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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节

青春荒芜-第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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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望了望前面,马上要等一个红灯,时间还早,不如和他们继续胡扯,我说:“廖辰辰,你到了那所学校后先弄出点新闻,到时候我和张劲松提着我们报社的摄象机去你们学校采访你,一举两得。”
    “行,我等你们。”廖辰辰胸有成足地说。
    胖子在爱民小区门口等着我们,张劲松只看了胖子一眼就叫出了声:“哇噻,胖子你最近苗条了嘛,喝的那种减肥茶,我也去整点到时候孝敬我爸。”
    胖子苦笑一声,摇晃着晒得古铜色的脑袋说:“最近我们建筑公司内部出现了财务纠纷,差点把我给扯进去,心烦得很。”
    “不是吧?”廖辰辰说,“你小子才进去就学会挪用公款了?”
    “没这回事,”胖子说,“是另外几个会计干的,我是说差点把我扯进去了还没扯进去呢。”
    “那你要小心点,社会不好混啊。”我说。
    张劲松这时似乎想起了什么,对胖子说:“到时候你们建筑公司揪一大帮人出来时你给我和羿天宇打个电话,我们来你们公司采访。”
    “去你的吧,”胖子说,“你们在W市,我在F市,傻逼才坐那么老远的车跑出市来采访呢?”
    “好了好了,”廖辰辰说,“我们进去喝酒吧,嘴都痒了。”
    胖子家没多大改变,墙上多出了一副特大号照片,照片上是胖子站在某机关大门口,手上捧着一老大的牌子,我仔细一瞧,上面写着“见义勇为英雄”,我吓傻了,问胖子:“现在一些办假证的有那么邪呼,连政府的见义勇为奖状都能伪造?”
    “什么伪造?”胖子大声喝问道,“这就是我获的奖,我有天晚上在工地巡逻时救了一小姑娘,她当时被几个流氓在追赶。”
    “真的假的?”张劲松喊道,“你可别唬弄哥几个。”
    “嘿,”胖子有些郁闷地说,“这年头说真话怎么没人信啊?”
    “我信了,”我第一个给了胖子安慰,“胖子,你小子是个人才。”
    “别扯了,”廖辰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说,“菜都凉了。”
    我们几个都走到桌子边上,端起酒杯。胖子对我们说:“祝你们实习顺利结束,到时候我再给哥几个放鞭炮庆祝。”
    我们几个同时祝胖子早日找到人生的另一半,干杯。
    几杯酒下来胖子就醉了,我还真是第一次见到胖子喝这么少的酒后就开始晕头转向的,胖子将酒杯猛掷于地,眼泪流了下来。我们几个慌了神,连忙问:“胖子,你怎么了?”
    “我他妈特后悔,”胖子哽咽着说,“本来我今天也和你们一样,要准备实习了,可现在呢,现在老子是民工。。。”
    胖子真的醉了,眼泪如自来水一般往下淌,淌得我心如刀绞。
    廖辰辰从侧面抱住了胖子,口中说:“别哭,胖子别哭,这有什么好难过的,人生就他妈这么回事,我还羡慕你呢,你比我们提前进入社会实习,将来不知要比我们成熟多少倍。”
    “胖子,”我说,“将来毕业了,我们还可以一起创业,我就不信这个世界有他妈多么难混,好吗,胖子?”
