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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

心动没有道理 席绢-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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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她哪来的魅力?还是当初那张照片恰巧被下了咒,可以让人得失心疯?

那她是爱他多一些,还是感动凌越一切?

老天,大清早不该虐待大脑去想这种理不清的事!用她简单的二分法来谈,后悔不后悔如果可以代表爱与不爱,那她就只能暂时说是爱他的吧!目前为止,有这种粗率的结论就够了。

“方筝,老板!你有没有听到我说的话!”

李乃君的娇叱声只差没穿破她耳膜,方筝跳开一大步,故作惊惶道:

“完了,母狮的原形毕露,居然正巧住在河的东边,这下子陈家才俊男没救了!”

羞怒交加的李乃君开始考虑着K昏上司所须负的刑责;没有刀子可以磨,磨牙总成吧!

“我才不嫁!我打算一辈子老死在方家,顺便A来一口上好的柳州桧木棺材来长眠。”

方筝哈哈大笑,双手举高道:

“OK!我道歉,下次记得提醒我,恼羞成怒的美人不能惹,更不该在美人失身的第二天调笑于她,哎呀!”不知死活的调侃,当然手脚要俐落一点,在美人扑杀而来时,她往右边跳开好大一步。

收势不及的李乃君只能低呼地住门口跌去。完了,她的一世英名——这死方筝居然没拉她一把!

一双有力的手臂承接住她所有的体重,并且搂她入怀。

她低喘地抬头,见到的正是昨夜与她度了一整夜的男人。反应是立即的,她跳开好大一步,企图以公事公办的平板面貌对抗陈颐允的灼烫眼光。

“总经理,我们九点十分与东升公司有个会议,这正是我刚才所报告的。”她丢过去一记死光。

方筝搔了搔头发,抓过今天的行事历。果然有东升公司的会议要开,不过……方氏企业的总经理办公室不是任人随便上来的吧?这陈颐允就这么直捣了上来,未免太过失礼!是来英雄救美呢?还是思念难耐?

“陈董事长,你是特地上来通知我下去开会的吗?这怎么好意思?”

陈颐允冷冷看她一眼,倏地一把又抓回李乃君入怀,那种占有的气势真是表现得淋漓尽致。

“如果你调戏我的女人够了,那么相信这个会议不会有人迟到。”

“陈颐允,你……谁是你的女人!”李乃君直推着身后那具死抱着她的身体,却怎么也推不开。

方筝翻了翻行事历:

“你想先办公事,还是私事?我都有事要与你谈。”

“真巧,我也有。我在楼下的会议室等你。”说完,死命搂着佳人挟持住楼下而去。

挣脱不开的李乃君只好努力尽职地在挣扎中报告:

“会议流程与文件都放在电脑桌上,今天与会的除了东升公司之外。尚有”远峻工程“

的代表孙俪小姐,与东升公司有互利的合作关系,他们一同前来是为了谈八七0六档案的工程合作案……“

她能说的也只有这么多了,电梯门关上。方筝掏出白手帕挥了挥,祝她一路顺风,虽然在自家公司看着秘书被鲁男子掳走,见死不救不像什么英雄好汉,但方筝决定放过这个小小的侮辱。恋爱中的男女少惹为妙,否则接下来她哪来的筹码去与陈颐允谈乃君的工作归属地?

还有五分钟的时间供她浏览档案资料,得感谢万能秘书精简扼要的报告,让她能马上知道东升公司与远峻工程的背景与资产,及种种该知道的事供她评估。

这个孙俪小姐,倒也真是个不得了的人物。远峻工程涉足的事业可不光是公共工程或建设而已,种种投资的事业可多了,并且目前为止没有一项亏损过;可见此姝的幕后想必养了一票厉害的智囊团。以一个二十七岁的女人而言,当然会让人因这种成就而咋舌!

如果她打一开始步入商界就挟着取之不竭的雄厚资金,那么她的来头必定是响叮当了。

既然如此,台湾这一小块鸡肋之地,有值得她来投资的可观利润吗?尤其她手中这个小工程。

为什么她会觉得内情并不单纯呢?

