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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

水星播种-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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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先验证圣书上最容易验证的一条记载。他仔细数了沙巫身体上的孔窍,没错,
确实是九窍,而不是索拉人的五窍。

    圣书又对了啊。图拉拉呆呆地立着,心中又惊又喜。

    他又仔细观察神车内部。车前方放着一个金制的塑像,塑像只有半身,与沙
巫神一样,头部有七窍,不过这尊塑像的头上有长毛,相貌也显然不同。这是谁?
也许是沙巫神的死亡配偶?他忽然看到更令人震惊的东西,一本圣书!圣书是崭
新的,但封面的字体却是古手写体,是3000年前索拉先人使用的文字。在图拉拉
的一生中,为了击败教会,他曾认真研究过圣书,对圣书的渊源、版本和讹误知
之甚清。他一眼看出这是第二版圣书,内容只有旧约而无新约,刊行于3120年前。
这版圣书现在已极为罕见。

    胡巴巴也看到了圣书,他的祈祷和跪拜也几近癫狂。等他抬起头,看见图拉
拉已经打开车门,捧住圣书,胡巴巴立即从闪孔射出两道强光,灼痛了图拉拉的
后背。图拉拉惊异地转过身,胡巴巴疯狂地喊道:“不许渎神者触摸圣书!”他
挤开科学家,虔诚地捧起圣书,恶狠狠地说:“现在你还敢说神不存在吗?你这
个渎神者,大神一定会惩罚你的!”他不再理会图拉拉,转向众人说:“我要回
去请示教皇,把沙巫神的圣体迎回去。在我回来之前,所有人必须离开圣府!”

    他捧着圣书领头爬出去,众人诚惶诚恐地跟在后面。奇卡卡负疚地看看自己
的老师,低下脑袋,最终也去了。胡巴巴走到洞口时,看到留在洞中的科学家,
便严厉地说:“你,要离开圣府。化身沙巫不会欢迎一个渎神者。”

    图拉拉不想与他争执,他的闪孔平和地发射着信息:“你们回去吧,我不妨
碍你们,但我要留在这里。。。。。向化身沙巫讨教。”

    胡巴巴的闪孔中闪出两道强光:“不行!”

    图拉拉讥讽地说:“胡巴巴牧师的脾气怎么大起来啦?不要忘了,你是在科
学的帮助下才找到圣府的。如果你逼我回去,那就请把你尾巴上的能量盒取下来
吧,那也是渎神的东西,圣书从未提到过它。”

    牧师愣住了,他想图拉拉说得不错,圣书的任何章节中,甚至宗教传说中,
都从未提到过这种能量盒。它是渎神者发明的,但它非常有用,在这无光的极地,
没有了能量盒,他会很快脱力而死,而且是不得转世的横死。他不敢取掉能量盒,
只好狂怒地转过身,气冲冲地爬走了。

    那次电视辩论之后的晚上,何律师在我家吃了晚饭。席间他告诉我:“义哲,
你实际已经胜利了,对这件事,法律上的‘不作为’就是默认和支持。现在没人
阻挡你了,甩开膀子干吧。”

    他完成了沙午姑姑的托付,心情十分痛快,那晚喝得酩酊大醉,笑嘻嘻地离
开。这时电话铃响了,拿起话机,屏幕上仍是黑的,那边没有打开屏幕功能。对
方问:“你是陈义哲先生吗?我姓洪,对水星放生这件事有兴趣。”

    他的声音沙哑干涩,颇不悦耳,甚至可以说,这声音引起我生理上的不快。
但我礼貌地说:“洪先生,感谢你的支持。你看了今天的电视节目?”

    对方并不打算与我攀谈,冷淡地说:“明天请到寒舍一晤,上午10点。”他
说了自己的住址,随即挂断电话。

    妻子问我是谁来的电话?说了什么?我迟疑地说:“是一位洪先生,他说他
对水星放生感兴趣,命令我明天去和他见面。没错,真的是命令,他单方面确定
了明天的会晤,一点也不和我商量。”

    我对这位洪先生印象不佳,短短的几句交谈就显出他的颐指气使,不仅如此,
他的语调还有一种阴森森的味道。但是。。。。。。明天还是去吧,毕竟这是第
一个向我表示支持的陌生人。

