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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

中国古代传奇小说选-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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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寿。帝赐师师隅坐,命鼓所赐蛇跗琴,为弄《梅花三叠》。帝衔杯饮听, 
称善者再。然帝见所供肴馔皆龙凤形,或镂或绘,悉如宫中式。因问之,知 
出自尚食房厨夫手,姥出金钱倩制者。帝亦不怿,谕姥今后悉如前,无矜张 
显著。遂不终席,驾返。 
     帝尝御画院,出诗句试诸画工,中式者岁间得一二。是年九月,以“金 
勒马嘶芳草地,玉楼人醉杏花天”名画一幅赐陇西氏。又赐藕丝灯、暖雪灯、 
芳苡灯、火凤衔珠灯各十盏;鸬鹚杯、琥珀杯、琉璃盏、镂金偏提各十事; 
月闭、凤团、蒙顶等茶百斤;■饦、寒具、银■饼数盒。又赐黄白金各千两。 
时宫中已盛传其事,郑后闻而谏曰:“妓流下贱,不宜上接圣躬。且暮夜微 
行,亦恐事生叵测。愿陛下自爱。”帝颔之。阅岁者再,不复出。然通问赏 
赐,未尝绝也。 
     宣和二年,帝复幸陇西氏。见悬所赐画于醉杏楼,观玩久之,忽回顾见 
师师,戏语曰:“画中人乃呼之竟出耶?”即日赐师师辟寒金钿,映月珠环, 
舞鸾青镜,金虬香鼎。次日,又赐师师端溪凤咮砚,李延珪墨,玉管宣毫笔, 
剡溪绫纹纸。又赐李姥钱百千缗。 
     迪私言于上曰:“帝幸陇西,必易服夜行,故不能常继。今艮岳离宫东 
偏有官地袤延二三里,直接镇安坊。若于此处为潜道,帝驾往还殊便。”帝 
曰:“汝图之。”于是迪等疏言:“离宫宿卫人向多露处。臣等愿捐赀若干, 
于官地营室数百楹,广筑围墙,以便宿卫。”帝可其奏。于是羽林巡军等, 
布列至镇安坊止,而行人为之屏迹矣。四年三月,帝始从潜道幸陇西,赐藏 
阄双陆等具。又赐片玉棋盘,碧白二色玉棋子,画院宫扇,九折五花之簟, 
鳞文蓐叶之席,湘竹绮帘,五彩珊瑚钩。是日,帝与师师双陆不胜,围棋又 
不胜,赐白金二千两。嗣后师师生辰,又赐珠钿金条脱各二事,玑、琲一箧, 
毳锦数端,鹭毛缯翠羽缎百匹,白金千两。后又以灭辽庆贺,大赍州郡,加 
恩宫府。乃赐师师紫绡绢幕,五彩流苏,冰蚕神锦被,却尘锦褥,麸金千两, 
良酝则有桂露、流霞、香蜜等名。又赐李姥大府钱万缗。计前后赐金银钱、 
缯帛、器用、食物等,不下十万。 
     帝尝于官中集宫眷等宴坐,韦妃私问曰:“何物李家儿,陛下悦之如此?” 
帝曰:“无他,但令尔等百人,改艳妆,服玄素,令此娃杂处其中,迥然自 
别。其一种幽姿逸韵,要在色容之外耳。” 
     无何,帝禅位,自号为道君教主,退处太乙宫。佚游之兴,于是衰矣。 
师师语姥曰:“吾母子嘻嘻,不知祸之将及。”姥曰:“然则奈何?”师师 
曰:“汝第勿与知,唯我所欲。”时金人方启衅,河北告急。师师乃集前后 
所赐金钱,呈牒开封尹,愿入官,助河北饷。复赂迪等代请于上皇,愿弃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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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女冠。上皇许之,赐北郭慈云观居之。 
     未几,金人破汴。主帅闼懒索师师,云:“金主知其名,必欲生得之。” 
乃索之累日不得。张邦昌等为踪迹之,以献金营。师师骂曰:“吾以贱妓, 
蒙皇帝眷,宁一死无他志。若辈高爵厚禄,朝廷何负于汝,乃事事为斩灭宗 
社计?今又北面事丑虏,冀得一当,为呈身之地。吾岂作若辈羔雁蛰耶?” 
乃脱金簪自刺其喉,不死;折而吞之,乃死。道君帝在五国城,知师师死状, 
犹不自禁其涕泣之汍澜也。 
     论曰:李师师以娼妓下流,猥蒙异数,所谓处非其据矣。然观其晚节, 
烈烈有侠士风,不可谓非庸中佼佼者也。道君奢侈无度,卒召北辕之祸,宜 
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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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齐贤 

