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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

我确是假装 作者:亦舒-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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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忽然决定洗心革面,结婚、退休。”“她的结婚对象不知道她的暗业。” 
“在偶然情况下、他发觉她是妓女。” 
“他们起了纷争,因口角动武。” 
“他错手杀死她。” 
“她已决定不干,但迟了—步,他不愿体谅她。” 
大家都很欷觑。 
友娣带著绘图到邓雪灵生前住所查询。 
邻居不愿多话。 
钟点女工说从没见过邓小姐的朋友,她进屋打扫时,公寓都空著,除了发现凶案那次。 
然後,有一名少女送花来,看到绘图。 
“啊,是他,他来过我们花店订花。” 
友娣紧张,“你记得他?” 
“他每次订一打白玫瑰送女友,我记得那位小姐住十三楼,姓邓,白玫瑰很名贵,所以我记得他,还有,这个人长得像一个歌星。” 
友娣说“找到了!” 
她们跟少女回花店查收据。 
那人用信用卡付帐。 
警方立刻得到了他的姓名地址。 
王友娣的面孔板了下来,她誓必要抓到这个人。 
她怨恨这名凶手,他以为他是正义之神女友不够贞洁,他便可以惩罚她,夺去她的生命。 
他们找到他的住所,那是一间村屋,装修得十分时髦,门处,停着一辆跑车。 
那男子穿着花衬衫来开门。 
“周港生,我们是警方,找你问话,这是搜查今。” 
他脸色灰败,不出声。 
警察在垃圾桶里找到邓雪灵与他的合照。 
“昨晚你在其麽地方。” 
他答不上来。 
助手说“洗衣机里有血衣。” 
友娣诧异,“案发至今,已近廿四小时,他还未清理血衣?” 
“他的洗衣机坏了。” 
啊,天网恢恢。 
“凶器在这里。” 
助手找出一只五磅重练力用的哑钤。 
“已经冲洗过,不过,到法医处鉴证,一定验得出剩馀血迹。” 
“落案起诉周港生先生。” 
友娣松一口气。 
时间是关键,愈快破案愈好,趁凶手尚未消灭全部证据,趁他精神激荡,证供比较可靠。 
王友娣亲自问话。 
“你怎样认识邓雪灵?” 
周港生不出声。 
看上去真不像坏人,几乎完美的轮廓,随随便便坐在椅子上,也有一股潇洒的感觉,若不是面色发青,还以为他在喝下午茶。 
“你做什么工作。” 
他开口,“我是演员,找也是歌星,间中做模特儿、拍摄广告。” 
 
 友娣没有见过他,她不是那种一整天坐在电视机前的人。 
“以你的条件,一走很受欢迎。” 
他哼一声。 
“不过,做这一行,需要点运气,可是这样?” 
“很多条件比我差的人已经名利双收。” 
“所以你们这一行很迷信。” 
“是,因为运气一来,身价百倍,炙手可热。” 
友娣点头,“的碓是,同样的一个人,未成名时沿门兜售,一文不值,走红以後,老板几乎棒看钞票来跪看恳求,所以,一定要红。” 
“我等了五年,始终未红。” 
他语气中的颓意是真实的。 
“拍戏,做到一半,老板宣布破产,拍广告,公司最终又决定换人,即使上电视做游戏节目,我也会意外摔断腿人院,你说多麽倒楣。” 
王督察给他一杯热咖啡。 
“然後,开始有人介绍中年富有的女士给我做朋友。” 
这也不是新闻。 
像周港生这样的人生活费用不轻:宽敞公寓、小跑车、名贵便服,一日三餐、出外旅游…… 

“我不想捱穷,所以,渐渐做了另外一行。” 
“什么时候认识雪灵?” 
“一年前,她衣著时髦,气质清秀,我还以为她是外国读书回来的富家女。” 
“在什么场合认识?” 
“美国会所的泳池边。” 
“你被她吸引?” 
“我们这一行,女性要多美丽,就多美丽,不,美貌不是因素,她很温柔,善解人意,与她在一起,受伤的心灵得到安抚,渐渐恢复平静。” 
“很多人都那样说。” 

 
 
 
 
 

