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行路-风之声-第3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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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似乎为时已晚……
“蕾莉娅！”
我惊讶的看到他背后，这个花棚出口处，一个撑着伞的纤细身影呆站在那里。或许，她已经站在那里很久了。
“啊——！！”
还没来得及反应，她已经尖叫着，扔下了原本应该是给我的雨伞，冲回到了茫茫的雨中。
“蕾莉娅！”
我惊恐又害怕的叫着她的名字，想要追出去。但被一把拦住。
“放开我！我要去追她！”
“去追也没用，刚才的她都看到了。这是事实，无法改变的。”
我恨他，恨他说这些话时的若无其事。他才是这事的罪魁祸首。但是，我也是从犯。
“我要向她解释。”
“解释有什么用？”
“不行，我一定要向她解释。她是我的妻子，我很爱她，我怕失去她！”
“那她呢？”他的反问让我一时无语，“她也同样爱你吗？同样害怕失去你吗？如果真是如此，她就不应该逃离这里，而是应该勇敢的站在我的面前，要求要回自己的丈夫。你觉得她会那么做吗？”
此时，他的眼中带着嘲笑。他似乎已经看出藏在我心中的无奈和害怕。
“要不，我们来打个赌吧。如果她无法听进你的解释，你也无法得到她原谅，那你就答应我。”
“答应你什么？”
“你刚才不是说，如果我有什么忙你可以帮的吗？”
他笑得有些狡猾。
“是，的确说过。”
我没想否认，只是有些担心他提出苛刻的要求来。他也看到我一脸的担心，笑意更深了。
“放心，我不会让你为难的。我再也不会勉强你什么。只是想请你照顾我那里的花。”
他果然是个说到做到的人。就在第二天的清早，小镇上的告示栏里就贴出了榜文。内容是我们尊敬的国王陛下为了修建新的花园而急需聘请有经验的花匠。
他是在等我做出选择。
风の声
第十七章（中）
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我更是夜不能眠了。
什么事都被他料到似的。自从被蕾莉娅看到我和他相拥相吻之后，她一直都没和我说过话了。甚至，我们连见面都很难。解释，只是一种妄想了。她是在生气吗，还是在躲避？一开始，我用力敲着卧室的门，希望在里面哭泣的她能听我一句，可她一直拒绝，没有给我过机会。不管我在门外站了多久，对着木门向她做了多少解释，她始终无动于衷。我只有无奈的在客厅里过了夜。失眠也是从那时开始的。一连几天都是如此。
难道她已经不爱我了吗？为什么就不相信我的感情呢？她是已经放弃了吗？
我害怕她会放弃，将我拱手相让。不是说我懦弱，只是证明了她对我爱的分量。我真的不敢去想了。但一旦周围安静下来，我又会胡思乱想，以至于觉得四周静的可怕。好象又回到了过去无依无助的情景。有几次，夜晚里会被噩梦惊醒，梦到的不是身心受虐的那段时期，而是与家人在战乱中分离的情景。那种失去的恐惧久久的笼罩着自己。
双臂无意识的抱着自己的身体，额头上冒着冷汗。又一次从那样的噩梦中醒来，只有自己安慰自己。那些只不过是梦罢了。可是……
回头望了望卧室的门，蕾莉娅和孩子依旧平静的睡在里面。可为什么自己就觉得那么不安呢？多想有个依靠，起码可以安抚现在心中余悸。
榜文上所限定的期限是十天。原本就不多的时间随着一天天的流逝，感觉自己的希望越来越渺茫了。
即使蕾莉娅愿意出那个房门，但对我还是冷淡极了。家里只有崴德会对我亲近。他对世故一无所知却让我欣慰。但是，要是等他长大了也和他的母亲那样对我，我又该怎么办？毕竟，同性的恋情在世人的眼里是极其怪异的。哪怕我并不是因为爱，但已经陷入进去。
