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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节

短篇小说(第二十七辑)-第4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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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唯唯捶着季节,责道:“你又说粗话,还故意吓我,我不理你了。”说完侧
过脸去。
    季节抓耳挠腮,迟缓了好一会,拖长了音调,无奈他说:“不准动坏脑筋,不
准胡搅蛮缠。”
    苏唯唯仰起来,飞快地吻了一下季节,说:“跟个孩子一样。”
    实际上,季节怎可能不胡搅蛮缠?整个晚上,他一直在死缠烂打地磨,弄得苏
唯唯笑一阵哭一阵,最后竟然不知不觉地软化了。可是,就在季节好不容易把她脱
得赤条条,又终于已经触到她时,苏唯唯突然一挺身,把季节掀翻下来,卟通一声
摔下床去。季节差点没哭出来,说:“又怎么啦?”
    苏唯唯痛苦地摇着头,说:“不行,我害怕。”
    季节重又飞快地爬上床,抱着苏唯唯,安慰:“怕什么?不是服过药了吗?”
    苏唯唯轻轻推开他,背过身去,说:“我不是怕这个。”
    “那你怕什么?”
    苏唯唯转回头,眼睛里泪花闪闪,说:“我看到一双眼睛,在盯着我们。”
    季节惊惶失色,四下张望,问:“在哪里?”
    苏唯唯说:“在天花板上,是我爸爸。”
    季节哎地一声长叹,松开苏唯唯,茫然注视天花板。片刻之后,他开始剧烈地
喘息,狠狠地揪自己的头发,泪流满面。
    苏唯唯说:“我说不要睡在一起的……”
    季节一弓身,头往墙上撞。
    苏唯唯抱住他,哭了出来:“你不要这样,不要这样,不要逼我……你不如先
杀了我。”
    季节窝在苏唯唯怀里,痛哭失声,鲜血模糊了他的眼睛,和她的胸口。
    苏唯唯按着他的伤口,哭:“怎么会这样的?怎么会这样的?”
    季节抱紧了她,颤抖起来。
    苏唯唯说:“原谅我。如果你真的爱我,就替我想想……我怎么做人?怎么去
面对爸爸妈妈?我的一切都不是自己的。我不能辜负他们,我必须按照他们的意志
活着,为了不让他们伤心,我不能有任何非份之想。
    我爸爸为了调回上海去,可以说费尽了心机,却始终没能如愿。所以我上了学
之后,他们就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到了我身上,终于我考上了大学,并且弄了个上海
委培,你想他们有多开心……每次假期里回去,茶余饭后的,爸爸总跟我说,将来
等我毕业成家以后,他和妈妈就可以回上海了,帮我做做家务。带带孩子……你说
我怎么办?我可以跟你去蜜融,可以跟你去任何地方,可是,他们怎么办?我不能
这么自私,因为我一个人而毁了全家……
    你一直在问我,爱不爱你?你不知道吗?多少次了,想好了坚决和你分手,可
哪一次又办到了呢?
    很多时候我是真后悔,当初如果不接受你,又哪来这无穷无尽的烦恼?可是,
哎……”
    半夜,季节突然挺身扑向苏唯唯,压住她的四肢,从从容容地扯下苏唯唯的内
裤,扒开她的两条腿,强行直顶过来。苏唯唯大惊失色,绝望地哭起来。季节恶狠
狠他说:“你看我能做成么?”然后松开她,一骨碌下来。
    苏唯唯用手往下掏了一下,举到眼前看,然后疯了似地捶打他,伤心地哽咽着:
“你伤害我了,我出血了。”
    这第二次,季节却一直未敢在争辩时用来举证过,以免苏唯唯歇斯底里。

