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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

土狼进攻城市狼-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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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刘侃联合王胖子整整吵了一天之后,还能存活下来,听觉未丧失,精神未崩溃,除了脑袋有些雾蒙蒙的晕,基本还是好人一个。季堃不禁暗自佩服自己何等坚强,感谢命运对他何等优待,计划回京第一件事就是去白云观烧香还愿。
    
    顺带一提,撇开刘侃和王胖子的干扰,放松一日游的项目季堃很满意,尤其对度假村满意,想着有时间可以故地重游。重要前提是,避开刘侃,虽然不太可能。= =
    
    放松游玩搁一边,季堃不会忘记自己的工作。按照先前的计划,再次探访原告丁春花。
    
    7攻心技
    
    身为一名律师,代表其中一方当事人,季堃已经很习惯面对对方当事人各种不友善的态度。
    
    两国交战不斩来使,话这么说没错。事实上,倒霉受气的总是往来其间,穿针引线的使者。冷漠、白眼、闭门羹、拿笤帚往外轰算是轻的;侮辱、谩骂、威胁、暴力亦不稀奇。更有甚者会枉送性命。
    
    律师的职责是以法律为依靠,维护当事人合法权益。维护的方式多种多样,调解就是其中一种。虽称不上使者,作用和境遇却有相似。所以,不把律师算进危险行业,季堃认为稍欠公允。
    
    季堃还没走进丁春花家院落,就受到一盆不知道曾经作何用处、理论上不会太干净的冷水的热情欢迎。
    
    老丁家的人还不错,没直接泼在季堃身上,仅只溅了季堃裤腿,皮鞋“几”滴子而已。
    
    看看裤腿和鞋子上的泥水点儿,季堃不以为意的笑笑,心中提醒自己回头结账时别忘跟刘侃报销洗衣费和买鞋钱。要知道,人家盛情款待这一盆水可是冲刘侃的面子。
    
    季堃维持风度翩翩的仪态,令人如沐春风的笑容踏进丁春花家的小院。
    
    “砰!”
    
    传统美食闭门羹。
    
    紧闭的大门拦不住季堃,因为没上锁。
    
    对方不客气,咱们礼仪不可废。季堃非常礼貌的敲了敲门,然后,不等里头邀请自行推门进入。
    
    不用等,人家不会主动邀请他进门。
    
    季堃出身知识分子家庭,受过良好的家庭教育,懂得礼数规矩。给人家闺女进行思想工作之前,要先知会人家爹妈一声,不管人家爹妈是否爱答不理、更愿意他立马滚蛋。
    
    做律师脸皮太薄不行,据理力争需要一定的脸皮厚度,适当的得寸进尺也在允许范围内。人家爹妈没有将他往外轰的行动,季堃便自动领悟为获准与人家闺女谈话。感谢了一下人家爹妈对他工作的理解,自行进到里屋开展工作。
    
    丁春花一定在?
    
    事先约好,理论上应该在。
    
    丁春花还算守约,当真在。也便说明,丁春花亦认可有可谈余地。
    
    “经过上次的谈话,我衷心希望今天能够从丁老师这里得到你我双方都满意的答复。”季堃绽放自信笑容。
    
    季堃的斯文俊秀、优雅从容在城市都不多见,何况相对落后的农村。
    
    季堃喜欢男人不代表对女性没有吸引力。相反,单就季堃的外表对于女性而言就有十足的杀伤力。
    
    季堃刚刚这么一笑,丁春花煞到了。愣了几秒,俏脸微红。
    
    不自在的清清嗓子,丁春花提醒自己和季堃所处的对立立场,拽回被季堃的迷人笑容迷得险些走失的神魂。
    
    “我不懂你们想要的满意答复是什么。刘侃对我不轨,我向他讨回公道天经地义。”
    
    “我当事人若果真做了那种事,接受惩罚确实天经地义。然而,我们都清楚事实并非如此。那么,歪曲事实、侵犯他人权益的那一方必然付出相应代价。我不认为你及你的家人能够承担这种代价。”
    
    “威胁就是你们的手段?”
    
