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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节

高干文言情小说-[210]爱或不爱没关系-第4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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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若……”
“若若……”
如同上两次那样,只是这次伤口更深,一辈子都不能愈合。我在梦里哭的狼狈,感觉到两个手上都有刺痛,然后就是浑身散架一样的疲乏。我睡的不安的时候,又是杨宪奕在耳边絮絮的叫我,若若……宝宝……,我再也不是个小婴儿了。
枕头很松很软,有淡淡的香味,没有很亮的光刺我的眼睛,再醒过来的时候,最先看到的还是杨宪奕的脸。一副心疼的表情,拍着我的手背,说话声音又小心又温柔:“若若,感觉好点吗?”
“你走……”
把被子压在脸上,我闭上眼睛放弃思考那些令我伤心的问题。
门开了,他离开床边我才重新探出头,身边不是白色被褥,是自家卧室,当然不是我的家,是杨宪奕的房子。我看见元帅和将军在床边蹲着,像两个卫兵站岗一样,我刚一动它们同时立起来,浑身戒备的开始巡逻。
脑子终于开始慢慢转,然后听见门缝外有人说话。好像吵架似的,一男一女。男人声音是杨宪奕,女人……是我婆婆!
我听不清他们说什么,很长时间,我就一直这样打着点滴,时而睡,时而醒,等我足以能支配自己的身体,不再靠药物控制的时候,面对的是小姑的脸。
我刚有些感知,胳膊腿还不怎么能动,就听见宪珍开门出去叫人:“哥,快进来,若若醒了!”
脚步有些乱,进来的杨宪奕直接奔床边,我闭上眼睛懒得理他,想翻身继续漠视,却被一只大手压住。
“你先出去。”
“哥……”
“你去吧。”
卧室门刚一关上,我就被抱住。我连抬手的劲都没有,就能揪头发掐耳朵,捶了两三下,就软啪啪的躺他怀里不动弹了。
“若若……我错了。”
悲伤的电影片段,剧情都滥俗了,作为悲情主角,听到这话我却掉不出眼泪。
“你走……我不想见你,你以后别回来。”
“我错了……若若……我真错了。”他低下身子,半跪在床边,拉着我的手。我一看那张脸,心里咯噔一下。真是憔悴了,眼底下都发青,头发胡子乱得跟稻草似的,可我一点儿没心软。
“你好点吗?还疼吗?”
“你管不着!去问陈家棋吧!”说完我身子一溜就躺回了床上,被子蒙头一盖整个世界就黑了下来。我不想骂他,也不想打,就想彻头彻尾的漠视他,当这个人不存在。
躺在被子里,把脸压在枕头上,我才敢掉眼泪,身体的不适缓解了很多,可那晚他带给我的打击一点没有愈合,我不想表现的太脆弱,但是我毕竟是受害者,经历这样的事,想坚强都难。
“若若……若若……我错了。”杨宪奕也试着埋进来,从背后隔着被子抱着我,“若若,你必须听我解释,你得给我机会听我解释,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何曾这么低声下气的求我,可他又如何能体会出我受的天大委屈!
我把被子一掀,也不怕自己哭哭啼啼被看到,直接冲他嚷:“你让我一个人安安静静待着行不行!我马上给爸爸妈妈打电话,他们回来就接我走。你起开,别碰我!”
我本来病着,说完话又去推他,头一晕眼看着就往床下栽,吓得杨宪奕赶紧接住了我放回到枕头,我真是体力不支了,像个玩偶一样被照顾着,可这之后他也不敢招我了,自此跪在床边一声不敢吭。
我望着卧室的顶灯,眼泪干了又湿,湿了又干,杨宪奕除了给我擦眼泪,就是试探着拉我的手,几次都被我挣开了。
我往床很深的地方挪动,离他远远的背过身,以后怎么办我还没想过,离婚的话我都说了,可真要离了,怎么和爸爸妈妈交待,怎么我自己扛过去我都不知道。一想这些,眼泪又是哗哗的来,我埋在枕头里,想一阵哭一阵,咬着被角,偶尔吸吸鼻子。
肚子依然隐隐的疼,我自己按着揉揉,期盼着时间赶紧过,快点好起来,能动了我就回家去,不在这儿受气。
快睡着的时候,听见背后的门开了,没一会儿一条热毛巾压在额头上,被子掀开条缝,伸进来热敷的暖带,正盖在肚子上,暖暖的,一下子驱散了寒气。那只手小心翼翼的退出去,给我掖了掖被子。
“哥……”
“嘘……她睡着了……出去说吧……”
“好点没……”
“哎……”
他们终于都出去了,我松了口气,平躺回最舒服的姿势。不管将要面对什么,我现如今只能这么先养着,等有劲儿了再跟他斗。
爱不爱的结尾——我想分开了!
