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卿之命换吾之心 作者:茗宸(起点2013-08-09完结)-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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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落雁荡有规定，任何弟子终身不嫁，不得孕育子女，一旦发现，斩草除根。很严厉的规定，洛月洛水的娘亲正是死于这严厉的规定。说起来，隐神婆还是很宽宏大量的了，让她抚养两个孩子长大，孩子们不知道自己将要面临的命运。直到有一天，娘亲笑着对洛月说：“月儿是姐姐，要好好照顾妹妹。”又对洛水说：“水儿是妹妹，要好好听姐姐的话。”转身离开，没有回头，那一年，姐妹俩四岁。没有娘亲的照顾，洛月乖乖听婆婆的话，认真读书，练武，和师姐师妹搞好关系，只是为了挣得一点空间让自己和妹妹可以生活。相对于温和的姐姐洛月，身为妹妹的洛水就没有那么乖巧，除了必须和大家待在一起的时间之外，洛水几乎不出门，躲在只属于她的小黑屋子。就算和大家待在一起，洛水表现出来的冷淡也是师姐师妹不能忍受的。年少的姐妹俩以不同的方式生活，只是为了等待那个远走未归的娘亲。
十六岁，三百名弟子中只有十人成为隐神婆的亲传弟子，可以接受更高的指点，用不了几年，这十人会成为江湖的佼佼者，前途不可限量。剩下的弟子，只是普通的弟子，失去了人生最宝贵的机会，只能在落雁荡内孤守到老，到死。洛月洛水成为隐神婆的亲传弟子，等待她们的有高深的武功秘籍，神奇的医家经典，光明的未来，还有，严厉的规矩。当姐妹俩看到惨绝人寰的规定，就知道未来的路不好走，也知道了娘亲为何久久不归。
“婆婆，娘亲是为了保护我们姐妹才远走他乡的吗？”当姐妹俩流着眼泪质问隐神婆时，隐神婆只是轻轻一笑，“你们还是太天真！那样的女人我会让她活着离开落雁荡吗？斩草除根，本来死的是你们，不过那个女人苦苦哀求，想用自己的命换取你们的命，我就如她所愿。”婆婆的话简直就是晴天霹雳！知道娘亲的死竟然是十二年后，从前的期盼随着婆婆的话烟消云散，还有眼泪。每天按部就班得学习，练武，听婆婆的教诲，过着和以前一样的生活。心中的硬伤选择隐藏，没有提过娘亲的事，就好像没有娘亲一样。洛月趁着历练的机会走出落雁荡，洛水留在了落雁荡。
当洛月回到落雁荡时，洛水没有久别之后的喜悦重逢，有的是悲伤和气愤。“为什么？姐姐不是说好的吗？不走娘亲的路，我们要永远在一起的！姐姐你为什么出尔反尔？为什么？”面对妹妹的责怪，洛月抚摸高高隆起的小腹，嘴角是温柔地笑，“水儿，对不起，姐姐食言了。不管怎么样，孩子是无辜的，就算我死也要让孩子活下来……”怀胎十月，生下一名男婴。孩子百天之日，洛水亲手送姐姐洛月上路。
“不要！不要！不要——”洛水从梦中惊醒，惊恐的汗水打湿了衣衫，大口喘着气，刚才，刚才……自己亲手杀了姐姐，红色的血液染红剑刃，身上是点点血迹，姐姐白色的衣裙变成红色的，红色的！全是红色的——昔日的场景不断打扰洛水的梦境，成为洛水一生的惶恐。当时也没有这么害怕，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虚幻的噩梦却让自己一次又一次害怕？明明知道是梦，自己就是醒不过来，一次又一次在梦中重温杀人，第一次杀人，杀死自己的姐姐。
“洛大夫？你在吗？”门外传来欧阳晴空的声音，“饿了整整一天，下来吃点儿东西吧。”洛水这才想起来，他们落脚在一家客栈，在一个规模不小的镇子，休整一夜。“知……知、知道了，我这就下去。”尽量掩饰语气的不安，直到欧阳晴空的脚步声远去，洛水换了衣服才出去。
