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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

大器晚成(27-end)-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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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津津有味的听着他讲亚当斯是他的远亲、出于他成为孤儿的考虑而将他收养的事情。我应该也可以讲讲和斋夜相识的事情吧。不过,这岂不是要说明我就是桥本龙腾?左思右想拿不定主意之下,突然又想起斋夜在门前对我说的话。 



不能表露真实身份。 



可费曼都那么坦白的以交一个好朋友的心态告诉我了他与亚当斯的点滴,甚至是他的身世、他的一切。我怎么能隐瞒他我的身份?那不是欺骗么?我是决意不想因为这种原因而将费曼推离我身边的。于是我稍微斟酌了一番,仔细听了费曼讲完才开口。 



“费曼,我由于出于某种特殊的考虑而欺骗了你……。我坦白。”听起来怎么像警察和骗子之间的对话啊。真是别扭。哼,如果刚才就说清楚,铁定没有现在的尴尬。不过斋夜的顾虑也是应该的。 



“有时候,人不会相信刚见面却给你好感的人。我了解。而且——你现在不是打算说了么?”露出率性的笑容,费曼不在意的道。 



对,这也是人之常情嘛。“我——。”伸手到口中,忍住呕吐反应取下变声器,“我就是桥本龙腾。我和我弟弟换了角色,正在为件复仇的事情做准备。我们想做的就是要让桥本家的公司在一夜之间倒闭。” 



费曼睁大了蓝色如海洋般明丽的眸子,张着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背负的复仇让他觉得不可思议……,还是这个变声器他没见过?或者我的事情很有震撼力?应该三者皆有吧。 



他优美的唇线抖了抖,我发觉他看起来竟然有些紧张,连带的我也紧张起来:“你是不是觉得很难接受?慢慢来没关系的。只要你将我当成好朋友就行了。我的个性可是很奇怪的……。费曼??” 



“表演天赋真是惊人……。你取下变声器后的气质完全变了。或者说,你从你弟弟变回了你自己。”才被我提升的音调拉回的费曼解释他的失神,“而且你的声音真是没话说。我以前以为至少应该做过某种处理的……。世间少有这种天籁音色,对音乐的把握又如此到位……。” 



“我们来唱一曲吧……。我随意的将你的音乐给词,好么?”好想快些复仇完毕,和费曼合作,在日里的墓前为所有我爱的人们和爱我的人们高歌一曲。真的好想。世间是一定会有灵魂存在的,所以……,他们都能因为我们的音乐获得幸福。 



“好啊好啊……。”嘿嘿。两人都是喜出望外。 




我们都没料到两人的合作竟能使音乐如此动人。我也突然理解了天籁之音于我而言的真正含义:它不是单指圣洁唯美,还要糅合心灵深处的情感。它是从人心深处仰望的快乐与无暇,是人心中飘出的纯洁、自然的魂灵。 



而我们曲曲歌结束后,站在门口的三个人,彻底的成为了三具蜡像。 



蜡像恢复正常的时候,我正和费曼讨论对圣乐、通俗乐、灵乐及其他娱乐的见解。两人不时笑得不可自已。亚当斯迈步走来,有些疑惑的俯身在费曼耳边问讯。我呵呵的笑着靠在钢琴边,斋夜如豹子般的气息从后方张扬的散发出来。龙翔了然这等于已经是自己的家了,开始小孩子性的东摸西看挂在墙壁上的名画和放置在壁橱上的雕塑。 



沟通好了,亚当斯便请我们留下来用午餐,同时有些好笑加佩服的看龙翔如猴子一般的上窜下跳,评论着墙上的画。我虽然恨不得将这小孩子脾性的家伙赶回家去收拾东西准备走人,可还是忍住了——谁叫他是我的弟弟呢?谁叫他或许也是想将少年时期从未有过的顽皮补回来呢?就像龙飞一直在渴求少时未有的关爱一般。 



送我们回家时,为了防止走出门会引起常在我们四周监视的忍者的注意,我们是在客厅中告别的。小梵和小隽隐身在空气中警戒四周动静,我则和费曼约好什么时候再来拜访。快要走时,亚当斯将我拉到一旁,诚恳的道谢:“费曼他十分爽朗,所以受过很多背叛和欺骗。可见他以前遇不上与他有相同心性的朋友。谢谢你成为他的朋友。”我在斋夜隐隐的杀人目光中呵呵笑着:“我也想谢谢他能成为我的朋友呢……。” 



