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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节

玉钩斜-第9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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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发老人意外地“哦”了一声,道:“你不肯走?要留在这暗无天日的三光狱中,直到尸化骨腐?”
  步无影耸耸肩,道:“在这儿死跟在别的地方死,有什么分别产白发老人讶道:“真看不出像你这样一条剽悍汉子,居然把死亡看得如此透彻。不错,死亡在任何地方都是一样,任何时间也是一样。不过话说得容易,要真的能作此想并且实行的人,却十分罕见。”
  他用手拍拍盘绕的双膝,又道:“老夫虽然双腿残废,幽滚了半生,但仍然不甘老死此地,还是要想法子逃出去的。”
  步无影心不在焉地道:“啊!只不知我那屠大哥逃出魔掌没有?”他话声中流露出深挚的关怀之情。
  白发老人道:“屠双胜若是能够逃得回去,你就留在此地,是也不是?”
  步无影简短应道:“是!”
  白发老人又道:“如果他逃不了,你就设法逃生,对吗?”
  步无影奋然道:“那当然,在下总得设法把消息传回去。”
  白发老人道:“好,那么你用点心思放在逃走上面吧!我告诉你,屠双胜逃不掉的。”
  屠双胜从马背上一跃而下,双脚落地时,掀起一团沙尘。
  他看了看坐骑,这匹矫健神骏又与他心灵相通的黑驹遍体冒汗,站在那儿也显得全身乏力。
  屠双胜伸手摩拿马头,叹一口气,道:“小黑炭,你不是走得太累,跑上一天一夜算得什么?唉!你是被那幽燕王赵魔音的什么鬼功夫所伤……”
  黑驹的头高高抬起来,大有振格长嘶之意,但旋即又垂下来,一副疲不能兴之态流露无遗。
  屠双胜心痛地转眼四望,触目所及,尽是无垠黄沙,一片茫茫。
  目下气温凉爽,初升的晓日还未发挥威力。
  虽然没有追兵影踪,但这行云刀客屠双胜心中却有数,知道自己并非已脱离险境。因为一来幽燕王赵魔音出现时的声势和手段,显示出他决不会轻易放过踏入禁区的敌人;二来屠双胜虽然连夜急遁,没有停止过片刻,可是由于坐骑气力不继,速度锐减,森罗宫之人实在不难追上他。
  现在这情势快要明朗化了,因为屠双胜估计已经距沙漠边线不远,最多还有卜里路就可以走出这一大片沙漠了。
  故此除非森罗它放今追捕,不然的话,现在应该是出现的时候了。
  屠双胜从鞍边拿下一个羊皮水囊,先给小黑炭喂了不少清水,然后自己才喝三口。在沙漠中最宝贵的的莫如饮水了,虽说他已处身沙漠边缘,但世事千变万化,无法预测,所以他小心地限制着自己饮用。
  小黑炭好像略为恢复,屠双胜把长刀插在背后,牵着马恒往前行去。
  这一人一马在浩瀚无际的沙漠中,显得十分孤零寂寞。
  但屠双胜却毫无凄寂之感。一方面他有小黑炭作伴,在他眼中,小黑炭并不是蠢然无知的牲口,而是可以谈话的对象;另一方面,他知道敌人将会在某一时机之下出现。朋友也好,敌人也好,只要是在附近,就不能算是孤独了。
  他和小黑炭以稳定的速度越过两座沙丘,突然一人一马都齐齐停止。
  原来在沙丘下面不到半里之遥,有一辆倾倒在沙上的马车,一匹黄马系在车边,不时移动。
  屠双胜眉头皱起,锐利地望着那辆倒下的马车,过了一阵,才微微侧转面向黑驹说道:
  “小黑炭,咱们过去瞧瞧……”
  小黑炭鼻中嘶气,前身摇晃。
  屠双胜轻轻道:“嘘!嘘!别作声,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你要知道,有些事躲不掉,倒不如面对它,揭开它的神秘面幕。”
  他开始向马车方向走去,又道:“我敢打赌车里面一定有人。”
  行云刀客屠双胜很快就停步在马车旁边,由于车身翻侧,故此他一直先看到的是马车的底盘,四个车轮当中,同一边的两个因是在上面,故此在强风中微微转动。
  他绕到另一边,车子前端的帘子仍然阻隔了他的目光,使他看不见车内情况。
  屠双胜注意地查看一下,车身并没有因倾倒震裂成拖毁的迹象,那匹健马看来生气勃勃,毫无疲态。他甚至发现车门向着背风的方向,当然这么一来强风所挠的沙粒就不能袭入车厢内了。他那严峻的面上微微泛起一丝笑容,可是一晃即逝,仍然恢复冷峻的神色。
  车厢内没有声响,他也静静地看着,觉得现在还隔着一道神秘的帝幕比较有趣些,等到真相揭晓,那一定是刀光剑影的血淋淋的景象了。
  过了一阵,突然一阵柔和悦耳的声音从车厢内传了出来,打破了沙漠中的寂静。
  这个柔和的声音说道:“屠双胜,你的眼力不错,只不知我是低估了你的智慧,抑是低估了你的江湖经验?”