尽管面色苍白，洛水还是强作镇静，走出房间，洛水还是冷冷的洛水。“这里！”闻声望去，蓝雾司斜斜得靠在墙壁上，手里是一个大大的酒葫芦，脸色微红，应该喝了不少。欧阳晴空还是要维持大家风范，摇摇折扇，配上人畜无害的笑容，时不时小口抿酒杯，引得周围不少人的注意，其中不乏年华正青的少女。一盘青菜，一盘牛肉，一坛老酒，两个大男人的饭菜。洛水苦笑，“你们这是要我吃还是不吃？”，一听这话，欧阳晴空知道问题所在，连忙招呼店小二，为洛水点上一碗清汤面，饿了一天的人，饮食还是清淡些得好。
摇摇头，洛水坐下，拿起斟满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喝酒，你们会，我也会。”也许是喝了不少酒的缘故，蓝雾司做事不计后果，把自己的酒葫芦扔给洛水，剑眉一挑，“洛大夫，有本事干了吗？”洛水晃了晃酒葫芦，还有多一半，淡笑道：“有何不可？”见两人拼酒，欧阳晴空并没有阻拦，辛苦了这么多天，也该放松放松了，纵容这两个人一次，应该没有大碍。
由于三人选的桌子是客栈二楼临窗的一张，欧阳晴空和蓝雾司靠墙，儿洛水正对窗户，又恰逢晌午，大街上人来人往，做买卖的，逛街的，吆喝声讨价声混成一片，洛水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到热闹的景象。“这里还真是热闹！和落雁荡有天壤之别！”洛水感叹道，当年的姐姐就是无法忍受落雁荡安静近乎寂静的环境，才贪恋这热闹和繁华，不能自拔，走上了满是血和泪不归路。自己呢？要坚持住，这么多年都熬过来了，为了念儿，无论如何也要坚持住！
远处的街道一阵骚乱，连带的，整个街道都不安起来。“有情况！”欧阳晴空合起折扇，蓝雾司醉迷的双眼顿时亮了起来，“这么好玩的事情怎么能少了我们？”说着，抽出随身弯刀，跳窗而出。“这可是二楼！蓝雾司，这个家伙！”洛水气道，可还是和欧阳晴空跳窗而出。
第十三章出手相助
更新时间2013…6…28 11：59：48 字数：2902
喂！你们太慢了吧？”蓝雾司不屑道，欧阳晴空还是一副贵公子模样，摇摇折扇，洛水抽出长鞭，“你发什么疯！喝醉酒跳窗而出，好玩吗？”洛水的语气中的责怪蓝雾司不是听不出来，当事人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来了。”欧阳晴空低声道，一合折扇，做好应急的准备。洛水和蓝雾司自然不敢怠慢，摆好架势。
人群受了惊吓，迅速向两边窜去，好像在躲闪什么，街边的摊位不同程度得受到了破坏。街道中间留出的空地方足够三人看清楚街道骚乱的根源——一个看上去十五六岁的小姑娘，紧紧抱着一个包袱，不停向前奔跑，看那焦急的表情，好像身后追赶的就是恶魔。顺着小姑娘的身后望去，一群五大三粗的男人正在追赶，手里是长棍、弯刀之类的东西，嘴里还喊着“抓住她”“不能让她跑了”之类的话。“情况明了，动手吗？”蓝雾司问道，“废话！”洛水瞥了他一眼，足尖轻点，人就飘到了一丈开外，紧跟的还有欧阳晴空，“喂！你们……”蓝雾司才不会把出风头的机会让给这两个人，不就是轻功吗！自己又不是不会！跟了过去。
眼看小姑娘体力不支，跑得越来越慢，后面的人就要追上了，弯刀离小姑娘的距离越来越近，欧阳晴空总能在关键的时刻起作用，一挥折扇，暗器射出，不偏不倚，打在弯刀上，发出“叮”的响声，弯刀被弹飞，本来手持弯刀的壮汉一脸的不可思议，小小一枚暗器怎么有这样的威力？洛水紧接着挥动长鞭，小姑娘的腰上缠了好几圈，洛水使劲一拉，小姑娘被拉到洛水的怀里。“蓝雾司，该你了！”欧阳晴空把蓝雾司往前一推，“不是吧！”蓝雾司苦着一张脸，十几个壮汉，数量上就不占优势，谁让自己来晚了，有活儿就得上。蓝雾司倒是不含糊，挥起弯刀，展开攻势。欧阳晴空和洛水退到一边。
长时间的奔跑，小姑娘在被救后，晕倒在洛水的怀里，“没有伤痕，只是晕了过去，只要好好休息就行了。”洛水检查了一下，看来小姑娘拼了命得跑，一定是为了很重要的东西，不然晕倒了还紧紧抱着怀里的东西。“喂！你们快来帮忙呀！我快顶不住了！”蓝雾司艰难的声音传来，一个人对付这么多的人，也辛苦他了。“交给你了，我去帮他！”洛水不管三七二十一，把昏迷的小姑娘扔给欧阳晴空就去解蓝雾司的围。“喂！男女授受不亲，你把她交给我！你……”欧阳晴空哭丧着个脸，抱也不是，不抱也不是，处于两难境地。