* * *

方筝的记忆力一向不差。所谓的“不差”,是只要她见过的文字或种种人事物,必定会留有七分的印象,不会忘掉,所以——她见过孙俪,这个美艳清冷的女子,也就是上个月在欧式自助餐停车场让她修过车的人。

“我们见过。”她伸出手,直接说着。

孙俪一身黑色贴身洋装里住傲人的身材,定力不好的男人恐怕会当场喷鼻血。不能说孙俪太过暴露,因为除了曲线毕露外,她脖子以下,小腿以上都扎实地包着;只是那种性感依然致命就是了。

两双纤手互握,方筝讶异地发现孙俪的掌心并不细致,与她相同地长茧,像是个练家子。这可有趣了。

“上次多谢你。”声音冷得没温度可言。

“不客气,我只是一时手痒。”

她们各自收回手,方筝走向主位,经过李乃君时,她低问:“你又去帮人家修车?”

“劳斯莱斯耶,修起来多过瘾。”方筝不顾两道杀人的眼光,硬是凑在李乃君耳边回答,才若无其事地坐回她的位置,指示右手边的工程部门经理起身报告企画内容。

场面潜伏着火爆的因子。方筝低头翻着东升与远峻工程合作过的种种纪录

在十年前东升的前身“力康公司”因为转型不及,加上经营不善濒临倒闭或被并购的地步,当时陈颐允的父亲属于企业家三代,吃不了苦,也受不了压力,在一次严重资金周转不灵中宣告破产,犯了票据法关了半年多的牢之后完全消失无踪,留下一大堆烂摊子与几乎被判法院拍卖的公司与房子,原本打算偷偷带家人潜逃到国外过日子,不愿面对一切;但当时年仅二十岁的陈颐允留了下来,与所有有意并购他家公司的大老板恳谈,宁愿扛下钜额债务也要保有力康的招牌,有心投注,一切东山再起。

当时恰巧由美国前来的“远峻投资公司”想试探台湾的投资潜力,并没有大举进资的打算,所以才玩票性质地买下力康百分之八十股份,并借予陈颐允三千万的资金。

值得称赞远峻投资连玩票也依然好眼光,与其说他们相中那间风雨飘摇的破公司,倒不如说他们相中陈颐允本身属奇货可居。

尔后,五年内,半工半读奔命于校园与公司,陈颐允不仅连本带利地还清三千万借款,并且重新擦亮了力康的招牌,他依然持着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当董事长,但当他服完兵役回来后,立即又开了一家东升公司,便是完完全全属于他陈家的事业了,原本在两年前欲将力康拱手送给远峻,自己专心经营东升,但不料厉害的远峻索性重新改组,把力康卖回陈氏兄弟手中,壮大东升到今天颇具气势的局面。

如今远峻虽只余少许股份在东升公司,但却注定东升有一辈子偿不清的恩情了,以至于多年来他们两家工程上的合作如此密切,并且互相帮忙到今天的局面。

这远峻公司,是由谁在掌龙头的?这般厉害?投资公司本身并没有具体的事业存在,但他们精准的投资眼光让他们在世界各地都有优秀的投资成续。每年股利的收入就够令人咋舌了。

至于孙俪小姐四年来执掌的远峻工程是唯一具体经营的事业,享誉美加,做的都是上亿美元的工程。没理由,真的没理由来与她方氏合作这一批别墅计画,如果去争取六年国建的大饼,倒还有点道理。

她所开出的合作条件相当优渥,为什么?

方筝看着工程部经理因欣喜而发亮的眼,不禁摇了摇头。“让我们开门见山地说吧!远峻能由这批工程中得到什么好处?”

孙俪冷然的表情微微扬着一抹笑:

“你必定明白向来东升的一切实业建设,绝大部分是与远峻有密切的合作关系,尤其在公共设施的规画上向来享有盛誉。此次方氏企业欲往建筑业伸展版图。所投下的资金又极可观,初步的规画已备受瞩目,如果能再结合远峻的声名,这必然是个稳赚不赔的生意,为什么你会以为我得不到好处、居心可议呢?”

方筝转着手中的笔,淡笑:

“这样的为人作嫁,能拉抬多少远峻的声名?更别说微不足道的蝇头小利了。以你们的资金,真有心逐鹿台湾商界版图,自己来就成了,何必与人合作?眼前东升公司的名声就比我们响亮多了;在建筑界,方氏只是新手。”

“方总经理是慑于远峻其它相关企业的威名,而坚持不愿与我方合作吗?”孙俪笑问。

这是挑衅!方筝扫了眼脸色发白的工程部经理与其他相关的与会主管。至于陈颐允……

那小子八成专程来盯爱人的,失常得浑然忘我,害她的万能秘书一张脸都快埋到桌子底下了。

很累。

“这件合作案有再斟酌的必要,孙小姐同意吗?”

