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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

爱情的海洋楼雨晴-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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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好象没有跟他说再见‥

  走出高雄火车站,天色已经是暗沉一片。

  我明明很累了,却没有马上回家,无意识的走着、晃着,接近家门时,脚已经走到没有知觉。

  而,家门前静静伫立的身影,更是让我瞬间震掉仅剩的知觉。

  第一次,他在我家门口等我,我告诉他交了男朋友;第二次,他在我家门口等,我面对的却是男友的背叛‥

  ‘你回来得好晚。’他看着我温温地说。

  ‘我坐火车‥‥’

  ‘累吗?’

  我摇头。

  ‘感觉‥‥很糟吗?’

  我说不出话来,他眼底的了解、温柔。以及包容,引出我强自压抑的酸楚。蓄满眼底的泪水再也关不住。

  ‘程予默~~’我冲动地投入他怀中,放任自己哭出声来。

  他楼着我,像是一个心疼孩子受了委屈的父亲,很轻、很怜惜地拍抚我的背。

  ‘哭出来就好。’

  我听了更是心酸,很用力、很用力地哭,也很用力、很用力地抱紧他。

  他没再说话,也没出声安慰我什么,就站在街灯下,任我抱着、任我哭湿他胸前一大片衬衫。

  时间的流逝,我没概念,只觉得我好累好累,身体与意识都是空麻的

  他从我皮包里找到钥匙开了门,把我抱进去,放在床上,又离开。

  等他再回来,手上多了条温热的毛巾,我连动都没有,让他帮我擦脸。

  ‘有没有吃晚餐?’他坐在床边柔声问。

  我摇头,觉得现在的自己像稚龄三岁的孩童,让他照顾着。

  他想了一下,又问:‘那午餐呢?’

  我呆看着他。

  他轻浅的叹了声。‘要不要吃点什么?’

  ‘我什么都不想吃。’

  ‘那喝杯热牛奶好不好?’

  ‘没有奶粉。’

  ‘没关系,我去买。’

  ‘程予默!’我害怕地揪住他的衣角。‘不要丢下我…’

  这个时候,我真的好怕孤单,不要去下我一个人。

  他回过头,给了我一记柔暖的微笑。‘很快,十分钟就好。’

  从他离开我视线之后,我开始盯着床边的闹钟计时,在九分三十一秒的时候,他回来了。

  ‘太晚了,买不到其它的,你先吃这个。’

  我看着他递来的东西一瓶加温的鲜奶,一个全麦面包。

  我想起了十八岁那年,统联站外,我的心碎,他的牵挂。

  一样的一瓶鲜奶,一样的一个面包,一样是7.11的袋子,一样是这双漾着暖意的眼眸,一样是如此温柔的他‥

  他从没问过我,关于那天行为失控的原因。

  见我只曰竺径的发扯,他拆开包装,插入吸管,递到我嘴边。

  ‘吃完就快点睡觉,天大的事明天再说。’

  他监视我一口…口的解决掉那瓶鲜奶和面包,道了声晚安,关掉电灯。

  ‘程予默’我轻声喊他。

  ‘什么事?’他躺在沙发上,低应。

  ‘你‥‥…挂断电话就下来找我了吗?’

  他没有立即响应,黑暗中,我看不见他的表情。

  好一阵子过后,他低低应声。‘嗯。’

  ‘谢谢。’我庆幸这时身边有他,否则,我真的不晓得该怎么面对今晚的孤单与痛苦。
  第三幕

  ~叮

  我与他总是如此,处在暧昧不明的阶段中,

  不是情人,也不是兄妹,

  心与心的距离,像是近到一伸手就碰得到,

  可是真的伸出了手,却发现它隔了层层迷雾

  遥远得捉摸不住:

  《卷七》

  隔天早上,我是在一阵香味中醒来。

  ‘去刷牙洗脸,吃早餐。’

  我怀疑他背后长了眼睛,不然明明在张罗早点,怎么知道我醒了?

