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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节

夫子请赐教 作者:白云照水(潇湘vip2014-05-22完结)-第3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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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清那人的面容,温十香不禁一惊,“夫子!”

    又是他!每一次遇到刺客,出现的总是他!莫非这就是缘分吗?

    百里辞望了她一眼,见她平安无事,提起的心总算是放下了。他翩然而来,稳落在温十香身侧,两人背靠着背,被余下的十几名黑衣人包围起来。

    身后那人的后背十分的温暖,温十香悬着的心,现在安稳了。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温十香不解的道。

    百里辞勾了勾唇,回道:“马车行了不远,我就到了温府,简叶说你坐马车走了!我便来追,谁知一路追到城门口,却见马车行驶的路线不对!”果然不出他所料,又是这帮黑衣人,想来都是为了温十香来的,不知道他们到底有什么目的!

    “幸好你追来了!”温十香叹了一气,方才发觉这话说得暧昧。

    百里辞却是悄悄扬唇,偏头看了看身后的丫头:“你可是书院的希望,身为夫子,我自然要护你周全!”

    “少废话,两个一起抓起来!”那方男子一声令下,那十几名黑衣人便涌了上来。

    温十香扬剑于眉眼,那些人一动,她便挥剑相迎。

    一阵刀剑之声在这荒凉之地响起,百里辞一剑掠起,扫开了四人!不远处的那姓周的马夫,见到如此情景,看着那道白影,始终觉着那是一个绊脚石。

    温十香正忙于应付前面的两人,百里辞便上来搭了一把手。

    她本想道谢,却瞥见后方那个姓周的正拉弓,一支羽箭瞄准了百里辞飞来。她顿时心下一慌,玉手环过百里辞的腰际,身体猛地向他背后划去:“小心!”

    百里辞与她来了一个大反转,他刚定神,只见那支羽箭逼到了眼前。原来这丫头是想帮他挡箭!

    温十香蹙着眉,等着利箭带来的痛意,反正与上次救唐萧一样,疼一下也没什么关系。

    但是下一刻却天旋地转,“噗——”利箭没入血肉的声音与当初一样,温十香惊愕的抬目,只见百里辞的俊脸俨然皱成一团。

    刚才那一箭,射在了百里辞身上!

    就在她惊愕的空当,百里辞已经挥剑解决了挡路的两个黑衣人,抱着温十香飞身落在马上,回身一剑斩断了缆绳,马与车便脱离了。

    “驾!”他两腿一蹬马肚,调转马头便向来路回去。

    那一帮黑衣人即使轻功再好,也难追上马的脚程。行处很远,温十香回头看去,只见身后早已没了那些黑衣人的身影。她的心这才稳了下来,身后传来百里辞的体温,还有他身上一贯的皂荚香。她深深吸了两口,不禁扬了扬唇。

    “夫子,谢谢你三番四次的救我!”她脸颊微红,却是诚心诚意的道。

    怎知,身后那人并不吭声,重重的脑袋压在她肩上,温十香这才发觉了不对。方才环在她身前拉着缰绳的手也慢慢松了开,身后那人似是昏迷了一般,俨然没了力气。

    温十香急忙接住马缰,一手拉住百里辞松开的手,轻轻放在自己腰上。那人的呼吸十分浅淡,静静的扑在她的耳背,些许虚弱。

    “夫子?”她唤了他一声,却不敢停下来查勘他的伤势。现在应该赶紧回到长安城里,将他送到医馆去才行。

    ——

    哒哒马蹄声惊动了长街上的路人,惹得路人慌忙让道。温十香一面驾马,一面拉着百里辞的手不让他掉下去,直到寻到了一家医馆,她才勒住马缰,停了下来。

    “大夫救命啊!”她费力的将百里辞扶下马,在众目睽睽之下,将那个背上插着一支羽箭的男子扶进了医馆。

    大夫急忙上来帮忙,将百里辞背朝上放在竹塌上,方才开始检查他背上的伤口。

    温十香焦急的站在一旁,俨然忘了比赛的事。

    不一会儿,那大夫摇头站起身来:“这箭上有毒,也不知什么人这么歹毒,要至这位公子于死地!”温十香一听,心下一阵抽痛:“大夫,那你还不救救他!”

    老大夫捋了捋胡须,叹了一气:“老夫只能一试,若是救不回,还请姑娘节哀!”