崴德长的更像她的母亲，但眼睛极其像我，是绿色。透明清澈，我很喜欢看他的眼睛，因为他还没被这个俗世所污染。但万一有一天这双漂亮的眼睛也用厌恶的目光看我，我恐怕会崩溃吧。
不敢想象啊。
我抱着崴德叹着气。
在期限的最后的一个夜晚，我站在蕾莉娅的房间外很久很久。不再去敲那扇门了，只是在外面平静的说着话。也希望她能听到我说的。
“今天是最后的机会了。如果你不能原谅我，我也无话可说。但如果我的解释你一点都不听又怎么对得起我们彼此的感情呢？”
我顿了顿，希望里面有所反应。可惜的是，依旧安静。我只有继续。
“蕾莉娅，你应该相信我。我是你的丈夫，那就一辈子都是。”
没有再多的语句。我也不想对她说我和陛下是什么关系，也不想澄清什么。那些不重要，只要她能真的在乎我，真的爱我。我想那些并不算什么。
在最后的那天清晨，我依照往日准备运着花儿去集市。可刚打开院门就看到已经有人早早的站在那里等候着。
“我猜的不错吧。”
他今天依旧是穿着那件黑斗篷，但已经不用遮掩自己的面容了。我抬头看他，无法反驳。远处，在树林里似乎还有些人在等着。是他的随从吧。
“那些人是自己跟来的，我本来并不想带人。”他注意到我的眼神，“想好了吗？”
下颚被微微抬起，直视着他。
“你赢了。”
淡淡的语调，可让他刚毅的脸上露出了深意的笑容。
“那和我回去吧。马车已经准备好了。”
我回头看了看自己简陋又舒适的房子，还有种满花草的小院。
“还有什么要带的东西吗？”
他关切的问我。
“我想和蕾莉娅说一声。”
“嗯，应该的。”
转身向房子的方向走了没几步，我就停住不动了。因为蕾莉娅，我的妻子已经站在了房子前的台阶上，看着我，当然还有我身后的人。
“我要走了，蕾莉娅。”
几天来，她第一次正眼瞧我。她身边的崴德几乎也感觉到了什么，急匆匆的跑向我，要我抱抱。我只有抱起他来亲亲他的小脸。
“崴德，爸爸要走咯。”
“爸爸要去哪里？”
他天真的声音真让我不忍心离开。
“爸爸要去工作。要离开一段时间了。崴德已经长大咯，以后要乖，要听妈妈的话哦。”
“嗯！”
他用力的点点自己的小脑袋。我又亲昵的蹭蹭他的脸，难以割舍地把他放回了地上，赶他去他母亲那里。而蕾莉娅一直都没有开口。就在我失望的以为她不会再开口和我说话，转身离开的迈出第一步时，她在我背后轻声问。
“你真的爱我吗？”
我没有直接回答，只是也用轻声的“嗯”了一下。不知道她有没有听到。但我可以感觉到她快哭的咿唔声。之后就是一下很重的关门声，她跑回了屋里。我无法安慰她，我只有强撑着自己薄弱的意志力向前面那个男人走去。
那个男人，一直都是胜利者。他笑着，从心底里高兴的笑着。我只有用以前那种冷漠的表情应对。他似乎很自然的搂过我的肩膀，呵护着带我坐上了马车。身边没有带一物就这样轻易的离开了这个让我得到自由快乐的土地，虽然时间并不长，但已经是很美好的回忆了。
在榜文中所提到的新建的花园就在皇宫的后面，专门用来给王族观赏用。其实，只是用来给那个男人的后宫玩乐罢了。在了解了事情后我不由得大皱眉头，但已经来了就不可以翻悔。更何况，从进了这个花园后他都一直没有碰过我。这让我安心不少。只要是能让我专心打理这些花草，在什么地方也就无所谓了。而且，在这个新地方我要求和别的花匠同等待遇，这才很少有人知道我原来的身份。
不过有时那个男人的老毛病还是会犯，异常的举动而引来别人的侧目和议论。
风の声
第十七章（下）
天气晴朗或者兴致所制时，就会有些游园者光临这里。虽然，谁逛园子不管我的事，但嘈杂的声音还是会破坏原本的心情。所以一向还是避免那种情景。而且我现在的身份也不适宜出现在那些王公贵族面前。对于这点我是相当识趣的。
“呵呵……难道你不觉得这里的花比原来的那个花园更漂亮吗？”