                               白万州遇剑客 

     万州白太保,名廷诲,即致政中令讳文珂之长子也。任庄宅使时,权五 
司兼水北巡检。五司者,庄宅、皇城、内园、洛苑、宫苑也。平蜀有功,就 
除万州刺史。受代归,殁于荆南。白性好奇,重道士之术。从兄廷让,为亲 
事都将,不履行检,屡游行于廛市中。忽有客谓廷让曰:“剑客尝闻之乎?” 
廷让曰:“闻。”“曾见之乎?”曰:“未尝见。”客曰:“在前通利坊逆 
旅中,呼为处士,即剑客也。可同往见之。”廷让如其言。明日同诣逆旅中, 
见五六人席地环坐。中有一人,深目丰眉,紫墨色,黄须。廷让至,黄须独 
不起。客曰:“可拜!”延让拜。黄须倨受,徐曰:“谁氏子至?”客曰: 
 “白令公侄,与某同来,专起居处士。”黄须笑曰:“尔同来,可坐共饮。” 
须臾,将一木盆至,取酒数瓶,满其盆各置一瓷碗在面前。舁一案,驴肉置 
其侧。中一人鼓刀切肉,作大脔。用杓酌酒于碗中,每人前设一肉器。廷让 
视之有难色。黄须者一举而尽,数辈亦然。且引手取肉啖之。顾廷让,扬眉 
摄目,若怒色。廷让强饮半碗许,咀嚼少肉而巳。酒食罢,散去。廷让熟视, 
皆狗屠角抵辈。廷让与同来客,独住款曲。客语黄须曰:“白公志士也。处 
士幸勿形迹。”黄须于床上取一短剑出匣,以手簸弄讫,以指弹剑,铿然有 
声。延让视之,意谓剑客尔,复起再三拜之,曰:“幸睹处土,他日终愿乞 
为弟子。”黄须曰:“此剑凡杀五七十人,皆恡财轻侮人者。取首级煮食之, 
味如猪羊头尔。”廷让闻之,若芒刺满身,恐悚而退。归,具以事语弟廷诲。 
贵家子闻异人奇士,素所尚,且曰:“某如何得一见之,可谋于客。”遂告 
之。客曰:“但备酒馔俟之。”明日辰巳间,客果与俱来。白兄弟迎接之, 
延入,白俱投拜。黄须悉倨受之。饮食讫,谓白曰:“君家有好剑否?”对 
曰:“有。”因取数十口置于前。黄须一一阅之,曰:“皆凡铁也。”廷让 
曰:“某房中有两口剑,试取观之。”黄须置一于地,亦曰:“凡剑尔。” 
再取一,云:“此可。”乃令工磨之。黄须命取火箸至,引剑断之,刃无复 
缺。黄须曰:“果稍堪尔。”以手掷,若剑舞状,久之告去。廷诲奇而留之, 
命止厅侧,待之甚厚。黄须大率少语,但应唯而已。忽一日,借一骏蹄暂出 
数日,徒步而来,曰:“马惊逸,不知所之。”旬日,有人送马至。又月余, 
黄须谓廷让曰:“于尔弟处,借银十锭,皮箧一,好马一匹,仆二人,暂至 
华阳。回日,银与马却奉还。”白兄潜思之;欲不与,闻其多杀恡财者;欲 
与,虑其不返。犹豫未决。黄须果怒,告去,不可留。白昆弟逊谢之,曰: 
 “十锭银、一马,暂借小事尔。却是选人力,恐不称处士指顾。”悉依借与 
之。黄须不辞,上马而去。白之昆仲,亦不之测。数日,一仆至曰:“处士 
至土壕,怒行迟,遣回。”又旬日,一仆至曰:“到陕州,处士怒,遣回。” 
白之昆仲,谓剑客不敢窃议,恐知而及祸。逾年不至。有贾客所借马过门者, 
白之左右皆识之,闻于白。诘之曰:“于华州八十千买之。”契券分明,卖 
马姓名易之矣。方知其诈。三数年后,有人陕州见之,盖素善锻者也。白为 
人平常厚貌深衷,未易轻信。黄须假剑术以惑人,宜乎白之可欺也。书之者, 
亦铸鼎备物之象,使人入山林逢之,不敢尔思,亦自古欺诈之尤者也。君子 
志之,抑铸鼎之类也。诫之诫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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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大经 

