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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青春荒芜-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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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拼死命地点头,心里高呼:“知我者,晓曼也!”
    我头还未点完就听见有人问我:“羿天宇,你干什么呢?”
    我一抬头,晓曼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余瑶。我急着问余瑶:“晓曼呢?”
    “谁是晓曼?”
    “就刚才站你这儿的。”我边说边抬手指了指方向。
    “没有谁啊,就我一个人啊。”
    我迷糊了,不可能的,刚才明明看见晓曼了的,莫非我眼花?我开始拼命揉眼睛,等我将眼珠子揉得像葡萄酒那样红时,这下更好,连余瑶也不见了。
    嘿,我心想真他妈邪门,回去得买一道驱鬼符贴在脸上。这时被我憋回去的尿意又卷土重来,而且这次像是换了装备,来得更加迅猛了。我无暇多想,咬紧牙飞进WC。
    一进门我就感觉胸口憋闷,我在心里骂厕所,什么鸟地方,又不是青藏高原,怎么氧气稀薄成这样?可越想就越觉得胸口憋闷,啊。
    我大叫一声醒来时,胖子的食指和大拇指还停在我的鼻子上。我说怎么会缺氧,搞了半天是死胖子捏住了我的鼻孔。
    我醒了之后便一阵风似的钻进卫生间。我们住的是公寓式宿舍,卫生间就设在房间里面。我一边放水一边听胖子唠叨:“昨天见你睡着了,就没惊动你,到你的床上呆了一晚,怎么样,睡我的床是不是感觉特舒服,就像是吃了一大碗的臭豆腐一样?”
    瞧他那点出息,哪天有人请他吃碗臭豆腐,完了叫他去杀人他都干。我说:“还行,就是你那枕头,估计是被你硕大的头颅给压扁了,硬硬的,我还以为脑袋底下垫着根钢轨呢。”
    胖子惊谔的表情无异于被谁当头拍了一板砖。
    紧接着我就遇到了一个背后拍胖子板砖的。我回寝室刷牙时李睿向我抱怨说:“胖子昨晚打了一整夜的呼,他那脑袋就跟个火车头似的,轰,卡嚓。”

    (2)
    我们学校哲学系的学生特牛掰,他们刚进校时老师出了一个问题:“爱情是什么?”结果全系的学生讨论了两天,给出的答案是:“爱情就是男人和女人。”
    在学校呆了四年,临近毕业时老师又问他们:“爱情是什么?”这时他们哲学系最优秀的学生站了起来:“老师,这个问题我们思考了四年,也学习了四年,收获之大是我们进校时所不敢想象的,我们得出了一个全新的答案:爱情就是女人和男人。”
    不是说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吗?我认为上帝只要每天看一看我们学校哲学系的那些学生,下巴骨肯定常年脱位。
    我们中文系素来以嚣张著称,萨特,康德重生也没人将他们放在眼里,更何况是哲学系那些无名小卒,因此有段时间哲学系的学生声称他们在全校最具辩才时,我们中文系集体和他们玩了个文字游戏,说“辩才”即“便才”,等于是在说哲学系的全是大便。
    哲学系听说这事后有人想自杀,有人想杀人。
    冲动过后他们平静了下来,思考着怎样反击。我们中文系也有自吹之词,“文才斐然”。他们就是抓住了这点,以牙还牙地说我们是“瘟才斐然”,意指我们是瘟疫。这句话说出来后我们中文系学生的心头都窝了一把火,那火旺得几乎要将心脏烤熟。
    两系的门户之见日益加深,到最后出现了这样的情形:中文系要是哪个男生和哲学系的女生谈恋爱,他晚上约会结束了回寝室时,会惊奇地发现自己的被子被班上的同学给塞到垃圾桶去了;哲学系哪个男生要是和我们系女生搭上了,他的床板都会被人拆掉。
    不过后来“大便”和“瘟疫”还举行了一场友谊辩论赛。这“友谊”二字是组织者一厢情愿加上去的,参赛的选手心里都清楚,若不是受法律的约束,大家都会心照不宣地往口袋里插上菜刀,斧头什么的。
    我知道这个消息比较晚,平时我很少看学校贴的告示,我只对自己的文凭感兴趣。
    比赛那天早晨我在小摊上吃的早餐,于是乎一上午跑了三次厕所。下午我蹲在寝室的卫生间里思考着要不要去医院,胖子这时唱着歌进来。
    他似乎很同情我的苦衷,一进门我就听他唱着阿牛的那首《浪花一朵朵》,啦啦啦啦,啦啦。。。
    所以当时的情形就成了:我在卫生间里拉,胖子在卫生间外啦,并且他每唱一个“啦”出来,我的肚子就一阵翻滚。
    我在卫生间求胖子:“您老人家别啦了,再啦我就得脱肛了。”
    胖子一惊:“你真在卫生间里,我还以为你出去了呢?”
