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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节

南明痛史-第4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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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劝勉烦君多苦语,痴愚叹我太无情。 
  高歌每羡骑箕句,洒泪偏为滴雨声; 
  四大久拼同泡影,英魂到底护皇明。 
  其七 
  严疆数载尽臣心, 坐看神州已陆沈; 
  天命岂同人事改, 孙谋争及祖功深。 
  二陵风雨时来绕, 历代衣冠何处寻; 
  衰病余生刀俎寄, 还欣短鬓尚萧森。 
  其八 
  年逾六十复奚求, 多难频经浑不愁; 
  劫运千年弹指去, 纲常万古一身留。 
  欲坚道力凭魔力, 何事俘囚学楚囚; 
  了却人间生死事, 黄冠莫拟故乡游。 
  至于张同敞的《和浩气吟》诗,只存一首,也摘录如下: 
  连阴半月日无光,草蕈终宵薄似霜。 
  白刃临头唯一笑,青天在上任人狂。 
  但留衰鬓酬周孔,不羨余生奉老庄。 
  有骨可抛名可断,小楼夜夜汗青香。 
  同时,他还写有《自诀诗》一首: 
  一月悲歌待此时,成仁取义有谁知。 
  衣冠不改生前制,名姓空留死后诗。 
  破碎山河休塟骨,颠连君父未舒眉。 
  魂兮懒指归乡路,直往诸陵拜旧碑。 
  孔有德劝降不成,退而求其次,表示说,如果瞿、张二人剃发为僧,就说明有放弃抵抗之心,可以饶死释放。 
  瞿式耜断然拒绝:“现在要我们为僧,即是让我们剃发。剃发,就是投降,我们誓死不降。世上岂有降虏的大明督师!” 
  被押一个月后,瞿式耜对张同敞说:“我们两个人待死已四十天,可谓是偷生未决。知我们真实心意的,会认为我们是苏武;不知我们心意的,会斥我们为李陵,何能向世人交待?” 
  于是,瞿式耜手写一封信,故意让手下老兵送给桂林不远的明将焦琏,其中的内容大概是:“桂林城内仍旧有大明兵士未散,驻扎城内的俱是假虏(降清的汉兵),如果援兵大至,这些人一定会反正。” 
  老兵未出城,即被一位新降的明将搜得此信。 
  至此,孔有德终于下决心杀瞿式耜、张同敞二人。夜长梦多,孔有德惟恐他们引来明军致使桂林得而复失。 
  新降孔有德的明将魏元翼,此前曾任南明督粮官,因贪黩无耻受过瞿、张二人处罚。出于报复愤恨之心,他一直想置二人于死地,整日伺窥,终于搜得老兵身上的密信,正是他力劝孔有德杀人。 
  十一月十六日早晨,忽然有清兵开门,声言“请瞿阁部、张大人议事。” 
  瞿式耜神色不惊,夷然自苦,对来人讲:“稍等片刻,待我写完《绝命词》。”于是,他凝神静气,提笔写道: 
  “从容待死与城亡,千古忠臣自主张。三百年来恩泽久,头丝犹带满天香!” 
  然后,瞿式耜、张同敞二人整肃衣冠,向南行五拜三叩头之礼(辞帝之礼),把诗稿置于几案之上,携手同步,走出门去。   
  木棉花开血样红(5)   
  行至门外,瞿式耜笑对张同敞说:“我二人多活了四十天,今日,真是死得其所!” 
  张同敞振作精神,大声言道:“决哉此行!我死后当为厉鬼,为国杀虏击贼!”说着,他从怀中掏出珍藏的网巾戴于头上,“服此于地下见先帝!” 
  行至桂林城北叠彩山,瞿式耜眺望满目风光,对刽子手说:“我生平最爱山水佳景,此地颇佳,可以去矣!” 