    温十香一听,顿时恼了,一把揪住那老大夫的衣襟,恶狠狠地道:“节哀!节什么哀?我告诉你,你要是不救活他,我就让你全家节哀!”

    她这架势,顿时吓得那位大夫一阵寒颤,当即猛的点头:“是是是,老夫这就救!一定救活,姑娘莫要担心!”

    温十香这才冷静下来,看着那位大夫,唤来了药童解开百里辞的衣服。她被人请到外室等候,冷静了一下,这才想起了比赛的事。

    此番时间已经不早了!她若是再不赶去,只怕浮香书院就要被视作弃权了,但是百里辞都这样了,她如果离开的话,他要是出了什么事该怎么办?

    温十香心底十分着急,在屋里踱步来去,不一会儿便见那位药童步出来。

    “姑娘,里面的公子让在下给您捎一句话。让您赶紧去做您的事!”

    听药童这么说,温十香当即往里屋看了一眼。

    “姑娘放心,我师父医术高超,那位公子会平安无事的!”药童安慰道。

    温十香这才提步往门外走去,翻身上马时,她心底的酸楚全都涌了上来。

    ++++++++++++++++++

    方才挡箭那一幕,不断地在温十香脑海中回放,她一面驾马,迎风疾驰。

    心间的酸楚渐渐升起,云雾迷了眼睛,温十香已经看不清前面的路,脑袋里已经装满了那白衣的男子。不论是武馆那一次还是青马寺那一回,每次出现的都是他,每一次将她平安送回太师府的也是他。为什么偏偏那么巧,这就叫缘分吗?

    沁心堂外,浮香书院的学子大都在焦急的盼望着,就连学士也蹙着眉来回踱步。

    “十香怎么还没来?”月貌一面转悠着,不禁捏了把汗。这比赛已经开始了两个时辰了,前面比武倒是只需派两名学子便可,但是下一场诡辩必须要三人一起出场才行。但是温十香还没到,唐笙画也忍不住着急起来。

    “驾!”一记喝马声从不远处传来,大家抬首张望,只见转角处露出一匹马头,随后温十香的身影奔进了众人的视线里!

    终于来了!院士松了一口气,险些晕倒。

    唐笙画与荆月貌也缓了口气,大家的悬着的心全都放了下来。但是等到温十香打马靠近,唐笙画却又担心起来。

    “吁——”温十香勒住马缰,尔后翻身下马。匆忙间扯着衣袖擦了擦眼睛,才扬着唇角向大家步去:“各位,我来晚了!对不起!”

    “别说了,赶紧进去吧!再不进去,就要取消资格了!”院士匆忙上前,拉着温十香便往沁心堂里走。唐笙画还没来得及发问,但是十香走过她身边时,她却看见了她泛红的眼睛。

    入了场,唐萧长舒一气。

    “抱歉,我来晚了!”温十香牵强的扯了扯嘴角,眼睛里闪烁的泪光却落进了宿白的眼里。

    那人转身向她走来,近了方才问道:“你哭了?”

    温十香低下头去,摇了摇头:“没事,就是刚才太着急了!”说到这里,她忽的想起医馆里的百里辞,不禁向身后不远处的院士走去。

    宿白站在原地,看着她恭敬的跟院士说了些什么,倒是院士的脸色大变,尔后匆忙离开了沁心堂。

    温十香在那边揉了揉眼睛,方才步过来。虽然不知道除了什么事,但是宿白知道她哭了!

    “下面请浮香书院的代表上台与白山书院的代表进行最后的辩论。”堂上传来朗润的男音。

    唐萧回身看了宿白与温十香一眼,淡淡道:“走吧!”

    温十香点了点头,三人依次上台去了。

    这一场仗,一定要打赢。温十香咬牙,她要给百里辞带喜讯过去,否则怎么能对得起他舍命相救。

    “本届的辩论主题想必各位都已经研究过了!白马非马,白山书院先请!”

    温十香在台上坐定,抬眼看了对面的白山书院的学子们一眼。

    只听,对方曰:“白马非马,可乎?”

    唐萧答:“可”

    对方又问:“何哉?”

    温十香接话:“马者,所以命形也;白者,所以命色也。命色者非命形也。故曰:白马非马。”通俗来说,便是“马”是指形体方面的规定,“白”则是颜色方面的规定,对“色”方面的规定,与对“形”方面的规定性,自然是不同的。所以说白马不是马。

    对方一阵发愣,尔后一人接问:“有白马不可谓无马也。不可谓无马者,非马也?有白马为有马,白之,非马何也?”