    后来我才知道,我这个勉强的决定是多么正确。

    洪先生的住宅在郊外,一庄相当大的庄园。庄园历史不会太长,但建筑完全
按照中国古建筑的风格,飞檐斗拱,青砖青瓦,曲径小亭。领我进去的仆人穿一
身黑色衣裤,态度很恭谨,但沉默寡言,意态中透着一股寒气。我默默地打量着
四周,心中的不快更加浓了。

    正厅很大,光线晦暗,青砖铺的地面,其光滑不亚于水磨石地板。高大的厅
堂没有什么豪华的摆设,显得空空落落。厅中央停着一辆助残车,一个50岁的矮
个男人仰靠在车上。他高度残疾,驼背鸡胸,脑袋缩在脖子里。五官十分丑陋,
令人不敢直视。腿脚也是先天畸形,纤细羸弱,拖在轮椅上。领我进屋的仆人悄
悄退出去,我想,这位残疾人就是洪先生了。

    我走过去,向主人伸出手。他看着我,没有同我握手的意思,我只好尴尬地
缩回手。他说:“很抱歉,我是个残疾人,行走不便,只好麻烦你来了。”

    话说得十分客气,但语气仍十分冷硬,面如石板,没有一丝笑容。在他面前,
在这个晦暗的建筑里,我有类似窒息的感觉。不过我仍热情地说:“哪里,这是
我该作的。请问洪先生,关于水星放生那件事,你还想了解什么情况?”

    “不必了,”他干脆地说,“我已经全部了解。你只用告诉我,办这件事需
要多少资金。”

    我略为沉吟:“我请几位专家作过初步估算,大约为200 亿元。当然,这是
个粗略的估算。”

    他平淡地说:“资金问题我来解决吧。”

    我吃了一惊,心想他一定是把200 亿错听为200 万了。当然,即使是200 万,
他已是相当慷慨。为了不伤他的自尊心,我委婉地说:“太谢谢你了!谢谢你的
无比慷慨。当然,我不奢望资金问题一下子全部解决,200 亿的天文数字呵,可
不是200 万的小数。”

    他不动声色地说:“我没听错,200 亿,不是200 万。我的家产不太够,但
我想,这些资金不必一步到位吧。如果在10年内逐步到位,那么,加上10年的增
值,我的家产已经够了。”

    我恍然悟到此人的身份:亿万富翁洪其炎!这是个很神秘的人物,早就听说
他高度残疾,丑陋过人,所以从不在任何媒体上露面,能够见到他的只有七八个
亲信。他的口碑不是太好,听说他极有商业头脑,有胆略,有魄力,把他的商业
帝国经营得欣欣向荣。但手段狠辣无情,常常把对手置于死地。又说他由于相貌
丑陋,年轻时没有得到女人的爱情,滋生了报复心理。几年前他曾登过征婚启事,
应征女方必须夜里到他家见面,第二天早上再离开,这种奇特的规定难免会使人
产生暧昧的猜想。后来,听说凡是应征过的女子都得到一笔数目不菲的赠款,这
更使那些暧昧的猜想有了根据。不过这些猜想很可能是冤枉了他。应征女子中有
一位年轻漂亮的女律师,大概是姓尹吧,她去应征,是倾慕洪其炎的才华而非他
的财产。据说她去了后,主人与她终夜相对,不发一言,也没有身体上的侵犯。
天明时交给她一笔赠款,请她回家,尹律师痛痛快快地把钱摔到他脸上。不过,
这个举动倒促成了二人的友谊,虽说未成夫妻,但成了一对形迹不拘的密友。

    虽说他是亿万富翁,但这种倾家相赠的慷慨也令我心生疑窦,关于他的负面
传说增加了疑虑的份量。也许他有什么个人打算?也许他因不公平的命运而迁怒
于整个人类,想借水星放生实行他的报复?虽然一笔200 亿的资金是万年难求的
机缘,但我仍决定,先问清他有没有什么附加条件。

    洪先生的锐利目光看透我的思虑——在他面前,我常常有赤身裸体的感觉,
这使我十分恼火——他平淡地说:“我的赠款有一个条件。”

    我想,果然来了。便谨慎地问:“请问是什么条件?”

    “我要成为放生飞船的船员。”

    原来如此!原来就这么一个简单的要求!我不由看看他的腿,心中刹那间产
生强烈的同情,过去对他的种种不快一扫而光。一个高度残疾者用200 亿去购买
飞出地球的自由,这个代价太高昂了!这也从反面说明,这具残躯对他的桎梏是
多么残酷。我柔声说:“当然可以,只要你的身体能经受住宇航旅行。”

    “请放心,我这架破机器还是很耐用的。请问,实现水星放生需多长时间?”