我连话都没说完,斋夜便匆匆拉我离开了,龙翔也只有赶紧告辞。他这样突兀的动作,弄得我现在还有些不爽呢。 



向上瞟瞟被我当靠垫的某人的侧脸,我想了想:“斋夜,你说的不祥预感……。”难道是指我交上了朋友不成?我今天做的梦也是足够的诡异呢。 



斋夜白我一眼:蠢蛋。说不定马上有什么事发生—— 



龙腾哥哥……,附近有厉害的忍者气息……。我们俩先闪了,你们自求多福啊。 



斋夜的眼神传语还未完呢,我耳边便响起小梵的声音,最后的几个字都模糊不清,像是他们已经跑远了。我低咒着,斋夜显然也听见了什么,脸色一变:莫非是水上? 



水上师傅?槐木已经有两年没露面了,连一年一次例行的事业报告也都省略了两年。难道这变态又出来了?记得两年前,我们要从槐木家别墅离开的时候,他眼中明白的就是要对龙飞不利的信息,为什么这两年来一点动作也没有?难道就是今天吗?! 



斋夜突然将车子靠左停下来,从我们周围飞驰过去的车主惊险的擦着右车身驶过,黑色的车右侧冒出一串火花。我快速摇下车窗,看向路旁——左边路灯上赫然坐着一个人影,冷淡却温柔。 



“水上师傅,是他有什么命令么?” 



“到伊贺流。” 



伊贺流??他难道两年来都待在伊贺流么?还是想策划什么事情?我眼里有着明白的疑问。 



“并非主子要见,是老主母。”垂着眸子,水上轻飘飘的落在了路面的护栏上。 



老主母?上任主母?不对,老变态没有妻子活下来,槐木的母亲也是斋夜和笑面虎的妈妈,早在十六年前就去世了。那么,是槐木家族的曾祖辈——将槐木养大而推翻自己儿子的槐木家老婆子了? 



她居然还活着,并且提出要召见十大家族的新主?难道这厉害的女人看出什么来了?我额头上的一滴冷汗缓缓的沿着颧骨轮廓流下来:还是,龙飞、笑面虎会出什么事? 



“马上走。”水上道,还是没有掀起眼睛。 



“等等!哥!很危险的哎!”龙翔也被惊醒了好梦,急急的拉住我的手道:别去……,别去! 



“你快点回去收拾东西。明天就上飞机去英国。我早让他们给你定了机票。”这些事你别管!我抽手,急着要恐吓他,赶他尽早离开日本。这里如此的危险,他怎么能再待下去? 



“不要啊!哥!” 



“你已经答应我了。”答应我只要是我希望的你都会去做,龙翔你可别忘了! 



“车开回去。”斋夜拉着我下车,回首对龙翔道,“放心。除非我也死了。我不会让他再受伤害。” 



龙翔苍白的脸在我看来是如此让人心疼,他自后座爬到驾驶座上,发动车子,而后忍不住转头定定的看我们半晌:哥……,你千万不要抛下我和二哥。没有你,我们都活不下去的。 



我从来没想到过——他们对我如此的依赖!!我点头答应,奔驰车便立刻像风一般远去,那速度,显然是极限……。 



“走。”斋夜拉着我走向水上。水上双手将我们夹起,随着几个刚出现的忍者一块,带着我们跃下公路,朝树林中奔去。 



 
45 
伊贺流,传说中忍者的天堂。两三百年前,它与甲贺流并称为日本有志青年的聚集地,总是伴随着潇洒、随性、冷酷等形容词出现在人们的口中、在野史传说中。即使到现在,于爱幻想和冒险的青少年们的梦里,它也依然是神秘而惊险的园地。人们用歌、影视剧来膜拜着他们心目中的英雄们,添油加醋的述说着他们除暴安良、暗杀拼斗、武道大会的传奇故事。可惜谁也不知道,这大多数的英雄拥有的只有奴性,而没有他们极力推崇的个性。失去了个性的忍者只能成为不会思考的暗杀机器——伊贺流之所以存在,不过是为了服务、保护一个腐朽的家族而已。 




深棕色的、显然已经经过多年风吹雨打的木制窗栅栏后,是蓝得连一抹云也不见的天空。蓝得像一块绸缎一般的天空,美丽而深邃。我自栅栏的缝隙中瞥着它,想起几个小时前我们还在京都郊外悠哉游哉的转悠,不禁叹口气。 