                                   10

    平心静气地仔细想想,唯唯的理由从来都是无可辩驳的。我真是头猪!
    唯唯,你在哪里?我知道错了。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几百倍、几千倍地
对你好,我要痛改前非,再不借着兴趣的幌子朝三暮四,我要安下心来好好学习,
就算学习是一堆臭狗屎,我也一定捏着鼻子把它吞下去,绝不皱一皱眉!我要做三
好生,考研究生!我再不敢惹是生非让你担心,我要让我们的爱情纯洁起来,从此
再也不胡思乱想那些肮脏的事情,我要和你结婚,把你的贞操留到最后一刻!我要
给你占座位,陪你没完没了地逛商场,为你打饭,给你洗饭盆,你不爱吃的东西我
也坚决不吃!你不开心的时候,可以随意冲我发火,我绝不生气!总之,你怎么高
兴我怎么变,我不要我自己了!
    可是,为什么总也丢不开那个念头呢?每次狂性大发,所有的理念都跑哪里去
了?进进出出,进进出出,为何有这样的诱惑力?别人也和我一样受过这样的煎熬
么?唯唯呢?她就一点不想?做了又怎么样呢?就不容于父母、不容于学校,不容
于社会了?王八蛋!
    如果我爱你,我就不应该X你;如果我X了你,那就证明我不爱你了么?事实上
我是那么爱你,同样也是那么想X你。怎么得了?怎么得了!
    “呕——”哄笑声。
    “我讲完了,下来该谁讲了?”
    “小八,该小八讲了。”
    “讲就讲。”
    “呕——”哄笑。
    黑暗中,季节小心地动。
    “我讲一个苍蝇的故事。嗯哼——从前,有两只苍蝇,一大一小,是好朋友,
就象老大和老二一样。”
    “你妈的。”
    “哈哈!咱们就叫它们老大和老二吧。有一大,它们又碰面了。老二说,哎呀,
老大,最近上哪儿混去啦?弄得这般挺胸凸肚脑肥肠满的,远看着,我还以为一只
小猪飞过来了呢。老大得意地谦虚着,说,嗨,凑合。老二说,还是你行,我早说
过,咱们这帮兄弟里边就数你行。老大说,马马虎虎马马虎虎,运气好而已。老二
上下比划着,说,这还算马马虎虎,还让不让穷人活?你瞧瞧兄弟我,瘦得前胸贴
后背,远看着还以为一张照片呢。老大居高临下地垂眼打量着老二,说,嗯,是惨
点儿。老二说,怎么样,拉兄弟一把?咱们可是铁得没法说了吧?老大说,那是,
没说的。老二说,给兄弟指条道儿吧。老大说。其实也没啥,就是运气好而已,有
一天,我飞啊飞,看见一片树林,我飞进去,又看见一个山洞,我再飞进去,哇噻!
里边又温暖又湿润,还有无数的美味佳肴,吃也吃不完,真是人间仙境!我就在里
边住啊住吃啊吃,不知不觉一个月过去了,不知不觉我就胖成这样了,这不,我是
出来溜溜,减肥呢。老二那个激动呵,舌头都卷不过来了,说,有这样的好事!快,
快告诉我,怎么去那个仙境?老大还真就告诉了它,说你这么这么,那么那么,然
后就到了。老二连声道谢也没来得及说,迫不及待地沿着老大指的方向振翅飞去。”
    “哈哈!还真有点象老大和老二的勾当。”
    “老五,你他妈别打岔。”
    黑暗中,季节在小心地动。
    “那老二飞呀飞,真的就看到了一片森林,飞进去,真的找到了一个山洞,它
一头扎进去,哇噻!真的那!里边又湿润又温暖,美味佳肴享用不尽。老二高兴得
差点没晕过去,它甚至开始发愁,这么多的食物,这么好的环境,可怎么消受?谁
知,当天夜里,一棒棍子突然戳进山洞里来,把它暴扁一顿。哈哈!……不好笑吗?”
    静寂了几秒钟后,笑声大作,爆棚一般。
    季节小心地动。
    苏唯唯闭着眼,脸上带着贪婪的笑。
    这个形象无穷无尽地膨胀着。季节的耳边响起隆隆的水声。他的头被摁下水面,
他强出来,又被摁下去,耳朵里灌满了水。
    “给你!我的贞操。给你,我的一切。”
    他湿了,湿得象一张捞不起的纸。
    季节被悲哀吞没。