  刽子手们心怀敬畏,战战兢兢举起大刀行刑…… 
  据瞿元锡记述,“顷刻雨骤风驰,当空震雷三声”,桂林城内靖江王府内的孔有德大骇。 
  城内人民,闻之惊悼,无不泪下掩泣。 
  广州、桂林两个省城陷落,祸不单行。闻知消息,人在梧州的永历帝肝胆俱裂,慌忙登船,向南宁方向逃奔。 
  途经浔州,南明的庆国公陈邦傅见大势不好,很想劫持永历帝以为奇货而降清。 
  永历帝逃跑受惊,第六感觉高度发达,趁大雨滂沱之际,他命令船工冒雨划船,冲险而过。 
  由于害怕南宁方向高一功的“忠贞营”,陈邦傅没敢尾追永历帝。挑来选去,他就佯装议事,带兵攻袭近在永安的明朝宣国公焦琏,亲自杀掉无备的老同事,手捧焦将军的脑袋当作“见面礼”,向孔有德投降。焦琏将军血战无数,不料竟然死于无耻小人之手。 
  然后,陈邦傅自告奋勇,主动请缨当先锋,要为清军当向导,杀往南宁。 
  孔有德心中对陈邦傅很轻蔑,他看中的是陈邦傅手中的“平蛮将军”大印,因为这个大印在广西境内对那些少数民族土司十分管用。得到大印后,孔有德派人把这个叛将软禁在桂林,连官也没有给他一个。日后,李定国攻入桂林,把这个叛贼押送贵阳闹市,剥皮后寸斩凌迟。 
  瞿式耜死后,广东、广西大部分地区,皆遭沦陷。 
  永历朝廷,风雨飘摇,狼狈不堪。     
  第四部分   
  永历朝廷活〃曹操”(1)   
  ——跋扈骄横孙可望 
  (导读:孙可望封王的困惑。孙可望的内外“进取”。孙可望的跋扈。交水大战。孙可望降清后的下场) 
  情景一:永历六年(1652年,顺治九年)正月。在贵州穷僻的安隆千户所,南明的永历皇帝,瑟瑟发抖,坐在茅草房“皇宫”里面一张藤椅上,愁眉苦脸地“上朝听政”。泥地上面站着的文武臣子,服色不一,总共加起来才四五十人,个个垂头丧气。 
  情景二:同一时间,贵州省会贵阳城中,永历帝手下的“秦王”孙可望,安居于壮丽宏伟的王府之中。他不仅锦衣玉食贵拟帝王,还自设有内阁、六部、科道等官员,完完全全是个成型的小朝廷,甚至王宫中还有“太庙”(庙里有三位“庙王”,当中是朱元璋,左为大西“皇帝”张献忠,右为孙可望的爷爷)。身着王爷服饰的孙可望称孤道寡,满面红光。 
  相比于汉末曹操得汉献帝,孙可望牛逼得多。曹操“挟天子而令诸侯”,汉献帝名义上还有一套行政班子。孙可望更干脆,他自己私设一套班底,永历帝的班底倒成为草台班子。皇帝成为囚笼中的凤凰,栖于僻远蛮荒,而这位孙王爷,却高居大城的“九重”王府。 
  无聊而较真的“原则”问题——“一字王”还是“二字王” 
  孙可望原名孙可旺,是陕西米脂人,无赖子弟,年青时代跟从张献忠作贼,由于他狡黠多智,为大魔头所喜,收为养子,改名张可望。 
  张献忠只有四个养子,老大孙可望,老二李定国,老三艾能奇,老四刘文秀。当然,张献忠时代,这四个人都姓“张”。 
  大贼头张献忠在四川被清军射死后,军众溃散,张可望保有四万多人,一路冲荡,由四川而贵州,由贵州而云南,最终借沙定洲之乱,占据了云南地区和贵州大部。此时,孙可旺自以为原有名不雅,改名为“可望”。这种改法,很似把“得财”改为“德才”,稍一改动,气象大异。 
  进入云南后,孙可望为首,称“平东王”,李定国“安西王”,艾能奇“定北王”,刘文秀“抚南王”,至此,大家都过了王爷的“瘾”。 
  南明的四川巡按钱邦芑率人收复四川大部后,有人劝说,表示孙可望入据云南,可以招徕。当时就有人立刻反对:“孙可望乃张献忠余孽,狼子野心,恐不为我用。”钱邦芑很有远见,他认为孙可望在云南完全一改张献忠作法,不妄杀人民,行事大有纪律,应该争取。于是,钱大人亲自修书,派人持往云南招引孙可望为明朝效力。 
  此举,大出孙可望意料,他喜出望外,对来人讲:“朝廷文官,从来与我辈为仇,绝不相通。今遣使来问,我怎能不高兴!不过,我们四人称王已久,请转告钱按院,如能替我们上疏,封我等为王,我们肯定以全滇境土人马,归附朝廷。” 
  显而易见,孙可望开始非常有诚意与明朝修好。钱邦芑文人,作事慎密,他在上报永历朝廷详述孙可望想归顺的同时,回报孙可望说:“本朝祖制,从无异姓封王者。”既便如此,他也没放死话。明朝祖制,确无异姓功臣活着封王,时移世异,一切要听朝廷定夺。 