    “不是威胁,是阐明利害关系。”
    
    先发制人,后发受制于人。
    
    话题进行到这种阶段,季堃索性进一步剖析利害具体为何,抢在丁春花接上话之前。
    
    首先,对于这种QJ未遂的案件,取证难,界定难,正式审理之前,检察机关会严格审核。届时所有疑点汇总,再经证据验证,真相必定曝光,造伪证诬告者势必为自己的行为付出法律代价。
    
    其次,QJ这种案件中,通常女性为受害方,承受**和精神的双重伤害。想要为自己伸张正义,偏偏世俗舆论打出同情、鸣不平的旗号,行更深刻伤害之能事。好像受害方反倒变成了罪人,遭遇到这样的伤害全是由自身造成的一般,从此扛上本不该由她扛的人生污点,难以走出阴影。即便鼓起勇气开始新生活,阴影也会保不齐什么时候出来再度施行伤害,折磨身心。这也就是相当比例的X犯罪受害人会走上绝路,选择轻生的原因。
    
    身体伤害永远都是最轻的,心灵的伤害才是难以治愈的,社会舆论、世俗偏见的伤害更是亘久绵长的。
    
    而,仅只为了报复个把脚踩几条船的没节操,以自身名誉为赌注,牺牲未免太大,太不值当。
    
    另一角度说,这样的没节操早发现早隔离早踢飞,完全没必要跟他身上吊死。您想想,还没结婚呢就跟人分食吃,结了婚新鲜劲儿彻底没了,还能有好日子?
    
    再者,强扭的瓜不甜,强求来的婚姻很难幸福。心不在你身上,把持住那句躯壳管屁用?!何必自寻苦恼,自找折磨?
    
    现在分开,只是失恋。真要过到一起再分手,那就是离婚。男人二婚不愁再娶,女人二婚往往愁嫁。不公平?没办法,这就是现实。无论社会如何发展进步,这样的现实都醒目存在。
    
    由此说来,与刘侃分开不失为好事一桩,至少不用蹉跎青春、与人争食。
    
    事态依然走到这一步,为了各方面利益着想,应该适可而止,在可以挽回的时候尽量挽回,将各种损失降到最低。果真闹上法庭,非但占不到便宜,还会使自己陷入困境。
    
    就算不顾自己,也要顾虑家人。
    
    作伪证的罪名不算轻。作伪证的成员中还有乡长一名,这个罪名压上身,恐怕危及仕途。
    
    原本他们该是得到同情、得到支持的一方,却落得名声败落,坐监受罚,岂不是天大的冤枉?
    
    “听上去好像你站在我一边替我不值,替我着想。不过,你的这份操心用在刘侃身上比较实际。因为,我所说的就是事实。”
    
    “好吧,我们不争事实为何,反正事实就是事实,不会为我们的争辩而改变。我承认,于公我接受刘侃的委托,就要维护他的立场。于私,就个人感情而言,我更偏向你这一方。
    
    我相信女性的善良。能够把你这样善良美丽的女性逼迫到不惜赔上自己名誉也要一搏,刘侃的可恶程度可想而知。引起这样的是非,刘侃要负大部分责任。大丈夫敢作敢当,刘侃必须为自己不负责任的行为买单。
    
    我赞同你不要轻饶他,但通过这样的方式实在大不智。如果你愿意,请你信任我,接受我的建议,私下了结这件事。我会尽我的能力,为你向刘侃争取最大利益的补偿。
    
    与你付出的情感与青春相比,金钱微不足道。但是,有了这笔补偿,你可以多做很多事。比如出国,躲开这边的议论,疗养这一段感情对你的伤害。
    
    倘若你不肯接受,非要闹下去,闹上法庭,单就审理时间长、过程繁琐而言,只会荒废掉你更多的青春,害你错过许多追逐属于你的真正幸福的机会,实在是有百害而无一利。
    
    你受过教育,懂得道理,这其中的利弊得失不会算不清。所以,我真诚的请你仔细考虑,究竟该如何选择。”
    
    “不用选!姓刘的那王八犊子对我侄女做了那种下作事,我们老丁家绝不饶不了他,头拱地也得把他送大牢里去!回去告诉姓刘的,他有钱跟北京请来你这位大律师,不如试试钱对狱警管不管用,能不能在大牢里对他多加照顾,让他再继续作威作福、横行霸道。”
    
    原本和谐的攻心行动被半路杀出的程咬金打算打断,紧接着伴随季堃被驱逐出门告终。
    
    这位霸气登场的程咬金再世,何人也?
    
