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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节

夏天很久很久以前-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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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听,把我从头看到脚,微弯的唇线透露出他猜到某些端倪,我很不喜欢那种卖弄聪明的小动作,于是霸气地插起腰,表示我开始等得不耐烦了。

后来林以翰自己走进大门内,我无聊地在路边等,偶尔估量他住的地方,这大厦虽然有点旧,不过有管理员和警卫,房租应该不便宜吧!他也许是位富家子弟。

不跟他上楼,是因为想到了高至平,我兀自了不起地笑笑,拍拍自己头顶:

‘好乖。’

这时,身后传来林以翰的声音:‘你有毛病啊?’

我迅速回头,面前霍然出现一本‘如果没有太早遇见’,他真的有!

收下书,书皮的触感还很完新,不过之前曾被重物压过的样子,扁扁的。

‘那没办法,’他解开我的疑惑:‘二十本书叠在一起,自然就变成这样。’

‘二十本…?你说你有一堆,是指有二十本这本书吗?’

‘是啊!’

‘可是为什么…’

我倏地住口,为什么你要买下二十本?不对,不该这么问,应该是………

‘帮我签个名吧!’我又要把书还给他。

‘为什么?’

‘你就是作者吧!那二十本书是出版社送的?’

然后,这次林以翰的笑容不仅清爽,还十分地柔和:‘你好聪明。’

他嘉许我聪明,但我在他深邃的眼眸补捉到才华的光芒,无法遮掩。

说老实话,我从没想过他会是写下那本书的人,或者说,根本不会去假设作者就在我身边,可是,在他面前我不想表现得太吃惊,那显得我很蠢。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如果你早知道,是不是就会对我另眼相看?’

他兴味地反问我,我现在不想跟他较量嘴上工夫,便把书递得过去一点:

‘快签啦!作者在送出去的书上签名是一种礼貌吧!’

林以翰把书拿走,真的找出一枝笔来,边写边说:‘我不晓得,这是我第一本送出去的书。’

我原本还在留意他独特的签法,他这一说,害我敏感地抬起头,换句话说…我是第一个拿到他的书和签名的人了?

‘好了。’

他把书交给我的时候,自然而然对上我失措的视线,我很快把书抽走,回避开来。

‘谢啦!’

连再见都没说,我匆匆跑走,此刻的心情难以形容,成为别人生命中的第一个,不论是什么事,我总认为那‘第一’的意义非凡,不能轻易就拥有,林以翰真倒楣,不小心就把他的第一次给了我这个死对头。

我跑了一段路才不再跑了,转过两三个街角,他不可能再看得见我。我打开封面,林以翰在第一页的空白处签下他的笔名,alone。

他写的英文字比我的还漂亮,alone书写得很有艺术感,我靠在某户人家的方形砖柱顺作休息,秋阳很高,风很轻,路上人潮和车流熙熙壤壤,我在喧闹城市的一角端详起那墨黑的笔迹流利地在苍白纸面滑出一道鲜明的孤寂。



0725egg2004…09…07; 20:24
我和高至平的交往历程走得不快不慢。

不慢,是因为在我答应之前我们已经牵过手了;不快,则是至今他还不让我看他打工的地方。他说最近打工的时间排到晚上,女孩子走夜路太危险,为了预防我偷偷溜去,他连他的工作都不告诉我。

‘如果你来看我工作,我什么都会做不好。’高至平说得很笃定。

‘这是为什么?我又不会吵你。’

‘不是吵不吵的问题,’他加重了力道在我头上按一按,害我看不见他说话时候的表情:‘你在,我会紧张。’

虽然看不见,但我相信这时候的高至平一定可爱到不行,他是那样老实,我喜欢这个男生的指数一下子飙高好多,不同于人的寿命、电压、重量等等,喜欢的指数似乎没有上限。

不过,为了补偿我,高至平提议星期天到他学校一起念书,我们都快期中考,图书馆是学生的最佳去处。

前一晚,我特地跑到一家有名的烘培坊,抢到所剩无几的手工饼干,隔天高至平来载我,我向他亮亮精美透明袋中的战利品。

‘我们念到肚子饿的时候可以吃,这是All…Pass 饼干!’我快乐地说。

‘图书馆里面不是不准吃东西?’他纳闷得真扫兴。

‘笨,一口吃饼干哪!谁会看见。’

‘原来你也满皮的嘛!’