“若若,饿吗?”
“想不想喝点糖水?”
“若若,醒醒!”
“你们去吧,我陪着她。”
“吃点东西吧?”杨宪奕又凑到床边,拿热毛巾给我擦手,我当作没看见他一样翻过身,违背了初衷,继续绝食行动。举起手,我看见好几个针孔,手腕上也有,睡衣滑下去,小臂上有一块淤青。
醒来之后的十几个小时里我什么也不吃,小姑和婆婆都进来过好几次,床边放的杯杯碗碗我碰也没碰过。
“你不愿意说话就不说话,你可以发脾气,你骂我打我都行,但你得吃东西!若若,病着再不吃真不行,我求你了,听我一次行吗?我错了!”
我还是一动不动的躺着,现在也不想哭了,安静的听他每隔几分钟一次的忏悔。
“那晚真是个意外,我刚到机场就接到自耕电话,说家棋……陈家棋出事了,孩子早产,那时候不知道情况怎么样,她家里人都不在这儿,只能让我过去签了手术同意书。陈家棋伤得不轻,早产以后一直大出血,而且,孩子和孩子爸爸差点没救过来。不是生死攸关的大事我肯定不去,真的,若若,你信我一次吧!”
这个版本我听好多次了,听不出破绽,可依然无法弥补心里的难过。对陈家棋是生死攸关,那对我呢?为什么不能给我打个电话让我放心,我提心吊胆揪扯了一夜难道就不重要吗?
“我实在是怕你多想,当时没来及考虑太多已经去了,在电话里跟你说可能起误会,手机正好又没电了,我索性关机,想是晚上回家跟你解释。我没想待了一夜,以为能赶回来。我猜你等累了八成就睡了,回来再说肯定来得及,没想到让你担心了一夜。”
我特想捂起耳朵不听他一大套解释,我害怕他的口气,眼神一点点渗透,最后我的原则又得瓦解。杨宪奕最该死就在嘴上,活的能说死,死的能说活。
“若若,陈家棋那些年已经过去了,她在我心里就是一段回忆,毕竟是那么多年一起过,但是我们之间已经没有感情了,一丁点都没有。我不恨她也不冤她,我现在只在乎你,只想你。我看见你布置的新家了,我知道你给我点了我爱吃的菜,我知道你等了我一整晚,担心了一夜。如果知道你急成这样,我绝对不会不告诉你。这些天打电话你都不怎么说话,睡的也早,我就是想回来了当面告诉你,没想到……真的没想到……”
我终于转过身,恨恨地瞪着他,胸口一起一伏,想骂他两句,可骂什么也不解气。
“你没想到的事多了,以后你也不用想了,我跟你分开。”
我想我是认真的,至少有那么一个瞬间,我真的不想和面前这个男人在一起了。
对感情失望的时候,还能换回希望,但是有种绝望在心里滋生的时候,我只想到放手。
爱不爱的结尾——我的小心眼!
分手的话说出来果然最有效,杨宪奕害怕了。他趴在床边隔着被子亲我的手,我把手缩回来不让他碰,又背着他躺到床中间。那一晚对我是多大的煎熬他能想到吗!我一个人打车去机场哭了一路,怕他有个好歹,战战兢兢熬一夜,他能体会吗?
“我知道错了,咱别把分手放嘴边成吗?若若……若若!离婚以后我跟陈家棋真的什么都没有了,我只跟你过日子。这件事你得往开了想想,就是陌生人也不能见死不救不是吗,我只是出于道义,出去……我不解释了,总之都是我错了,若若,我错了。”
“你没错……”我气哼哼的给了他一句,继续绝地反击。
就这样,他道歉,求我,最后是逼着我喝糖水吃东西。看我实在是死了心跟他对着干,最后没办法了,只好搬出了他妈妈。
第一口鸡蛋羹是婆婆亲自喂我吃的,小姑在旁边伺候着,我从来没见过这阵仗,掰不开面子,终于还是开始吃了东西。后来,杨宪奕又找来他那该死的医生朋友到家里给我打点滴,我不能打医生啊,挣巴了两下就老老实实让人给我扎针了。
杨宪奕一直衣不解带的在卧室里守着,我在气头上他就坐在角落的沙发上盯着我,等我朦朦胧胧睡着了再凑到床边。时间对我失去了意义,睡睡醒醒,吃吃喝喝,我再没根他说过一句话。
我也弄不清这次自己是什么病,反正精神慢慢好起来,从流食变成了清淡的饭菜,身上也有点力气了,最重要是肚子不疼了,大姨妈也过去了。但我心里还堵着,好像吃了秤砣一样,死活就是不原谅杨宪奕。
这一次,我非让这男人吃鳖不可!
