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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

叠生-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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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出神入化。
  云尺国国主白熙骑着骏马踏入画京城的那一天,拓国女主萧盏到达了边关。
  在云尺国军队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时,拓国军队兵分两路,两面夹击了将正忙于平息北域旧地动荡的云尺军队。云尺军队实力虽强,却是刚结束与北域王朝的大战,并且还得面对新占领的危机四伏的北域土地。
  “白熙早会料到这点,所以我们决不能大意。”萧盏日日分析情报,统筹策划,血丝布满了双眼。
  三日后,白熙派来使臣。
  女官说国主身体报恙,暂时不能接见。
  使臣虽然心急万分,但是毫无办法。好在女官们都很客气有礼,婢女们也把一切打理得舒服妥当。使臣猜想拓国国主是在装病,刻意怠慢示威,可是生活起居的无微不至又让人不但不会觉得到怠慢,反而像是女官说的“国主因为病中不能见您,深表不安,只能要求我们好好款待云尺国的贵客。”
  萧盏这一病病了十天。
  十天后,使臣见到了半躺在长榻上的拓国国主。
  使臣说,战争只会让百姓受到伤害。敝国希望和贵国交好,互不侵犯。
  萧盏问,贵国主决定背叛北域王朝,起兵造反时,就没有想到百姓会因此受到伤害?
  使臣被萧盏刻意的“背叛”“造反”刺痛,极其严肃地说,云尺国遗民深受北域王朝的压榨迫害,国主是不得已而为之。兵以弭尔,战以止战。北域王朝分裂割据,互相征伐,真真苦了的是黎明百姓。
  萧盏笑笑说,北域王朝可真会“迫害”,迫害您的国主做了有兵马实权的大将军。要不,想要起兵还真困难。
  使臣脸色变得很难看,可是现在以云尺国的状况实在不能与拓国再起干戈,所以作为一个小小的使臣,他只能忍。不是没有见过当时还是拓国郡主的萧盏,不过看着眼前凌厉逼人的女子,精美妖异的蝴蝶面具更衬了她的神秘莫测,难怪听人说,萧盏是个多么厉害的人物,当日在画京城没看出来,现今蛟龙入海,方知道这个女子的可怕之处。
  蝴蝶公子。
  大概国主也早知道了吧。
  不过国主再没有提过萧盏,其余知情的人也只能装做不知情。他们终于还是成了敌人。方岐虽然一直不理解白熙和萧盏的事,但是想到两人从一开始就不能逃脱这宿命的结局。心里不由得生出丝丝凄凉。
  陌辰郡主现在也不知道哪儿去了。最无辜的人往往被伤害得最深。
  虽然不乐意,可是方岐还是答应做使臣出使拓国。
  花月依旧,物是人非。
  “先生没有什么要说的么?”萧盏的声音听上去像是乏了。
  方岐回过神来,暗暗骂自己怎么会在这关口走神,“国主为了这一天卧薪尝胆,此间辛苦不是常人可以忍受理解。”
  “噢——”萧盏拖长了声音,“素问云尺国主英明睿智仁义非凡,本国主听了好生敬畏。真怕有一天,贵国主侠肝义胆地来拯救处于水生火热中的拓国百姓。”
  方岐了解到了萧盏的厉害,改变策略,避开她言语的锋芒,“国主认为拓国如若拓国现在趁虚而入与云尺国作战,有几成胜算?”
  萧盏慢悠悠地说,“兵不厌诈,胜负乃兵家常事。这种事如何说得准。”
  方岐猜不透她的态度,只能顺着方才的思路说下去,“如果拓国愿意和我云尺国修好。敝国国主愿意广开商路,促进两国间各方面的交流。这将是两国百姓的福祉。况且,说句大胆的话,国主也有亲人,难道国主愿意看到自己亲人在战场上厮杀?”