他不在乎地笑一下,要我快点上车,没有得到褒奖,我有点失望,要不要跟他说为了这饼干我有多拼命呢?还是不要吧!他八成会反问我干嘛非要吃那里的饼干不可。

高至平带我进入台大的图书馆,那里紧张的氛围弥漫迫人的压力,但高至平一派在乡下那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精神,问我坐哪个位置比较不会打瞌睡,我捶他一下,才刚选定座位,有三个男生从斜前方的桌子走来,或许是高至平的同学吧!他们一面寒喧,一面往我身上瞄,我再笨也看得出这些人是为了高至平带来的女孩子才特意打招呼的。

‘啊…她是佩佩。’

高至平也留意到同学们不高明的举动,主动向他们介绍我,他说‘佩佩’,听起来彷彿他老早就跟他们提过我,我反而感到不好意思,笨拙地向他们点头致意。

他都怎么跟朋友说到我?他的朋友晓得高至平的女朋友就是我吗?他有没有抱怨过我的坏毛病?他会不会拿我跟其他女孩子比较呢?他………

我的头顶被敲了一记!我错愕地看对面的高至平,他把他厚厚的参考书卷起来,毫不怜香惜玉,给我来个当头棒喝。

‘念、书、啦!’

我白他一眼,抚抚乱掉的发丝,翻开笔记的第一页。

高至平专心用功的时候,看起来像资优生,他念的是电子,一堆我完全不懂的名词和图表,我敬佩莫名,同时也领悟到,连他拿手的科目都不清楚,我对高至平的了解实在太少了。

我们认真地复习各科,一共吃掉五块饼干,后来高至平去洗手间,我瞧瞧指尖残留的饼屑,决定去洗干净,男女生的厕所是相邻的,才刚转开水龙头,就听见隔壁传来高至平和他朋友的对话,他们的声音在安静的馆内一清二楚,我不是故意要偷听,真的不是故意的。

‘欸!你马子很正喔!’那是高至平的朋友甲。

马子?我最讨厌男生用这个字眼来称呼女生,动物的‘马’加上人类的‘子’,到底是哪个没中文底子的人发明的呀?

‘是吗?还好啦!’高至平,这时候谦虚什么呀?

我照照眼前的镜子,发型和服装都OK,明明就不差啊………

‘跩的咧!她算漂亮的好不好?你也不看看我们班女生。’高至平的朋友乙抗议了。

‘她漂不漂亮我不知道,不过她挺凶的。’

什么?我竖起耳朵,贴近这一墙之隔,高至平肆无忌惮地说下去:

‘记不记得小学的女班长,通常都很凶对不对?尤其讲话又得理不饶人,她就是那样。’

他这么一说,周围的朋友马上心有戚戚焉地附和起来,愈聊愈起劲,我在另外一边气得直跺脚,我哪有凶?小学的时候是当过班长,但我才不是他说的那样呢!

我把水龙头转大,自来水‘哗啦哗啦’喷洒出来,我的双手和原本雀跃的情绪都在清凉的水花中降温,而且开始后悔偷听他们的对话,如果没听见,也许我的心情不会变糟。

我很明白自己绝不是十全十美,可我非常在意有一丁点的缺陷从高至平的口中透露出来。

‘不过她今天突然变得好可爱喔!’

高至平话锋又转了回来,我闷闷抬一下眼,胡猜他接下来要抖出我什么糗事。

‘她今天带饼干来……’

‘不会吧?她亲自烤饼干给你吃喔?’朋友甲吃惊地插嘴。

‘不是啦!她哪那么贤慧,那是她买的。’

真抱歉啊!我连饼干也不会做。

‘她特地买来说要一起吃,怕念书念到肚子饿,笑眯眯把饼干拿给我的时候,我觉得我们家佩佩真是可爱到不行。’

那一刻,我睁大眼,怔怔地和镜中红了脸的自己相对,水,还是哗啦啦的。

他说‘我们家佩佩’,‘我们家佩佩’耶!

‘是喔?有那么夸张吗?’朋友乙无法理解情人眼里出西施的逻辑。

‘有,虽然上次我跟她告白的时候,她脸红通通超可爱的,不过这次也很赞。’

我害羞地捂紧嘴,高至平的话语含着得意的笑意直窜耳里,我的天哪!他为什么可以讲得这么不害躁?

虽然现在洗手间没其他人,我还是很想挖个洞钻进去,尽管,尽管我很高兴,高兴得要命,不过我想还是难为情的成份多一点。

就在这个时候,那一头又传来高至平的疑惑:‘你们有没有觉得隔壁水龙头好像忘记关?’