    “出去能到哪去?还不是到医院,”我有气无力地说,“胖子,呆会我们去医院?”
    “好啊,你不严重吧?”
    “还行。”我回应道。
    从卫生间出来后我就和胖子去了学校附近一家医院。医院里人迹稀少,走廊上空荡荡的,一进走廊就是一股熟悉的药水味。胖子深吸了两口气后对我说:“医院里的药水味要多闻闻,能预防疾病。”
    不过我总感觉在这样的环境中生活,没病我都会整出病来。
    我挂了个消化内科的号,然后就坐在医院的长凳上等着哪个医生来将我消化。
    最近气温回升,医院里到处没人,惟独内科门诊室这里排上了长队,其中以老年人居多。我年轻轻的一小伙子和他们挤在一起,显得极不协调。让人感觉像是冰天雪地里,一堆身着羽绒服,戴了厚厚的手套的人群中突然冒出一个只穿了三点内衣的女子一样。不过后面这种情形我还真见到过,在电视上,一个内衣商花钱请人做的广告,那女的一边发抖一边吹嘘着内衣的舒适与保暖。
    该广告在我们A县火得不得了,一半人买这种牌子的内衣据说是因为欣赏这其中的残酷,买衣服等于是支持内衣商搞出更残酷的广告来;还有一半人抱有的观点可以用我妈的一句话来道破:“我好多朋友都买这种内衣,就是希望内衣商赚足了钱之后不要再搞这么残酷的广告了,那模特冻得我们心寒,大家都是女人啊。”
    胖子来医院后就到各个科室寻找漂亮护士去了,我在长凳上坐着,身子直泛困,不一会就睡意袭来,我梦见我在教室上课,胖子明明坐我旁边,可他对身边的廖辰辰说:“羿天宇今天怎么没来?”
    廖辰辰一脸睡意地回答:“他在W市,刚才他打电话告诉我的。”
    我心说,嘿,我不就在你们身边吗?怎么说我不在呢?莫非我隐身了?
    于是我站了起来,想走动走动,让他们俩看见我。刚要站起来肚子就一阵绞痛,我只好放弃走动而是急忙开始找纸,找着找着就听见教授在讲台上点名:“羿天宇,羿天宇来了吗?”
    我拼了命高呼:“我来了,我就在座位上,我来了。”可我喊了半天教授就是不理我,还在那喊:“羿天宇来了吗?”
    我急了,心想我真的隐身了?这一急,猛然发现人已不在教室,而是到了北极的冰天雪地,前面还走过来一个只穿了三点内衣的女模特,她对着我喊道:“哪个是羿天宇?挂内科号为1211034的那个羿天宇来了吗?”
    我心想我不是在教室里吗,怎么跑到北极来了?这时肚子翻腾得越来越厉害,我没空搭理她,只想着一个问题,这附近哪里有公厕?
    然后我就看见胖子走了过来,他推着我的肩膀说:“羿天宇,醒醒。”
    我睁开眼睛时胖子还真在我身边,他问我:“你睡着了吧?护士叫了半天了。”
    我“啊”地叫了一声,然后站了起来。一个护士问我:“你挂的号是1211034吗?”我点点头。她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后让我进了医生办公室。
    办公室里是一个白白胖胖的男医生,他见我进来,头也不抬就问我:“怎么叫你半天你都不应?”
    “我。。。”我正要解释,他手一挥,示意我坐下。我坐下来后他问我:“你哪里不舒服?”
    “我拉肚子。”我说。
    医生简单地问了我两个问题后就开出了一个长长的处方。我心想这医生真神奇,只问了两个问题就能开出这么长一个处方,实在不简单。
    他开完单子后就让护士喊下一位患者进来。我兴冲冲地跑去划价处划价。价划出来后我傻了,两百。
    我当时身上没带那么多钱,因为我没料到现在我的肚子会这么值钱,它随便挣扎一下我就得花两百块去安抚它。这个价钱我都可以坐飞机回家让我爸看了。
    我问胖子:“该怎么办?”