    胖子从廖辰辰胳膊中挣扎出来,又去找了个酒杯过来,倒满一杯白酒说:“对,哭算什么鸟本事,来,喝酒。”
    “喝酒。”三人齐呼。
    那晚我醉了,醉得迷迷糊糊,被廖辰辰和张劲松两人抬死猪一样抬上出租车回了学校,躺到床上时我隐约还有点知觉,我对自己说:“羿天宇,你小子该好好活一会了,实习期间可不准再出什么乱子。”

   (2)
    我去了W市,带着一肚子的新希望,带着一箩筐宁静的眼泪,带着一堆沉甸甸胖子的祝福。
    这是我第二次坐长途汽车,我一向不喜欢坐长途汽车,因为我怕晕车,可这次来W市行李太多,坐火车十分不便。
    张劲松坐在我身旁,给他的女友打着手机,语气哀怨得仿佛我们这一走,回F市将会成为下辈子的事,我也拿出手机给宁静打了个电话,她现在正坐在开往C市的长途汽车上,听见我的声音她有点伤感,连抽了两下鼻子,尽管她捂住了听筒,我还听得很清晰。我尽量扯一些与实习毫不搭界的话借此引开大家的注意力,可宁静那丫头就是不开窍,连连嘱咐我:“天冷的时候要多穿点衣服,没我在身边要学会照顾自己。”“不要吃太辣的东西,对身体不好。”“不要熬夜,也对身体不好。”“平时多和父母联系,省得他们担心。。。”
    我估计她再说下去我的眼泪准出来,我对着话筒大声喊道:“哇,天好热啊,耶,长江里面好多人在游泳,真有意思。”
    宁静哽了一下,对我说:“你不要打岔,我再说几句,到W市后记得要少喝点酒,少抽点烟。”
    我将听筒从耳朵旁移开了,我怕我真哭出来。
    我听见手机里宁静连喊了两声“喂”后又将听筒凑近了耳朵,宁静说:“那我不多说了,记得每天给我写短信。”
    我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出声。宁静挂机后我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点的头她根本看不见,于是想再打电话对她说:“我知道了,我会给你写信的。”可我又怕电话打过去后自己伤感得不能自抑,只好放弃。
    放眼长江大桥,我突然想起了武良烨,去年五一我们曾一起骑着自行车从这座桥上跑过,现如今物是人非,眼泪终于没能止住,簌簌掉了下来。
    张劲松刚给她女友打完电话,抬头见我眼角滑落的泪珠,笑着说:“羿天宇,想不到你小子看见一座长江大桥都激动成这样。” 
    欧阳丽和小A在后排窃窃私语,时不时传来欧阳丽小声的骂小A:“你真坏。”
    到W市时我们去了春语报社。那报社连走廊里都堆满了杂纸,不堪入目。我们的带队老师将我们带到一楼的接待间,刚对问询台的小姐说出我们几个是来实习的,就有一个年轻小伙子朝我们喊道:“那几个实习生,来帮我把这一堆报纸搬到七楼去。”
    我们不动身,拿眼望着我们的带队老师,他同情地看了我们两眼,说了声:“去吧,好好表现。”
    没法,我们几个只好捋袖子深呼吸,抱起一堆重达二十公斤的报纸走往七楼,我们来到电梯边上,预备坐电梯上去,走近电梯时看见门上还贴着一张小字条,我凑近去看,上面写着:“敬告:因为电梯故障,今日上午八时至晚八时电梯停止工作,敬请大家原谅,谢谢。”我差点一口鲜血吐在那张纸上。回头看张劲松,脸色更是比报纸上的铅字还黑。
    “走吧,”我朝旁边的楼梯努了努嘴,说道。
    “什么破玩意儿。”小A极其愤懑地骂道。
    我们将那些报纸从一楼搬到了六楼,实在走不动了,于是将报纸放在地上,坐在报纸堆上喘气,张劲松有气无力地说:“打死我,我下辈子也不读中文系了。”
    “下辈子?”欧阳丽说道,“你先把这辈子过完在讲,我估计就今天一天我都过不完了。”
    “这算什么?”小A插嘴说,“当年我。。。”
    “你们干什么?”一个苍老的声音吓了我一跳。我们抬头一看,一个中年男子,正一脸疑惑地看着我们。张劲松赶紧站起来,谄笑着说:“我们是来实习的。”
    “哦,实习的啊,”男子说,“那你们现在在干什么?”
    “搬报纸。”张劲松兴奋的口气很容易让人以为他特开心干这事,并且还以此向人炫耀。
    “那还不赶快动手,愣在这干嘛?”中年男子一句猛喝将张劲松那小子的豪情顿时吹到了爪哇国,他垂下头来,很不满地看了我一眼,将报纸又抱在了怀里。
    我们一鼓作气将报纸搬到了七楼,七楼有很多房间,那个年轻男子并没有告诉我们该把报纸放在哪个房间,因此我们只好再一次将报纸放在地上,坐着喘气。这时从走廊尽头走过来一个女清洁工,她拿着一把扫帚,气呼呼地朝我们走过来,问道:“你们在这干什么,搞这么多废纸堆在这干什么?”
    “不干什么,”我说,“我们是来实习的。”
    “又是实习生,”清洁工特伤感地叹了口气,“你们能不能做点好事,别把这些纸堆在走廊里,我要被扣工资的。”
    “实在对不起,”张劲松说,“只是我们不知道将这些报纸放在哪。”
    “谁要你们搬这些鬼东西上来的?”清洁工问。
    “我也不认识。”张劲松无奈地摊开双手,显示很无辜的样子。
    “胡扯。”清洁工认为自己被张劲松给骗了,扫帚猛一横挥,那些什么灰尘什么烟头就跟下雪似的纷纷朝我们身上飞来。我们几个没命地往六楼跑,心想今天怎么那样倒霉,遇到一拍古装武侠片的清洁工。刚跑到六楼,那个叫我们搬报纸的年轻人走了上来,看见我们,喊住了问:“我叫你们搬的报纸呢?”