我吓一跳,关了自来水便夺门而出,抢在高至平他们走出洗手间之前先绕到一排书架后面,高至平回到座位找不到我,四处张望,我才慢吞吞走过去。

‘你去哪里了?’

‘找书。’我晃一下随手抽出来的原文书。

‘对了,我也得找个资料,听说不好找呢!’

他起身离座,我松口气,匆匆把湿淋淋的手在背后抹干。

‘我帮你找吧!’

我和他在同一排书架前寻找同一本书,有时我们离得远远的,有时我们靠得很近,或远或近,我的心始终维持暖洋洋的温度,那是高至平给了幸福的火种。

忽的,隔壁女学生在低声叫唤一位男同学,因为她喊着‘志朋’,我一时错认是在叫高至平,从她格外娇滴的语气轻易就能辨识出那个志朋是她男朋友。

别的女生都亲匿地直唤男朋友的名字,不像我连名带姓地叫他‘高至平’,高至平一直对我存在‘凶巴巴’的印象,会不会跟这点有关?那如果我…我………

是我先找到了那本书,将它抽离书架,在洒落的灰尘反覆暗忖着该与不该,微仰着头的高至平,他半边侧脸被通道上射入的阳光辉映得透明起来,鼻子的弧线安静闪耀,不能分出镶嵌在他发稍上的是光的粒子还是纷飞的浮尘,我不太敢接近,只是在一旁凝望,觉得心口好满好满。

‘志…志…志平……’

我用小猫一般的音量叫他,‘啪’一声!一本十公分的书就这样重重摔在地上,吓坏附近学生。我看看应声落地的书本,再瞧瞧失手的高至平,他正惊恐地望着我,我想,此时此刻只能用‘悔不当初’来形容我的心情。

‘你…你你……你干嘛那么恶心啦?’

‘你很没礼貌耶!有这么恶心吗?’

我们的音量不知不觉提高,引人侧目,高至平赶紧蹲下去,拿起一本书挡住我们的脸,我也跟着做,幸好,这里的光线并不明亮,他乱了方寸的表情不是太清楚,所以我相信我的窘迫他一定也没发现。

‘你在闹我喔?’他不能确定我的失常所为何来。

‘谁闹你?人家很认真耶!’我恼他,也恼自己。

‘那…’高至平欲言又止地中断,抬头瞥瞥四周,然后认真地审视我半天,再问:‘你平常不都喊我高至平吗?’

‘我看其他人…都这么叫她男朋友啊……’我像犯错的孩子,不敢面对他目光。

‘笨蛋。’“笨蛋”成了他给我的匿称,用手指不多加一分力道地弹我额头则是他爱宠的小动作:‘你习惯怎么叫就怎么叫,用不着管其他人。’

我按着额头,无辜地问:‘你希望我怎么叫你?’

他没辄地缄默一会儿,理直气壮:‘……只要是你叫的,我都会习惯。’

日后,我一定要他原谅我,原谅我此刻的不解风情,因为我忍不住要………

‘真的?那…平仔?噗!’

‘许恩佩!你完了!’

他伸手揽住我颈子,我咯咯的笑声藏在他硬梆梆的胸口上。

亲爱的高至平,请你原谅我,要是不岔开刚刚那样美好的氛围,我一定忍不住要扑上去,紧紧抱住你,抱着你,接触你的体温,就像扑火的蛾,我大概就不会想再放开了。



0725egg2004…09…07; 20:25
期中考的结果,高至平考得不错,我则有两科不太理想,看来和他一起上图书馆并不是个好点子。小芸的成绩更糟,英文不及格,起初她一度想去求老师放条生路,不过又乐观地想,要是真的沦落到暑修命运,或许她和那个加油站的工读生还能有继续见面的机会,我觉得她这念头有点走火入魔了。林以翰也考不好,奇怪,我总认为像他这样的人应该会是前几名的佼佼者。

大考过后,我接下新闻社第一个任务,有个专栏要我负责,我得去采访一个特别的人或是一件新奇的事物。

有天,林以翰在电脑中心开启他尚未发表的作品给我看,我看着看着,没来由想知道:

‘你写的都是真实故事吗?’

他瞄我一眼,当我问了一个白痴问题:‘我想写真实故事就照写,不想写就随便我唬烂。’

‘这话如果被你的读者听到,一定鄙弃你。’

‘你不是吗?’他的眼神像会变色的镜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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