“哦，你喜欢？那可以时常来这里玩啊。”
“是吗？”一个兴奋雀跃的声音，又带着娇滴滴的妩媚很快变的失望似的撒娇，“可人家听说，这里可不是随便谁都可以进来的哦。”
“怎么可能，别听人胡说。”
我听的出那个男声是谁。只是默默的收拾起修剪枝叶的大剪子，慢慢的从架在树上的梯子上下来。可在半途中就高高的看到一个男人被不少女人前呼后拥地包围着，嬉笑着，看来很热闹。我只是不屑的瞥了一眼，再小心的扶着梯子，从上面一步步地退下。等脚安全的着路在修剪整齐的碧绿草坪上，把丢在地上的剪子捡起时，却看到那群人站立着前面不动了。因为那中心的人一直没有移动脚步的意思，立刻，我感觉身上被一种异样笼罩着。
“陛下，为什么不走了呢？那里有更好看的花。”
他怀里的娇人儿撒娇着，可并没有打动他。
“我已经在看世上最美的花儿了。”
他轻声的喃喃着，可已经被怀里的人儿听到。随着他的目光才发觉在他们不远处，还存在着我这么一个卑微的花匠。很快，碍眼的我被恨恨瞪了一眼。
“陛下。”
被迫无奈地，我只有恭谨的向那个男人施礼。
远远的，我都可以感受到他灼热的眼神。只有尴尬的回避着，希望他别走过来。而事实，他如我所愿没有过来，和之前一样。自从我在这个园子里开始工作，他也只是那么远远的看着我，不打搅我。说的自大点，就好象怕被我讨厌了似的，故意保持距离。
因为宫里的规矩，没有得到国王的允许，下人是不能随便离开他的面前。所以我只有静候他离开才能再去做别的事。以往，他也只是稍稍停留，尽量做得不那么惹人注意。可偏偏今天人多，他就一直站着，死盯着不走。他周围的女人们开始抱怨，可又不敢直说，只有怨恨的看着我。
他的眼神越来越热烈，我身上的一切都已经被他瞧得透明，让人尴尬不已。
“陛下……我们……”
他怀里的女人还是按奈不住，终于开口。
“什么事？”
他略略皱了皱眉，像是打扰他做正经事一样。周围的人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因为他皱眉时的样子是大家都所惧怕的。可这是我唯一可以脱身的机会。
“陛下，如果您允许，臣……哦，不是，是小人，想离开这里，还有别的事等着……”
“你又想离开！”
被他的大声惊得抬起头，而他周围的人都已经吓地大气也不敢出了吧。
“没有，真的是还有别的活儿要做。”
我也只有小声的反驳。
“难道这花园里只有你一个人干活吗？”
他真有些生气了，大步走了过来，害我连连后退，避闪不及。最后还是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
“那些活儿叫别人去干吧，今天你就陪我赏花！”
啊！
我惊讶的看着他，还有他身后的那些女人。她们正用充满妒忌的眼光怒视着我。
“陛下……这样不合适吧。毕竟，我只是个小小花匠。而且，我这身粗布衣裳又怎么比的上你身边的那些妖艳？”
他应该明白话中的意思。现在的他显然不再是以前那个霸道专狠的他了。我凝视着那双深邃的眼眸，相信能放我一马。
“不，”他轻声拒绝了，并且贴紧我的耳边，柔声着，“你在我眼里并不是花匠，而是花神的化身；你这身衣服也是最美的修饰。我就喜欢看你穿这种白色的长衫，飘逸的，优雅的，漂亮的。看你这副打扮站在花丛中被风吹拂着的样子，真是再美的画也比不上。让人难以控制地心动啊。”
他说话呼吸的热气都快喷到我的脖子了，痒痒的，燥热不安的。他的表白让我羞红了脸。那些话都是他的真心吗？无法真正了解他，我只有勉强自己抬起头看着他，希望从他的眼中得到答案，可这样又要直视他迷人的眼睛，那里面有陷阱，正诱惑着自己。
那双眼睛果真是有魔力的，它在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