周港生苦笑。 
“你几时知道她真正身份?” 
“很快就知道了,原来,我们同病相怜,一般地虚荣,同样地堕落。” 
“听雪灵说,你们打算结婚。” 
周港生答“我从未考虑过这种事。” 
“是她单方面坚持结婚?” 
“是,她要退休,我根反感。” 
“其麽?”王友娣非常诧异。 
“她坚持我俩可以做一门小生意,朝晚守店里卖皮鞋,或是经营小食,我非常反感,不,我不愿过那种枯燥生活。” 
“你想怎麽样?” 
“赚多点钱再讲。” 
王友娣倒抽一口冷气。 
“什么叫多?” 
“有一个许公子追求她,愿意出近八位数字同她做朋友。她同我说,坚持要先结婚,不然就拒绝那人。” 
王友娣说不出话来。 
“我们争吵得很厉害,她对我很阔绰,收人全交给我,我一时又不舍得离开她,我只想她去赚那笔钜款——” 
友娣有种作呕感觉。 
“昨晚,我们又吵起来,我在盛怒下说,我就算结婚,也不会选她,她忽然红了眼,向我扑来,用哑钤袭击我,我抢过武器,不知怎地,敲到她的後脑,只听到清脆的卜地一声,她倒在地上,浓洌的血涌出来,我呆坐一会,等她苏醒,到了十点多,才明白她已气绝,我才静带看照片及哑钤离开。” 
“你以为无人会知?” 
周港生忽然笑了,“王督察,我像是那麽幸运的人吗,不,我正等你们找上门来。” 
王督察问.“为甚麽要杀人?” 
“愤怒,没有一件事照著我的意愿发生,我要是想结婚,会找一个单纯的白领女,邓雪灵想控制我,要支使我,我被她朦敝……” 
他愈讲愈乱。 
友娣离开询问室。 
她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助手向她走来,“周港生经已认罪。” 
友娣抬起头来,“起初,我们以为是她男友叫她退出应召行业……” 
“不,刚相反,是他不允她退出。” 
“是,他吸她的鲜血,过著优游舒适生活,他不用再出外工作,是服侍老丑的顾客,他只想维持现状,继续享受。” 
“他说他如果想结婚,会找一清纯的女子。” 
两个警务人员深深叹息。 
“倒是她几个客人,对她真心,并且,无限怀念。” 
“这个世界真正讽刺。” 
“案件结束了。” 
“上司褒奖我们廿四小时内结案。” 
友娣点点头。 
她心中的欷觑一直没有褪却。 
邓雪灵希望得到重生的机会,但是失败了。 
她不是因为堕落而失去宝贵生命,而是因为不甘继续堕落而丧生。 
友娣做好报告,终於可以下班了。 
助手匆匆进来,“南沙路一号有凶杀案,快快出动。” 
友娣说.“我想回家淋浴睡觉。” 
“死者是女歌手纪小凤。” 
友娣一怔,“啊,法医官出动没有?” 
“已经去了。” 
“快走,还等什么!” 等待之之 

家齐刚坐下想喝一杯咖啡,就听到医院扩音器有人叫她:“周家齐医生请到急诊室。”  

家齐立刻放下咖啡杯子匆匆赶去。  

当值医生看见她连忙说:“是位老太太,心脏病发,刚被送进来。”  

家齐马上诊治病人,帮她注射。  

病人年纪尚未耄耋,现今医学昌明,许多人活至八九十岁,这位老太太不过七十岁左右。  

家齐给她氧气,她示意想握住家齐的手。  

家齐在她耳边说:“不怕,我们都在这里帮你。”  

病人轻轻闭上眼睛。  

家齐转头问:“甚么身份?”  

“寡妇,姓于,独居,病发当时她正在社区中心老人休憩室打桥牌,突然倒地,即时由牌友送进医院,她算是幸运,如果在家中晕倒,恐怕就此失救。”  

家齐安排病人做磁力共振素描。  

病人轻轻呻吟。  

“于太太,我是周家齐医生,由我照顾你,请放心。”  

报告出来,家齐无言。  

老人心脏已经衰竭,未必能够出院,只能尽力救助。  

同时孙述尧走过来,“怎么样?”  

家齐不出声。  

她想起自己的母亲,亦因心脏衰竭去世。  

家齐叹口气。  

孙医生陪她走回餐厅,前头那杯咖啡早已经收掉,小孙买了一大碟炸薯条,上面淋满芝士酱,那样还不够,更要添一只沾满糖粉的甜圈饼(极累的时候真需要这样高热量的食物,甜得让自己忘记疲劳),狼吞虎咽。  

“身为医生,吃得这样不卫生!”  

他尴尬地笑,仍然把薯条塞进嘴里。  

“不到三十,你会变成大胖子。”  

家齐取过咖啡离去,这孙述尧一日不改可怕的饮食习惯,她一日不会同他约会。  

本来想下班,心一动,她去看于老太。  

老人躺在床上,气息微弱,神情却十分镇定。  

听见脚步声,她轻轻转过头来,她认得家齐,“是周医生吗?”  