    胖子说:“我看还是不要在医院看了,到药店去买点止泻药,一片就包好,我以前试过好多回。”
    “那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害我排那么长时间的队?”我质问胖子。
    “我以为你爸爸是医生,所以你一向只相信医院。”胖子显得特委屈地说。
    “好了,”我说,“不追究这些了,那药一片得多少钱?”
    “就两毛,效果还特好。”胖子吹嘘起来让我疑心他是药托。不过一想想两毛对两百,现在医院比画地图的还牛,比例搞这么大。
    进了药店才意识到我没带零钱,胖子也没有。在收银处负责收钱的小护士对我说:“对不起,你能不能到大街上先将钱换散,我们这零钱不充足了。”
    我一肚子火,我明明看见她的抽屉里有足够应付两个羿天宇的钱,可她解释说:“我给了你,下一位持大钱的过来我们就换不开了。”
    我心说那你就等你的大钱吧。说完我拉了胖子换了一家药店。然而接下来的事让我疑心我们国家是不是停止印刷小面值的钞票了,我们一连跑了三家都说没零钱,强烈要求我去将钱换开。
    最后被逼得没法,我只好去买了几斤水果将钱换开。付完钱这才意识到我正在拉肚子,水果不能乱吃,没办法,只好麻烦胖子将那些水果装进他的肚皮里储存起来。
    后来回想起买水果时胖子在一旁坏笑,我甚至有点怀疑是胖子和药店窜通好了逼我买水果的。
    药片到手后我对胖子感叹说:“今天真他妈倒霉。”
    “我知道哪里有开心的事,”胖子两眼泛光地说,“就怕你不会去。”
    “什么事?”
    “我们中文系和哲学系搞辩论赛,今晚在学校的阶梯教室里。”胖子说。
    “这有什么好开心的,狗咬狗而已。”我兴致全无,还有点失落。
    “你错了,”胖子以批改我的试卷那种口吻说,“狗咬狗才好玩呢,你去听他们辩论,漏洞百出还以为无懈可击,那才好玩呢,不过就算真的好玩你也不会去的。”
    “为什么?”我问胖子。
    “因为。。。”胖子稍稍停顿了一下最后说,“这次比赛是陈浩坤当裁判,所以。。。”
    “不要说了,”我阻断胖子的词,“我去,我还怕他不成?”
    说实话我本来是不想去的,可胖子刚才说的话好象我很怕陈浩坤似的,我不想让胖子小看我。
    和胖子钻进阶梯教室时那里已经挤了好多人。看来F大的“大便”与“瘟疫”之战牵动了不少群众。后来我看了看他们坐的座位才发现这其中还有奥妙。坐在左边的是我们中文系的拉拉队,右边的不用说肯定是哲学系的拉拉队。胖子说“拉拉队”这三个字时我的肚子差点又开始翻滚。
    陈浩坤坐在讲台上的一张大桌子边上,基本上算得是全教室的焦点。
    仔细打量陈浩坤你能看出他今天作好了吸引女性目光的准备。只见他那头以往花白得有如煤炭上降了霜的头发现在全部变作了黑亮黑亮,给人的感觉是他往头发上擦了不少皮鞋油。他以为这样做能增加头顶的魅力,结果适得其反,更加反衬出了脸色的苍白,仿佛被谁拿粉刷墙壁的刷子刚刚粉刷过。
    他预料到今天有很多中文系低年级的女生过来观战,为了让女孩子们认为他陈浩坤是属于那种有诗人伤感气质的男人,于是他拼了命地瞪圆双眼,盯着某处半天不移一下眼珠,让人以为他在想心事或者说作诗,可他瞪圆了眼,一动不动,加上苍白的脸色,怎么看怎么像是个刚吊死没多久的吊死鬼。
    吊死鬼今天可能很忙,只顾在脸上作了文章,不提防他是坐着的,裤子往上露出一截,你能清晰地看见他那双黑色的袜子,在左边的那只破了两个洞,而右边那只也不服输,破了三个。仿佛是他脚丫子的气味特殊到连他的脚本身都无法忍受的程度,故而在袜子上开了洞给它们透气。
    我们在中文系的方阵里落座,胖子向旁边的人打听了一些今天比赛的详情,然后转头对我说:“这次比赛的题目是陈浩坤出的,叫‘红颜是不是祸水?’我们系是正方,认为红颜不是祸水,哲学系是反方。”
    我还真没见过哪个有陈浩坤这么无聊,要是我们系嬴了,是不是就将词典里“红颜祸水”这个词删掉?而哲学系要是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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