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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

浮生五味-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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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七章 万里长征第一步(三)
    话说,俺的第一卷到这里就结束了

    谢谢大家这么久以来的支持

    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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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一路行来,下人小厮纷纷躬身避让,便有几个年纪小的,低头时来不及合嘴,反倒弄得钟景庭莫名其妙。

    西跨院。

    正在院子里组织晒被子的许沅看见这爷俩儿进门,先是一愣,随之便笑得捂着肚子,蹲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丫鬟婆子们见状也是一个个笑弯了腰。

    钟景庭素日的倜傥潇洒已经无迹可寻,头发被儿子抓得乱七八糟不说,一张脸也不知道被打了多少下,这会儿正红得发烫。身上月牙白的云纱长衫上,还有一团可疑的污渍……

    钟小猫听到女子娇俏的笑声,再闻到熟悉的脂粉味儿,才总算肯从钟景庭的怀里伸出圆圆的脑袋。他先是委屈地抽了一下鼻子,“啊,啊”的欢呼了几声,终于又看到这一院子的花红柳绿了,然后一边用力挣扎一边放声大哭。

    钟景庭木着一张脸,将钟小猫扔给上前请安的绿衣,又装做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抖了抖了袖子,便转身落荒而逃。

    在他身后,是一院子的女人或清脆或爽朗地笑声。

    此时沉浸在一个拥有小宝宝地欢乐家庭里地许沅没有想到。她在通州种下地那一粒小小地火种。在魏明举等人有心地煽动之下。已经变成了燎原大火。

    而陆喜林更是将许沅所说地专门小组。在与实际情况结合之后。变成了分包到户。一个小组多则十余户。少则四、五户。轰轰烈烈地把自家住房都改成了生产作坊。热火朝天地干了起来。

    当然。许沅也没有闲着。第二天开始。她便打着靖肃公第四子地名号在外面大肆赊购了一番。

    一路随行地于泽成看着这些单子上地越来越多地数字。脸色苍白。他剜了一眼聒噪地张升。着实觉得这个年轻人滑头地可恨。“咳。张升。九爷要是知道了你这么挑唆主子。还有你地小命吗?”

    张升也不喜这个做事畏手畏脚地穷酸文人。忙做出一副帮许沅选衣裳地样子。“主子您瞧这个。粉红色。看着多亮眼。”

    许沅抬头看了一眼。心说亮眼倒是亮眼。就是太三俗了。她手上拿了一件浅蓝并一件紫色地衣裙。两件地样式都是朴实无华。却又都胜在这份素净。选了紫地又不舍蓝地。她正陷入一片两难境地。一时犹豫不决。

    张升已经扔下了那件衣裳,跑过来发表意见,“蓝的好看,”

    “你觉得呢?”小男孩的眼光,她还是有点不太相信。

    于泽成瞪大了眼睛,下意识地说了一声“嗯”。

    一旁的店主见状也极力向她推荐这一件,许沅耳根子一软,大方地说道:“给我赊十八件。”十八十八,是发是发。

    从于泽成手中拿过单子,在服装一项的后面画上一个勾,许沅满意地点点头,现在只还有最关键的两件事了。

    “老于,你等一会儿就不用跟着我了,再过去催催花车,让他们赶赶工,五天之后,一定要成形。”

    于泽成眉头紧锁,可还是谨守礼节,应了一声“是”。

    这下假道学先生可算是走了,再也没人管着自己,张升长出了一口气,向许沅卖好道:“主子您还想上哪儿,若是事都办得了,小的知道一个好去处,就是城里贵妇们隔三差五也都要偷偷地过去逛上一逛,”说到这儿他压低了声音,“那儿有中州夏氏祖传的媚药。”

    许沅有些好笑地看着他耍宝,“你知道什么叫媚药?”这个年纪的男孩子,估计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吧。

    饶是张升脸皮不薄,也叫她问的羞红了脸,“主子休要拿小的取笑,小的还没娶媳妇,哪能知道这媚药的好处。”

    许沅也因他这句话而心生警觉,似乎自己这个玩笑有点开过了,眼睛朝两边扫了一圈,向这个本城通打听道:“知不知道国色天香在哪,咱们去那儿看看。”

    张升困难地吞了吞口水,“国,国色天香,主子去那做什么?”