  屠双胜倾听着这一阵悦耳的女性口音,分辨得出说话之人,年纪至少在三十岁左右,否则不会具有这种从容和成熟的韵味。
  他耸耸肩,道:“屠某人没有智慧可言,只有丰富的江湖经验。你是谁?”
  马车内的女声传出来,道:“我姓房,人家都称我为房七姑。”屠双胜点点头,道:
  “哦!你果然是森罗宫的人。”
  房七姑道:“你已猜到本宫之人一定不肯罢手的,对不对?”屠双胜道:“对。咱若容容易易就逃出这片沙漠,那才是怪事呢!对了,顺便请问一声,你是独个地前来呢,抑是尚有帮手而没有作声?”
  房七姑纵声而笑,道:“我只有一个人在此,也不会再有人前来帮忙。怎么样?你不至于会小觑我吧?”
  屠双胜摇摇头,心情十分沉重,正因为她独自前来,才益发显示她本领深不可测。
  房七姑咯咯而笑,道:“看来你还是蛮聪明的,不敢小觑于我!老江湖都知道,妇孺和方外之人不可轻视,对不对?”
  屠双胜日中应道:“是的,我们都记住这一点。”
  他一面说,一面不放弃任何观察。他知道像房七姑这等强敌,若是不能事先找出她的弱点,那就根本没有击败她的希望了。换句话说,他一个以勇气纵横江湖的人,现在却不能不使用智力。
  他尽力使用他的脑筋,观察之下,获得了四点推论:第一点是这房七姑一定是个很丑的女人,因为他已见过申四姑,她长得其丑无比,同时这房七姑一直躲在车厢内,无疑是想利用她悦耳的声音,使对方获得错误的印象。
  第二点是她生性爱洁,所以马车,甚至系的牲口,到现在还是那么整洁。
  第三点和第二点多少有关连,那就是她办起事来干净利落,手法明快。
  第四点是这房七姑在此一布置之中,显示出她十分的自负,根本不把他屠双胜放在眼中,所以她一直等到他快逃出沙漠时才出现,而且布局奇而木秘,让他很快就猜出她的来历和目的。
  他观察所得的资料,似乎没有多大利用价值。
  屠双胜慨然大笑两声,道:“房七姑,咱们谈到这里为止,用不着再呼呼叨叨浪费时间啦!”
  房七姑先是应一声“好”,接着却微讶道:“在你来说,拖得越久就越发有利,对不对?何以反来催我?”
  屠双胜坦然道:“老实说,在下看来看去,都找不出你有什么弱点,故此索性痛快一点,不必拖泥带水地缠下去。”
  房七姑道:“这话说得好。你若是凭三言两语就能找出我的弱点,那还得了!”
  屠双胜见她尚未露面,忽然泛起一丝希望,当即设想自己是足智多谋的庞公度,忖道:
  “若是二老爷处此境地,他有什么法子可想?根据观察的资料,应该怎生利用?”
  屠双胜正在寻思时,眼中但见马车的帘子打横扯开,一个紫衣人影像轻烟般冒出来,轻捷无声地落在他前面五六步远的地上。
  人影落地现身,但见这房七姑头上挽着合,面上不施脂粉,淡紫色的衣裙迎风飘拂,左手臂弯挂着一个精致小巧的花篮,篮中放着一把小药锄,露出一截檀色的锄柄,看来一共只有两尺余长。
  她这一现身,屠双胜眼前为之一亮,原来房七姑长得明眸皓齿,肌肤白皙,竟是个风韵淡雅动人的少妇。
  屠双胜皱起眉头看她,房七姑微笑道:“怎么啦?你讨厌我呢,抑是害怕?”
  她的声音在淡雅清丽的仪态中更显得柔和悦耳,增加了几分迷人魅力。
  “咱猜错了。”屠双胜歉然苦笑一下,道,“咱还以为你一定长得很难看,谁知竟是罕见的佳人!”