有了洛水的帮忙，蓝雾司的压力顿时减轻，刚才由于人多而没有发挥出的实力，现在真正爆发出来！面对这么多的人，洛水和蓝雾司背靠背站在一起，以防有人从身后突袭，毕竟身后是他们的视觉盲点。“你说怎么办？车轮战我们顶不了多久！”蓝雾司气急败坏道，眼睛红得像饥饿的野兽，随时都有爆发的可能。洛水一挥长鞭，刚刚那个想要冲上来的家伙立刻退了回去，脸上是长长的鞭痕，不断有鲜血流出来。
这下可了不得，那些人炸了，不顾命了的冲了上来。“蓝雾司！”洛水右手抓住蓝雾司的胳膊，左手长鞭挥出，蓝雾司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双手抓住洛水的右手，然后像陀螺一样，原地旋转，连带的洛水也旋转起来，伴随着快速旋转，长鞭挥出了圆圈的轨迹，凡是接触到的，哪还有好果子吃？一个个不是哭爹喊娘，就是捂脸呻吟。领教了两个人的厉害，很快就逃散了。
“干得不错嘛！”洛水一拳击到了蓝雾司的肩膀上，“那是！我是谁？蓝雾司嘛！”蓝雾司沾沾自喜道，这次的完美配合，蓝雾司也是很有成就感的。“喂！你们两个！过来帮帮忙呀！”听到欧阳晴空的喊叫，洛水才回过神来，打得高兴，差点忘了欧阳晴空还在扶着小姑娘。看着欧阳晴空的样子，蓝雾司差点儿笑出声来，洛水也差点儿忍不住了——小姑娘还在昏迷，斜斜的靠在欧阳晴空的身上，欧阳晴空双手高举，一副苦瓜脸，好像别人欠了他多少钱似的，一贯的温文尔雅被这奇怪的情景弄得不伦不类。洛水连忙上前，抱住小姑娘，欧阳晴空才得以解脱，缓了一口气。“此地不宜久留，得回客栈去！”欧阳晴空说道，很严肃的表情，谁知道这群人什么时候会再来？就算他们三个人再厉害，也架不住人多！“我一名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怎么背得动一个大活人？鉴于欧阳晴空刚才的表现，这次背小姑娘的任务就交给你了——蓝雾司！”还没有反应过来，小姑娘就被洛水推到的蓝雾司怀里。什么嘛！还手无缚鸡之力，刚才打架时怎么没见她娇滴滴的样子，还有那个欧阳晴空，不知道帮着说句话，正是气煞我也！眼瞅着洛水和欧阳晴空走进客栈，无奈的蓝雾司只好抱起小姑娘走进去。
费了好大的劲才安排好小姑娘，“希望我们的力气没有白出。”蓝雾司靠在墙边，一时的心血来潮救回一条人命，不要到最后连一声谢谢都没有，要是真是那样，就亏大了。欧阳晴空也不是太明白，为什么那么多的人追着一个小姑娘不放，难不成真有什么宝物？一切只能等到小姑娘醒来在说。洛水坐在床边，手搭在小姑娘的手腕上，淡淡道：“这个小姑娘身上一定有什么值得那些人不惜杀人夺命而想要得到的东西。是吗？”洛水嘴角浮起一丝淡笑，看着小姑娘熟睡的脸庞。“你现在说有什么用？她又没醒！”蓝雾司有些不耐烦了，隐隐感觉到这件事很麻烦，真是的！自己出什么风头？“话说回来，洛大夫，你不是说小姑娘没有受伤，只是受惊吓昏迷了吗？怎么到现在都没有醒？”欧阳晴空紧皱眉头，莫不是又中了什么蛊术吧！“你们放心，她会醒的——装睡很难受吧！要不要我叫你醒来？”洛水捏着一枚银针，慢慢靠近小姑娘。一听小姑娘装睡，欧阳晴空和蓝雾司走上前来，想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银针慢慢靠近，昏迷掐人中——这是大夫常用的方法。洛水的方法也是通过人中的痛感刺激小姑娘，从而达到叫醒人的目的，只不过洛水用的是银针，痛感会更强烈。银针离小姑娘的距离不足一寸，突然，棉被翻滚，“藏不住了吗？”洛水冷笑道，“脉搏的律动没有问题，你没有醒，这是为什么？你在装睡！既然醒来为什么还要装睡？”洛水的声音由轻到重，冷冰冰的，吓得人家小姑娘躲在棉被里瑟瑟发抖，不敢出来。
戏台上有唱红脸的，也有唱白脸的。在洛水冰冷的压迫下，小姑娘失去了反抗的意念和能力，欧阳晴空扮演的翩翩公子自然要给小姑娘一个台阶下——“出来吧！我们不是坏人，如果我们是坏人，为什么要救你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