“借一步说话好吗?”孙俪扬眉问着。

重头戏上场了吗?面对她的要求,方筝起身点头,宣布道:“散会。”

便领着孙俪上楼去了。

* * *

无论如何动手动脚绝不是方筝所能预料到“谈”话的一种方式,尤其拿它来当开场白未免血腥。

不过情况相当地由不得她,才关上门,就一记手刀向她劈过来,她一时不察,狼狈地躲开,滚了一圈站定后,揉着左眉——这个孙俪冷艳女的手劲与速度真不是盖的。

好吧,活动一下筋骨也好!扯掉领带,闪过飞踢来的一腿,她也还以颜色蹲身奉送一记旋踢,拐了她一下。好个孙俪,迅速只手翻身,没让自己撞得狼狈。

“嘿,买卖不成仁义在,你总要有个理由吧?”觑个交手的空档,方筝问着。

“如果你身手胜我再说。”

天哪,这女人受过杀手训练吗?攻击火力那么强?方筝咋舌地应对。自小以来她所练的功夫皆是以自保防身为主,从未有被教过主动攻击,因此眼下反倒渐落下风。幸好她向来运动神经发达,灵活地闪躲,一时之间仍可以撑着;再久一点她恐怕会死得很难看。

“呀!”左手传来一阵灼痛,雪白的衣袖上很快沁出殷红血丝。

不知何时孙俪手腕上的钻表已成了一把精致的匕首,薄如蝉翼,长短正巧与她中指一般长,便于出其不意地伤人,而教人防范不及。

舔了下血迹,只是轻度伤口,没什么了不得。方筝失去轻松的心情,也没有叫人上来搭救的打算,这种厉害的女性对手,值得她拿命去搏;反正她死了,孙俪也逃不了追缉的命运,吃亏不大。

“你很冷静,不错。”孙俪冷然的声音有着赞赏。但话才说完,立即又扑向她,手下没有留情。

“住手!”沉猛的怒喝介入她们之间。

在迅如闪电的一刻,方筝被抓入安全的怀中,而扑身而来的孙俪却让一股手劲挥扫到五大步之外,跌坐在地。手中的匕首插在书桌上。

风御骋急切地看着方筝全身上下,确定她只有手臂上的皮肉之伤之后,狂怒的面孔才稍稍和缓。扶起她靠在自己身上,才冷冷地望向系俪。

“为什么?”

孙俪一躬身:

“久违了,少爷。”

“为什么?”他声音冷如地狱寒冰。

“为了公平,这是你欠我的。”孙俪并没有慑服在那样一双令人胆寒的眼光之下,至少表面上她的冷傲没半点瓦解。

“你知道动我的人会有的下场。”

“无所谓。”她低道:“毕竟我还有什么可以损失的呢?”深沉的想由眼中一闪而过。

方筝开口介入他们的剑拔弩张之间:

“你们认得?”

他点头。

“她来做什么?”他问方筝。

“谈生意,以及与我交手。”以后她得注意,如果有女人想与她私下“谈谈”,其用意必须再三想一下,否则随时都有可能发现自己正面对着索命罗刹。

“孙俪,谁派你来?”以孙俪的忠心,不可能妄自行动。是父亲或是母亲?

孙俪不回答,走近他俩:

“让我看看她对你重要的程度到哪里。”突然温柔若丝的声调酝酿着一次迅雷不及掩耳的偷袭,她的行动够快了。

可惜她似乎忘了风御骋了解她的种种手段,并且比她高竿。

对准方筝心脏的手枪,在“砰”一声之后,射入风御骋伸手代受的手臂之中。

警铃声尖锐地响起

没有人尖叫。方筝的反应是立即的,狠狠一巴掌不留情地打上孙俪细致的脸蛋,夺过她的小型手枪,毫不犹豫地瞄准她——

“别!方筝,这是我欠她的。”风御骋一把拿过她的枪,用他没受伤的手拉起地上的孙俪。

复杂的眼光流转,孙俪的眼中涌上泪水与惶然,但没有后悔。

“于公,我没理由受这一枪;于私,我们算扯平了,如果你一直认为我亏欠你的话。”

风御骋冷声说着。“不要再来烦我们,如果再有下一次,我不会放过你。”

他不轻易许诺,一旦出口的话一定会做到。孙俪看着他,以及他的伤口,露出一个奇特得像笑又像心碎的表情,踉跄而去;巧妙地躲过了奔上来的保全人员。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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