  ‘你只有一分钟的赖床时间,现在开始倒数。一二三‥‥’

  在他数到3的时候,我很认命的爬起来。

  刷完牙,洗过脸,再把一头长发束成马尾,换上最轻便的衬衫牛仔裤,看起来起码年轻了三岁,稍稍掩去我脸上的樵碎。

  我希望自己看起来像充满朝气的大学生,而不是历尽沧桑的怨妇。

  ‘你买了什么东西?’我打起精神,故作轻快地走过去。

  他递来一块蛋饼。‘你家巷口买的。’

  ‘L、K,那家我知道,超难吃的耶,不如下次我做给你吃。’

  ‘好,我会先准备好胃药等你。’

  啧,先生,你说这话就太不可爱了,尤其正经的口气,一点都不像说笑。

  不过,看在他买胃药从容就义的分上,不计较了。

  ‘等一下要去哪里?西子湾好不好?我带你去看看我的母校,然后再坐渡轮去旗津玩水、吃海产。’

  程予默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你不必勉强。’

  我笑容抽播了一下,僵僵地笑说:‘哪有?我八百年前就说过,你来高雄的话,我一定要带你到处玩的,你不要害我变成食言的大胖子。’

  ‘你心情不好,不是吗?’

  一语命中要害。

  在他犀利的睁光注视下,我几乎快挂不住笑容。

  ‘就是心情不好,才需要出去散散心啊…你就当陪我嘛!’

  见他张口,我赶紧又补上一句。‘还是你这回又和人有约,急着要走?’

  ‘‥‥没。我留下来陪你。’

  ‘那就这样说定噢!’

  吃完早餐,我们依约定出门,他顺手多挂了件外套,帮我关窗、锁门,再把钥匙还给我。

  我们从高雄车站前坐公车,因为是假日,人潮多到爆,别说座位了,连站位都快站到驾驶座旁边去。

  一记紧急煞车,我差点飞去撞前面的玻璃,程予默及时拉住我,一手环抱着我的腰,勾起我尘封在心底的泛黄记忆。

  记得上一次靠在他怀中,被他这样护着,已经是五、六年前的事了,好遥远、又好熟悉的感觉‥

  ‘程予默,我想到一个老笑话。’

  ‘说说看。’

  ‘有一个高中女生,因为太累,就在公车上站着打瞌睡,结果一个紧急煞车,

  车上的吊环断了,她一路咚咚咚地跌到司机座旁,很尴尬地说:‘司机先生,这个‥‥断了‥‥’那个司机先生也幽默,回她一句。‘没关系,集两个拉环,送司机照片一张。‥‥’

  我站的地方离驾驶座不远,只见运将先生瞄了我一眼,不屑捧场,程予默更过分,凉凉地说:‘的确很老,我国中就听过了。’

  我不爽地睡他胸膛一记。‘不然你也来说一个公车笑话。’

  他沉吟了下。‘有个怀孕的妇人上车,但是车上没有座位了,于是她站在一位男士的座位旁,慢条斯理地对他说:‘你不知道我怀孕了吗?J意思是要暗示他让座。只见那名男士慌张地辩解:‘孩子不是我的!‥‥’

  我想,他的笑话比我有魅力得多,因为旁边几个乘客都掩嘴轻笑。

  我们旁边那个大约高中生年纪的男孩,以为他在暗示什么,小小声地问他。

  ‘大叔,你是要我让座吗?’

  我一听,大笑出声。‘哈哈,程、老、先、生!’

  我老的只是笑话而已,他老的是年纪,看谁狠!

  他凝视着我,唇角带笑,任我调侃。

  我带他大致介绍过我的母校,走出隧道,已经快中午了。

  来到这里,当然不能免俗的要吃些特色小吃~~大碗冰。

  我和他合力解决掉一碗足以吃到撑的水果冰,坐了渡轮到旗津,放眼望去,海产店林立,但是我们并没有真的吃海产,不是我不吃,而是他说:‘你吃海产会过敏。’

  我很难不意外,都过好些年了,我的事情他却都还清楚记在脑子里。

  经过建于清康熙三十年的天后宫,我拉了他进去拜拜,并且强迫他入境随俗,在外头的许愿池许下心愿。

  ‘许了什么愿啊?’稍后我问他。‘不用说,肯定是和心爱的人恩恩爱爱,永远在一起,对不对?’

  他只是淡笑,没有回答我。

  近黄昏时,我们坐在旗津灯塔吹海风、看夕阳。

  我解下长发,轻轻按摩绑得太紧、现在有些发疼的头皮。

  ‘觉得淡水和旗津的夕阳有什么不同?’我拂开迎风飞舞的发丝,偏过头间他。

  ‘心境。’

  ‘唤。那你现在心情算好吗?’