    宿白摇扇,浅笑答之:“求马,黄、黑马皆可致;求白马,黄、黑马不可致。使白马乃马也,是所求不一也,所求一者,白马不异马也。所求不异,如黄、黑马有可有不可,何也?”说罢,他看了一眼唐萧,那人便默契的接话。

    道:“可与不可,其相非,明。故黄、黑马一也,而可以应有马,而不可以应有白马,是白马之非马也,审矣!”

    对方沉思片刻,方才又问:“以马之有色为非马,天下非有无色之马也。天下无马,可乎?”

    十香答之:“马固有色,固有白马。使马无色,有马如已耳,安取白马?故白马非马也,白马者,马与白也,白与马,非马也。故曰白马非马也。”

    似这番问答,持续了个把时辰,最后以白马非马完胜,这一届书院排名赛已经是浮香书院夺魁!

    步出沁心堂时,浮香书院的学子们一阵欢呼。这是温十香第一次看见大家这么高兴,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书院!

    “今晚去庆祝吧!一定要好好庆祝一番!”月貌提议,大家附和的点头。

    宿白扬唇,目光扫过众人,却没看见温十香。目光远眺,才看见那道身影,正默默向那株杉树前走去。温十香是去牵马,比赛已经结束了,浮香书院连拔三届头筹,如今已是风光无比。她现在只想赶去医馆探望百里辞,虽说那位大夫已经说过会治好他。但是温十香还是不放心,尽管已经让院士赶过去看看,她心底就是乱糟糟的不放心!

    “该死!”她郁闷的踢了一脚杉树干,眉头纠结在一起。

    宿白负手而来,看她一脸不爽的模样,不禁笑了笑:“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拿树出气?”

    温十香被他的话惊了一惊,回头向他看去,“没事!”

    她不肯说,宿白自然不好追问,便换了一个话题:“今晚有庆功宴,一起去!”

    “不用了,我今晚有事!”温十香摇头,侧身解开拴在树上的马缰,回头笑笑:“你们去吧!玩得开心!”她说罢,便翻身上马。

    宿白却往前一站,双手张开拦住了她的去路:“你这么着急,要去哪里?我跟你一起去!”

    温十香呆住,目光触到踱步过来的唐笙画与月貌,不禁沉默了。

    “十香!你这是要去哪儿啊?”月貌步近,不解的问道。

    温十香低了低眉眼,脑中又浮现出百里辞的脸。她抬头,云雾逐渐在眼中散开,张了张嘴,哽咽道:“我去看望夫子,他替我挡了一箭,现在还在医馆里!”她眼里的水雾,惊住了宿白三人。

    良久,月貌才问道:“你们发生什么事了?夫子怎么会帮你挡箭的?”

    “别问了,一起去看看就知道了!”唐笙画说着,转身拉着月貌去另一边牵马。

    于是,傍晚时分,一干人围在医馆里,直到百里辞醒来。

    ——伤口已经处理好了,毒也清了,大夫只是嘱咐按时换药,便将他们一众人赶了出去。

    离开医馆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一轮明月挂在夜空,月色下,温十香他们一行五人静默走着。今日发生了太多的事,温十香只觉十分疲劳。但是看看一旁脸色苍白的百里辞,她却不由自主的扬了扬唇角。

    “今晚的庆功宴,咱们还去吗?”月貌问了一句,目光灼灼的看着百里辞。

    几人顿住脚,百里辞的目光温柔扫过他们,笑道:“当然去!”

    “夫子万岁!”月貌高兴地蹦了起来,而后欢快的向前奔去。瞧着她一副无忧无虑的模样,温十香不禁摇了摇头。

    “夫子你的伤、、、能饮酒吗?”唐笙画道出了重点,也提醒了温十香。

    “没事,只是一点小伤!”

    “若是小伤,十香也不会一路哭着来比赛吧!”一旁的荆宿白不冷不热的说了一句,顿时无人接话了。

    温十香淡淡扫了他一眼,心底虽然千般不满,但是却什么也没说。百里辞的目光轻轻挪到她身上,只见那丫头低着脑袋,月色拉下眼睫的影子,投在她的鼻梁上。他勾了勾唇,心底升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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