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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

大理寺如此傲娇+番外 作者:元嘉饮泣(17kvip2014-05-22完结,唐朝版的继承者们)-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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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却又是裴高枢在讽刺大理寺抢刑部的差事,裴南歌心中明白,堂兄那人并不在意有多少人来抢他手头的事务,他在意的只是手头的功劳被人抢去多少。
  “不过刑部查案历来讲求真凭实据,不是我们亲眼看到、亲耳听到的,还未必可信,”裴高枢转过身冷笑着往瓷器铺子走去,“大理寺的好意我们心领,但刑部讲求亲力亲为。”
  还没缓过神来的裴南歌目送自家堂兄走出老远这才发觉萧武宥一直在旁边瞧她:“五哥你怎么来了?”
  萧武宥轻轻揉着她的头发:“你藏在树下听完那些话后就闷声不响跑没影了,我总该担心会不会又来个邹缇俞把你绑了罢。”
  “你、你知道?”裴南歌赧然垂下头,“我不是故意要偷听的,真的,就是你们说话声儿太大,一不小心就传我耳朵里……”
  她越说声音越小,逗得萧武宥忍俊不禁:“可我仔细琢磨着,我同江宛若还什么也没说呢,怎么就又惹得你生气?”
  “我……”裴南歌抬起眼悄悄看他,“我没生气,真的,我只是午饭吃得太饱必须要出来走走……不过,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你就刨了两口也能吃撑?”萧武宥笑道,“江都不是你熟悉的地方,你不在邹府也走不了太远,而且你历来就有凡事不耽搁办案的好习惯,稍微一想就知道你能去哪儿。”
  “见到慕容了?”萧武宥收回揉她头发的手,拉起她的手腕朝邹府走。
  裴南歌点点头,垂下眼看了眼手腕,心里泛起浅浅的涟漪。
  萧武宥见她不说话,又道:“都问了些什么?”
  裴南歌回过神来扭头看了眼身后的瓷器铺子,徐徐跟上萧武宥的步伐:“慕容说邹余祉前两天曾在他这留宿,那是邹余祉将慕容撵出去之后,头一次主动来找他。”
  不知不觉已经走到邹府门口,萧武宥驻足看她:“你是不是已经有想法?”
  裴南歌欣喜地点头,跟萧武宥之间的默契有时连她自己都羡慕:“先前我们都以为崔珉害死邹余祉这个靠山有害无益。但见过慕容之后我反倒觉得,崔珉想要邹余祉死的原因不用太复杂,只要心中妒火难消,就能给自己找成百上千的理由。”
  “你是说……”萧武宥挨在她身旁,定定看着她,“因爱生恨?这可能吗?”
  “也不全是,”裴南歌迎上他的目光,“崔珉一开始也许只是屈于邹余祉的穷追不舍才勉强答应他,但他看着邹余祉确实对自己宠爱得紧,也就逐渐托付了真心,投入真心之后,他必然容不得邹余祉的背叛。”
  “所以我大胆推断,崔珉应是在知晓邹余祉同慕容厮混后,认定邹余祉背叛了自己。他觉得与之相好是下定很大的决心,却没想到看来真心的人却在骗得自己的信任后露出本性,于是就起了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心思。”
  裴南歌深深呼出一口气,在说出此推断之时,心口阵阵苦涩翻涌。
  “南歌的推测极有可能是真的,”这突兀的声音来自李子墟,他发间润湿,肩头有片片水渍,“我已查出崔珉的家世。”
  萧武宥皱眉看他,将一方锦绢递给他:“不急,你先把头发擦一擦再说罢。”
  李子墟接过他的好意,执绢粗略拭着未干的头发:“崔珉的父亲是新罗人,来大唐有 些年头,但他父母好些年前就已离世,他家中只有一个姐姐,名叫崔琳,两年前投湖自尽了。”
  “琳珉昆吾,本是两个好名字,可惜,”萧武宥摇头叹息,“难道他姐姐的死与本案有关?”
  “确实有关,”李子墟神色凝重,“崔琳当年定亲的那户人家姓任,她未婚的夫婿就是当年被邹余祉逼得走投无路的任飞。”