家齐坐在她身边。  

她忽然说:“之之还没有来。”  

“之之?”  

“之之是我女儿,同你差不多年纪,她怎么还不来?”  

家齐问:“你们可有通知她?我去替你打电话。”  

“之之不在本市,她到纽约出差去了。”  

家齐微笑,“她一定很能干,我代你通知她。”  

“不,这个时候,她应该在飞机上,她答应回来与我过生日。”  

“那么,她稍后一定会出现。”  

家齐终于脱下白袍下班。  

孙述尧在门口等她。  

他这样说:“为着你,我曾经改吃杂菜沙律,吃得我满肚胃气,半夜绞痛,又饿得浑身颤抖,四肢发软。”  

家齐不去理他。  

“再给我一次机会。”  

“述尧,你还像个大孩子。”  

“那么,照顾我,陪我吃饭。”  

说到吃,家齐的肚子响亮地咕咕叫起来。  

孙述尧走运了。  

他俩到西餐厅坐下。他忙不迭叫了一客十六安士的纽约牛排,还加一条龙虾尾,据案大嚼,一边灌啤酒,最后来一碟巨型苹果馅饼——这是一个FB的好铜子。  

他笑着抹嘴,“吃死算了。”  

这话由一个年轻医生说出来,叫家齐生气。  

家齐只吃小小一块蒸鱼。  

小孙怀疑,“吃那么一点点,够力气吗?”  

他送家齐回家,在门口道别。  

一打开门,寂寞迎面而来。  

布置雅致的厅堂不过是一条走廊,家齐从不逗留,一直向睡房走过去。  

她更衣淋浴,然后到书房去处理文件,独自伏案,做到深夜。  

困了,抬起头来,恍惚听见慈母殷殷嘱咐:“家齐,功课固然要紧,也得找个对象。”  

家齐没有一日不思念母亲,今晚特别心酸。  

她关熄电脑,上床睡觉。  

第二天如常回医院工作,  

她第一个视察的病人是于太太。  

于太太见到她,第一(句)话说:“之之还没来。”  

“是哪一家航空公司,甚么班机,我帮你问。”  

她记忆清晰,“北方航空,四三三班机。”  

“我先帮你去查。”  

当值医生走过来,示意家齐到一角说话。  

“病人已进入弥留状态,需通知她亲友来见最后一面。”  

家齐点点头。  

“她似乎在等她的女儿之之。”  等待之之 

家齐刚坐下想喝一杯咖啡,就听到医院扩音器有人叫她:“周家齐医生请到急诊室。”  

家齐立刻放下咖啡杯子匆匆赶去。  

当值医生看见她连忙说:“是位老太太,心脏病发,刚被送进来。”  

家齐马上诊治病人,帮她注射。  

病人年纪尚未耄耋,现今医学昌明,许多人活至八九十岁,这位老太太不过七十岁左右。  

家齐给她氧气,她示意想握住家齐的手。  

家齐在她耳边说:“不怕,我们都在这里帮你。”  

病人轻轻闭上眼睛。  

家齐转头问:“甚么身份?”  

“寡妇,姓于,独居,病发当时她正在社区中心老人休憩室打桥牌,突然倒地,即时由牌友送进医院,她算是幸运,如果在家中晕倒,恐怕就此失救。”  

家齐安排病人做磁力共振素描。  

病人轻轻呻吟。  

“于太太,我是周家齐医生,由我照顾你,请放心。”  

报告出来,家齐无言。  

老人心脏已经衰竭,未必能够出院,只能尽力救助。  

同时孙述尧走过来,“怎么样?”  

家齐不出声。  

她想起自己的母亲,亦因心脏衰竭去世。  

家齐叹口气。  

孙医生陪她走回餐厅,前头那杯咖啡早已经收掉,小孙买了一大碟炸薯条,上面淋满芝士酱,那样还不够,更要添一只沾满糖粉的甜圈饼(极累的时候真需要这样高热量的食物,甜得让自己忘记疲劳),狼吞虎咽。  

“身为医生,吃得这样不卫生!”  

他尴尬地笑,仍然把薯条塞进嘴里。  

“不到三十,你会变成大胖子。”  

家齐取过咖啡离去,这孙述尧一日不改可怕的饮食习惯,她一日不会同他约会。  

本来想下班,心一动,她去看于老太。  

老人躺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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