    女人去妓院,着实是有些诡异。

    “找人,一个唱曲儿的清倌。”许沅平静地回答。

    国色天香开张小二十年,还是头一回迎来一位女客,虽说是打后门进来的,确也是几百年闻所未闻之事。小小的沐风轩顿时人来人往,络绎不绝,都是借机来看这位奇女子的。

    严媚娘也是闻迅后急急忙忙从前面赶过来的,她在门外平缓了一下呼吸,才摇曳生姿地迈步进入房中。见到一室的喧嚣,她甚至不用说一句话,只需一个眼神,那些看热闹的穿红着绿的女子们,便异口同声地告退出门。

    “许姐姐,这位便是我们妈妈,”对颜如玉而言,许沅相知相惜的情意,尤要胜过严媚娘的养育之恩。

    “总听小丫头说起姨夫人如何如何,今日可算见到真人了,”严媚娘笑着福了福身,“姨夫人纳福,严氏给您见礼了。”

    许沅忙上前搀起她,“严大娘快请起来,我和如玉姐妹相称,你万不可行此大礼。”

    严媚娘风月场里摸爬滚打,不知多少年没听过这样亲热的家常称呼,瞬间心头已是一热。“如玉年纪小,不懂事,还请姨夫人不要见怪。我们这样的贱籍女子,怎么好跟您平起平坐。”

    “大娘怎么这么说,一样都是爹娘生父母养,身份地位可能不同,但生命都是同样贵重。”只可惜,几百年之后,这个观点才会得到世人的认同。所以她在心里对她们说,对不起。

    颜如玉兴冲冲地拉过严媚娘,“妈妈,许姐姐新想到一种舞,叫做千手观音。”许沅都有些汗颜,这小姑娘对她有点盲目崇拜。

    “许姐姐还说,要再教我唱一首名叫女人花的曲子。”女人如花,红颜如玉,岂不正是为她所做?

    严媚娘也感动,“姨夫人这样待如玉,真是,真是……”她真是了半天,也没真是个子丑寅卯出来。

    许沅苦笑着打断她,“我也不是白教的,还想请国色天香帮个忙。”

    严媚娘的感激之色还来不及收回,闻言忍了几忍才没有骤然变色,小心地问道:“不知我们能帮上姨夫人什么忙?”

    “我想向严大娘借十八位姑娘,以如玉为首,在六月十六到十八这三天里,乘坐花车为我的依云轩遮阳伞做巡回宣传。至于报酬方面,严大娘仅管开口,我绝不还价。”

    这就是许沅的私心,她一直潜心结交这位美丽的女子,除了爱慕她的容颜,更多的就是打着利用的主意。朋友,不就是拿来出卖和利用的。

    严媚娘低头沉思,她从女儿那里听说过这种伞,却没想到许沅为了这把伞花费了如此之大的心思。她的用意,她其实有些明白了,只是心下不禁有些失望,本来以为她是不同寻常的,却未料到得后来,还是她们母女自作多情。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罢了,这事于她国色天香,于颜如玉,都是极好的,她又何必不给她这个面子。

    “姨夫人这话,倒显得我们做人小气了。”

    严媚娘依然在笑,只是许沅注意到,她这回的笑容,只限于表面。她心里也有些伤心,既伤心她看轻她,也伤心她并不明白她心中真正所想,只是她不愿解释,有些时候,语言是苍白而无力的。

    “且不说丫头和您姐妹相称,自家姐姐用上几个人,她这个做妹妹我这个当大娘的,还能好意思伸手向您要钱?何况您平日教了丫头不少,她也总找不到机会回报您一二,这回,就当是我们给您回礼吧。”

    严媚娘说得决绝,面对这样一个垂涎她家丫头的人,就算是同性,她也绝不会手软。

    颜如玉也听出妈妈语气里的惨淡,她扯着嘴角,好不容易挤出一丝笑,“许姐姐,妈妈只是想要保护我,并没有旁的意思,还请你不要多心。”

    在这个老江湖面前,许沅不过初出茅庐,她其实也是一片好心。虽是借颜如玉用于自己的产品宣传,但这种宣传本身又何尝不是以一种直接的方式向中州展示了这个女子的美丽和才情。

    所以,她才会觉得委屈,可偏偏这种委屈,也只有她自己明白。

    “我懂的,若我是大娘,有一个似你这般如花如玉的女儿,只怕也会如此。”许沅尽量温柔,尽量不带一丝地不满,“请你们相信我,这并不是只为我一个人好。”