☆、第052章 无缘对面何断肠


第052章 无缘对面何断肠
  裴南歌瞪大眼,张着嘴说不出话来,在得知这个真相之前,她已是对任飞的故事唏嘘不已,当得知崔珉与崔琳的关系后,她却不得不觉得,命运大抵就像是一个圈,绕来绕去,最后谁也绕不出去。
  “我在江阳打探到,任飞受不过此等侮辱,回到老家之后就缢死于东郊的高树,”李子墟面露不忍,“不久之后,江阳城的百姓从湖中打捞起崔琳的尸首……”
  裴南歌被心头的沉闷压得喘不过气,吃力地拍着自己心口,似乎这样才能让自己好受些。
  “如此说来,邹余祉算是间接害死了崔珉的胞姐,”萧武宥目光深沉地看着裴南歌,“南歌,我想,崔珉对邹余祉的感情应该比我们想的更为复杂。”
  李子墟赞同道:“他刻意接近邹余祉又模仿任飞的性格博取邹余祉的怜惜,只是为了留在邹余祉身旁伺机替姐姐报仇,但这一年以来他都没有下手,却在知晓邹余祉背叛他的时候痛下杀手,看来是嫉妒盖过了复仇的心思。”
  “或许……”裴南歌抚着心口微微站定,“他是在给邹余祉一个机会,一个赎罪的机会,但有罪的人却不肯珍惜。可我不太明白,若说来真的是崔珉杀了人,为什么邹缇俞却要做出这么多事情来?”
  李子墟似懂非懂摇头:“怕是只有你们小姑娘家才能明白这等心思,眼下我更关心怎么找证据,如果现下挨个去他们屋子里搜有没有狼毒草,会不会有些晚了?”
  “肯定晚了!”说话的不是萧武宥,而是歪着头倚在邹府院门旁的沈铭斐,他见三人已经回过头看他,就大步跃过门槛跳到几人面前。
  “我早已去他们屋里挨个翻遍,”沈铭斐那得意的眼神俨然志在必得,“方才你们都不在,我已将犯人逮个正着,眼下他们都在屋里等着发落,我就是出来等你们去之前先通个气儿。”
  “你逮的人是谁?”裴南歌走上前狐疑看他,“怎么逮着的?”
  沈铭斐抬手就要去拍她脑袋,她却一偏头赶紧躲过去。沈铭斐失望道:“自查出邹余祉死于断肠狼毒之后我就起了去挨门挨户找毒药的心思,正好你们下了令不许邹缇俞出府,其他人也就都不敢出府,所以我猜想拿着毒药的人应该没办法脱手。”
  “所以我趁着早膳的时候去搜邹家几人的屋子,没想到刚好遇着崔珉正在拔花盆里种的断肠草,这断肠草的别名就是瑞香狼毒,”沈铭斐话头未止,“但更奇怪的是,我回头又在邹缇俞的屋子里发现一包狼毒粉。”
  李子墟偏头看看萧武宥后沉思:“怎么越来越奇怪……难道说,邹缇俞是为了帮崔珉脱罪?但是他为什么要把自己也搭进去?如果没人怀疑他,那他就能顺理成章继承邹家家业,他又为何要多此一举?”
  裴南歌皱着眉一阵疑惑,邹缇俞疯疯癫癫,若是做出些不合常理之事着实也不足为奇,不合常理……她忽然想到另外一种可能:“会不会……邹缇俞是故意要帮崔珉掩饰罪行,因为……他爱他?”
  萧武宥蹙眉:“待我们审问一番便知究竟为何。”
  说着他已是迈着大步匆匆进门,裴南歌一刻也不敢耽搁赶紧跟上。
  正厅之中,竟然连老主母也勉强打着精神端坐屋内,崔珉和邹缇俞双双跪朝着老主母的方向,萧武宥大步跨进厅内,扬手接过近旁衙役递过来的文书摊开大略一瞥就又捏在手中:“主簿记载说你二人争相认罪?”
  邹缇俞头也不抬道:“狼毒粉是在我的屋子里找到的,我一直想着要独承家业,某天意外得知兄长有服食秋石散爱好,于是趁他不备就把药粉混在秋石散中拌匀。”
  崔珉默然闭上眼,伸出手想要去扯他的衣袖却最终颓然垂下。
  他刚说完就有衙役将从他屋子里搜出的纸包呈给萧武宥,萧武宥打开纸包,将淡淡毒粉推到他眼前,厉声道:“毒粉长什么样?”
  邹缇俞不明所以抬头答道:“淡黄色的……粉末?”
  萧武宥掌心稍拢将纸包收好递还给衙役,接过李子墟递过来的锦缎拭着指尖:“秋石散长什么样?”
  邹缇俞依旧不明所以道:“白色……”
  他话还未出口,一旁的沈铭斐突然笑起来:“你以为它名叫秋石散,就是一包散沙?”
  “二掌柜,你真的见过秋石散吗?”沈铭斐说着就就揣着的纸包取出,平平整整地摊开端举在眼前:“你瞧,真正的秋石散,长这样。”
  油纸之上躺着几块大小相近的白色碎石,但形状却有圆有方。
  “如何?大掌柜,你要不要当着我们的面试一下怎么把这毒粉掺进去搅匀?”沈铭斐收回纸包好笑地看着邹缇俞。
  邹缇俞惊异地望向沈铭斐,还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崔珉使力拽住。
  “还是我来说罢,二掌柜,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你不用再想方设法替我脱罪,”崔珉扬起头,已被咬出血的双唇妖冶到绝望,“能研磨出狼毒粉的断肠草,整个府中只有我一个人在种,不是我还能是谁呢。”
  萧武宥撩袍落座,已经摆出开始鞫讯的架势,裴南歌亦站到他身后,等着看崔珉如何从实招来。
  “你为何要毒杀邹缇俞?我奉劝你最好从实招来,因为我刚从你老家江阳回来。”问讯的差事顺势落到李子墟身上,裴南歌发现他已在不知不觉中驾轻就熟,似乎生就是要来大理寺闯出一番天地般。
  “原来你们比我设想中去得早呢,”崔珉唇角牵起嘲讽的弧度,“就如同你查到的,我阿姐崔琳同任飞定过亲,任飞自缢之后阿姐也就投湖自尽,我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不在,我难道不应该憎恨间接逼死她的邹余祉吗?”
  一直强撑着精神听着问讯的老主母猛地一拍桌案怒道:“崔珉你这个贱人!灾星!”
  跪倒在地的邹缇俞忙出口道:“娘,是我们家先对不住崔珉的……”
  老主母气得连声喘气:“连你都着了他的道!你怎么也像你长兄一般糊涂!我真是后悔当初没姓崔的撵出去!”
  “你当然不会撵我出去,你巴不得我把邹余祉迷得晕头转向无心正事,好让你的亲儿子继承家业,为什么呢,”崔珉诡异一笑,“因为他根本不是邹家的血脉!”