从高速公路上被截下的我们,被强行带到伊贺流。我也曾经想象过伊贺流的居地——至少应该在北海道的深山里吧……,即使在地下也没人会惊讶的。甲贺流不是很秘密么,如世外桃源一般的居在奥羽山脉的层层山岭中。伊贺流的势力比甲贺流大上几百倍,但,令人惊讶的是,它居然在本州西北部靠近伊势神宫的数座神秘的山谷中。而伊势神宫因为帮助被囚禁的甲贺流传人下了诅咒,正与伊贺流交恶。不过如此也正是隐藏自己的好地方。 



我们并没有得到信任——被蒙上眼睛,由一个寒冷的洞口进入山谷。大约一分钟后,不过才闻到时令明显不对的槐花香味,我们就立刻被推进这座小木屋里,手中还塞上烦琐无比的正式和服装束。 



而且那些低沉无比的声音还摧着说尽快,怕老主母等不及! 



要召见就早说嘛。这样急匆匆的,又时时刻刻的催着、赶着,恐怕是凶多吉少。槐木家的男人个个变态,想必能培育出这种大变态的女人也好不到哪里去。哼,肯定不是很残酷、吝啬施情与人就是以折磨人为乐,动不动想杀人的妖婆……。 



心里极尽能事的将未出场的所谓老主母贬得一文不值,我的心情这才好了些,转身先帮斋夜系上内服的蓝色带子,再帮他披挂上外袍,挂上种种饰物。斋夜的呼吸与平常一般的平稳,神情也一如往常的冷漠不带丝毫感情色彩——似乎没事人一般。他像是发现的我的不安,捋起袖子,轻托起我的脸,黑色的瞳中映照着我带着些忧虑的脸:你,怕吗? 



当然怕。怕就怕那老婆子给我们带来什么坏消息。 



龙飞? 



嗯。现在能让我挂心的无非就是代替我在奥羽山脉某个秘密的地方治疗的龙飞了。 



侧耳听见外面忍者小小的骚动声,斋夜飞似的移动了手指将我的白色袍子系好,再迅速的替我戴上挂在胸前的饰物:别担心。若是要宣布龙飞怎样了还轮不到她。 



也是,毕竟越是家族大女人越不可能管事。只不过……。算了,再想下去便会吓着自个儿了。于是我点头让他放心,就这当儿,小屋的门被踢开了。斋夜皱眉率先迎上去,冷看着那几个被黑色忍者服包裹得紧紧的忍者。我扫了他们一眼,发现水上并不在其中。难不成槐木不在?他回去复命了?不可能啊,槐木不在那老妖婆怎么能指使得了他?! 



正觉得不可思议,几位忍者二话不说,迅速闪过斋夜,抓住还在整理衣装的我,咻的便将我拉出去。我瞠大眼睛,来不及再看一眼斋夜冷峻的侧脸,便风一样的被两个忍者拉走了。 



几分钟之后,如坐车一般感受迎面飞驰景色的我终于发现离伊贺流层层叠叠、比甲贺流不知气派多少的房屋已经湮没在上个山谷中了,远远的前方是一座庞大而华丽无比的古屋——仿中唐式设计,足可与奈良国寺相媲美的富丽堂皇却超脱不俗。它建在一座山崖上,完美的配合着断崖三面的曲折,高达四五米的红墙将唯一能传来世间尘嚣的远处伊贺流屋落隔绝在外。正门正对着悬崖,平常恐怕没几个人能进去瞧瞧。若要进去,也非得忍者这般的轻灵功夫不可了。 



唉,稍稍有些胆战的被忍者们抬着,借着断崖上根节交错的巨型槐树的枝桠,在枝间跳跃。我发觉这断崖实质上已经相当于一个小型空中花园了:整个崖壁上奇特的布满棵棵槐树及树根错杂间的小植物们。当然,这绝对不像自然形成的……。 



离正门已经近了,忍者们兀的将我丢到门前被树木花草包围的台地上,我匆忙稳住身形,在空中翻个跟斗,稳稳的落在地上。正庆幸这个动作完美得就像龙飞应有的,不经意抬眼却看见浓密的树阴下站着八个似乎很面熟的人——八大家族的族长?? 



那八个年轻人也都回头望望着我,之后马上又转回头不加理会。 



我站直了,避在一旁等着斋夜的到来:他们脸色看来也并不好,估计也在猜测为何是那老婆子召见吧。我都没料到是召见所有人,如果他们在那女人面前胡乱说坏话怎么办?虽然说比不上槐木……,她的权利好象也不小。不会趁人不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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