    颜如玉灿然一笑,妆容精致的脸上媚光流转,“许姐姐,我信你,一直都信。”
正文 第一章 多情
    随着时间地向前推移,许沅也变得越来越焦虑。

    花车初五便已造成,从郊外花农处订购的鲜花也早早地装盆,而后按照她的吩咐摆放妥当。通州陆喜林那里,三百把遮阳伞整装待发,奉命驻守的胡安泗,恨不得用飞鸽一天传个四、五回书,将一切都事无巨细地向青台汇报。

    唯一的遗憾,便是千手观音的排练。首先,找不到那样色彩鲜明,金光闪耀的服装;其次,由于时间太短,演员相互之间的默契不够,做出来的动作不是快半拍就是慢一拍。

    可偏偏这又是许沅计划里的重头戏,她还指着它来达到震慑全场的作用。因此,她不得不对她们下了死命令,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国色天香,后院,乐坊。

    朱红写就的倒计时牌子就悬挂在临时充作练舞厅的乐坊正中,那个鲜红的三字,也如同妙龄女子唇尖所点的胭脂一般颜色。

    严媚娘和许沅,静静地站立在室内一角,不时瞄两眼那个刺眼的牌子,再恍惚地看一眼排练的众人。

    为了加快进度,许沅不得不安排了两拨人,只是这样一来,颜如玉就要一人身兼两职,对这样一个娇弱的小女孩来说,确实是有些辛苦。

    一袭玄黄裙裾的颜如玉,素面净颜,此时正随着乐师和舞娘的提示,规范而标准地做着每一个动作。

    乐声回转间,十七个女孩子同时在颜如玉的身后伸出双手,所配饰品金光闪闪,交错排列的瞬间便围成了一个华丽的光环。

    颜如玉敛神静气,双手置于胸前,做兰花状。

    那样地圣洁端庄。空灵秀净。令许沅毫无由来地心头一颤。

    严媚娘根本顾不上欣赏。见状只喃喃念了一句:“我地佛祖。总算是齐了。”

    乐师和舞娘也是长舒一口气。看了看那个鲜红刺眼地三字。心想。总算是不辱使命。

    不到最后一秒。许沅便不敢有一丝地放松。再三叮嘱了要她们勤加练习。才一步三回头地回了青台家中。她还要去检查钟景庭地邀贴写得如何了。

    这也是发布会上必不可少地一个环节。没有上层人士地青眼有加。便没有依云轩地冲天而起。时尚和明星。若是少了一个。总会让人觉得淡而无味。

    许沅方走近书房。便听到钟景庭地声音。“雍儿也是觉得这个字写得好吗?”在听到小奶娃“嗬嗬”两声之后。他才满意地点头。“好小子。有眼光。这是隶书。”

    弄得门外的许沅还挺纳闷,怎么这么小的孩子还懂书法,难不成也是某位穿越人士?于是,还没来得及看清范喜儿脸上的扭曲,她便快步进入房中。

    钟小猫老老实实地躺在她让人用藤条编制的摇篮里,手里拿着一块化得粘粘乎乎的银丝糖,正“嗬嗬”有声的往嘴里送。

    书桌旁的钟景庭,也是一手执笔,一手拿糖,而且吃得速度要远远胜过写的速度。

    许沅还得忍着脾气,好声好气地问候这位大爷,“这里面只放了花生和芝麻,您吃着还合胃口?要不,我再让人去做些放椰蓉的,您都尝尝,看看到底哪个要更好一些?”

    钟景庭讪讪地放下糖,忙一本正经地写了起来。

    许沅说完这话已是换上了一副严厉的表情,向钟小猫伸出手,“猫猫乖,糖吃多了以后牙齿要长蛀虫的。来,宝贝,把它给妈妈。”

    钟小猫如何听得懂,咧着嘴笑着拍了拍许沅的手,然后,一点没有卫生观念的把那只脏兮兮的小爪子塞进了嘴里。

    “范喜儿,”许沅看的脑袋生疼,“你把七哥儿抱到东边交给奶妈。另外,你告诉她们,把七哥儿侍候的干净点,以后别再让我看见他吃手指头。”

    微量元素,这四个字只在许沅脑中一闪而过,随即便被扑天盖地的依云轩挤得支离破碎。

    许沅从桌上拿起那几张屈指可数的邀贴,问道:“你昨天不是已经答应我了,那怎么到现在才写了这么几个?”

    钟景庭盯着她气鼓鼓的小脸,有些不悦地说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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