…………
“若若,差不多了,跟他说句话吧,都几天了!”小姑陪着我吃完东西出去了,床边只剩下挺着肚子的睿慈,“吵也好,闹也好,也好几天了,你总得消消气理他,看给大哥急的。”
杨宪奕看我这两天死心塌地不理他了,只好来了亲友攻势。苗苗、阿璀、睿慈轮番来看我。可他在屋里呆着我依然不吃东西老板着脸,所以每餐都是他避到外面我才张嘴,直到吃完了他才回来。他可能是急的,嘴上起了一圈大泡,晚上在客厅睡的还有点着凉,这两天开始咳嗽。
不说话果然管用,果然磨人!
“我就不理他,他要是知道错了就该不停认错,直到我原谅了为止!”我不服气,又想躺回去睡觉,睿慈把枕头立起来让我坐好了说话。
“这次是他不对,道歉的话也说了,认错也认了,你还让他怎么办!他当时去了,不是因为在乎陈家棋,你不能让大哥见死不救啊!人总得有个恻隐之心不是嘛!陈家棋的孩子让婶婶知道了,你病这几天婶婶没少说大哥,还差点动手打他呢,快四十的人了,毕竟要面子,你没看叔叔当着我们骂得多厉害。”
“他活该!谁让他骗家里陈家棋不能生孩子,当初结婚是他,闹离婚也是他,两个孩子都没了也是他们弄的!他活该,就该说他,爸爸妈妈旅游回来,他等着的!”我发起脾气绝对不可小视,虽然现在娘家人都不在没人给我撑腰,但是一等爸爸妈妈回来,我就把整件事告诉他们。我不是不想原谅杨宪奕,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若若,别太任性了,毕竟是结婚了,跟谈恋爱时候不一样,分手离婚这些话不能提。大哥心里是你不是陈家棋,说说闹闹也就差不多了,别太让他下不来台。他跟你床边这么守着,班也不上了,什么颜面也不顾了,你好歹跟他说句话,哪怕是骂他呢,说出来你心里也能痛快些!”
爱不爱的结尾——坦白吧你!
睿慈的话有道理,可我就想用我自己的方式惩罚他。我很了解杨宪奕,我也看出他的悔恨。马上就要行婚礼了,我真狠不下心就为这个跟他离婚。他没出轨,最多也只能算犯个错,可我心里毕竟系了疙瘩,弄不弄就会想到他撇下我去医院看陈家棋,我自己病歪歪干着急的一幕。
“孩子是谁的?他说了吗?”
我把好多想知道的事都告诉睿慈让她侧面打听,可因为她自己怀着孕,只来看过我两次,每次都得不到机会单独聊天,知道的消息非常有限。
我跟婆婆小姑也不怎么说话,最多点点头说个谢谢,这两天屋子里出奇的安静,偶尔能听见两只大狗的呜咽,它们好像感觉出来我们吵架了,也是战战兢兢,每天给我叼本书或者一只花,我知道都是杨宪奕指派的,所以根本不领情。
“大哥没说,这种事我们也不好问,怪晦气的,也没听婶婶和宪珍提。若若,你也替陈家棋想想,别管以前她跟大哥过的好不好,如今婚是离了,孩子早产,家人又不在身边,孩子爸爸也差点没了,也怪可怜的。都是女人,你也体谅下,一会儿大哥进来两个人好好说话,听见没?”
出事这几天,我就一直想自己,倒没想陈家棋的处境,人毕竟是自私的。不过睿慈话一说,我也确实觉得那女人挺可怜。在沙漏见到她的两次,都留了很好的印象。那样完美的女人,本该比我得到的幸福更多,可现在,杨宪奕跟我结婚了,她孩子差点儿没了,打击肯定很大。要是我,指不定能不能坚持住。如果我怀孕了,杨宪奕肯定得把我供起来,伺候得好好的,不会像陈家棋这样不明不白还要瞒着当爹的。
脑子里渐渐出现了我和他好时候的画面,那股子闷气慢慢磨去了好多。睿慈给我拍拍被子,起身时还冲我使眼色,原来是杨宪奕又来了,好像换岗的哨兵,只不过他守在岗哨的时间最长。他自己愿意的,我没办法。
把枕头一推倒,我又躺回床上背着身子准备睡,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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