    丁春花她大爷丁喜旺丁乡长。
    
    人家家里掌事的态度坚决,季堃也就不再勉强强留跟人硬碰硬,反正该跟丁春花说的都说完了,剩下的就是丁春花自己琢磨了。
    
    如果丁春花同意私了,待他劝服刘侃向人家低个头,泯了纠葛,皆大欢喜。
    
    若果执意上法庭,也就只好扯破脸,干到底了。说实话,真这样的话,季堃挺替丁春花惋惜的。
    
    季堃不敢说自己火眼金睛,可是凭借当律师这么多年的经验,是人是鬼还是基本能辨认出来的。
    
    据他看,丁春花骨子里是个善良的好姑娘,怎奈摊上刘侃这么一号让人提不起气的主儿。
    
    女人嘛,到了一定岁数就想成家过安稳日子。可是,这种想一定要有随缘的淡定心态辅佐,否则难保不成魔怔。
    
    渴婚,也是病。病入膏肓,同样无药可救。多少渴婚女吃亏的例子惨烈于前?偏偏起不到警示作用,照样前赴后继,甘心涉险。
    
    婚姻也是有质量的,勉强、委屈的低质量婚姻,幸福难求。与其在这种婚姻中脱层皮,不如单身。最起码,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自己的时间自己掌握,想去哪里旅行玩耍抬屁股就走,不用顾念身后还有沉重的家累。何必想不开?
    
    唉……
    
    已然想不开了,也就别找后账了,关键还得向前看,能不能解开死疙瘩,此路不通换走他路。
    
    丁春花的工作做了,刘侃的工作也不能再耽误,再不愿搭理刘侃,为了相对圆满的解决官司,季堃也得硬着头皮搭理刘侃。
    
    回到刘侃家,刘侃正跟前院啃大西瓜呢。
    
    不比脸盆小多少的大西瓜一分为二,大勺子一舀,舀出网球一个,大嘴一张,呼噜进去,红色的西瓜汤儿顺着嘴角就下来了。顺流到白色的跨栏背心上……
    
    季堃只觉得惊心动魄、头皮发麻,暗叫回来的不是时候,正赶上目睹如此令他难以忍受的一幕。
    
    这人还能再邋遢点儿么?
    
    “季律师,您回来啦?正好吃西瓜!薄皮脆沙瓤,老过瘾了!”
    
    刘侃西瓜还没咽下去就着急说话,满嘴喷西瓜汁,那份精彩,您想想吧。想完了再想想季堃的感受吧,上厕所都得先把马桶垫反复擦拭,再洗手,再坐上去方便一人,这份精彩对他的冲击简直……比精彩还精彩,精彩没边儿了。
    
    季堃觉得,晚上又得做恶梦了。= =
    
    上楼换了衣服下来,季堃很仔细的将刘侃所谓的留给他的那半西瓜切成六沿儿,腿上垫上手巾,斯斯文文吃了起来。
    
    刘侃不知道是不是被季堃的斯文感化,也逐渐减小动作幅度,不好意思跟刚才那么狼虎了。
    
    “这宗官司不算棘手,你的法律顾问完全可以胜任,何必从特地从北京请律师?”吃完两块,季堃拿手巾擦擦嘴,问道。
    
    “北京是首都,但凡北京的东西都牛!我就是要从气势上压倒老丁家!让他们知道老子跟北京也有关系,不是好惹的!”
    
    刘侃说得豪气干云,季堃听的黑线爆满。原来他到这里来仅仅因为某人的盲目。= =
    
    “好吧。其实,我想问,关于这宗官司,你有没有兴趣接受其他解决方案。”
    
    8学会攻心,路路畅通
    
    季堃现下想讨论的是不需要上法庭的,解决官司的其他方案,不是刘侃的虚荣心。黑线、感慨毛的抛一边,试探刘侃的口风。
    
    刘侃搁下西瓜皮,挠挠脑袋,再挠挠鼻子,他听懂了季堃的问题,但闹不明白季堃的意思。
    
    他不是说了么,要堂堂正正证明自己无罪,还要让诬告者公开道歉。季堃这么有文化,脑子又好使,不会听不懂、记不住,干嘛还问他这个?
    
    没话找话纯聊天?不像!季堃挺严肃,一句废话都舍不得说,哪儿会无聊到没话找话?
    
    “您的意思是……?”
    
    “我认为这宗案子还有很大的转圜余地,不见得非闹到法庭公开审理的地步不可。”
    
    “啥余地?”
    
    “私下和解。”
    
    “不行不行。我一开始就跟您说了,一定要让大家伙知道我是清清白白,被冤枉陷害的。要老丁家付出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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