,承载着他的思念。
  那画有一人高,画上没有题词,没有印章,只在右下角有两个很小的正楷字:一生。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工作的时间写文。。。。罪恶啊罪恶。。。。 
                  
一掌印记
  一生,太长还是太短?
  长得活像了行尸走肉还要继续走下去,短得还来不及感受你拥抱的温度。
  
  “宁夏……”洛平川带着惊愕开口,“你真是……”
  她默不作声,下意思抚摩自己的左手拇指,然后一愣。那里空了,什么也没有了。
  她走上前,想把画像拿下来,够了两次没够到,很郁闷地望着洛平川。
  洛平川伸手帮她取下,放到她手里,问:“你要干什么?”
  她把画卷起来,问:“有火没?”
  洛平川一愣,“你要干什么?”
  她静静地说:“烧了。”
  洛平川看了她一眼,嗤笑:“烧了,还可以再画的,重要的不是一副画……”
  她抬起头望着他。
  他笑道:“重要的是,你已经在他心里了。”
  宁夏慌乱地低下头,道:“你胡说什么……”
  他笑得波澜不惊,“如果不是这样,如何画得出这样的一副画来。”
  
  洛平川把画从宁夏手里抽出来,重新挂上墙,对着画中人儿说:“你可真是令人痴狂令人醉。”
  宁夏拿眼斜觑他,“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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