  ‘你呢?’他反间我。

  我没有立刻回答。

  过了一会儿才开口。‘程予默。’

  ‘嗯?’

  ‘你为什么不问我?’大老远从台北赶来,陪了我一夜,却什么都不说。

  昨晚我情绪失控成那样,正常人都会吓到的,他难道都不好奇吗?

  ‘除非你保证不会再掉一滴泪,否则就别谈。’

  我苦笑。‘你放心,这种男人不值得我掉泪,为他哀悼一晚已经太足够了。’

  他偏头看我,想确认我话中的真实性。

  ‘你早就知道了吧?’见他如此,我心里早有底了。否则他不会要我有空去陪陪童圣阳,别让其它人有可乘之机。

  只不过…还是晚了。

  ‘你有什么打算?’

  我呼了长长一口气。‘说不难过是骗人的,毕竟我和他交往了五年多,他也曾经带给我不少的快乐,如果今天他有更好的选择,我还能说什么?’

  ‘那如果~~他想回来呢?你还愿意重新接受他吗?’

  我讶异地瞪住他。‘为什么这么问?’

  程予默抚了抚我的发,将那件预先带出来的外套递给我穿上。

  ‘因为我也是男人,我可以肯定的说,他最爱的人是你。’

  ‘他爱我,却背着我和别人上床?’我嗤之以鼻。

  ‘海宁,你的想法太单纯了。记得许久以前就对你说过,这世上不是只有黑白这么简单,还有灰色地带的,感情世界中也是,没有绝对的一加一等于二。他爱你,但有时空虚寂寞,很容易受到外界诱惑。’

  ‘这就是男人?’我冷哼。

  ‘是啊,这就是男人。’他无奈轻叹。

  ‘你也是这样吗?’

  ‘海宁,我不想跟你讨论我有多清高,或者多烂,重点是,你能不能接受这样的童圣阳。’

  我能吗?

  回去的途中,我一直想着这个问题。

  我能接受一个心里爱着我,却可以和别的女人上床的男朋友吗?

  答案是:我没有办法。

  以星座观点看,我的金星落在处女座,对感情,我有处女座的洁癖和完美主义。那种情与欲可以作二分法的感觉‥‥好脏。

  我试着将我的想法说给他听,他讶然失笑。

  ‘原来你有非处男不嫁的坚持。’

  ‘也不是啦‥‥但起码要两情相悦。’

  他仰头看了看天空,笑道:‘你的条件满苛的。至少以我是男人的角度来看,做得到的没几个。’

  ‘会吗?’

  ‘男人到了二十岁,有可能没有感情纪录,却很难没有性经验,你知道一旦过了二十岁还是处男,对男人来说是多丢脸的一件事吗?让人知道,最好的下场是自己跳楼了此残生。’

  听他在唬烂。‘那最糟呢?’

  ‘相信我,与其面对那种被人怀疑有性功能障碍的眼光看待,任何人都会选择直接自我了断的。’

  ‘听你这样讲,就知道你老早就不是了。’

  他笑笑的,没说话。

  来这套!

  我发现这招很好用,每次他只要不想回答我的问题时,就给我一笑拨千斤。

  回到高雄,我们先吃过晚餐才回去。

  我点了鳗鱼饭,他点的是排骨饭,但是我的鳗鱼有够难吃,所以他把排骨饭给我,自己吞掉鳗鱼饭。

  他挺有风度的,很尊重淑女。

  我问他,吃完感觉如何?

  他说:‘以后谁敢在我面前提鳗鱼饭,我就跟他翻脸。’

  这句话逗笑了我。

  我们又去看了场电影,回来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

  我们买了杯饮料边走边聊,一不留神,刚买的西瓜汁被擦身而过的行人撞翻掉,而我一口都还没喝到。

  程予默将他那杯递给我,我喝了两口,又还他,他只是拿着没喝,等我话说到一个段落,他又会适时的递过来。

  ‘咦?你也喝啊!’我将吸管凑到他嘴边,他看了我一眼。低下头吸了一口。

  我们一路指着天上的星星研究,一边全日子同一杯西瓜汁,笑闹着走回家。

  ‘不是啦,北斗七星明明在那里,你国中地球科学都读到哪里去了!’

  ‘是吗?什么时候改的?怎么都没人通知我?’我困惑地思考。

  ‘L、K!你国中到底是怎么毕业的?’

  ‘国中是国民义务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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