  萧盏端起茶碗,慢慢喝上一口,“本国主理解云尺遗民的亡国之痛,所以本国主绝对不会让这种事发生在我拓国子民身上。为国而战,虽死犹荣。这也是云尺国军队强大的理由吧。本国主还记得,当日本国主命人将晟铭的使臣扔出王宫时,那个家伙一路叫着:唇亡齿寒。哎呀,连宫里的鹦鹉都学会了,成天嚷嚷。让人不得不印象深刻。”挑明了态度。
  方岐深知此次任务的重要性,所以不屈不挠地继续说道,“云尺国本就没有进犯拓国之心。如若国主您因为自己莫须有的猜测,逼云尺国反抗,最终葬送了拓国。那您如何向拓国子民交待。”
  萧盏吃吃地笑了,仿佛听了个好笑的笑话,一时忍俊不禁,“如果云尺国主不惧怕本国主的实力,那么先生您又是为何而来,又为何谈结盟一事。噢,本国主倒是忘了,您是为拓国百姓谋求福祉的。”
  方岐眼见多说无益,只想尽快回去,禀报情况,于是说,“云尺使臣告退。希望国主您不要为自己的决定后悔。”
  萧盏弹手指,身边的碧喜呈上一碟文书。
  萧盏装模作样地看了看,又递还碧喜,碧喜把文书拿到方岐面前。
  方岐惴惴不安地打开来看,刹那间,脸色大变。
  “使臣大人的好意提醒本国主心领了。实在不敢劳您操心。”萧盏饶有兴味地欣赏方岐的表情。
  方岐心下明白了,萧盏故意装病,自己猜不透萧盏态度,未能给焦急等待的主人传递有用的消息,只说并未遭到怠慢。在画京城方面等待回音时,萧盏却利用这段时间,打了云尺国一个措手不及。当初萧盏回拒晟铭使臣时,将那个人直接扔出王宫,做得决绝。所以这次方岐大意了,被锦衣美食所迷惑,现在想来晟铭当时的处境和现今云尺国不能同日而语,自然对付的办法也不会相同。想到自己误导了主上,恨不得自刎谢天下。
  “使臣大人不用急着回去。贵国主大概不日便会赶来这小小边关。本国主不想你错过了。”萧盏整理整理长袍,站起来,进了内室。

  第四卷·第十七章

  白熙到达边境的时候,烟尘纷飞,遮掩了落日。
  “国主。”驻守的军士,一见年轻挺拔国主,心里充满了喜悦和希望。虽然前些日子听说拓国突袭了北部重镇,截断了部分粮草的供应。但是只要国主来了,一切就有转机。白熙是所有的人心目中的神。
  极目远眺,隔着蒙蒙尘土,远处的景物看不真切,只有一片昏黄。
  穿过那片昏黄,整齐的营地里,住着他朝思暮想的女子。
  触手可及,却又远在天边。
  听说她现身南郡带走碧喜。
  听说她回了拓国招兵买马。
  听说她当了拓国国主。
  听说她来了这个边境小镇。
  听说拓国国主戴了一张神秘的蝴蝶面具……他该知道的。可惜从来都是误会,仿佛注定了的擦肩而过。
  有好多次,他多么想放弃一切去找她,去说清楚,可是,就算见到她,又能说什么呢。当初放弃一切心甘情愿随他走的人是她,在她跳下悬崖或者是重伤离开时,他错过了最好的时机。
  时不再来。
  纵是见面,又能改变什么。
  他终是不能放弃那些把他当作天,不顾一切追随他的子民。他不能再看到他的子民受人欺负饥寒交迫流离失所。如果北域皇帝是明君,那他还可以给自己一个理由。可惜,如果永远只是如果。
  “国主,您累了。休息一会儿吧。”仲仪在一旁规劝道,最是不忍白熙写着深深无奈的双瞳,负担着深不见底的悲伤。
  “我不累,”白熙浅浅地说,夕阳下,清瘦无奈的背影。
  对不起。仲仪心里默默说道。可是,这一句对不起“永远”只能藏在心里,因为他不只是看着白熙长大的仲仪,更是云尺国的丞相。
  “丞相,你说,我们起兵推翻北域王朝是为了什么?”白熙朗声问道。
  “是为了百姓。为了救暴政下民不聊生的百姓。”仲仪回答,心下隐隐不安。
  “好。记住你今天说的话,”白熙重重地说,“记住,能带给百姓福祉的就是好君主。”
  “是。”仲仪咬牙回答。
  “国主,方大人出使回来了。”有人来报。
  “让他呆在营帐外待见。”白熙吩咐。
  白熙转身入了帐篷,奋笔疾书,不一会儿将墨迹未干的书简交给方岐,“把这个交给拓国国主。”
  方岐本是回来领罪的,但是白熙非但没有再提起出使的事,反而继续交给他工作。
  方岐不敢再辱命,立刻出发,再去拓国阵营。
  方岐亲手将书简交给萧盏时,头扬得高高的,他可以被打败,但不可能害怕或者屈服。