    “在楼上。”张劲松口快。
    “你们几个跟我来。”年轻人讲完这句话后就往七楼走去。我们只好跟着他。张劲松那小子扯了扯我的衣服说:“估计是给我们发工资,我听说社会上给人带个路扶一下老奶奶什么的都要收钱,真他妈爽,才刚来一会就能拿到钱。”
    望着张劲松口水横流的样子,我问道:“这点事能有多少钱?”
    “你这人怎么那样贪婪啊,”张劲松对我小声说道,“一碗面条的钱应该是有的。”
    当我的眼前还来不及出现一碗肉丝面的轮廓时到了七楼,年轻人对我们说:“你们把这些东西搬进四号房间。”
    张劲松使劲搓了搓手,深吸一口气后将报纸扛在了肩上,一副民工模样。
    我们几个将报纸堆进了四号房间,里面有不少类似的报纸堆。年轻人站在一旁看我们工作,完了他对我们说:“我姓赵,名叫正义,你们以后可以喊我老师也可以喊我师兄。”
    “赵老师。”张劲松立刻响应了他的号召。
    “好了,你们下楼去吧,实习期间要好好表现,到时候我会在你们的评语里多说点好话。”
    “谢谢赵老师。”欧阳丽也趁机拍马屁。
    “好了,你们下去吧。”
    张劲松心有不满,忙乎了半天,居然没钱,他于是润了润嗓子,对赵正义说道:“老师,那个,我们。”
    “哦,对了,你们忙了半天,我还忘记了一件事。”赵正义边说边开始在口袋里摸索着什么。
    张劲松激动得浑身发抖,我的眼前也隐约浮现出一碗香喷喷的肉丝面条。
    “喏,你们把这个仔细阅读一下。”赵正义从口袋里摸出一本小册子,递给我们。张劲松一把接在手上,念出了声:“实习生行为准则十不准。”
    “对,我们报社对实习生要求较严,这本册子将成为你们日常生活的向导,好了,我先下去了,你们几个认真学习一下,还有,报社里报纸虽多,却并不是废纸,所以平时没事千万不要乱拿社里的报纸。”赵正义说完走了出去。
    “啊。”张劲松一声惨叫,瘫倒在地。

    (3)
    晚上我躺在报社给我们安排的房子里捶着自己的胳膊,心里数着我今天一天搬了多少回报纸,往七楼只搬了一回,六楼是两回,三楼是五回……
    “哎,”与我同一个房间的张劲松喊我道,“我们出去打网络游戏吧?”
    “不去,”我说,“实在是没力气了,鼠标我现在敲不动。”
    “那怎么搞,呆在这我要憋死的。”
    “先忍一忍吧,赵正义让我们不要乱跑,说可能有突发事件要采访,错过了可就算犯罪啊。”
    “犯罪?”张劲松说道,“我看这里面每一个人都像犯罪分子,一个打扫清洁都那么凶,羿天宇,我们回学校去得了。”
    “不行,这次实习是我人生的转折点,我要好好珍惜,以前在学校混日子实在对不起父母,我要改过。”
    “好吧,那你慢慢改吧,我洗澡去了,这鬼地方怎么那样热啊?”张劲松说完拿了一条毛巾去水房。
    小A走进来,也是捶着胳膊,“酸死我了,”小A躺倒在床上发牢骚,“老子来这里是学文化知识的,不是来当民工的。”
    “小A,”我喊道,“下午赵正义喊你去干什么了?搞那么神秘。”
    “他委任我当实习组长,说是监督你们的犯罪行为。”
    “他还真挺富正义感的啊?”我揶揄道。
    “呸,那小子就他妈是邪恶的化身,”小A破口大骂,“羿天宇,我们来这里真是失败,你们以后想干什么尽管干,我当没看见。”
    “谢了,哥们。”我从床上爬起来,走到小A的床前按了按他的肩膀说。说完我也去了水房,实在太热了。
    张劲松在水房里唱着走调的歌,苦中作乐。我洗完脸出来,接到宁静的短信,她说今天她今天无聊死了,到了那所中学后就只是安排了寝室,什么都没得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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