☆、第053章 穿肠毒药的救赎


第053章 穿肠毒药的救赎
  “你!”老主母躲躲闪闪打望着萧武宥他们的眼色,“你竟然无耻到诋毁这把年纪的人!”
  “怎么?你会怕我诋毁你?”崔珉不屑道,“你敢做出对不起邹家老爹的龌龊事,你还会怕我诋毁你?”
  崔珉的话像是一记惊雷,裴南歌目瞪口呆,有一瞬间,她觉着自己脑子里有某些新的想法叫嚣着要冲出来。
  “混帐东西!”老主母气得发抖,“你从哪里听到的胡话!你胡说什么!”
  “娘,”邹缇俞颓然唤她,“是我告诉他的,您若是要怪,就怪我!”
  老主母看了一眼自己的亲儿子,气得涨红了脸,倒是难得看上去气色红润:“我儿你究竟是受了这个贱人什么蛊惑!”。
  “您瞒得了一时,却瞒不住一世,早晚会被发现,”邹缇俞垂着头,“况且……我跟他,本来应当是亲兄弟的,不是吗?”
  老主母颤抖地指着邹缇俞:“你、你……你不要再说了!”
  邹缇俞皱着眉满是愧疚地朝着崔珉道:“对不起,我早就知道,却一直没有告诉你。当初我们家同你娘的家里有生意往来,你爹娘时常往返两地,而邹家老爹却时常不在,你爹同我娘本是旧时相识……所以常来常往之间,就有了我……”
  “同样的……长兄也正是在这种常来常往之中,偶然遇到任飞,就对他……”邹缇俞说着说着就面露愧色。裴南歌不太习惯疯癫的邹缇俞突然这样真诚,看他的眼神也变得疑惑。
  但他却依旧苦着一张脸,张扬的眉梢都蹙成一道难以逾越的山壑,衬得他无比凄楚哀怨:“母亲,您不该让我亲眼见着你们情深意浓,您不该让我知晓自己的身世,您最不该的,是对我寄予希望……其实说到底,我终究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我有什么错!”老主母连牙关都在发抖,辨不出是害怕还是绝望,“你爹他只念着他的亡妻和他的生意,他什么时候考虑过我!我只是他不得不娶的一颗棋子,他何时怜惜过我?”
  “但您这样,只会让两家人都更加痛苦而已,娘,”邹缇俞颤抖着叫她,“您不能一错再错,我根本就不想做什么邹家的新掌柜,我只想好好同您一起生活!”
  老主母颤抖着双唇说不出话,身旁的江宛若悄然扶着她退到一旁,倒上一杯热茶让她缓和心绪,邹缇俞也跪着上前去安抚她。
  “哈哈哈哈,”崔珉忽然仰头大笑,“邹缇俞,我还以为你真的是想同我做交易,原来你是想来赎罪?哈哈哈,原来是你们母子俩害得我娘当年忧思成疾而亡!真是讽刺,我根本就不该对你们家手下留情!”
  “交易?什么交易?”李子墟却能在这等混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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