    “很快的,我已经咨询过不少专家,他们都说,水星旅行在技术上没有太大
的难点,只要资金充裕,15…20 年就能实现。”

    他淡淡地说:“资金到位不成问题,你尽量加快进度吧,争取在15年之内实
现。这艘飞船起个什么名字?”

    “请你命名吧。你这样慷慨地资助这件事,你有这个权利。”

    洪先生没推辞:“那就叫姑妈号吧,很俗气的一个名字,对不?”

    我略为思索,明白了这个名字的深意:它说明人类只是水星生命的长辈而非
父母,同时也暗含着纪念沙姑姑的意思。我说:“好!就用这个名字!”

    他从助残车的袋里取出一本支票簿,填上5000万,背书后交给我:“这是第
一笔启动资金,尽快成立一个基金会,开始工作吧!对了,请记住一点,飞船上
为我预留一辆汽车的位置,就按加长林肯车的尺寸。我将另外找人,为我研制一
个适合水星路面的汽车。”他微带凄苦地说:“没办法,我不能在水星上步行。”

    我柔声说:“好的,我会办到。不过,”我迟疑着,“可以冒味地问一句吗?
我想问:你倾尽家财以放养水星生命,是为了什么?只是为了到水星一游吗?”

    他平淡地说:“我认为这是件很有趣味的事,我平生只干自己感兴趣的事。”
他欠欠身,表示结束谈话。

    从此,洪先生的资金源源不断地送来。激情之火浇上金钱之油,产生了惊人
的工作效率。当年年底,已经有15000 人在为“姑妈号”飞船工作。对“水星放
生”这件事,社会上在伦理意义上的反对一直没有停止,但它始终没有对我们形
成阻力。

    洪先生从不过问我们的工作。不过,每月我都要抽时间向他汇报工作进度,
飞船方案搞好后,我也请他过目。洪先生常常一言不发地听完,简短地问:“很
好。资金上有什么要求?”

    按洪先生要求,我对他的资助严格保密,只有我妻子和何律师知道资助人的
姓名。当然实际上是无法保密的,姑妈号飞船需要的是数百亿元资金,能拿得出
这笔资金的个人屈指可数,再加上洪先生不断拍卖其名下的产业,所以,这件事
不久就成了公开的秘密。

    姑妈号飞船有条不紊地建造着,到第二年,当我去洪先生家时,总是与一位
漂亮的女人相遇。她有一种恬淡的美貌,就象薄雾笼罩着的一枝水仙,眉眼中带
着柔情。她就是那位尹律师。她与洪先生的关系显然十分亲近,一言一行都显出
两人很深的相知。不过,毫无疑问,两人之间是纯洁的友情,这从尹律师坦荡的
目光可以确认。

    尹律师已经结婚,有一个3 岁的儿子。

    在我向洪先生汇报进度时,他没有让尹律师回避。显然,尹律师有资格分享
这个秘密。谈话中,尹女士常常嘴角含着微笑,静静地听着,偶尔插问一句,多
是关于飞船建造的技术细节。我很快知道了这种安排的目的——是她负责建造洪
先生将要乘坐的水星车。

    那天尹律师单独到我办公室。这是我第一次单独与她会面,我请她坐下,喊
秘书斟上咖啡,一边忖度着她的来意。尹律师细声细语地说:“我想找你商量一
下飞船建造的有关技术接口。你当然已经知道,我在领导着一项秘密研究,研制
洪先生在水星上使用的生命维持系统。”

    我点点头。她把水星车称作“生命维持系统”没有使我意外。要想在没有大
气、温度高达450 ℃、又有强烈高能幅射的水星上活动,那辆车当然也可称作生
命维持系统。但尹律师下面的话无疑是一声晴天霹雳,她说:“准确地说,其主
要部分是人体速冻和解冻装置。”

    我从沙发上跳起来,震惊地看着她。洪先生要人体速冻装置干什么?在此之
前,我一直把洪先生的计划看成一次异想天开的、挑战式的旅行,不过毫无疑问
是一次短期旅行。但——人体速冻和解冻装置!

    在我震骇的目光中,尹女士点点头:“对,洪先生打算永远留在水星上,看
守这种生命。他准备把自己冷冻在水星的极冰中,每1000万年醒一次,每次醒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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