                                   老卒 

     张循王之兄保,尝怨循王不相援引。循王曰:“今以钱十万缗、卒五千 
付兄,要使钱与人流转不息,兄能之乎?”保默然久之,曰:“不能。”循 
王曰:“宜弟之不敢轻相援引也。”王尝春日游后圃,见一老卒卧日中。王 
蹴之曰:“何慵眠如是!”卒起,声喏对曰:“无事可做,只得慵眠。”王 
曰:“汝会做甚事?”对曰:“诸事薄晓,如回易之类,亦粗能之。”王曰: 
 “汝能回易,吾以万缗付汝何如?”对曰:“不足为也。”王曰:“付汝五 
万。”对曰:“亦不足为也。”王曰:“汝需几何?”对曰:“不能百万, 
亦五十万乃可耳。”王壮之,予五十万,恣其所为。其人乃造巨舰,极其华 
丽。市美女能歌舞音乐者百余人。广收绫锦奇玩,珍羞佳果,及黄白之器。 
募紫衣吏轩昂闲雅,若书司、客将者十数辈,卒徒百人。乐饮逾月,忽飘然 
浮海去。逾岁而归,珠犀香药之外,且得骏马,获利数十倍。时诸将皆缺马, 
惟循王得此马,军容独壮,大喜。问其可以致此,曰:“到海外诸国,称大 
宋回易使,谒戎王,■以绫锦奇玩;为招其贵近,珍羞毕陈,女乐迭奏。其 
君臣大悦,以名马易美女,且为治舟载马;以犀珠香药,易绫锦等物。■遗 
甚厚,是以获利如此。”王咨嗟褒赏,赐予优厚。问:“能再往乎?”对曰: 
 “此戏也,再往则败矣,愿仍为退卒老园中。” 
     呜呼,观循王之兄,与浮海之卒,其智愚相去,奚翅三十里哉!彼卒者, 
颓然甘寝苔■花影之下,而其胸中之智,圆转恢奇,■如此,则等而上之若 
伊、吕、管、葛者,世亦岂尽无也哉!特莫能识其人,无由试其蕴耳。以一 
敝衣老卒,循王慨然捐五十万缗畀之,不问其出入,此其意度之恢弘,固亦 
足以使之从容展布,以尽其能矣。勾践以四封之内外付种、蠡;汉高皇捐黄 
金四十万斤于陈平。由此其推也,盖不知其人而轻任之,与知其人而不能专 
任,皆不足以有功。观其一往之后,辞不复再,又几于知进退存亡者,异哉! 
洪迈 

                                  侠妇人 

     董国庆,字元卿,饶州德兴人,宣和六年登进士第,调莱州胶水县主簿。 
会北边动兵,留家于乡,独处官下,中原陷不得归,弃官走村落。颇与逆旅 
主人相往来,怜其羁穷,为买一妾,不知何许人也,性慧解,有姿色。见董 
贫,则以治生为己任。罄家所有,买磨驴七八头,麦数十斛,每得面,自骑 
驴入城鬻之,至晚负钱以归。率数日一出,如是三年,获利愈益多,有田宅 
矣。董与母、妻隔阔滋久,消息杳不通,居闲戚戚,意绪终不聊赖。妾数问 
故,董嬖爱已甚,不复隐,为言:“我故南官也,一家皆处乡里,身独漂泊, 
茫无还期,每一深念,几心折欲死。”妾曰:“如是何不早告我。我有兄, 
喜为人谋事,旦夕且至,请为君筹之。”旬日,果有估客,长身而虬髯,骑 
大马,驱车十余乘过门,妾曰:“吾兄也。”出迎拜,使董相见,叙姻连, 
留饮至夜,妾始言前日事以属客。是时虏下令:宋官亡命许自言,匿不自言 
而被首者死。董业已漏泄,又疑两人欲图己,大悔惧,乃抵曰:“无之。” 
客奋髯怒且笑曰:“以女弟托质数年,相与如骨肉,故冒禁欲致君南归,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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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疑若此。脱中道有变,且累我。当取君告身与我以为信。不然,天明缚君 
告官矣。”董益惧,自分必死,探囊中文悉与之,终夕涕泣,一听客。客去, 
明日控一马来,曰:“行矣。”董呼妾与俱,妾曰:“适有故,须少留明年 
当相寻。吾手制袖袍以赠君,君谨服之。惟吾兄马首所向。若反国,兄或举 
数十万钱为馈,宜勿取;如不可却,则举袍示之。彼尝受我恩,今送君归, 
未足以报德,当复护我去。万一受其献,则彼责塞,无复顾我矣。善守此袍, 
毋失去也。”董愕然,怪其语不伦,且虑邻里觉,即挥涕上马。疾驰到海上, 
有大舟临解维,客麾董使登,揖而别。舟遽南行,略无资粮道路之备,茫不 
知所为,而舟中人奉视甚谨,具食食之,特不相问讯。才达南岸,客已先在 
水滨,邀诣旗亭上相劳苦,出黄金二十两,曰:“以是为太夫人寿。”董忆 
妾别时语,力拒之。客曰:“赤手还国,欲与妻子饿死耶?”强留金而出。 
董追及,示以袍。客骇笑曰:“吾智果出彼下。吾事殊未了,明年当挚君丽 
人来。”径去不反顾。 
     董至家,母、妻与二子俱无恙,取袍示家人,俾缝绽处,黄色隐然,拆 
视之,满中皆箔金也。既诣阙自理,得添差宜兴尉。逾年,客果以妾至。秦 
丞相与董有同陷虏之旧,为追叙向来岁月,改京秩,于办诸军审计,才数月, 
卒。秦令其母汪氏,哀诉于朝,自宣教郎特赠朝奉郎,而官其子仲堪者。时 
绍兴十年三月云。 

… Page 59…

     徐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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