  房七姑面上笑容消失,绷得紧紧的,但眼中却有那么一刹那泄露了内心的秘密。屠双胜分明看见她清冷的眼光中闪过喜悦的意思。
  当然这并不能改变什么,他知道得很清楚。以他自己的经验来说,有时他亦发生同样的情形,但到末了他最多是在下手之时爽快些,尽量不使对方增加痛苦而已,决没有怜悯慈悲可将心比心,这房七姑当然也是一样,不可能一高兴就放过他,让他将玄天古战场森罗宫的秘密带出这片沙漠,传扬到江湖中去。
  房七姑徐徐道:“你们燕云十八铁骑,个个都是不怕死的好汉,这一点已得到证明了。”
  屠双胜傲然一笑,道:“是的,咱们只有这一点与众不同。”房七妨道:“你的从容沉着,比起别人又高了一等。这一点我十分钦佩,真不明白你们是怎样训练出来的?”
  屠双胜好像不愿讨论这个话题,道:“房七姑,咱想讨教讨教你的绝艺!”
  房七姑道:“别忙,我的话还未说完。我的意思是你有没有什么未了的心愿?”
  屠双胜干脆得很,摇头道:“没有,咱在这世上全无牵挂。”“你们燕云十八铁骑个个都是无牵无挂的吗?”
  屠双胜应道:“差不多都是的。”
  房七姑道:“是不是因为你们都无牵无挂,所以能够视死如归?”
  屠双胜大笑道:“房七姑你错了!世人怕死,并非因为他有所牵挂,而是对自己生命的留恋珍惜,与他本身之外的任何人都没有多大关系。”
  房七姑道:“嗯!你说得对。那么你们是天生不怕死的一群,对生命毫不珍惜,毫不留恋?”
  屠双胜闭口不言,他的神情一望而知对这等话题没有一点兴趣。
  但房七站仍不放过,又道:“生命的可贵,就是在于每个人只有一次。至于转生轮回之说,究竟只是宗教的一种说法而已,谁也不能亲自试验。”
  她停歇一下,流露出深思冥想的表情,片刻又道:“所以世人不论智愚贤不肖,莫不珍惜他仅有的生命。所谓贪生怕死,实是人之常情。如果违悻了常情,那么你们不是大奸大恶之士,就是有非常之事,才足以使你们变成这等样子!”
  屠双胜的表情看来对她的话一点兴趣都没有,他冷漠的眼光,从她身上移到天空。空中有几只大秀鹰在高处盘旋,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种专食人畜尸体的兀鹰,每逢出现,总是意味着死亡。
  屠双胜抬手搔搔下巴,刚长出来的胡子扎手发痒,使他记起已有两天没有剃刮,不过以后他不必烦心这个,人死了一切都没关系啦!
  房七姑最后的结论使他忽然感到微微震动,她说:“屠双胜,你若不是自认为可以击败我,就是身上怀有非常的秘密,才不怕死。”
  她冷笑一声,又追:“说到你击败我这一点,从你的口气中以及你见过本宫的绝艺,谅你也不敢作此想,因此,你必定是身怀非比寻常的秘密。你的胡子多而硬,气概豪迈,可见得不是因为受了宫阉之创而失去活下去的意思,你……你到底有什么秘密?”
  屠双胜不敢流露出震惊神色,冷冷地望着对方,但觉她的清冷眼光中,有一种不会被惑的定力,于是他也不企图哄骗她,只道:“房七姑,你自己找出这个秘密吧!”
  房七姑道:“我一定会找出来,你信不信?”
  屠双胜颔首道:“以你的本领和智慧,相信可以办得到。”
  房七姑道:“但你别高兴,我没有打算证明给你看。换言之,我今日不会饶你一命。”
  屠双胜仰天长笑,。豪气逼人,道:“咱几时要你饶命的?”
  房七姑的理智告诉她,这个气概雄壮的男子的的确确是不怕死之人,但她的感情却不相信这个事实,天下间哪里有人真的把生命视若尘土呢?她决定要试试看,用尽手段看他死到临头之时究竟怕是不怕?当下右手往花篮中一探,取出那柄小药锄。
  屠双胜抬臂撤刀,“锒锒”一响,长刀出鞘,在阳光之下闪耀出万点精芒。
  房七姑道:“屠双胜,你小心点,我这‘耕云织雾二十八锄’和‘篮里乾坤’的绝艺,一旦使开了,你就逃不过杀身之劫啦!”
  屠双胜洪声应道:“妙得很,咱外号是行云刀客,咱们瞧瞧难行谁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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