                                   11

    很奇怪,季节第二天早晨醒来的时候,情绪特别好,他突然变得信心十足,觉
得苏唯唯最后一定会原谅他,他们没那么容易就分手。他精神抖擞地和大伙一起迎
着朝阳去上操,看着苏唯唯在前面女生队伍里软遢遢地扬手舞脚磨洋工。她穿得很
单薄,在清凉的晨风中缩手缩脚,令人怜惜。早操完毕,季节没有追上去找苏唯唯,
任凭她消失在人潮中。他的心里充斥稳操胜券的自信,他边走边扭头看着灿烂的朝
阳,觉得它非同寻常地美。不一会儿,在三食堂他又看到了苏唯唯,和秦雯两人打
了早饭出去。他确信她也看到他了,却装作没看见。但他一点也没因此而难过,反
而觉得好笑,觉得这种孩子气的别扭很有意思。他想到他们在过去的两年里经常就
是这样一撅一翘的,象两个小活宝,就更要笑。吃过早饭,他破天荒地独自把第三、
四节上的科技英语作业赶了出来,又早早地去了教室等上课。
    可这样的好心情并没能持续很久,而象回光返照般虚假而短暂。
    科技英语在东南楼的北楼504上,是个小教室,正好够一个小班上课。这种课很
难逃,一个萝卜一个坑,老师瞄一眼座位就能知道出勤率,所以一贯很少人缺席。
    季节到的时候,女生们都已经在那儿了。她们占据了前两排中间的位置,叽叽
呱呱地谈着什么。苏唯唯低头默默剥弄着手指甲,她旁边的位置空着。季节走过去
刚要坐下,苏唯唯稍稍侧了一下脸,看也不看他,冷冷他说:“这儿有人。”
    “谁啊?”
    “你管谁呢?”苏唯唯没好气他说。
    女嬷嬷们一齐转过头来看。季节红着脸讨好地笑笑,坐到后边一排去了。
    窗外的太阴沉沉的。南北楼之间大桥上,一个人也没有。下面的天井里,一男
一女在打羽毛球。男的一记扣杀,球直扑女的面部而去。女的捂着脸蹲下。男的扔
了拍子跑过去,弯腰低头扒着她的手看,然后托着她的胳膊想把她扶起来。女的突
然窜起,将羽毛球掷在男的脸上,然后花枝乱颠地笑。然后男的追,女的跑。季节
在心里恨恨地骂:“活丑!有你们哭的时候!”
    季节试着翻了翻书,满纸密密麻麻的英文让他觉得头晕目眩。他合上书,走出
去。
    校门口的布告栏里,几张新贴的颜色纸盖住了被撕得支离破碎的旧布告。
    有一张说:“今夜不设防——朴昶与你面对面!”下面说这个午夜性学专家将
再次从收音机里走出来,一直走到中山院的阶梯教室,和你认真严肃地探讨一切有
关男女生殖器官的话题。这无疑很吸引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听随便哪个人对以往只
能在私下里黑暗中切磋的话题侃侃而谈,无疑很刺激,很过瘾。这个家伙已经是第
三次来了,前两次都盛况空前人满为患。第一次季节和苏唯唯一起去了。碰到邓天
晓,邓天晓说:“这帮傻逼!尽提些不痛不痒的问题,这种问题他们不懂么?我看
在座的每一位都可以做性学专家,男专家,女专家。整个儿一群性压抑患者!你看
我的。”他写了一个纸条儿递上去。每个传递的人都看一下他的纸条,然后忍俊不
禁。他在纸条上写着:“请问朴昌先生,您上过大学吗?您在大学里搞过女人吗?
搞过几个?请如实回答。”苏唯唯撇撇嘴,嘟哝一句,“下流!”邓天晓嘻皮笑脸
他说:“你怎么这么马列!”自然,这张字条传到道貌岸然的朴昌先生手里后就神
奇地消失了。
    另一张是说建筑系在逸夫馆举办毕业班学生画展,欢迎广大师生莅临指导云云。
    还有一张上写着斗大的“紧急求援”四个字,下面写着电于系95级学生林斌身
患败血症,生命垂危,囚缺钱而无法施行骨髓移植手术,所以从即日起,电子系学
生会在全校范围内发起募捐,于各大校门口设立爱心箱。季节走到东大门,果然看
到几个学生在校门右侧的一张桌子后面坐着,桌上放着一只红纸糊的盒子,桌前靠
着一块布告牌。那几个学生里边居然有马当先。季节叫:“马嘴。”
    马当先从桌后绕出来,说:“干嘛呢?有课?”
    季节说:“嗯。这林斌是谁啊?我怎么不认识?”
    “不会吧?林斌都不认识。就是那个胖子。”
    “胖子?就是那个号称一屁股能坐死一打人的死胖子?”
    马当先忍不住笑,说:“是,就是他。”
    “这么胖的人也会得败血病?”
    “还胖呢?昨天我们去鼓楼医院看他,瘦得都没人形儿了,怪可怜的。”
    “我记得原来他跟你们在一起玩的,是吧?”
    “是啊,后来这小子手脚不干净,我们把他蹬了。”
    “你混进学生会了?”
    “你骂我呢?我是志愿者,可以不上课。”
    “我操!你鸟人原来是出于这个目的。”
    “活逼扯!我捐了二百呢。这下半个月我连饭都吃不上了。”
    “真的?我也捐点。”季节把身上的钱全掏了出来,一共三百多,都塞进了募
集箱。
    “我操!你悠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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