  “很好,就说本国主答应了。”萧盏生硬地甩下这句话,完全没有先前的轻慢。
  与小镇遥遥相对的另一端。
  云尺国国主白熙对众大臣宣布,“如果和拓国交战,难免会两败俱伤。为了避免无辜的杀戮,本国主约拓国国主决斗。如若本国主输了,云尺国军队无条件向拓国投降。拓国国主会善待云尺国百姓。拓国国主的能力大家都清楚,相信她能成为一代明君,为百姓谋求福利。届时,还请诸位安抚军士和百姓。”
  大臣们瞠目结舌。
  等他们好不容易消化掉这条信息,准备规劝国主不要冲动时,却发现丞相大人一直保持着沉默。
  “丞相大人……?”德高望重的丞相一直是百官心中的依靠。
  “如果能找到很好的理由,你们就去劝吧。”仲仪明白了白熙的心意,虽然心痛难当,但是他愿意尊重白熙。
  这个……
  国主刚才说的话……
  众大臣沉默了,国主竟然能有这样的胸襟。
  决战的日子到了。
  碧喜眼睛红红的,不敢说话,默默地伺候萧盏更衣,墨色窄袖修身锦衣,黑底绣金长靴,缎带束发。碧喜还想拿护心镜,穿云甲,护膝,萧盏笑着摇了摇头。
  所有人都安静地各司其职,空气中的紧张因静默而分外明显。
  血红的长鞭,嵌着宝石的叠影剑。
  萧盏把长鞭和叠影剑交给碧喜,又吩咐道,“拿我的琴来。”
  枣红色的骏马衬着骄傲的身影慢慢走出安静的营地。
  侍从三次扣错了扣子,白熙笑笑,示意自己来。扬了一半又垂下的嘴角昭示了他内心的紧张不安。
  慢慢走出营帐。
  无数双含着紧张的眼睛默默看着他。
  他的紧张与他们的紧张不同。他们紧张他的输赢。他紧张却是因为近乡情怯,终于要见着那个想见又不敢见的人。
  白衣白马,清瘦傲然的背影。
  从拓国褐色的甲阵中轻灵地跳出墨衣红马的她神秘如暗夜精灵。
  从云尺国白茫茫甲海中缓步走出白衣白马的他如遗世独立的神。
  一千步的距离,仿佛一生的道路。
  拓国队伍中抬出一张华丽的步撵。萧盏足尖点马背,跃上步撵。
  旁边的婢女递上琴。
  “这首曲子,就当作饯别吧。”萧盏云淡风轻地说,听不出情绪。
  琴声初而清越激昂,继而悠长婉转,低转呜咽,婉转绵延,徵音不绝,恍若置身云端,寂寞苍茫。在这寂静空辽的边陲小镇,落寞的琴音回响在苍茫的空中似劲风盘旋似浮云飘逸。
  像一个忧伤而迷幻的梦。
  仿佛心尖压着什么,悲伤里带着快乐,悲伤无助的是现实快乐的是记忆,因着往事不可追,慢慢咀嚼起来,更添了一抹无奈。
  曲终意未尽。
  “这支曲子叫:离歌。”萧盏淡淡地说。
  注定悲伤的结局。
  同样璀璨的人,世间只需要一个。
  下一刻,飞身上马。
  萧盏右手一划,血色长鞭利箭一般插向白熙的胸口,白熙执剑一挡,手腕翻转,鞭子缠在了剑上,白熙用力,鞭子脱了萧盏的手。
  拓国阵营里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鞭子脱手的同时,萧盏借力顺势而起,拔剑,旋身,像一只振翅的蝶,在天际跳出最美的舞,叠影剑反射着初阳的光泽,像一道闪电,插入了白熙的心口。
  鞭子只是掩饰。她最擅长的是剑术。可惜看过她使剑的人都已经不再世上。其实她的剑不用来打斗,而是投掷,务求一击而中。她从未失过手。
  萧盏凌空后翻,身体在空出划出维美的弧度,准确地落在了马北上。
  九十九步的距离……
  灿烂的血色扩散在他白色的长袍上,分外扎眼。
  他的眼里仍然停驻着她华丽的伸展。
  她呆呆地看着他,他的嘴角扬起微笑,发自内心的笑,没有无奈,没有悲哀。
  “铿锵”剑落地,依然缠绕着血红的鞭,仿佛宣告着宿命的纠缠,致死不渝。
  他缓缓向后倒。
  “白熙————————————”她脱口惊叫,声音划过天际。
  她凌空飞身,像一只黑色的剑,嗖地向他射去。速度太快,蝴蝶面具从中坼裂开来,飘落在身后。
  她触到向地倒下的他,两个人一起倒在了地上,溅起尘土飞扬。
  萧盏坐在地上,抱着白熙。
  白熙望着萧盏的面庞,轻声说,“我早该明白的。”新鲜的血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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