  依当时情况,南明朝廷屡屡播迁,金声桓、李成栋、姜瓖皆败亡,如果弄个王爷帽子笼络一下孙可望,自可换来对方感激涕零的忠顺。但是,永历朝臣书呆子多,争来吵去,一时间难以就孙可望封王之事达成一致。 
  当时,孙可望本人很主动,派出本来就是明官的老乡杨畏知为使节,到达肇庆拜见永历帝,献上一份重礼,希望永历朝廷封他为“秦王”。 
  出于各自私心,当时在朝的李成栋养子李元胤、袁彭年以及多位文臣皆反对封王。特别是几个明朝在贵州一地的军头,深恐孙可望为王后受其辖制,纷纷上书反对。 
  杨畏知虽为孙可望所遣,心向明朝,劝当朝诸公不要吝惜一个王封而变友为敌。变通之下,永历朝廷决定封孙可望为二字王,但很快改变主意,只同意封孙可望为公爵,赐名“孙朝宗”。 
  恰巧纠葛之际,南明的军阀陈邦傅在广西,势单力弱。他为了扯虎皮作大旗,张大其势,与已经进入两广地区的大顺余部高必正、李来亨等相抗,就想拉拢孙可望。 
  陈邦傅的手段很奇特,他趁永历朝廷议论未决之时,自己用黄金偷铸一颗重达百两的“秦王之宝”大印,伪造永历帝敕书,封孙可望为王爷,以此来达到交结对方的目的。陈邦傅不仅“封”孙可望为“王”,还“封”李定国、刘文秀、艾能奇三人俱为“国公”。 
  行使这项“任务”的,乃陈邦傅心腹门人胡执恭。 
  胡执恭本来就是北京专门制造假印私信的游棍,十多年中屡犯死罪,趁明末大乱之际,逃入军中,得为陈邦傅谋主。他办事很麻利,翻蹄亮掌奔往昆明,一见孙可望,立刻拜倒称臣,献上斗大黄金印,表示说永历帝非常信赖孙可望,然后又详述陈邦傅私下结交之意。 
  孙可望非常高兴,集结文武和百姓,大庭广众之下,跪受“秦王”之封。高兴没几天,老孙从探子处得知永历朝廷还在商议对他的封王之事,根本没有结果。 
  恼怒之下,孙可望亲自去见胡执恭,逼问他让他说实话。 
  胡执恭当然不敢明说封王之事乃他与陈邦傅所为,就诈称永历帝与其母亲太后两个人秘密商议铸王印与孙可望,“外廷诸臣确实不知此事”。   
  永历朝廷活〃曹操”(2)   
  闻听此言,孙可望这个气,又不好发作。他之所以如此渴望得封一字王,最主要目的在于威慑李定国、刘文秀等人。所以,虽知封王事假,他也要挺下去,装下去。 
  李定国、刘文秀已知其诈,坚拒胡文恭对他们的“国公”之封,二人表示说“未为朝廷立功,不敢受爵”。 
  渐渐地,永历朝臣闻知陈邦傅假冒帝敕铸印为孙可望封王之事,一时哗然,纷纷上章弹劾陈邦傅。 
  老陈死猪不怕开水烫,咬定自己对此事毫不知情。朝臣不敢劝陈邦傅这个军头,就派人抓起任南明知州的胡执恭儿子胡钦华,要把他斩首以治其父亲欺君之罪。 
  永历帝挺厚道:“其父作逆,其子何与?”下诏释放胡钦华。 
  不久,永历朝的文臣督师堵胤锡从湖南入朝,劝说永历帝:“孙可望盘据云南,怎能禁止他自立为王呢?如果恩出朝廷,正可得其效力。假如他先行一步,执送胡执恭入朝诛之,则显得赏罚之权倒置。不如封他为王,免生他变。” 
  永历帝、堵胤锡君臣二人密议,铸“平辽王”大印,差遣大臣赵昱前往云南封孙可望。 
  得知赵昱来滇以永历帝之命封自己为“二字王”,孙可望十分没面子,想派兵中途拦阻,不让他入昆明。 
  李定国等人相劝:“皇帝使节来,怎能拒而不见!”无奈何,孙可望硬着头皮接见赵昱。 
  不料想,赵昱是个马屁精。他预先得知孙可望不高兴,怕自己在昆明被杀,所以,甫见老孙,立马下跪称臣,大献殷勤。 
  见来人如此“懂事”,孙可望也高兴,马上送给赵昱千两黄金,然后他藏起“平辽王”之印,对外佯称弘历帝使节来滇封他为“秦王”。 
  永历朝臣知悉此情,纷纷咬牙切齿,吓得胡昱本人不敢回朝。 
  云南方面,时间一久,军民人等多知孙可望没有得到“一字王”的王封,窃议纷纷,使得孙可望如坐针毡。羞恼之下,他派人入朝,恳请永历帝实封他为“秦王”。 
  阁臣严起恒、户部尚书吴贞毓以及兵部侍郎杨鼎和等人更加较真,就是不同意加封孙可望为“一字王”。 
  老孙派人携数万黄金白银和贿诸人,皆遭拒绝。于是,愤恨至极的孙可望露出狰狞面目,派其手下贺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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